第83章

神山透最近的小日子過的還挺有滋有味的。

在将兩個小年輕送到前任東家開的娛樂事務所後, 這二人居然還創造了不錯的經濟價值。

兩個小夥一個有一副好嗓子,一個有編曲的才能。

P&M企業的主管曾經是森鷗外麾下的一力幹将,深得老領導真傳的他自然不會放過這送上門來的人才。

雖然善良組合加入P&M旗下的主要目的是想要撈一筆就走, 但被人捧着哄着, 兩人居然也留了下來,就此開啓了堪稱奇葩的歌手之路。

↑這二人在歌迷眼中, 就是完全在用商業歌曲來賺錢, 然後用這些錢虧本發行完全賣不動的奇怪佛經歌曲啊啊啊!

簡直就是影視圈裏面某位商業電影奇才, 然後用這些錢拍文藝片的某某導演一樣奇葩。

不過雖然歌迷朋友們對他們吐槽欲滿滿, 但是他們能怎麽辦呢?在這個群龍無首的時代找到一個有才華又有歌喉還非常有舞臺風格的歌手組合容易嗎?

還不是只能像是個老母親一樣将他們原諒!

順便大家還要在應援時候約定好, 那些奇奇怪怪的歌曲雖然也要應援打榜,但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千萬不能給兩人這歌很棒的錯覺。

否則兩人真的一門心思去走歪路子那可就糟糕了啊!

“這對組合簡直就是娛樂圈的奇葩。”電話那頭的人含笑說道:“別人家的歌手是千方百計從粉絲這裏賺錢, 他們倒是相反, 粉絲要仔細挑着給他們花錢, 就怕一不當心親手把愛豆送上了歪路。”

“嗯, 這樣也挺好,更有參與感。”

“參與感哈哈哈!!”電話那邊的男人發出一陣大笑, 忽然他意識到了什麽,喃喃這兩個詞,似乎得到了了不得的靈感。

“原來如此,參與感啊,我一直覺得我們的娛樂行業少了點什麽,原來是粉絲的參與感啊!多謝你了神山!如果我成功了BOSS發獎金的話,我會記得幫你要一份的。”

“那我先提前謝謝你。”神山透眼珠子轉了轉, 又說:“不過提醒你一下, 參與感越強, 粉絲的矚目就越多,要求也越高,一旦有不符合他們想象中設定的情況發生就會生出被背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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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樣的錢好賺,但是一旦出現意外,結果也會非常糟糕哦,嗯?想辦法?這個沒有辦法避免,畢竟人也不是機器人,不會按照模式行動。”

“神山……你用這個語氣說話,就是你有那種完美偶像的養成辦法吧?”男人——P&M會社的社長立刻壓低了聲音,話術中帶了十足十的意味深長:“你知道我為人的,放心,你悄悄告訴我,我一定不告訴別人。”

“也不至于不能告訴別人那麽嚴重啦。”這頭的神山透正要說話,忽然感覺衣服下擺被拉了拉,就見小紙人一臉焦急得拽着他的衣服,示意他往前走。

神山透于是一邊和電話那頭的人保持通話,一邊順着小紙人的力道前進,沒走幾步,他就聽到了屬于孩子撕心裂肺,充滿了夢碎聲的無助吶喊:“禪院阿姨!你怎麽會看上禪院叔叔這種會偷吃小朋友冷飲的壞蛋啊!”

啊這……

神山透腳步一頓,微微探頭,就看到家裏小惠的幾個滑冰小夥伴都圍在了冰箱前面嗚嗚嚎叫,就連平時一慣表現得非常淡定的小惠也是滿臉失望。

而提出這靈魂一問的人正是小胖子西郡,小家夥是孩子中最大的,詞彙量自然也更多,因此當他被冒犯,以至于發出攻擊的時候才更加犀利。

“你在說什麽廢話,當然是因為我帥啊。”就算是面對幾個還不到自己大腿根的小朋友,甚爾依然沒有半分自己是成年人的自覺。

他微微偏身,向衆人展示了下他嘴裏塞着的四根冰棍杆。

不過當他眼睛瞄到已經因為憋氣,眼角微微發紅的兒子時,天與暴君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因為心虛而發飄。

這,他也不是故意的。

誰讓冰箱裏面只有這種小小的冰棍,一個也就果凍那麽點大,小孩子都吃的意猶未盡,何況他是大人。

所以甚爾當時也沒猶豫,見袋子裏還有剩,就全倒嘴裏了。

他哪知道這些是兒子特地留了好幾天準備招待小夥伴的,小鬼有沒和他說過……應該沒說過吧?反正他沒記住就是沒說過。

或許是因為心虛,禪院甚爾還被動觸發了技能惡人先告狀:“而且這個一點都不好吃,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小孩子為什麽喜歡吃這個。”

這種給小孩子的冰棍顏色花裏胡哨,一嘗全是糖精和香精的味道,更何況禪院惠特地留了4個不同的味道,他嘴裏簡直是百味交雜。

禪院甚爾伸手随意得撓了撓自己的肚子,那形狀優美健碩的腹肌痕跡就在夏衫下若隐若現。

但這足以在街上吸引來九成九女性目光的舉動在這個家裏只是引發了小朋友們委屈的哭聲和控訴。

“你還說小矮人不好吃,不好吃你還吃?”

“你知道一袋小矮人裏面有全部四個味道有多難得嗎?你知道惠收集它們收集了多久嗎?”

“你什麽都不知道!!”

“你就知道一口把它們全部吃掉,一點都不尊重冰棍!”

幾個小孩子你一言我一語,發出了靈魂審判。

神山透捂着話筒收音口,看看鼻涕和眼淚齊飛的小幼崽們,再看看被小髒手拽到衣服都變形了的禪院甚爾一臉無奈的樣子不由一樂。

他快速對着話筒對面的人說:“永遠不會翻車的偶像當然就是虛拟偶像啦,會長你手上不是就有最好的資源嗎。”

然後,他就在對面“啊?什麽?等等神山先生……”的吶喊中将手機挂斷,準備去組阻止他的家被小朋友們淚淹了。

但等神山透走到那兒的時候,卻驚奇發現禪院太太已經及時出現救場。

女人首先批評了下兒子,“惠,冰箱是大家的冰箱,裏面的食物也是大家的食物,下次如果有不想要爸爸吃掉的東西,你應該提前和爸爸說。”

“現在,爸爸因為不知道你的冰棍是要給朋友吃所以将它們吃掉了,你覺得這是爸爸的錯嗎?”

刺猬頭男孩雖然委屈,但在順了順邏輯後,還是搖了搖頭,但是他也小聲反駁了下:“但是我有和媽媽說……”

“那就是媽媽的錯。”禪院茜蹲下身認真對兒子說:“媽媽沒有和你溝通好,也沒有将這個消息告訴家裏的人,媽媽和你道歉。”

見母親道歉,禪院惠小朋友心裏頭的委屈勁一下子消失了,他連忙伸出小短手扶住母親:“惠,應該是惠去通知的,不是媽媽的錯。”

“好吧,那就算我們都有錯,我們一人承擔一半責任,但不管怎麽樣,爸爸吃了那麽多冰棍也需要處罰,所以現在媽媽決定,這件事的懲罰就是:媽媽出錢,讓爸爸帶着惠去重新買冰棍招待大家,可以嗎?”

“啊?”被判定為沒有犯錯的甚爾掀了掀眼皮,滿臉寫着不情願,但是在接收到老婆發射過來的眼刀後,甚爾慢吞吞的地點了點頭,行吧。

他緩緩沖着兒子過來,用召喚小狗的語氣喊道:“過來吧。”

禪院惠小朋友看了眼父親的粗糙大手上表情小小的鬥争了下,但最後還是站起來,将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塞了進去。

但這一動作之後他的表情頓時一變,因為就在兩手接觸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了父親手上黏糊糊的吸力。

就算禪院惠如今不過是個小豆丁,他也知道這怪異觸覺的來源——那是他的冰棍們的屍體啊!

新仇加舊恨,就算涵養好如惠也忍不住了,他像是一頭小暴龍一般,沉默無情得用六親不認的步伐将老爹的手拽到了兒童洗手池下面,打開水龍頭就是一陣沖刷。

對于小孩來說的高度于成年人而言顯然非常不适,更何況禪院甚爾本身就身量很高。

不過在兒子怒氣沖沖掰開他的手,按照小朋友洗手規則在他手上塗上一個玫瑰花的洗手泡泡時,他也完全沒反對。

“明明很樂在其中嗎。”注意到男人墨綠色眼眸中的溫柔,神山透不由一笑,他沒有去打擾這一團和氣的氛圍,而是走到了門口,在禪院甚爾就要出門前給他塞了一千日元。

“幹嘛?”男人用一個十分老練的姿勢兩根手指夾住錢,然後快速塞到自己口袋裏,債臺高築以至于賣身壞債的男人平靜地問自己的債主:“我可沒那麽便宜。”

“讓你帶點冰棍回來而已。”神山透擺擺手:“悟等等要過來,你幫他帶一份,要甜一點的,這個惠知道,剩下的錢就當我請你們了。”

在聽到五條悟要來的時候,禪院甚爾立刻露出了一個類似于馬匹裂唇嗅的表情,充滿了嫌惡和對他挑對象眼光的鄙夷。

啊,怎麽說呢,這個反應一點都不讓人意外,因為每次登門看到禪院甚爾,五條悟也會露出類似的表情。

兩個都能稱得上一句酷帥的俊男在此時此刻展露出的顏藝足以打破他人對他們的十八層濾鏡。

五條悟和禪院甚爾兩個人簡直就是相看兩相厭,神山透曾經以為這是因為五條悟被他打過,因為幕後的雇傭人是自己,他還為此向五條悟道歉。

不過五條悟則是很淡定的表示他才不會因為這種事記仇,他只是單純的看不慣禪院甚爾而已。

首要一點,自诩自己是好男人的五條悟就曾叽叽歪歪表示老婆死了怎麽可以再娶,要是他一定會對老婆大人矢志不渝雲雲。

這種神情的話沒有引來神山透的誇獎,反而被賞了來自戀人的頭槌。

神山透在這一點上一直都很看得開,人死如燈滅,活着時候珍惜時間,死了之後思念懷念都無妨,但是不能把自己關在裏面,還是要向着未來走的。

“如果你能找到你覺得很棒的人,我只會祝福你,不會責怪你。”聽到這句話的五條悟當下勃然大怒。

這個年齡的少年愛就是愛的轟轟烈烈,從來不會去想離別,但神山透無論是年齡還是身體素質都遠不如他。

而且除了那位和禪院家同歸于盡的六眼,他們代代長壽。

如果沒有意外,五條悟的壽數必然不短,如果他倆走到最後,誰先離開是個很現實的問題。

他是為了五條悟着想,但五條悟卻覺得……頭頂有些綠綠的。

最近沉迷網絡文學的他已經能夠GET到這個梗,不知怎麽想的,五條先生最近占有欲爆棚,猛刷存在感外,還迫不及待秀恩愛。

最後神山透不得不答應他一起去過七夕,才給自己掙來了些許喘息之機。

但不知道為什麽……

“我總覺得他在打算什麽。”神山透向擁有野獸般第六感的禪院甚爾求證道:“你有沒有發現他最近有些過于安靜了?”

小孩和寵物一旦安安靜靜,那一定是在搞事。

這一點同樣可适用于五條悟。

禪院甚爾聞言給了他【你心裏有點數】的眼神,然後随手就将兒子提溜了起來,大踏步前進。

不知道為什麽,神山透感覺他的腳步居然走的有些急。

正納悶間,神山透聽到自己的名字被人用極其甜蜜的聲音喊出:“TORU醬~我回來了哦。”

“嗯,歡迎回來……”

神山透話說到一半,就看着他背後扛着的一個極其狼狽的少年,陷入了沉默。

黑發少年顯然是半途被摯友使用了空間穿梭的方法帶過來的,就算是當世獨一無二的寶可夢大師,且身體素質過硬,顯然也無法一次就适應跳躍時的不适。

“神山老師。”紮着丸子頭,滿臉青綠的少年沖着已經快一年沒見,走之前還坑了他的前老師緩緩擡手,說出了非常沒有氣勢的開場語。

“抱歉,請問衛生間在哪裏?我可能需要……”

“……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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