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看戲

辛墨濃的信又來了,裏頭還夾着一張剪報,一看就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标題是熱烈慶祝我國籼型雜交水稻實現了“三系”配套成功。

葉悠悠“啊”了一聲,她當然知道這個人,這個世上曾有一句話可以對任何人通用,我吃你家大米了?

只有對他不能用,你還真吃人家大米了。

這可是大好事,随着雜交水稻的普及,中國人會越來越遠離吃不飽的日子。

王桂花就着葉悠悠的手看了一眼,“給翠姑寫封信,把這事告訴她。”

“诶。”葉悠悠提筆去寫信,把報紙上的消息給她抄了一遍。

時間很快滑到年底,翠姑寫的信到了柳滿紅手上,再轉給女兒。

葉悠悠打開看了一眼,“小灣村換村支書了,之前的石老實沒有當上。”

王桂花嘴角一抿,“哦。”

新任的村支書也姓石,同樣是村裏的大姓,卻和之前的石老實完全不一樣。是個實幹,又相對能夠一碗水端平的。得了雜交水稻的消息,去鎮上的時候,幾個候選人裏頭,就他能說出最新的國家政策和消息,回頭在村裏一投票,穩穩當當就成了新的村支書。

柳滿紅一撇嘴,“該。”

石老實不能當上村支書,損失的絕不光是固定的工分。而是源源不斷的消息,和知道政策後的便利。

一九七四年的新年,他們一家三口吃了團年飯,照舊是五套碗筷,照舊是看着大門外,會不會有一個叫柳滿江的人,忽然推門而入。

“總會回來的。”王桂花失望之後,便是重新升起希望,“活着呢,只要活着,他就一定會回來。”

“你們家悠悠真要讀高中啊。”

“聽說你們家悠悠成績可好了,肯定考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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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早點出來工作嫁人才是正經路子。”

“讀書也好,沒準到時候也能考個正式工。”

關于葉悠悠考高中,鄰居同事有各種各樣的聲音,柳滿紅統統無視,反正她的女兒要讀書就讀書,她又不是供不起。

“你這個年紀還能再找一個,早點讓女兒工作嫁人,兩不耽誤。”

“別人托我來問第三回了,對方條件不錯的,雖然是臨時工,死了老婆,前頭留下五個孩子,但是人品特別好。”

“你可千萬別錯過,正式工呢,要說找個黃花大閨女都找得,但人家說要找個會過日子的。喝酒算什麽大毛病,男人哪兒有不喝點酒的。”

柳滿紅轉正之後,給她介紹對象的人也多了起來。小姑娘有小姑娘那一茬兒的人選,象她這樣條件不錯離過婚的,也一樣有大把人選。

媽和女兒都不介意她再婚,她試着邁了一步看看,結果又被吓了回來。

吓回來之後,便再也不肯邁出這一步。

王桂花也不勸了,“以前的人,都有一句初嫁随父母,再嫁自由身。更何況,現在是新社會了,随緣吧。”

“也是那些介紹人不靠譜,按理我媽又不挑剔人家工作,又不挑剔人家家庭,總得找個差不多點的吧,真是什麽人都敢往面前劃拉,我媽是想找個人過日子,又不是去給人家當保姆當出氣筒的。”葉悠悠吐槽起那些介紹人來,真是一點情面不留。

柳滿紅聽了只是笑,“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吃那麽多年苦,就是前世欠了再多,也還夠了。”

得了,結婚在她眼裏直接成了還債。

葉悠悠也不勸了,來日方長,如果真沒這樣一個人出現,就讓柳滿紅跟着她過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這年頭的人還是老思想,死老婆死老公的再找,比離婚的容易。只要是離婚,在一些老古板的眼裏就是不正經的代名詞,哪怕當事人覺得沒關系,家裏的老人還要站出來反對。

與其讓柳滿紅一直這樣受氣,幹脆先放一放。

“你好好考試,別聽外頭那個有的沒的。”柳滿紅叮囑女兒。

“放心吧,我才不管他們說什麽呢。”葉悠悠根本不在乎,還是那句話,我吃你家大米了。

還說,那行,我為了實現四個現代化而讀書,你有意見?人人都不學習,靠誰實現四個現代化,靠你這張大嘴?

沒人再胡咧咧了吧,嗯,很好。

還沒考試,辛墨濃已經提前從京城寄來了禮物,随着禮物有信一封。

怕路途太久,提早寄出,相信你的實力,保持平常心便可心想事成。說是不擔心,還是擔心她緊張,特意送了禮物提醒她,保持平常心。

一條碎花的連衣裙,淡淡的米白底色上,是清新的淡綠色小圓葉片,行走間猶如有一陣涼風拂過。腰間兩條系帶,在背後挽上一個大蝴蝶結,再配一雙白色涼鞋,簡直美的要飛起來。

“你都在鏡子前頭轉了八百個圈了,趕緊換下來吃飯。”王桂花端了飯菜出來。

“來了。”葉悠悠換下裙子出來,王桂花還在叮囑外孫女,“可別穿到學校裏去,小心被批評。”

“我看廠子裏也有人穿。”葉悠悠嘟嚷歸嘟嚷,也知道現在最好老實點。

“怕啥,今年時興大尖領子的衣裳,我看廠子裏好多幹事也穿,也沒見人說什麽奇裝異服。”柳滿紅剛從衛生間裏洗了手出來,笑着附和道。

王桂花的恐懼比他們倆更深刻些,“小心駛得萬年船。”

“知道了姥姥,我不穿,過兩年穿的人多了,我再穿。”

“對,就得随大流,不要标新立異。”

中國人愛随大流就是這麽來的吧,葉悠悠在心裏嘀咕着,卻不敢說出來。

辛墨濃除了這條裙子,還給寄來了好幾塊衣服料子,一塊白底帶着小紅櫻桃的碎花料子,一塊粉底帶白色小花瓣圖案的料子,都是做短袖襯衣的,另外還有兩塊純色的布料是做褲子的。

信裏寫的清清楚楚,裙子是他覺得她穿一定好看,才買來的。雖然現在穿不了,但是挂在衣櫃裏欣賞想必心情也是愉悅的。

“說的沒錯,女人看到漂亮的衣服所産生的那種愉悅感,是任何事情都代替不了的。”葉悠悠把折好的裙子抱在懷裏,忽然想到,這可能是她新的人生裏,擁有的第一條裙子。

葉悠悠摟着裙子傻笑起來,所以,他是想到了這一點,才買的嗎?

老狐貍,只許把你的狡猾心思用在一個人身上,知道嗎?要是讓我知道,哼,葉悠悠揚了揚拳頭,又把臉埋到裙子裏,笑了。

王桂花抽了抽嘴角,鎮定的從外孫女的房間門口路過,當作什麽都沒看到的去了客廳。客廳裏的新沙發,是一個叫小冷的小夥子弄到批條搞來的,黑色的人造革表皮,裏頭墊的是厚厚的海棉,聽說還有彈簧,坐上去一彈一彈的,可舒服了。

考試那天,王桂花就是坐在沙發上,看着孫外女離開家門。一直鎮定的表情垮下來,雙手合什默默念誦着,一字一句,請老天和她家老頭子保佑外孫女能夠心想事成。

這年頭的考試可沒父母會送考,更沒人等在學校外頭,大家和平常一樣,上學,考試,放學。

葉悠悠也和平常一樣出了校門,沒想到,小冷居然在校門口等着她。明明是等她,可是看到她過來,又趕緊低頭。

“是在等我嗎?”葉悠悠早就習慣了,這個小冷很害羞,不敢看女孩子。

“辛哥說讓我等着你,問問你考的怎麽樣。”小冷不敢看她,卻敢看學校裏走出來的,其他女生。

“馬馬虎虎算是考上了吧,我成績怎麽樣,他又不是不知道,真煩。”嘴裏說煩,心裏卻很受用。

另外,她似乎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小冷,原來你敢看女孩子的,那你為什麽不敢看我。”

“啊,啊。”怎麽辦,暴露了。

“你不說我寫信去問辛墨濃。”

“不要,別跟辛哥說,是是,是辛哥不許我看你。”小冷急的臉通紅,白淨的臉蛋,氣質幹淨。現在不流行的單眼皮,卻會在未來成為潮流,可惜那個時候小冷已經是個大叔了。

等等,我在想什麽呢,葉悠悠收回天馬行空的心思,“你說什麽?辛墨濃不讓你看我?”

他他他,他怎麽這麽霸道,說好的翩翩君子風度呢,葉悠悠跳腳。

君子,呵呵,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你确定我們認識的是同一個人?小冷在心裏默默吐槽。

葉悠悠看了一眼小冷,很神奇的從他的神态裏讀出他的想法,小冷也朝她看過來,兩個人一起大笑起來。

“夏國安說休息的過來,到時候一塊撮一頓,讓他請客。”

“好,讓他請客。”葉悠悠理直氣壯,她是學生,小冷是街道的臨時工,收入低的很,唯一的好處是時間自由。他們當中夏國安收入最高,理所當然由他請客。

小冷騎了自行車,把她送回紡織廠才走。

葉悠悠剛走沒幾步就見葉祥跟幽靈一樣貼了過來,“悠悠啊,剛才那個是你對象啊,很精神啊,在哪兒上班,父母是幹什麽工作的呀。”

葉悠悠皮笑肉不笑的看他一眼,“同學的親戚,碰到了送我一程,三叔想的可真多。”

“悠悠,沒事回去看看你爹吧,你爹總掂記着你。千不好萬不好,他也是你爹啊。”

“哦,那他什麽時候把撫養費給我捎來呀。光嘴上說說誰不會,我送一萬個掂記給他,夠了吧。”

葉悠悠看到葉祥的模樣,腳上皮鞋穿着,身上的确涼襯衣穿着,頭發梳的油光水滑,最近不知上哪兒搞來一副眼鏡戴上,裝得特別像斯文敗類。

葉祥不得已的笑着,“不是他不想,你也知道你爺奶,他們的老思想一時半會兒轉不過彎來啊。你是孫輩,還是得體諒體諒啊。”

“嗯,我挺體諒的,怕他們見了我心裏不痛快,從來不主動出現在他們面前。沒什麽事我先走了,我姥還等着我呢。”今天是考試的日子,葉祥要是真關心她,不至于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也不至于一句都不問。這種廉價的,有目的的關心,她葉悠悠半點都不稀罕。

葉祥在她背後一跺腳,氣呼呼的走了。不過他沒回宿舍,而是出了廠區,七拐八彎進了一條胡同。

老胡同裏的老房子,一個小院裏塞進了四五家,胡豔豔就住在其中一間。昏暗的房間裏,床上的人慵懶的伸出白晃晃的胳膊,“你來了。”

“好人兒,可想死我了。”葉祥撲上去,只有這個時間段,這個小院裏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不怕別人聽到他們胡折騰。

“你少在我這兒甜言蜜語,你家那個黃臉婆到底準備怎麽解決。”胡豔豔推開還想膩歪的葉祥,坐了起來。

“不是我不想離婚,可是一提她就要死要活的,她要真死了,她娘家老子兄弟還不得打死我呀。”葉祥當然沒跟吳萍提過離婚,只是變着花樣哄胡豔豔而已。

胡豔豔是個寡婦,丈夫死了好幾年,沒給她留下兒女,卻給她留下了一點家底。這個女人有點錢,又有點姿色,一心想嫁個好的,這幾年來來去去,換了不少人,都沒修成正果。但她又有點小能耐,沒修成正果的,占了便宜總要給她留點好處。

一來二去,胡豔豔的身家更厚了,就連工作也有了,只有一樣,就是還沒找着稱心如意的男人。不知怎地就和葉祥混到了一處,她喜歡葉祥文化人的樣子,比之前的大老粗知情知趣,說話也好聽。

葉祥呢,先是貪上人家的姿色,又貪上人家給他的好處。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是胡豔豔給置辦的,于是習慣了不勞而獲,想要長長久久的把這種關系維持下去。

但是讓他離婚,他又不願意了,吳萍也不是啥好東西,但跟胡豔豔一比,卻還是要幹淨些。

娶了胡豔豔,頭上的綠帽子怕得輪疊戴,他一邊貪着人家的身體,一邊又膈應着人家的過去,嘴裏卻說着哄死人不償命的話。也只有他,才能将精分演繹的這麽精彩。

可是這一回,胡豔豔卻不願意再被他哄過去了,一腳将葉祥踹下床,“我跟你說葉祥,你要是不娶我,我就讓你身敗名裂。”

“娶,一定娶。”葉祥沒将她的威脅當一回事,反正這個女人蠢的很,被自己一哄就好,他依然嘻皮笑臉的湊上去。

胡豔豔果然被他哄了回來,勾住他的脖子,“你說,你要是敢騙我,怎麽個死法。”

“天打雷劈,腸穿肚爛,好不好。”葉祥詛咒起自己,也一樣是信手拈來。

“好。”胡豔豔終于笑了,她一笑起來,眼兒生媚風情無比,葉祥被迷得神魂颠倒,捧着她的臉,“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吳萍在地裏幹活,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有點惱怒的罵道:“哪個龜兒子在罵我。”

“是你家男人在想你吧。”旁邊的村民開着玩笑。

“去去去,老夫老妻的,想什麽想。”吳萍借機去歇一會兒,就見有個眼生的大嬸走過來,挨着吳萍坐下。

“我說大妹子,我跟你說個事,你看成不成。”

“說吧,啥事。”在自己村子裏,吳萍也沒多想,順口就問道。

“你不是離婚了嗎?嬸子這裏有個好人選,你要不要看看。”

吳萍一下子就炸了,“你說啥呢,誰離婚了,你才離婚了呢?”

“诶,不是說你家男人在外頭找了相好的,在跟你打離婚嗎?”大嬸子也一臉懵圈的樣子。

吳萍反而冷靜下來,眼睛瞪的圓圓的,“你說啥,你再說一遍。”

“你男人不是叫葉祥,在紡織廠工作的?”大嬸子問道。

“不是。”

“嗨,看我這眼神,對不住對不住了您。”大嬸子見自己認錯了人,也沒臉再呆下去,匆匆忙忙跑了。

吳萍臉色潮紅,緊咬牙關。葉祥,好你個葉祥,我為了這個家,把工作讓給你,不僅下地幹活還要帶孩子,你竟然敢在外頭背着我找女人。

打算找個城裏女人,就把我一腳踢開是不是,我要是能讓你如意,我就不姓吳。

柳滿紅一大早打開門準備上班,被站在門口的吳萍吓了一跳,“你咋來了。”

“你當然看不得我來,我來了,你的醜事就要曝光了。”吳萍埋頭就往屋裏沖,柳滿紅壓根沒想到這一茬,根本沒來得及攔,就被她給闖了進去。

“咋回事啊,媽。”葉悠悠從床上爬起來,她放了假,這幾天都起的晚。

王桂花和柳滿紅一個屋,這會兒正在整理床鋪,把一塊長條形的毛巾毯搭到床邊,這樣平常可以坐一坐,不怕髒了床單。

看到吳萍直沖進來,也傻了眼,“咋回事,這是咋回事。”

吳萍從房間找到衛生間,就連不大點的陽臺也看了一遍,才真的傻了,居然真的不在。她為了逮人,一大早便來了,直接殺向葉祥的宿舍,根本沒人,同屋的人都說他昨天晚上出去便沒回來。

那眼神,吳萍看的分明,葉祥一定是經常夜不歸宿。

她想來想去,這個女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柳滿紅。同一個廠子裏,又在同一個組。柳滿紅現在轉了正,葉祥指不定多眼熱呢,她信心滿滿,為了不打草驚蛇,一直守在柳滿紅的家門口,就等着捉到他們。

沒想到,還是傻了,這屋裏根本不可能藏人,葉祥不在,那他到處在哪兒?

雖然開始的時候一家人懵圈了,但她找了一圈之後,還能不明白嗎?柳滿紅氣的去陽臺拿了掃帚就往她身上打,“我叫你思想肮髒,我叫你往我身上潑髒水,我叫你惡心人。”

吳萍想跑,被葉悠悠一腳踹到肚子上,一下子把她給整趴下了。

“你既然沒做虧心事,我看一下怎麽了。”吳萍絲毫不認為自己有錯,她只是個丈夫被壞女人勾走的可憐女人,她有什麽錯。

“我們請你進來了嗎?不請而入是為賊,你敢當賊,我們就敢打死你。”葉悠悠見她還在狡辯,又揚起巴掌甩到她的臉上,一大早來惡心人,簡直是晦氣。

柳滿紅氣的渾身發抖,她根本沒想再嫁,規規矩矩過日子。竟然把她當成那種人,她就是瞎了眼也不可能看得上葉祥。

“呸,你以為人人都是你,管不住褲腰帶的東西。要我說,你這就是報應。”柳滿紅“啐”了一口唾沫到她臉上,這兩口子都是一樣的假清高,背地裏做的事比誰都髒。

葉悠悠從床上爬起來,穿着睡裙披散着頭發,此時盤腿坐在沙發上,瞪着吳萍。

忽然道:“三叔每天下午都會跟人換班,我看到好幾回,二三點的樣子跑出去。我不知道他上什麽地方,你如果真的想好了,你就去跟吧。不過你最好搞清楚,你當成寶的東西,在我們眼裏連垃圾都不如。葉家這個大糞坑,也就是在你這種人眼裏,才是香饽饽。”

吳萍爬起來,跌跌撞撞下了樓。

柳滿紅氣的不行,在家喝了幾杯涼水,才重新梳了頭去上班。幸好他們及時關了門,鄰居多少會聽到聲音,但應該不會知道是怎麽回事。

中午王桂花就找機會借蔥借蒜串門解釋了一下,總有鄉下親戚來哭窮,他們也沒辦法。鄰居一臉理解的表情,誰還沒幾個窮親戚呢,一樣一樣的。

柳滿紅一直在怄氣,中午回來飯都少吃了一碗,王桂花也不勸,等她自己生完氣,餓了自然就會吃了。

“你三叔的事,你咋知道的。”柳滿紅一直覺得有點啥事不對勁,這會兒忽然想到,對啊,閨女怎麽知道葉祥在外頭的事?

“我不知道,我就是好幾回這個點和他遇上,他每回都要纏着我說話,我才奇怪的,怎麽他這個點老有空。我不是還問過你排班的事,你自己說的,他總換下午的班出去。”

柳滿紅張大了嘴,她壓根沒把這幾件事聯系到一起去。

“好了,那是他們自己的事,随他們鬧去。吳萍對上葉祥,勢均力敵,還有點看頭的。”王桂花猶如買了票的老票友,品評着即将上演的大戲。

“娘。”柳滿紅哭笑不得。

葉悠悠捧場的點頭,“可不,冰棍汽水瓜子花生小板凳,年度大戲千萬別錯過。”

“什麽亂七八糟的。”柳滿紅笑出了聲,這一笑,也算是解了氣,拍着肚子又去添了一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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