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想跟你談談
第42章 我想跟你談談
“我想跟你談談。”有別于平時的冷酷無情，今天的大牛娘神色有些恹恹。
見她這副模樣，陸灼華突然怔了一下，幾乎要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難不成今兒個她出去發生了什麽她們不知道的事情？而能夠讓她如此疲憊的只怕不是小事，既然不是小事，那她又能跟她談什麽？
除卻和大牛有關的事兒，只怕也沒別的了，難道她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及了？可她還沒有任何行動，哪怕再也沒有辦法出去，她也絕對不甘心就這樣将自己随随便便嫁了的！
“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陸灼華冷着臉道。
“你覺得我是在跟你做商量？”
哪怕方才大牛娘的神情不對，也到底是她，沒說兩句就又露出那副冷酷傲慢的樣，叫陸灼華恨得牙癢癢的，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說什麽她也不會聽，以防自己跟她吵起來，幹脆不說話了。
大牛娘沉默着走到炕沿兒坐了下來。
陸灼華無法趕她走，抿着嘴，冷冷的看她。
兩個人皆神色嚴肅的盯着對方，無聲的戰鬥，誰也不肯率先打破沉默，好像誰先開口便輸了一般。
最終，還是大牛娘敗下陣來。
“你這算不得聰明。”大牛娘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用教訓的口吻道，只是她在開口瞬間便黯淡下去的目光，讓她就連往常的氣勢都失去了，許久才又道：“不過跟我從前很像。”
陸灼華冷哼，她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像她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至少她并不覺得像她有什麽好，偏執固執無情冷血，令人讨厭的很。心中腹诽，面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去。
可大牛娘卻似乎并未生氣，又或者說，沒有精力在為這些小事而生氣，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并且，她需要眼前的人。
“我知道你現在想要離開這裏。”大牛娘咬着牙，一字一頓的道：“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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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灼華想笑，然而對上大牛娘嚴肅的目光，卻笑不出來，“我憑什麽要答應你？”
“憑你現在在我的地盤，我能夠将你從死亡邊緣拉回就能讓你再回去，你現在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中。”
陸灼華眉峰一挑。
“又或者讓你有掌握這些的機會……”大牛娘倏爾話鋒一轉，見陸灼華面露不解，耐心說道：“如果你肯答應我的條件，我便将我畢生所學全部交與你如何？”
陸灼華一愣，到底發生了什麽棘手的事情竟然讓大牛娘要付出這樣大的代價？而她付出這樣大的代價她是否能夠達到她所要求的标準？
想必這事情并不簡單，陸灼華不敢随便答應，抿着嘴，靜靜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好奇我去了哪兒？”大牛娘猜得出陸灼華的擔憂，更看出陸灼華對于此事的躊躇，娓娓道：“不瞞你說，我今兒個去了河西村。”
“你去了那？”
“是啊，你不是說我對你一無所知不能這樣草率的決定你們的婚事麽？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就去打探打探消息，不過你倒是真沒說假話，雖然是出自河西村那個小地方，實際來頭則不小。”
原本還上有些懷疑，聽此陸灼華不由信了幾分。
“陸尚書的千金是麽？”
陸灼華心撲通一跳，直勾勾的盯着她。
“怕什麽？”大牛娘呵呵一笑，一瞬間，當時在河西村之際那些閉口不談，忌諱着的事情似乎突然喪失了嚴肅，變得沒那麽重要起來，她的話似乎很随意，事實上也确實是很随意，“你是陸尚書的女兒？”
“……”陸灼華咬着牙，沒言語。
大牛娘頓時撇了撇嘴，“臭丫頭，不是膽子很大的嗎？怎麽到了這個時候突然變成膽小鬼了？我早已說過你的生死在我一念之間，你這會兒才表現出害怕的模樣是不是晚了些？”
“難不成你當初是以為我是要對你用毒？”到了這個時候，她反倒開起了玩笑，伸出自己的一雙手，目光複雜的瞧了瞧：“我是醫者，只會救人，從不害人。”
陸灼華嗤之以鼻，不屑的哼了聲，她似乎已經忘記那天威脅她的話，哪怕是假話，也未必就沒有存過那樣的心思。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該知道，你所想的事情根本不可能。”
“怎麽就不可能？就因為你是尚書之女，而我兒是鄉野村夫，配不上你？”
她說這話的時候又恢複往日的傲慢，讓陸灼華幾乎要覺得自己方才所言是錯的，并非是大牛配不上她，而是她……配不上他……
雖然她并未想過什麽般配不般配，只是拒絕她的一個理由而已，當大牛娘這話還是叫她忍不住要問，難不成大牛身份更加尊貴不成？
哪怕她也覺得大牛娘的言談舉止并不像小門小戶人家的姑娘，也沒有想過她身份會有多尊貴，畢竟像她這種堂堂尚書之女落到如此可憐地步的命運實屬罕見，可大牛娘這話，又讓她忍不住對此質疑。
難道她真的錯了？
也許大牛娘的故事要遠比她所猜測的還要更加精彩？
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陸灼華再也不敢僅憑個人想法就對一件事如此武斷的下定論。
見她冥思不語，大牛娘這才痛快了些，轉念又有些惋惜，現如今也只有她這樣的身份配她兒子才不委屈她兒子，只可惜……
她的兒，她本該富貴榮華的兒，只怕今生也只能一直做着別人眼中閑野村夫的普通人，倘若他可以活下去的話……
不！一想到兒子可能會有不測，大牛娘的目光猛地一寒，緊咬銀牙憤恨不已，只恨不得凝聚成氣直取那些狼子野心之人的首級！
然而此時此刻此地，恨也無用，甚至連母子二人繼續好生生活下去都是個奢望，不！不行！不論付出任何代價，她也要她的兒好生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