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風流韻事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已經來到殷府将近一個月。
今日，殷夫人找小姐敘話，問起兩人婚事，小姐當時并未拒絕，我心中哀嘆小姐這是準備把自己綁死在殷家了。
殷夫人見小姐點頭，高興不已，希望兩人能在月內盡快完婚。
小姐沒再點頭，只說需要回去考慮一下，并且也要祭拜父母以後，再做決定。殷夫人又勸了幾句，見我家小姐還是沒點頭，不高興的說了幾句，意思大概就是說：你已經老大不小了，再拖就更老了，到時候我兒子不要你，你嫁給誰去。
殷夫人高高興興的來，拉着臉離開，小姐在送殷夫人離開後也一臉沮喪。
看小姐一臉憂愁，我為小姐忿忿不平。
婚姻大事，豈是兒戲。
雖說小姐和殷公子的婚事，多年前就已經合過八字，但是當初畢竟沒有定親，又怎麽能直接跳過這一步。
而且小姐和殷公子才相識一個月，沒有父母兄弟幫忙相看，也總得讓我們先回白家，再考慮下吧。如此急着讓兩人成親，外人會怎麽看我家小姐。
第二日，殷公子來找我家小姐，再次提起婚事，小姐依然沒有同意，那殷公子雖然是笑着離開，但是無論是誰都看得出來，他不高興。
看小姐在唉聲嘆氣，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難道我要勸小姐別嫁嗎？或者勸小姐反正要嫁，就盡快嫁？
小姐心情不好，說讓她一個人靜靜，我只好退出房門去找雀喜。在此處，也只有她和我玩得好。
雀喜問我何事眉頭打劫，我便問她：“你說我家小姐要是嫁給殷公子，是不是天生絕配？”
“怎麽這麽快？”雀喜緊緊抓着我的手，臉色蒼白的問道。
我不明白她為什麽比我還急，不高興道：“怎麽了？你不喜歡我家小姐嗎！”
如果她讨厭我家小姐，我決定也讨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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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喜小心的看了周圍一圈，拉着我到角落，小聲道：“我當然更喜歡白小姐，不過有些事，我必須告訴你們，不能讓你們被蒙在鼓裏。”
“什麽事？”她不讨厭我家小姐，我也就有了打探小秘密的心情。
“你還記得你那次暈倒不？當時就是我下的藥。”
什麽！下藥？
見我更加不高興，雀喜着急了：“你別氣了，我是為你好。當日給你下藥，本來就是為了吓走你們，誰知道你家小姐會把那銀耳湯都給你喝，藥性中和，你們什麽都沒發現。”
她既然能告訴我她下藥，想來應該不是壞人，就是壞人，也不會告訴我。我只能忍着怒氣問：“那你為什麽對我下藥！”
雀喜這才小聲的跟我說起一些殷府的辛秘。
一年前，殷公子從江湖上帶回一個清秀女子，那女子身體羸弱，楚楚動人，把殷公子迷得神魂颠倒，發誓非卿不娶。
但是殷夫人和殷老爺嫌棄那女子無父無母，孤身一人，不允許殷公子娶她。
那女子也是癡情女子，即使被殷夫人殷老爺不待見，也依然願意和殷公子在一起。也為了殷府在江湖上的聲望，也為着她的名聲，殷府的人都被下了禁言，不能把事宣揚出去。
殷公子為了金屋藏嬌，在外面買了院子把她藏着，兩人私定終身。在三個月前，那女子懷了身孕，殷公子帶她回來，要給她名分，把夫人差點氣暈了。
那女子已經懷了身孕，殷夫人更加不願意殷公子娶她，殷老爺這次也被氣狠了，但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沒再提趕人的事，只要求殷公子把她藏到別苑，不能讓人知道。
殷公子哪肯委屈心愛之人，大鬧一場，要帶着那女子離開。
殷老爺殷夫人再次被忤逆，當時就放狠話，如果殷公子要離開，就不能帶走殷府的一切。
當日殷公子也狠絕，除了身上的衣服，一樣未帶。那女子也是，兩人相視一笑，飄然而去。
雀喜以為這就是只羨鴛鴦不羨仙，當時還是萬般羨慕。
只是後來，她就不明白了，為何殷夫人會突然馴話，不許他們任何人提到那女子。
再等到白小姐入府，她家小姐跟她抱怨，她才知道，原來公子已經受不住外面的苦日子，回來認錯。殷夫人要他必須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小姐，否則絕對不許那女子入門。
殷公子當時心心念念都是那位柔弱女子，殷小姐和殷公子兄妹情深，對殷夫人的命令也是陽奉陰違。所以才會有在殷公子按照約定回府的前一天，故意讓雀喜給我下藥，目的就是我突然中毒昏迷，就會引起我家小姐的警惕，也就會發現府裏藏得并不深的秘密。
“當日我家小姐說，不能牽扯無辜人進來，要是能吓走你們，這樣就夫人和公子也就不會再争吵了。可惜……幸好，公子他也後悔了。”
我明白雀喜想說的後悔是什麽，那殷公子見到我家小姐的容貌動心了。而且他受過外面的苦，也知道了權勢財富的重要，自然也會喜歡上我們白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和財富。
殷夫人顯然更加棋高一着，她比她的兒女更懂他們。我相信，即使當日小姐發現我中毒，要查個究竟，旁人那邊也問不出來。
雀喜最後要我保證，不許說出是她告訴我的，否則她小命可能就沒了，我點頭應了。
得知了這麽重要的消息，我立刻回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小姐，但是沒有透露雀喜的身份。
小姐聽完後，臉上看不出絲毫難過，我卻知道她心裏一定很難過很憤怒。因為她手裏的帕子，已經被抓出了好幾洞。
第一次發現小姐的爪力很大，我很欣喜。
至少提前發現被欺騙也好過婚後木已成舟。
“小姐，我不信她，她肯定有什麽目的才告訴我這些事。她說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小姐還是查清楚為好，以免冤枉了殷公子。”
雖然我還是不喜歡殷公子，甚至因為他們緊迫催着小姐成婚，對他們疑神疑鬼，但是我也希望這些都是雀喜別有用心吓我們的。
小姐點頭同意了，吩咐我去白府別苑找人查。
我歡喜的領命而去，但是卻被門口護衛攔着，似乎是說外面有歹人，讓我盡量別出府，有什麽需要，他們會找人買來。
此刻，我才恍然意識到，我們來殷府一個月，每次出門不是殷小姐作陪，就是殷公子跟随，竟然從未自己出過門。這殷府，果然有貓膩。
我回到房裏，把事情告訴了小姐，小姐聽後讓我不用出去了，她會自己另外想辦法查探。現在很多東西都已經不必要去查，如果殷府真的心存不良，兩家聯姻的事自然作罷。
第二日，小姐往我臉上塗塗抹抹，把我塞進被子，不許我出門，要我假扮她。然後我又發現，小姐只是在她自己臉上塗塗抹抹幾下，再換上我的衣裳，簡直就是另外一個我。
我第一次知道，小姐還有這等易容的本事。小姐，你才是藏得最深的那個人啊！
難怪小姐要帶我出門，春夏秋冬雖然其他本事夠，偏偏自保能力不足，又聰明得多，別人對她們總是比較有戒心。而我不但自保足夠，小姐假扮我，打探消息也容易。
等到小姐再回來的時候，她的臉色很不好。
她哀傷的看着我：“卉卉，你說人為什麽要這麽貪心呢？”
我惶恐：“小姐，你是在氣我每次都想要銀豆子嗎？”
小姐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你這丫頭！真不知道是真笨還是假笨。”
我理直氣壯道：“小姐這麽聰明，作為小姐的丫鬟，我當然也是聰明的。就是笨，也是都是裝的。”
“哎，剛覺得你聰明，現在又覺得你很笨。笨也好，聰明也好，今日我們準備離開，沒必要再呆下去了。”
看小姐一掃憂愁，我心裏高興。
作為丫鬟，能讓小姐開心，就是最大的本事。等小姐忘了這殷府的糟糕事，我是不是能跟小姐要求，多賞我一荷包銀豆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