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女王
團團還在呢,你收斂點兒。
顧映雪方想提醒男人,然而下一刻卻感覺整個身子被壓倒在貴妃榻上。那雙侵犯性的大掌偷偷鑽進她睡衣衣擺,慢慢劃過腰間小腹,最終襲上她胸前的兩團飽滿,揉捏,揪扯,亵玩,不一會兒就把她欺負得嬌喘籲籲。
好半晌,闵關紹将一只大手從她衣服裏抽回,卻是抓着她的小手來到自己胯間,聲音沙啞的像劃破的舊磁帶:“還不把它趕走?你想在它跟前上演一場春宮圖?”這個它,指團團。
顧映雪感受着手中的灼熱,紅着臉推了推身上的男人。
男人收到指示,好心的放開她,直起身坐正。
顧映雪從貴妃榻的角落裏拿起一個白色毛球,想當初這個毛球還是昨天團團從闵關紹褲腿上咬下來的,現在正好派上用場。手一揚,扔出房門。
“嗖——”
一道白光閃過,團團以為主人在跟它玩“你丢我撿”的游戲,當即興奮的汪汪幾聲,邁開小短腿颠颠颠的追着毛球跑出房間。
“嘟——”
遙控器一響,房門關閉。
闵關紹再也無所顧忌,一把撲倒女人開始肆無忌憚的欺負。先把她脫|光,再細細吻遍她的全身,除了新婚夜那晚他猴急的直接将她吞吃入腹,此後這些天他總是喜歡吃夠了餐前甜點才肯正式動用正餐。
他尤其喜歡親她腰間的那顆胎記,想當初這顆胎記差點兒把他虐死。
那時他委屈的控訴說:“雪兒,你真狠心,你可知道那天在醫院我看見你腰間沒有胎記心裏多難受嗎?那段時間我整天整天渾渾噩噩的,腦子裏什麽念頭都沒有,我真的以為你已經……已經不在人世,我甚至想過跳樓去閻王殿找你。”
“那你怎麽沒去跳?”愛愛過後,情潮平複下來的顧映雪直說風涼話。
“小沒良心的,我真跳了誰來疼你?恩?”闵關紹剛剛發洩過一次的利劍再度昂頭,一個翻身又将她壓在身下。
情到濃處不自禁時,他深情的說道:“雪兒,我真的打算去找你的,可是我欠你太多,我傷你太深,我怕你不理我,不認我,所以我決定把你父親治好,等他好了我就去閻王殿見你,那時你若真的不理我,我也不怕了,我就說‘女人,你瞧,我把你父親叫醒了,你不能忘恩負義、恩将仇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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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幼稚!
顧映雪又好笑又心疼,問:“後來你怎麽認出的我?”
提起這茬,闵關紹神色古怪的看她一眼:“說起來這得感謝你。”
“我?”
“要不是你帶我去看那所謂的顧映雪的墳,我也不可能發現蹊跷。”
她不解,再追問,闵關紹卻怎麽都不肯說了。
“老婆,今晚你是女王。”
顧映雪正處在意亂情迷的當頭,突然只覺後背一空,那個先前壓着自己親吻的男人翻身躺在一旁,雙臂交疊放于腦後,好整以暇的觑着她,那眼神,邪邪的,痞痞的,壞壞的,其間燃燒着能羞死人的熊熊烈焰。
她嘤咛一聲,小臉埋進床單裏,不肯。
“乖女孩,你不是一直想在上面嗎?”低低沉沉的嗓音,噙着無法抗拒的誘惑,“今晚我依你一回,任你為所欲為。”
顧映雪矯情了會兒,最終渴望戰勝羞澀,四蹄子朝男人慢慢的爬過去,效仿着他先前吻自己的樣子吻上他,從飽滿的額頭到英挺的鼻子,再到薄薄的嘴唇,有人說嘴唇薄的男人皆是薄幸郎,但她老公是個例外呢,他找了她七年,還為她做過傻事,還費盡心機的娶到她。
真好呢。
他胸膛左邊心髒的位置有一顆疤痕,那是她一怒之下親手砍的。顧映雪伸出小手怯怯的摸上去,輕輕柔柔的摩挲着那顆疤痕,生怕一個用力過度再把他弄疼了,她想問:“還疼嗎?”可是張張嘴,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男人似乎知道她想什麽,攬臂将她抱在胸前安慰:“雪兒,我不疼,早就不疼了,都過去了……”
顧映雪感覺鼻頭酸酸的,分明記得這男人說過這樣的傻話:“我真後悔當初‘顧北北’的那一刀怎麽沒把我砍死?不然我就能去閻王殿找你了。”
想起這,她将白皙光潔的臂藕支在他胸膛,直腰坐起來,憑感覺挪動着翹臀對準他的那個,深呼吸,然後慢慢的坐了下去,頓時,兩人齊齊發出一聲餍足的呻|吟。
男人以鐵壁扶着她,時不時逗弄着那兩座雪白玉峰,那玉峰頂端盛開的一對紅梅。她在他身上扭動起纖腰,上上下下,起起落落,輕輕重重,重複着千篇一律的動作,最終伴着一聲“老婆,你好棒!”她徹底灘倒在他身上,累得手指頭都不想動。
“還好嗎?”闵關紹輕輕的撥開她額際被汗水濕透的碎發,心疼問。
顧映雪沖他甜甜的一笑。
阿紹,我很好,也很幸福。
曾經,我怨天尤人過,自暴自棄過,生無可戀過,我恨過老天不公,恨它搶走我的媽咪、搶走我的爹地,搶走妹妹,搶走你,搶走我們的寶寶……可如今,我覺得老天待我終究是不薄,我死了兩回都沒死成,我雖然失去寶寶但身邊還有另一個孩子給我慰藉,現在我又找回你。
真的,我很滿足,這一生我別無所求了。
只要,我埋葬心底的秘密永遠不被你觸及。
阿紹,我痛了七年,不想痛一輩子,更不忍心讓你經歷那種撕心裂肺的痛,那個秘密就叫它永遠成為秘密吧……
顧映雪将右手覆在自己的紅絲巾上,埋頭将小腦袋塞進男人健碩的胸膛,尋求安慰。
耳後根癢癢的,闵關紹正揉捏着她的耳朵禍害得起勁:“我記得以前你的耳根後面沒有這顆紅痣。”
“恩。”這顆紅痣是後來才有的。
“對了,你腰間的胎記是怎麽抹掉的?”
顧映雪從他懷裏支起小腦袋指指梳妝臺上的化妝品。
闵關紹哭笑不得,啐了聲:“小壞蛋!害得我好苦。”
小壞蛋得意洋洋的嘲笑他。
“看我怎麽收拾你!”
這晚,小壞蛋被男人收拾得死去又活來,活來又死去,生生死死好幾回,欲仙又欲死……
***
總體來講,顧映雪在唐宅的日子還算比較滋潤,老公寵着,傭人們伺候着,團團陪着取悅着,吃喝不愁,衣食無憂,每晚睡前還能欣賞一出鬧劇消遣消遣,而且沒遇過雷雨天。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想念荛荛,想得望眼欲穿。
當初那份婚內協議,顧映雪沒簽,後來闵關紹也沒提,他不提她就不簽,不簽就可以不遵守。私下裏她曾背着闵關紹給秦弈卓去過短信,拜托他抽空去醫院看看荛荛。可是秦弈卓回信說荛荛轉院去了唐氏醫院,病房外全天二十四小時有人看守,那些人不讓他靠近。
後來顧映雪又找上劉嬸,劉嬸從兒子李含京口中打聽出荛荛在醫院裏好吃好喝的供着,那日子過得比天皇老子還舒心,而且據說闵關紹常常去病房陪他,教他學校裏落下的功課。
奇怪,闵關紹不是很讨厭荛荛麽?怎麽一下子又轉性了?
難道是愛屋及烏?
顧映雪只想得出這個理由,心說都道“女人心海底針”,在她看來,闵關紹的心比海底針還海底針。起初她賭氣打算虐闵關紹一段時間,但是經過後來的觀察,那男人絲毫沒有被她虐到。
對此,顧映雪很有幾分不滿,心說你就這麽不在乎我?“搞出孽種”這麽大的一頂綠帽子都能接受?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
可惜這話她沒膽量當着闵關紹的面罵出來,不然她會以“三天三夜下不了床”的代價來充分體會一遭“他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今日,顧映雪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于是趁清早闵關紹進洗手間刷牙洗漱的時候,她偷偷摸摸的跑去書房在他的公文包中塞進一張紙條,上面寫着:
阿紹:
荛荛不是我生的,他是北北和葉坤岚的孩子,論輩分他還得叫你一聲大伯。
落款處寫着“雪兒”兩個字。
在此之前顧映雪也是考慮了好久好久,才最終決定把“葉坤岚”寫在這張紙條上。雖然她不知道當年北北和葉坤岚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她記得北北臨終前的遺言:
“姐姐,一定找到阿葉,告訴他我愛他,愛我們的寶寶。”
後來顧映雪找到了阿葉,葉坤岚,可是那個時候她覺得葉坤岚是個抛妻棄子的負心漢,不配做荛荛的爸爸,所以沒提。但是自從和闵關紹結婚以後,顧映雪在唐宅挖到些八卦:
葉坤岚七年前遭受過一場車禍,醒來後忘記很多事,只認得自己的父母和大哥,此外還模模糊糊的記得一個叫什麽“北北”還是“貝貝”的女孩,其他的一片空白。
原來失憶了。
顧映雪這麽想着,也就原諒葉坤岚了。她不曉得葉坤岚能不能接受荛荛的存在,但是如果他不接受,那麽從今以後她和闵關紹就做荛荛的爸爸媽媽,荛荛見了葉坤岚叫一聲小叔,也不折煞他。
可惜天不遂人願,顧映雪的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一場談話徹底粉碎了她的原有認知。
闵關紹言之鑿鑿的說:“坤岚根本沒去過臺北,不可能認識顧北北。”
顧映雪反駁說:“北北曾在大陸s市逗留過很長一段時間,說不定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葉坤岚。”
“什麽時候?”
“八年前冬天。”
“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八年前的冬天坤岚還在歐洲求學,一整個冬季都沒有回國。”
“你确定?”
“當然,那是他出車禍的前一年,我記得很清楚。”
顧映雪不肯相信:“可是葉坤岚記得北北。”
闵關紹一語喝退:“不是北北,是貝貝,葉貝貝,我們的妹妹。”
然而顧映雪還不死心,直接找上葉坤岚,質問他去年五月份為什麽在幼兒園門口拐帶荛荛。當時葉坤岚一臉無辜,指天發誓他絕對沒有拐帶小孩子的癖好。
顧映雪又問:“有段時間,每個禮拜天下午你都派班尼來我的甜蜜蜜小店買兩份紫陽檸檬派,那又怎麽解釋?”
葉坤岚更無辜了,說:“班尼是我大哥的助手,你去問我大哥。”
自那以後,闵關紹睡了一周的書房。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眼下,唐宅一片靜谧。
鈴鈴鈴……
清脆的鈴聲在偌大空曠的山野顯得格外響亮,闵關紹站在唐宅大門口,聽着一聲賽過一聲的女孩與狗兒戲耍的鈴聲,間或夾雜着悅耳的嬌笑聲不禁令他定住了腳步,好片刻的工夫不能動彈。
他循着鈴聲望去,看見女孩坐在草坪露天的秋千架上,膝蓋處蹲着一團小白球,一人一狗搶着一只柔軟的熊布娃娃,如此簡簡單單的一個游戲便能教他們感到非常快樂。
鈴鈴鈴……
“汪汪汪、、、”
團團不知什麽時候被主人在脖子裏系上了金色鈴铛,随着小身子動來動去的而響個不停。
看罷多時,闵關紹微笑着走過去,随手将公文包放到附近的一張竹椅上,然後來到女孩身後,抓上秋千架的兩條吊繩慢悠悠的搖晃起來,突來的介入似乎是故意打破他們之間的歡樂氛圍:“怎麽突然要給團□□鈴铛?”
“就在今天早上,團團調皮不知道鑽去哪兒了,傭人們全體出動找了一個多小時才把它逮着,後來我就給團□□上了鈴铛,這樣無論它跑到哪裏我都能聽的見。”顧映雪以手語說着。
結婚将近一個月,闵關紹的手語水平多少有點兒小進步,勉強看得懂“早上”這個意思。他眼神一閃,停下動作,轉到顧映雪身邊和她肩并肩坐在秋千架上。
顧映雪仰頭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陽,問:“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早?”
闵關紹不答,反問:“早上為什麽寫紙條?”
什麽紙條啊?顧映雪裝傻充愣,朝他俏皮的眨眨眼。
闵關紹無奈,從西裝口袋中掏出一張紙條,紙條疊得齊齊整整,有棱有角,展開,裏面的字跡清晰可見。“直接告訴我不是更省事?幹嘛非要寫紙條?”他問。
“因為我知道你得知這個消息肯定會樂傻的,為了給你留點兒男人的面子,我最好還是不要看見你那副傻乎乎的模樣,否則你夫綱不振。”
顧映雪揮着小手說一通,無奈男人看不懂。
雖然看不懂,但是通過她的表情,闵關紹知道,她在揶揄嘲笑他。
“雪兒,你知道嗎?當我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飛回你身邊。”
“你倒是飛啊。”
“我去找秦弈卓了。”
“你找他幹什麽?”
“揍他!”
“……”真粗暴。
“你放心,這回我沒揍他臉。”
“呼,那還好。”
“我踹了他胯。”
“……”顧映雪徹底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