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蚊子

這追人也是很累的, 雲佳時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圍住了白冬悠,她語含埋怨地問道:“你跑什麽呀?”

白冬悠默不作聲地把自己的領口捂住,心髒抖了兩抖。

能不跑嗎?

兩個人, 還是親兄妹,太超乎倫理道德了,他真的不可以。

白冬悠沒有說話,雲佳時只得自己猜測。

她回憶了下,那天在醫院門口, 她因為受傷, 遷怒了白冬悠,對着他一頓怒吼。好像是從那天開始, 白冬悠在校園裏看見自己,就毫不猶豫扭頭便走。

也難怪, 白冬悠這種尊貴的少爺,哪裏被人這樣吼過?肯定心裏有氣呗。

雲佳時決定,要順着毛哄他,于是連忙展開了核善,哦不, 是和善的笑容:“你不要怕,我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她不說還好, 這一說,白冬悠的心髒抖得更加厲害了。

電視劇裏那些小混混, 在荒郊野外圍住了漂亮女生時, 也是這麽說的。

“來,坐我們中間吧, 擠一擠, 沒事的, 我和蘇安都不會介意的。”

就是必須得白冬悠坐在他們中間,這樣才好方便查看他的人生片段呀。

雲佳時說着,便要去拉白冬悠的手。

坐中間?

擠一擠?

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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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聞,人言否!

白冬悠腦海裏頓時出現了無比糟糕的畫面。

這下,他的心髒抖得就跟得了帕金森症似的。

不過幸好,此時學生和老師們都如潮水一般湧上車來,開始占據位置。

白冬悠瞅準時機,從他們兩人的圍困當中突圍,坐在了帶隊老師身邊的座位上。

這下終于安全了。

雲佳時回過神來,原本想要趕緊帶着蘇安過去,搶坐在白冬悠的前後排,想着可以随時摸一摸,增加一下熟悉值。

只可惜卻晚了一步,他前後排的位置,都被其餘的同學給占⑨⑩guang據了。

沒辦法,雲佳時和蘇安只能夠在他前三排坐下。

雲佳時只覺得這白冬悠的氣性也未免太大了,自己不過就罵了他一句害人精。他就一直躲着她,連句話都不跟她說了。

也太傲嬌了吧。

不過畢竟是她自己先罵的人,确實理虧,也只能哄着了。

雲佳時想了想,覺得白冬悠雖然對她生氣,但至少對蘇安還是很有好感的,于是便派出了蘇安跟他套近乎。

她伸出手,掐住了蘇安的腰,逼着他轉過頭去,面向白冬悠,低聲命令道:“給我笑。”

蘇安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堂堂一個偏執黑化大佬,終極反派,在此時居然成為了過年時,被家長硬逼着在親戚面前表演節目的小孩。

簡直離離原上譜。

蘇安真的笑不出來,但怎奈雲佳時掐住了他的癢癢肉,逼迫着他硬擠出了一個比水泥還硬的笑容。

恩,有假笑男孩jpg那味了。

蘇安瞬間覺得,這樣的日子,簡直比以前刀口舔血還要艱難。

而白冬悠看見了蘇安的笑容,感覺就像被雷劈了一樣,腦子裏嗡嗡作響。

話說,蘇安向來都是冷漠自持,連話都不肯多說兩句的。

而現在,居然對他展露笑顏。

那瞬間,白冬悠仿佛看見劇情已經進化到如萍跟随着何書桓來到綏遠,對他表白那一幕。

剛才,雲·依萍·佳時伸手想要碰觸他。

而現在,蘇·如萍·安又對着他笑。

白冬悠算是明白了,這兩兄妹仍舊沒有和好,最終還是決定走老套路,公開競争他。

此時,車裏也不知是哪個同學,拿出了榴蓮,在那兒吃着。

坐在白冬悠身邊的帶班老師吸吸鼻子,嘀咕道:“咦,什麽味啊?”

白冬悠将頭靠在窗戶玻璃上,眼裏露出了自我厭棄的神色。

還能是什麽味?

就是他身上的渣男味啊。

雲佳時并不知道白冬悠的心裏狀況,她此時正在看着大巴車上的車載電影。

他們要去的優名小鎮是可可種植基地,車載電影上放的也是與可可有關的影片——《查理和巧克力工廠》。

家境貧困卻善良的小孩查理,抽中了獎券,得以參觀旺卡巧克力工廠。而這座全世界最大的巧克力工廠,是所有小孩的美夢。

裏面有一座五彩缤紛的大花園,花園內的所有東西都是巧克力制成。花朵和草,橋梁和山石,都是可以吃的。就連河道裏流淌的,也全是濃郁的融化巧克力。

雲佳時覺得,如果自己小時候能進入到這樣的巧克力世界裏,那肯定會樂到發癫。

她一直擡頭看着車載電影,看久了之後,頸脖有些酸,于是便扭了扭頭,想要活動一下頸椎。結果剛一扭頭,她就看見了身邊的蘇安。

每次坐車時,蘇安都會把帽子套上,閉目休息。她原本以為,今天也會是一樣。

可沒想到,蘇安卻睜着眼睛,聚精會神地看着。

當他看見那個巧克力制作的世界時,那雙眼尾上挑,漆黑深沉的眼眸裏,有微光輕動。

在這瞬間,雲佳時覺得蘇安就是電影裏的那個小男孩查理,他日夜期待着,進入到那座夢想中的巧克力工廠裏。

蘇安五官生得極好,骨相優越,只是略為冷漠鋒利,給人以距離感。但是在這一刻,窗外有金色陽光映入,罩在他的面龐上,将那冷硬的五官,襯得稍顯柔軟,顯出了幹淨的少年氣息。

雲佳時的心裏忽然生出了一種柔情。

仔細算來,她好端端地在校園後門走着,忽然出現一個好大兒。

這才是真真正正的無痛當媽。

雲佳時并不懂什麽叫做母愛,但是在這一刻,她想要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給蘇安。

于是,她沖口而出:“等我以後發財了,我就買下一個巧克力工廠,給你建造這樣一個花園,讓你在裏面盡情地吃個夠。”

雲佳時覺得她這番話說得是情真意切,連自己都感動了。蘇安就算是不眼淚花花,至少也應該飽含感情地跟她說一聲謝謝。

可沒有想到,蘇安卻半斂着冷薄的眼睑,薄唇輕啓,點出了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會得糖尿病。”

雲佳時深吸口氣,呵呵,就你有嘴是吧?

哼,破壞氣氛的小能手。

母子之情陡然裂了條大縫,雲佳時也不再看電影了,幹脆閉目睡覺。

算了,還能斷絕關系咋的?湊合着過吧。

這個時候,陽光正盛,直射着她的眼睛,擾人清夢,雲佳時忍不住皺了一下眉宇。

就在她眉頭微動的同時,蘇安便将車窗上的窗簾給拉了過來,“嘩啦”一聲,那刺目的陽光霎時被遮擋住。

車勻速地開着,轉過了一個彎。雲佳時的嘴角,勾起了一個輕微的弧度。

好吧,還挺貼心。

原諒你了。

/////////////////

大巴車行駛了兩個小時之後,終于來到了目的地,優名小鎮。

優名小鎮占地大概五百多畝,臨近陳家村,是祥軒企業開發的,原本是想要建設成為一個工業旅游區,但因為缺乏宣傳,再加上産業結構有問題,所以并沒有打造成功。

目前優名小鎮暫時只有工廠入駐,其餘部分都處于荒廢狀态。

而本次A大的實踐活動,便是讓學生分組,通過兩天的實地考察和讨論,寫出一份關于優名小鎮今後發展和規劃的設計方案。

這次的活動,華子塵也來了,雲佳時通過他的安排操作,和白冬悠一起分到了同一個小組。

在同一個小組,能接觸的時間長,那熟悉值便可以盡快增加,雲佳時覺得非常歡喜。

可在歡喜之中,也有憂愁。

那就是趙健仁和羅嘉薇也和他們在一組。

真是晦氣。

但更加晦氣的還在後頭,因為帶隊老師開始宣布,他們這次實踐活動的第一個任務,便是去附近的可可種植園,幫忙一起采可可。

這大熱天的,讓他們去大太陽底下采可可豆?

這劇本有點熟啊,雲佳時打開手機,輸入關鍵字,一下子就翻到了——【非洲童工在惡劣天氣之下采集可可豆,每天卻只能夠獲得18元人民幣,令人心酸。】

完了,看來學校是把他們賣了當童工來着。

其餘的學生也看出這點,立馬抗議:“老師,學校是不是把我們當廉價勞動力,18塊錢一天工資便宜賣到這裏來了?”

“年紀輕輕的,心理怎麽能這麽陰暗呢?我們堂堂A大,怎麽可能把你們當廉價勞動力呢?”帶隊老師義正言辭地批評他們。

但是他額頭上,那金色發光字體卻滾動出了內心話——【你們怎麽可能是廉價勞動力呢?明明就是免費勞工啊。這群孩子,想什麽呢?還想要工資?太天真了,鑰匙十塊錢三把,你們配幾把?】

雲佳時差點原地暈倒。

好吧,他們連18塊都不配!

同學們雖然嘴上說着不要,但身體還是很誠實地跑去了可可種植園裏開始采摘。

畢竟要是不采的話,那就沒有實踐課的分數。

可可果實是棕黃色的,全長在樹幹上,每個可可果實大概有橄榄球大小,切開之後裏面有幾十顆可可豆。

可可果實要用刀切割下,然後裝在籃子裏面,任務量還是非常大,大家全體累得滿身是汗。

雲佳時倒不害怕累,她怕的是蚊子。

她自小體質特殊,特別吸引蚊子。只要她出現的場合,那蚊子就盯着她咬。

可怕的是,蘇安也遺傳了她的體質,蚊子也盯着他咬。

今天他們倆人站在一起,感覺把方圓百裏的蚊子都招過來了,“嗡嗡嗡”地圍着他們轉。

這可可園的蚊子叮人特別厲害,雲佳時看見蘇安的手臂上,很快便起了四五個大包。

為了展現母愛,雲佳時便用手指甲幫着他在大包上劃了個十字架。

雲佳時的道理是一套一套的:“有上帝保佑,蚊子也不敢近你身了。”

蘇安冷靜反駁:“從地理位置上而言,這可可園應該是由佛祖來管。”

雲佳時覺得和他沒得聊了。

她總不能在他的疙瘩上面雕一個佛祖吧?她沒這本事好嗎?

果然,這可可園就是由佛祖罩的場子,十字架在這裏沒有任何用處,雲佳時和蘇安被叮到滿頭是包。

再這麽下去不行,她血都快被吸幹了。

雲佳時只得停下采摘的動作,和蘇安面對面站着,互相幫對方拍打驅趕蚊子。

這邊拍,雲佳時邊和他商議着計劃:“對了,白冬悠他……”

剛提了個名字,雲佳時便意識到自己聲音有點太大。這要是隔牆有耳,可怎麽好?

于是,她立即壓低着聲音,對着蘇安低聲道:“我聽老師說,今天晚上我們全體學生,都會在附近可可園村民的家裏借住,是按照小組進行分配的。到時候你就盡量跟白冬悠住在同一間屋子裏,這樣也好方便晚上開門,把我放進來,我們一起對他下手。所以,不管白冬悠怎麽拒絕,你都一定要堅持和他住在同一間屋,明白嗎?”

雲佳時提前确認過,他們這個小組,今晚将會住在村民陳東席的家裏。

陳東席家一共是有三間客房,老師安排的是,她和羅嘉薇兩個女生睡一間,趙健仁和白冬悠睡一間,華子塵和蘇安睡一間。

雲佳時計劃的是,到時候他們自行調換,讓蘇安和白冬悠睡一起。

蘇安點點頭,表示自己清楚。

雲佳時剛囑咐完,便看見一只蚊子正趴在蘇安的左手手臂上,在靜悄悄地吸着他的血。

雲佳時母愛爆發,伸出了巴掌,如閃電一般,快準狠地朝着那只蚊子拍了過去。

這邊拍,她還邊高聲喊道:“看我不打死你!”

敢吸他兒子的血?簡直不想活了!

但是那蚊子确實是有幾分本事在身上,在雲佳時的巴掌落在自己頭頂之時,它便快速地閃了開去。

于是,雲佳時的巴掌,重重地拍在了蘇安的左手手臂上。

“啪”的一聲清脆響聲後,蘇安的左手手臂上,落下了一個紅色的巴掌印。

雲佳時倒吸一口冷氣。

她這算是失手家暴了吧。

不過她沒來得及懊惱,因為那只蚊子不僅沒有逃離現場,反而非常嚣張地落在了蘇安的右手手臂上,又開始想要吸血。

她居然被一只蚊子挑釁了?

雲佳時頓時怒火中燒,再度伸出了巴掌,朝着那只蚊子拍去。

邊拍邊高聲叫道:“你還得意了!”

那蚊子再度從雲佳時手掌下逃脫,在空中優哉游哉飛出了一個“S”,再飛出了一個“B”,随後再輕飄飄地落在了蘇安那線條流暢的頸脖上。

這下,嘲諷意味徹底拉滿。

是可忍孰不可忍!

雲佳時深吸口氣,積聚了自己畢生的內力,随後出其不意,朝着蘇安的頸脖上,狠命一拍。

終于,那只嚣張的蚊子香消玉殒,死在了她的掌心之下。

雲佳時看着掌心裏蚊子的屍體,發出了“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冷笑:“跟我鬥,你也配?”

蘇安摸着自己臉頰和頸脖的接連處,發出了非常輕微的嘆氣聲。

你是打蚊子嗎?差點打到他臉了,好嗎?

兩人并不知道,就在雲佳時和蚊子開始幹架的時候,他們身後不遠處的草叢裏,正站着一個人。

就是白冬悠。

剛才白冬悠正在附近采可可,忽然聽見旁邊傳來了雲佳時的聲音,并且在提及着他的名字。

他心生疑惑,便走了過來,想要繼續探聽他們倆到底在說什麽。但雲佳時卻非常警醒,提了他的名字之後,便立即把聲音壓低,繼續和蘇安在商量着什麽。

白冬悠想要走近,讓自己能夠聽得更清楚一些,可就在這個時候,情況卻陡然生變。

也不知道是不是蘇安說了什麽,白冬悠看見雲佳時忽然憤怒起來,竟伸出手掌,朝着蘇安用力地打去。

邊打,她還邊高喊着——“看我不打死你!”“你還得意了!”“跟我鬥,你也配?”

相對于雲佳時的激動,蘇安倒是一副向來順受的模樣,只是任由她打着,只捂着自己的臉,什麽話也沒有說。

白冬悠徹底震驚了——這兩兄妹争奪自己,居然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開始甩巴掌了?

幸好蘇安是男的,沒頭花,要不然早就扯起來了。

白冬悠說不出現在的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他的腦海裏只來來回回蕩着四個字——【藍顏禍水】。

他無法介入,只能退出,轉過身,腳步踉跄地離開了。

在路上時,華子塵迎面走來,出聲和白冬悠打招呼。

但此時的白冬悠深陷于自己的重重心事當中,壓根沒注意到他,與他擦身而過。

華子塵疑惑,咦,白冬悠怎麽了?

不過華子塵也沒多想,繼續向前,來到了蘇安和雲佳時的面前。

此時,這對可憐的母子正在遭受着蚊子的圍攻,渾身都是紅疙瘩,不住地撓着。

雲佳時正準備一巴掌再度拍死幾只蚊子,但看見華子塵來了,便猶豫着,不敢下手。

聽陳若彤說,華子塵的母親要求他吃素,并且不能殺生。而且華子塵這個人格外善良,是剃個頭立馬就可以去當住持的那種善良。

雲佳時可不敢在他面前犯殺戒。

結果她正在猶豫着呢,華子塵卻拿出了一大瓶500ml的驅蟲液,開始到處噴灑。

這些蚊子紛紛洋洋,全部落在地上。

所以說,還是得靠生化武器啊。

雲佳時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不算殺生嗎?”

華子塵邊拿着生化武器噴着,邊用佛光普照的表情道:“沒事,萬物皆有靈,除了蚊子和南方的蟑螂。”

雲佳時表示,北方的蟑螂感覺有被侮辱到。

在采摘完可可果實之後,大家按照老師的安排,來到了村民的家裏,按照小組為單位,進行投宿。

在入住之前,雲佳時告訴華子塵,說蘇安和白冬悠之間有一些誤會,所以想趁今天晚上的時候聯絡下感情,希望華子塵能自動提出,和趙健仁住同一間屋子。

華子塵自然是同意了。

可趙健仁卻反對了起來,斜睨着眼睛道:“不好吧,我們到底是學生,出來活動就要遵守規矩,老師怎麽安排的,我們就得怎麽做。”

這官腔打得,比快板還響亮。

雲佳時正準備怼他兩句,可是白冬悠也表達了反對的意見。

他低垂着頭,濃密眼睫在臉上投下陰翳:“沒錯,我們還是按照老師的安排做吧。”

雲佳時納悶了,白冬悠這個叛逆纨绔,什麽時候聽過老師的話?

白冬悠倒不是聽老師的話,他只是不敢面對蘇安。

蘇安為了他,默然承受了雲佳時的毆打和巴掌。

這份深情,他真的沒辦法面對。

他不能夠介入他們兄妹倆之間,這太複雜了,他必須得退出。

說完之後,白冬悠不敢看蘇安,也不敢看雲佳時,低垂着頭,快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趙健仁向來不喜歡雲佳時,後來又嫉妒蘇安。他之前在校園論壇裏發帖子,想要抵毀蘇安,結果被華子塵一個操作,扒下了馬甲,遭到了全校的群嘲。

他不反省自己,反而嫉恨起了蘇安,現在見蘇安想要和白冬悠住一個屋,他就偏偏不讓他如願。

此時,趙健仁還諷刺地道:“蘇安,你這麽千方百計地想要和白冬悠住一個屋,就是想要讨好他,是吧?畢竟他可是白家的繼承人,你這種人,趨炎附勢,見利忘義,我看得多了。哼,蘇安,雲佳時,你們倆看我幹什麽?不服氣嗎?”

蘇安确實是在看趙健仁,不過只是為了判斷自己一拳過去,趙健仁究竟會斷幾根肋骨。

得出結論之後,他決定放過趙健仁。

算了,別動手,這人太容易死了。

雲佳時也确實在看趙健仁,不過卻是在看他的特效。

和蘇安待在一起久了之後,特效也越來越形象了。

比如說現在,趙健仁的頭上,就不斷地冒出了氣泡。

是真·腦子有泡。

雲佳時拍拍蘇安的肩膀,勸他還是不要跟腦子有泡的人多說話了,免得被傳染上智障。

趙健仁則以為蘇安和雲佳時怕了自己,驕傲得不行,接下來都在那哼着小曲。

結果晚間,他得意洋洋地從房間出來,去廚房路上接水的時候,忽然後頸一疼,眼前一黑,頓時暈了過去。

雲佳時指揮着蘇安把趙健仁五花大綁,不過這麽大一坨,沒處放,她便讓蘇安把他丢在了豬圈裏面。

雲佳時對着豬圈裏的小母豬道:“佩琪,照顧好你弟弟喬治。”

恩,這樣就仁至義盡了,不枉費同學一場。

豬圈裏的小母豬佩琪,在月亮下眨巴着眼。

它不懂,但是它大為震撼。

而此時,正在洗澡的白冬悠忽然感覺到一陣涼意。

他有預感,今天晚上,好像會有什麽大事發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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