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夕陽下了山, 将餘晖留下。

橘黃色的雲就飄在空中，照映着如同一片橘色的海。

阿曼正坐在實木做的長腿椅上修剪着花枝，她手裏現在正拿着一枝洋牡丹, 這朵花苞很大，花瓣似青白色, 數片重重疊疊的花瓣包圍着花蕊，将青色這種溫柔清亮的顏色漸漸的彙集在花蕊四周, 阿曼如玉般白皙的手指撚着這枝洋牡丹, 豔麗容顏與清雅含蓄的洋牡丹, 成了花店裏讓人無法挪開視線的美景。

花店裏的品種繁多, 花卉也朵朵開的旺盛, 但那些被衆人喜愛的顏值頗高的鮮花，在阿曼露出笑容時, 頓時變得失色，在場的顧客都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了阿曼的身上, 看着她那抹笑, 讓有些顧客差點都忘來花店是為了做什麽。

“小姐姐，我們可以認識一下嘛？”

這時, 一個長相甜美的可愛女生在朋友鼓勵的眼神下, 紅着臉朝着阿曼走了過來。

阿曼擡眸，那張被女娲偏愛的面龐展露在女生的眼前，她溫和淺笑，指了指一旁的二維碼，說道：“當然可以。”

女生激動地快要笑出聲來, 她速度飛快地掃了一下二維碼, 興奮地問道：“這是小姐姐的微信嘛？”

阿曼揶揄輕笑，她漂亮的桃花眼綻放出美麗的神采, 道：“不是呢，這是上門送花的客服微信。我女朋友管得嚴，不讓我同意別的女生微信好友申請呢。”

女生的心思被阿曼發覺，她害羞地咬了咬唇瓣，雖然她現在很沮喪，可是聽着阿曼柔和的聲音和溫柔的語氣後，瞬間就撫平了她前一秒戀愛後一秒就失戀的心情。

阿曼拿起一枝洋牡丹送給了她，說道：“祝你今日有個好心情。”

女生瞬間就被哄的眼睛發亮，“謝謝！”

阿曼看着她青春活力的背影，嘴角微揚，但陡然間，她心口發痛，額間的桃花印記忽閃了一下，她察覺到自己的異樣時，就立刻背對着花店的顧客，她摸着額頭，印記的地方是灼燙的，這種痛感令阿曼的眉頭忍不住緊鎖着。

司絮是不是出事了？

阿曼臉上的神情宛若蘊了冰霜，她當即拿出手機要給司絮打電話。

可是對方遲遲沒有接通，這讓阿曼無法靜下心來，她也顧不上花店裏的生意，急急忙忙就往外跑。

就在她剛推開玻璃門時，對方終于接通了阿曼打去的電話。

“喂。”

阿曼停下了奔跑的腳步，手捂着額頭，失控地問道：“司絮，你現在還好嗎？”

路邊的一輛車裏，司絮正透過車窗望着站在花店門口的阿曼，她眼神平靜，神色自若，回答着阿曼的話，說道：“我現在很不好，特別不好。”

“你家在哪，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阿曼的聲音不容人反駁，堅定地說道。

司絮垂下眼簾，手指扣着裙擺上的花紋，“我不想見你。”

阿曼怔然，她很是不解地反問着：“為什麽突然就不想見我了，司絮，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是不是發生了別的事情？”

“沒有。”她是冷漠的，也是矛盾的。

事實上司絮現在的身體很痛苦，因為她對阿曼産生了惡念，所以她遭到了羁絆的反噬。

羁絆是衡量在妖精和輔妖師之間的一把尺，不偏不倚，保護着雙方的安危。

但是這并不代表就能護住輔妖師的命，之前司絮就曾說過，輔妖師的血、身，都是對妖精上佳的滋補品，當簽下羁絆後，輔妖師将會對妖精呈現最無私的奉獻。

可是妖精卻不會如此，因為輔妖師注定是弱勢的一方。所以在每月十五的安撫中，同樣也是在消耗着輔妖師的生命力。

輔妖師這一輩子，就是在為妖精而活，她們的生命很短暫，脆弱的就像昙花一現。

“輔妖師”這個名字，就注定了在這段牽絆中，妖精為主，她們為輔。

司絮感受到身上的折磨，鼻尖萦繞着的血腥味道，這一切都讓她開始怨恨妖精，怨恨着她的身份。

如果，她是一個普通人該多好，那樣就可以無所顧忌地站在自己最心愛的舞臺上縱情享受着舞蹈帶給她的愉悅。

可惜，她是輔妖師，是一個根本活不到三十歲的輔妖師。

多麽的可笑啊。

司絮陰沉着眸，緊緊握住手機，她看着裙上的那滴鮮血，恨意頓時就湧上了心頭。

她想要痛快地罵一場，她恨所有的妖精。

“陶曼，我不想看見你，我讨厭你，我想讓你消失在我的眼前！”

憑什麽自己有了惡念後，羁絆就要懲罰自己，說什麽公平如尺，全都是騙人的！

如果羁絆真的公平，為什麽要任由妖精榨幹輔妖師的精血？

它不是自诩公平正義麽？當無數輔妖師死去的時候，羁絆的存在，簡直就像一個笑話。

車窗發出了響聲，司絮下意識擡頭，就看見了站在車旁的阿曼。

坐在車裏的司絮可以看清楚車窗外的世界，但是外面的人卻看不見車裏的模樣。

所以司絮知道阿曼是看不見她的，可是車窗上沒有停下的敲擊聲，讓司絮不得不承認。

她，找到了自己。

此時兩個人的通話沒有挂斷，司絮就聽到阿曼那沒有起伏的聲音傳來，“司絮，你打開車門，我知道你在裏面。”

要打開嗎？

還是不了。今天的她一點也不想看見阿曼。

司絮沉默着，阿曼執着的問道：“打開，我想見見你。”

司絮愣愣地望着車門外的那個漂亮的不似人類的女人，她緊抿着唇瓣，眼神已經有了幾分松動。

自己好沒出息啊，剛剛罵人的話都記得清清楚楚，可是為什麽在看見她後，就想要改變主意了呢？

“司絮，我求你開門。”

阿曼的聲線帶上了幾分顫抖，司絮見不得別人對她示弱，更不要提使出這一招的人還是阿曼。

所以司絮不由自主地就打開了門，等到她被清風拂面時，司絮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想要關上車門。

但是阿曼的手已經擋了上來，她目光幽深，凝視着司絮，說道：“你關上門吧，別管我的手，我不怕疼的。”

就在司絮愣神時，阿曼已經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司絮就被她帶了出來。

阿曼伸手抱住了她，同時也困住了她不能讓司絮離開。

“你剛剛不舍得用車門擠我的手，是因為你知道那樣子我會疼。可是司絮，你怎麽就沒有想過，我的心也是會疼的啊。”

“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把你裝了心裏。救你和你簽下羁絆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喜歡跟你親近，和你相處。”

“你之前不是說過麽，輔妖師這輩子只能和一個妖精簽下羁絆，所以這輩子你只能跟我糾纏在一起，我做不到從你的眼前消失。”

“司絮，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你對我生了這麽大的氣。”

她無法從阿曼的懷裏掙脫出來，只能靜靜地聽着阿曼的傾訴。

兩個人的裙擺随着風兒交纏，被風吹亂了長發，也打亂了司絮的心。

她們交頸相依，親密無間。

司絮手指劃過阿曼綢緞一般的黑色長發，反問道：“是啊，輔妖師這輩子只能和一個妖精簽下羁絆，你知道為什麽麽？因為我根本活不過三十歲，當我死了，你就可以尋找下一個輔妖師了，所以陶曼，你有什麽權利對我說我這輩子只能跟你糾纏。”

“真是個單純的妖精，羁絆不是一件好事，它不是讓你我談戀愛，而是一道催命符。”

司絮勾起嘴角，她用手捏住阿曼的下巴，如情人般的呢喃，道：“我身上好痛好痛，阿曼姐姐願意救救我麽？只需要你陪我睡一次，就好，怎麽樣？”

她的話透着無情和戲弄，使阿曼沉默地抓着她的手上了車。

司絮趴在她身上，雙手頑皮地解開了綁着的長發，她說：“散着吧，這樣更美。”

許是剛才已經揭開了她們之間的假面虛僞，所以司絮不想再跟她拐彎抹角地說話，追問道：“去你家還是我家？我還能繼續忍忍。”

阿曼下颌角緊繃着，面無表情地開了車，這路線讓司絮一眼就知道是去的阿曼的家裏。

但就算司絮再怎麽硬撐着，身體上的疼痛讓她臉色越來越慘白，唇色也失去了紅潤，整個人就像是一株被劇烈風雨摧殘過的花兒。

一路上，阿曼半扶半摟着帶着司絮回到了家中。

阿曼很少會這麽沉默寡言，讓二人之間的氛圍冷凝僵硬。

剛回到家裏，阿曼就直接抱着司絮落在了床上。

司絮的長發如墨蓮一般展開，那張精致的小臉上被疼痛折磨的沒有血色，她脆弱易碎，眼神裏流露着幾分委屈，就這麽凝望着上方的阿曼。

布料被撕開的聲音很刺耳，但這僅僅只是讓司絮緊緊抿住了唇，她不示弱的繼續和阿曼對視着。

阿曼只要一想到之前司絮說的那番話，幾乎瞬間怒意沖頂，眼眸變得猩紅，她眼神裏壓抑着的翻湧情緒在此刻展露無遺。

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抓着司絮的腿，按入了懷裏。

司絮的肌膚貼在了阿曼的長裙上，對方的衣服完好無損，正因為如此，更讓司絮白皙的肌膚泛起了紅色。

阿曼美目緊緊盯着她，如同兇惡的野獸，她氣息不穩，雙手順下摸去，觸感柔滑細嫩，阿曼沙啞道：“我有什麽權利跟你糾纏？就憑我現在！”

司絮本想咬緊牙關，可是她太熟悉自己的身體了，這個妖精的學習能力太強，現在的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像前些天那樣能夠将她壓制。

她忍不住哼了一聲，因為刺激太重，讓司絮無助地只能抓住她的手臂，細碎的聲音從她的口中溢出，“阿曼…阿曼！”

“你想說什麽？嗯？”阿曼擡起頭，那如玫瑰花般殷紅的唇上一片水色，雖然這間卧房裏沒有開燈，但是司絮還是能借着窗簾裏露出來的光線看清楚這一切的旖麗。

她既緊張又羞憤，聲音帶着哭腔，說道：“你怎麽能欺負我，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阿曼勾唇淺笑，火熱的唇吻住了司絮，邀她一同嬉戲游玩。

“唔…髒！”

“你的東西，你還嫌棄？”

“你壞！我讨厭你！”

阿曼感受到她的回應，舒爽地眼底發紅，低嘆道：“是你自己非要受苦的，本來我還能像之前好好的伺候着你，但是你非要惹我。司絮，我也有脾氣，我不會一直慣着你的，所以今天這個苦，你必須要承受。”

“陶曼，拿開你的手！”

司絮拍打着她的後背，阿曼這時再次變成了之前那個一言不發的模樣，但是她卻兇狠的像是要把司絮拆骨入腹一般，不管司絮怎樣反抗都沒有用。

也直到此時，司絮才徹底明白往常的阿曼對她的縱容有多麽的深。

“嗚嗚，我錯了阿曼，你給我個痛快吧，別吊着我讓我不上不下了，求求你。”

“知錯了麽？”

“錯了…真錯了。”

阿曼再次抱住她，唇瓣貼在了司絮的耳畔，她眼眸黑沉，咬牙切齒道：“我有沒有資格這輩子糾纏你？”

“有！”

“不騙我？”

司絮求饒道：“騙你是小狗，我才不想當小狗呢。”

阿曼滿意地笑了起來，“也不許說那些讓我消失的話。”

“我知道了知道了。”

她胡亂的應着，因為腦海中已經一片空白，她只能無力的依附在阿曼的懷裏。

阿曼垂眸看着女孩眼神渙散的模樣，憐惜地親了親她的眉心。

還是這樣最乖了，不會說出那些讓人傷心的話。

“身上還疼嗎？”

司絮聽話地搖搖頭，臉上的乖巧讓阿曼眸色再次加深，“我心被你傷的可疼了，我需要補補。”

“不要啦！”

她聲音軟綿綿的，根本就沒有威懾力可言。

所以，這時間足夠她們揮霍。

陽光明媚，從梧桐樹葉的間隙中折射，落在地面上，形成光影斑駁。

司絮一襲碎花長裙，烏黑的長發在陽光下如綢緞般順滑，她正在露出淺淺笑容和朋友說話，她耳後壓着的碎發頑皮地跑了出來，司絮伸手把它掖了掖，擡手間晃動了纖細手腕上的銀镯，上面墜着幾顆銀色桃花鈴，輕輕響了起來，好似泉水流淌的叮咚脆聲。

“司絮，這手镯是你新買的麽？”以前司絮戴镯子也只是戴各種玉镯，所以這次的手镯有些讓雙胞胎妹妹祝南星意外。

她眼眸溫柔，道：“女朋友送的。”

“哦！那個美女大姐姐？”

那天見到的那個女人，看起來成熟性感，特別是那張漂亮的臉蛋讓人驚豔，所以祝南星在聽到司絮的話後，瞬間就想起了阿曼。

司絮沒有隐瞞她們的關系，“她叫陶曼。”

“司絮，我怎麽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她啊。”祝南星困惑地歪了歪頭，她清秀的五官裏要屬那雙眼睛最為出色，水靈靈的，好似會說話。

“我們也才認識半個月而已。”司絮陪着祝南星坐在了校園的長椅上，仰着臉，眯着眼，感受着下午陽光的味道。

唔，好溫暖啊。

祝南星驚詫地瞪圓了那雙漂亮的眼睛，她晃着司絮的手腕，說道：“不是吧司絮，你這朵高嶺之花竟然被一個認識十五天的女人給摘下了？”

司絮眼底劃過惡趣味，湊近她的耳朵，說了句話，只見祝南星的耳朵瞬間爆紅。

“你…你，你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單純的司絮了！”

她剛抱怨過，下一秒就湊近她，說道：“聽說，會很舒服，是真的嗎？”

司絮睜開左眼，看見祝南星興致勃勃的模樣，淡淡道：“秘密，以後你談戀愛了就知道了，何必來問我。”

“小氣鬼。”

司絮阖上眼睛，說道：“陪我出去逛逛街吧，正好下午沒課。”

“好呀好呀。”

司絮被沒有耐性的祝南星給拉了起來，淺藍色的百褶裙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

她是纖瘦的，但很均勻，不會過于幹瘦，司絮今年剛滿二十歲，正值花季，所以這樣的她，美的好似花間精靈，高潔脫俗。

不過她們兩人沒能成功逛了街，因為司絮一出校門就被一道女聲喊住了腳步。

車窗滑落，一個短發女人正在望着司絮。

她的長相并不出色，但氣質格外沉穩大氣，她屬于耐看型，就連祝南星都認為曹聞笙這個女人每見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吸引人。

“小絮。”

司絮唇線抿直，喊了聲：“聞笙姐。”

祝南星下意識地挺直了背，收起一臉嘻嘻哈哈，小聲道：“聞笙姐。”

曹聞笙招了招手，道：“上車吧，你們去哪我送你們。”

司絮眉心輕皺起，但很快撫平，祝南星尴尬地沖着司絮眨了眨眼睛，說道：“司絮，你不是說要去逛街嘛，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兒呢，我就不陪你了啊，聞笙姐，我就不上車了，我先走了啊。”

她忽略掉司絮冷冷的視線，心裏苦哈哈的。

姐妹，保重！曹聞笙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位長輩，絮絮叨叨的讓人頭疼，偏偏人家是為了你好，你還沒理由去反駁，所以姐妹，我就先撤了。

下次見面，我頭頂榴蓮！

司絮按了按太陽穴，忍住罵人的沖動，想要婉拒曹聞笙，但看到曹聞笙的眼神時，她啞然。

算了，上車吧，能在校門口這麽巧的相遇，明擺着蹲我。

“安全帶怎麽又忘了？”她笑着打算過來給司絮系安全帶。

司絮推開了她的手，“我自己來。”

曹聞笙笑容一滞，收斂住她的不自然。

“小絮打算去哪個商場？對了，你看這個包你喜不喜歡。”

曹聞笙從後座椅拿來一個禮盒，鎏金的品牌logo，是一個很有名氣的奢侈品牌。

司絮唇角微揚，搖了搖頭，說道：“聞笙姐，你真的不用送我這麽多包包的，我自己會買，況且，我也不差這一個。”

曹聞笙現在可以确定司絮是真的态度有了變化，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想要伸手握住司絮的手，但是司絮借着撫發的動作避開，讓她撲了個空，說道：“小絮，你好像對我變的冷淡了，是因為我這幾天沒來見你麽？我給你發過微信了，我出國談合作了，這剛下了飛機，我就趕着來見你了。”

司絮眉眼清然，狀似不經意間說道：“怎麽會跟聞笙姐疏遠呢，我收下你的包包，我女朋友會多心的。”

“什麽！？小絮，你戀愛了？這件事你怎麽能不跟我說一聲呢？我….你難道不知道….”

“聞笙姐，我們只是世交而已，我戀愛不戀愛，應該不用跟你彙報吧。”

她眼神冷淡，顯然是曹聞笙的語氣引起了她的不滿，她做什麽事，還需要通知她麽。

司絮作勢就要開門下車，但曹聞笙阻止了她，不死心地追問道：“小絮！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嗎？”

“怎麽？那我就應該對你負責麽？那我需要負責的人，完全可以排長隊。”司絮抿緊了唇瓣，不悅地甩開了曹聞笙的手。

她讨厭胡攪蠻纏的人，從前自己的态度就已經很明确了，既然是成年人，那就幹脆果斷點。

死纏爛打，就真的會讓人感動嗎？

這下子，她也徹底沒有了心情出去逛街，頭也不轉的就回了校園。

她要是敢追進來，那司絮就敢喊學校的保安。

她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拒絕糾纏。

曹聞笙看着她的背影，挫敗地踹了一下車門，神情凝重地上了車。

“喂，媽，你去問問範阿姨知不知道小絮談戀愛的事情，小絮年紀還小，人又單純，我擔心她會遇見一些心懷不軌的人。媽，你就別問我了，你先去套套範阿姨的話再說。”

曹聞笙把手機扔在了副駕駛上，眼神沉戾着。

她開車路上越想越氣，她守了司絮這麽些年，就因為出國一個月而已，就被人撬走了牆角，曹聞笙怎麽可能會甘心！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自己更适合小絮，她只不過被外面的女人迷花了眼而已。

不行，自己得回去給小絮賠禮道歉，是自己剛才的語氣太重了，所以才會惹到了她。

正巧，曹聞笙看見了路邊的一間花店，她停下了車，雙手插兜淩厲地走了進去。

她被阿曼的模樣給驚住，但她沒有過多的情緒，很快就恢複正常。

“老板，包一束999朵玫瑰花。”

“算了，9999朵吧。”

阿曼放下了修剪花枝的剪刀，說道：“這數量過多，恐怕得等一會才能包完了，如果女士你等不及的話，可以在這裏寫下你的信息，店裏會讓人把花給你送過去也可以幫你送花。這樣可以嗎？”

曹聞笙不耐煩地問道：“得多久？”

阿曼用手指托了托下巴，說道：“大概得兩三個小時吧。”

“我加錢一個小時內。”

阿曼笑吟吟地，輕柔慢說道：“不好意思呢女士，純手工制作，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曹聞笙深吸一口氣，拿着阿曼遞來的筆，在便利貼上寫着，又說道：“你記得幫我寫張卡片，我的字不好看。”

阿曼托着腮，“好的呢，你可以把你的要求全部寫在上面呢。”

很快，曹聞笙就寫完了，阿曼拿起便利貼，依舊是笑容不散。

但随着她看完卡片上的內容還有落款名字時，阿曼瞬間冷臉，她呵呵一聲，修長的手指夾着便利貼，一手托着胳膊肘，說道：“曹聞笙曹女士，你的字确實很醜，說句狗爬的字，都是在擡高你。”

拿着我包的花送給我女朋友，信不信我現在就變出桃樹枝，戳死你。

你個狗女主。

作者有話要說：

哇，我還是第一次在一天內收到這麽多地雷（捂臉

真是太謝謝你們啦～ 所以我今天沒有懶惰！明天更新會晚一點，上架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