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捉蟲)

房間裏很安靜, 恐怕落根針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阿曼的疏離冷漠,讓司絮再也無法保持住一直以來的從容,她捂着心口, 想要再次去牽住阿曼的手,她催動着羁絆, 希望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呼喚,司絮的笑容很狼狽, 她甚至從來都沒有想過前一秒還在和自己溫柔缱绻的阿曼, 在下一秒就忘記了自己。

她剛剛的話語輕飄飄, 從阿曼的眼眸裏, 司絮能夠看見她對自己的情緒。

有好奇有不解, 唯獨沒有對她的愛戀。

司絮覺得自己的雙眼酸澀的快要流出眼淚,事實上也的确如此。

那雙極其漂亮的眸子盛滿了清澈的淚珠, 随着司絮的顫聲,淚水潸然落下, 她質問着阿曼, 說道:“你再說一遍你不認識我!陶曼,我命令你記起我!”

她的淚眼讓阿曼下意識地擡手去觸碰, 當指尖落在司絮的面頰時, 她疑惑地看向司絮,想要再次确認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阿曼眸色深邃,看着司絮的目光很是專注,想要通過她想起一些往事。

她本不想回應這個對她而言的陌生女人,可是身體上的意識騙不了人。

她們有着羁絆, 就是最親密的人。

“我…不認識你。”

話音剛落, 阿曼就看見司絮的淚水崩塌,無助地望着自己。

阿曼覺得自己心口很疼很疼, 好像有人拿刀在剜她的心尖肉,阿曼感到啼笑皆非,竟然還有人能夠傷到自己,在這個世界裏,除了她,沒有人能夠傷到她分毫,所以阿曼很意外,她認為這種現象十分的有趣兒,她唇角微揚,沒想到這次沉睡後蘇醒,還能遇見這樣好玩的事情。

這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帶給她的。

也讓阿曼愈發好奇,她和這個女人之間到底有着怎樣的過去。

司絮在聽到阿曼的話時,眼神變得黯然,她扭頭看了看依舊面帶笑容的劉茹茹,咬牙切齒地質問道:“你們到底是誰,你們對阿曼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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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茹茹揚起完美無缺的笑容,溫柔的望着司絮,就像是在看待一個不聽話的孩子,用一種聽似安慰實則貶低司絮的語氣說道:“今天是大人蘇醒的日子,三年前大人陷入沉睡,她将所有的記憶封鎖,就像是一個新生的孩童,她給自己取名陶曼,我是大人身邊最親近的人,按照約定,今天來喚醒大人。

司絮小姐,我尊稱你一聲小姐,是看在大人的份上,請你不要得寸進尺,能夠短暫的陪伴大人,已是你的榮幸。”

司絮從第一眼見到劉茹茹的時候,就對她心生不喜,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和自己長得有幾分像的女人,更別說這個女人還對司絮釋放着惡意。

“喚醒她?所以就讓她忘記之前的所有事情麽。”司絮自嘲一笑,擦幹了眼淚,覺得自己再哭下去的話實在是丢人,特別是面對着劉茹茹,她更不想變得柔弱,所以司絮告誡自己絕對不能被她看輕。

劉茹茹低垂着眼簾,用着最輕柔的聲音,說出最傷人的話,道:“是啊,畢竟之前的那些回憶對大人而言,算不上重要,當然,也包括司絮小姐呢。”

在旁沉默不語的阿曼忽然對劉茹茹出了手,她只是漫不經心地看了眼劉茹茹,劉茹茹臉上的笑容就出現了裂痕,撲面而來的力量,讓劉茹茹忍不住單膝跪地,那高傲的頭顱被力量壓制垂了下來,從嘴角溢出的鮮血滴在了地面上。

鮮血“滴答滴答”地響着,劉茹茹失去了淡雅的僞裝,她瞠目地看着那灘血液。

大人在維護那個輔妖師!這怎麽可能!

“聒噪。”

司絮眼神有瞬間的柔軟,忍不住看向阿曼。

但她面無表情,高貴冷豔,好似剛剛出手的人并不是她。

這讓司絮無奈地咬了咬唇瓣,剛才還說不記得自己,現在又維護着自己,這算是什麽,對我的施舍麽?

司絮越想越難受,她看到阿曼的冷漠,心就疼的厲害。

生氣、埋怨,這些負面的情緒全部交織在一起,令司絮産生了強烈的怒火。

她揚起手來就給了阿曼一巴掌,滿眼的委屈,控訴地說道:“這一巴掌,是你忘了我的利息!陶曼,你現在就從我家裏離開!”

其他妖精則被司絮的舉動給吓得倒吸一口冷氣,她們在想,司絮的下場一定很慘,她打的可是阿曼啊!

有的妖精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想看接下來的血腥場面。

在她們心裏,阿曼是尊貴高傲的,她是最強大的妖精,也是妖精們多年來的管理者,所以從來沒有人敢去挑釁阿曼的威嚴,這是她們第一次見到弱小的輔妖師膽子竟然大到敢去虎口上拔須。

劉茹茹想也不想就呵斥道:“司絮,你找死!”她怨毒的怒視着司絮,如果不是剛剛才被阿曼教訓過,她絕對要給司絮一個苦頭吃吃。

但是挨了打的阿曼卻只是用舌尖抵了抵面頰,沒有動怒,平靜地注視着司絮,望着因為氣憤所以臉頰紅撲撲的司絮,她眯了眯眼睛。

那雙桃花眼裏尋不到半點兒溫情,但是司絮沒有感到任何的懼意,眉眼生動地回瞪着阿曼。

你忘了我,你還有理了是不是?看我做什麽,我打的就是你!

莫名的,阿曼就是看懂了她的眼神。

她收回了視線,冷聲道:“我會再次聯系你的。”說罷就先行離去,她背影疏淡,但任誰都能看出阿曼氣質的變化。

“就…就這?”

“大人這就走了?”

她們大眼瞪小眼,不可置信地問着。

剛才大人出手教訓劉茹茹時的狠戾,她們可沒有忘記,劉茹茹只是說了些話就挨了打,怎麽換到司絮身上,大人什麽反應也沒有?

可真是雙标又護短的大人啊。

有了這一出,司絮這個輔妖師她們就更不敢得罪了,連她們的大人司絮都敢打,誰知道這個輔妖師會不會發瘋的用百妖鈴對付她們。

這麽一想,其他妖精忍不住就沖着司絮友善的笑了笑。

“司絮小姐,我們就不打擾您了,再見再見。”

司絮緊繃着一張小臉,二話不說就關上了門。

她站在原地,眼眶還是微微紅着,巴掌大的臉蛋兒滿是傷心無助,她低聲呢喃着:“她怎麽就突然忘了我啊。”

發生了這種事情,司絮哪還有什麽心情回學校,她環顧着房間裏的擺設,處處都有着她和阿曼的回憶,就連擺在桌上花瓶裏的那朵玫瑰花,還是阿曼之前送給她的。

司絮小心翼翼地撿起落在地上的花瓣,手心裏的花瓣已經枯萎,再想到剛剛頭也不回就走的阿曼,她的淚珠就像斷了線的珍珠,蹲在地上雙手抱着膝大哭起來。

沒有了那群讨厭的妖精,司絮當然也不用繼續僞裝堅強,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哭出來,不用擔心會被妖精笑話。

其實她打阿曼的那一巴掌,在揮出去的那一瞬間,她的心也在跟着疼。

她沒有收斂着力度,所以司絮知道那巴掌打在臉上有多疼。

但是她就是想發洩火氣,将自己的所有不滿表達出來。

那個和她長得有七分像的劉茹茹,如果不是阿曼提前出手傷了她,司絮都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多心多想,甚至司絮還會懷疑自己只是劉茹茹的替代品,畢竟她們兩個人長得那麽像。

司絮聲音哽咽,說道:“壞阿曼!臭阿曼!你最好一輩子也別想起我!”

她說着氣話,幹脆躺在了地板上,蜷縮着身子看着手裏的那花瓣。

司絮右手包住左手,把花瓣抵在心口處,沮喪地說道:“你千萬要記得我啊。”

阿曼,求你了。

她閉上了眼睛,虔誠地祈禱着。

….

一輛豪車,從樓下離去。那串特殊的車牌號早就被小區的住戶拍照留念,紛紛八卦着到底是誰的車。

劉茹茹沒敢坐在座椅上,她單膝跪着,恭敬地垂着頭,聽候阿曼對她的處罰。

阿曼閉着眼,整理着腦子裏的所有事情。

她是一抹靈魂體,來到了這個世界成為了陶曼,為的就是拯救白月光司絮的命。

陶曼的身份較為特殊,她是所有妖精的管理者,地位非同一般,和別的妖精不同,陶曼沒有原形。

她可以選擇成為任何一種妖精,從生到死,為一輪回。

但身死,靈智不滅。

三年前,陶曼為了救下森林中陷入大火的無數生靈,她自願散去了全部的靈氣。所以為了靜養,她封鎖了記憶,成為了陶曼。

她現在雖然不是強盛期,但現在的所有妖精,沒有一個是她的對手,可見三年前的她有多麽的無敵。

失去靈氣的陶曼,也就失去了擁有輪回能力的資格,成為了一個普通的妖精。

她變成了陶曼,只有這一世的光陰。

當初做出這樣的選擇,陶曼沒有任何的猶豫,去救那些已經開了靈智的妖精是她的本能,而且陶曼早已厭倦了這樣日複一日的生活,長生對于別的妖精是一生的追求,可對于陶曼而言,已經成為了一種負擔。

所以散去靈氣,她甘之如饴。

阿曼揉了揉眉心,她的回憶突然全部尋回,腦子裏脹痛的感覺是肯定會有的。

她看着正跪着的劉茹茹,眼底掠過沉思,那本小說裏只是講述了關于劉茹茹和曹聞笙的虐戀情深,呈現出來的故事是書面形式,并不是這書中世界的全部框架。

每一本書,都有着屬于它自己的世界觀設定,所以當她成為陶曼時,接觸到的事情自然就是書中沒有表達出來的另一個層面。

她是妖精,而曹聞笙是人,她們當然不會使用同一個視角,去觀看這個世界。

阿曼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只是讓阿曼沒有想到的是,書中女主劉茹茹竟然會是妖精,還是夢妖。

她唇瓣不由得上揚,難怪一路虐戀情深,受了大大小小不少的傷,這個女主還能活蹦亂跳的,原來她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類。

劉茹茹感受得到她的眼神,不由得面露喜色。

但阿曼的下一句話就打破了她的笑臉,道:“夢妖,廢除妖精和司家還有其他輔妖師的交易合作,将地下拍賣場關閉。”

劉茹茹不解,她小心翼翼地擡起了頭,說道:“大人,我們和輔妖師的交易從祖先就延續到至今,為什麽突然要廢除交易?”

阿曼慵懶地撐着臉,說道:“輔妖師是人,不是死物,也不是妖精的個人擁有物,簽下羁絆對輔妖師來說是一種束縛,但對于妖精而言是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度。

正因為妖精需要輔妖師的妖性壓制的幫助,所以才會和司家的祖先進行交易。

但是經過長久的沉澱,雙方的關系已經出現了不平等,甚至是單方面的對輔妖師進行壓榨。

如果不想讓輔妖師滅絕,那就及時止損。從現在起,擡高輔妖師的地位,關閉地下拍賣場。聽明白了麽?”

她察覺到了劉茹茹的置若罔聞,雖然她隐藏的很好,可是從高位的方向來觀察,還是輕而易舉地看出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阿曼伸出手指,淺笑道:“話我只說一遍,不要再讓我陳述第二遍。夢妖,我雖然沉睡了幾年,但在沉睡前,我就察覺到了你的那些小動作,像你這樣貪心的妖精,我見了不知有多少,現在地下拍賣場應該在你的名下吧。”

她冷冷地掃了劉茹茹一眼,眼裏帶着殺氣,吓得劉茹茹瞬間就想起了阿曼沒有沉睡前的手段,她咽了咽口水,瑟縮着說道:“大人,我只是幫忙照看着拍賣場而已。”

她的話沒能撫平阿曼的怒火,反而讓阿曼拿出威壓來懲治劉茹茹。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比以前長進了不少,夢妖,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再在我面前耍花樣,我親手廢了你。”

阿曼的話擲地有聲,那張豔美姣好的面容帶着對劉茹茹的不耐煩,不等她回答,阿曼就說道:“停車,你滾出去。”

劉茹茹早就雙膝跪了地,她冷汗直流,浸濕了後背。

她知道阿曼的話中意指的是今日她做的事情,如果拍賣行的事情沒有讓阿曼滿意,那她一定會動手,絕不會輕饒了自己。

阿曼從來不說空話,她向來言出必行。

劉茹茹連滾帶爬下了車,不敢再去招惹暴怒中的阿曼。

她被搭上了別的車,看到劉茹茹狼狽的樣子,車裏的妖精不約而同地露出幾分嘲笑。

從前劉茹茹仗着阿曼沒少欺負她們,現在阿曼回歸,就給了她一通教訓,當然讓看不慣她的妖精幸災樂禍。

有個長發的妖精是某個家族的管理人,她叫柳雲,也是阿曼的得力助手。

她們是同等的地位,但是劉茹茹能夠織夢,有段時間阿曼很是倚重她,這才把她的胃口越養越大。

“茹茹,今天受了委屈,真是苦了你了。可惜你是個妖精不是輔妖師,要不然就憑着你這張臉,說不定就能讓大人偏愛你了呢。”

她打趣着,看到張茹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後,愉悅地笑了起來。

“我是高貴的妖精!輔妖師算個什麽東西?我和她長着差不多的面容,我都嫌惡心!”

柳雲很喜歡她的輔妖師,所以自然不願意聽到張茹茹貶低輔妖師的話,她撇着嘴反駁道:“有本事你這輩子別讓輔妖師幫你?現在說的好聽,十五號還不是照常去拍賣場?你要是能憋着不找輔妖師壓制妖性,我柳雲喊你聲祖宗也願意。”

“停車,我懶得跟這個蔫壞兒的夢妖在同一輛車上!”

柳雲實力不遜于劉茹茹,打起來也難分高下,所以劉茹茹只能憤恨地看着她離去。

“行了茹茹,你現在身上還有傷,消停會吧。”

劉茹茹閉上了眼睛,誰也不去理會。

一想到拍賣場要關閉,劉茹茹就肉疼的皺起眉心。拍賣場帶給她的利潤是遠遠想不到的高價,所以劉茹茹根本舍不得關掉它。

但是這些錢和性命比起來,那當然還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劉茹茹長嘆一口氣,陰郁着臉色,從前大人可不會突然想到關了拍賣場,她對這些世俗之物從來都是不在乎的。

這次的改變,難道和司絮那個輔妖師有關?

大人她變了,她竟然同情起了輔妖師!那個狠辣果決的大人怎麽能被一個小小的輔妖師給蠱惑的失去了理智呢?

劉茹茹突然睜開了眼睛,說道:“之前司芳年不是說要在下個月會獻給大人一個妖精麽?”

旁邊答襯了句:“好像是,聽司芳年那語氣,這個輔妖師是個絕色。”

同樣是瞧不慣劉茹茹的妖精忍不住笑說道:“能有今天見到的司絮美麽?像她這種模樣的輔妖師,難找到第二個。劉茹茹,你又在想什麽壞主意?

我發現你這個夢妖,不撞南牆不回頭,別以為大人現在對司絮沒有了記憶,就憑她擁有百妖鈴,你還不明白嗎?”

劉茹茹義正嚴辭,她嚴肅道:“司絮她根本配不上大人,做為輔妖師必須是柔順聽話的,我們是大人最忠誠的妖精,我們必須要幫助大人!”

劉茹茹自顧自的說着,越說越堅定,說道:“大人現在忘記了司絮,又變成了普通的妖精,沒有輔妖師是絕對活不下去的,我這都是為了大人好。”

她的話鼓動了其他的妖精,似乎有些妖精真就覺得她的話有道理,看來還是之前司絮打阿曼的那一巴掌讓她們這些見慣了柔弱的輔妖師,對格外有脾氣的司絮産生了不喜。

……

冷清的別墅裏是極簡的設計,落地窗前的深藍色窗簾被阿曼拉開,露出了窗外皎潔無暇的月光。

她回到了這棟別墅,這是她以前的家。

卧室裏有着她的氣息,但是這樣并沒有給阿曼帶來睡意,反而讓她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一閉上眼睛,就浮現出司絮那張委屈哭泣的小臉。

其實司絮哭起來的樣子十分的漂亮,她纖弱動人,濕漉漉的眼睛望着自己的時候,阿曼有了瞬間的心軟。

所以阿曼才會出手訓誡劉茹茹。

她對司絮的感覺很複雜,不僅僅是心軟,伴随而來的還有一剎那的怦然心動。

很奇妙,很神奇。

她會對一個陌生人産生這樣的情緒,這讓阿曼覺得不像自己。

阿曼無聲地念着她的名字,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在舌尖上翻湧滾動。

窗外的月亮彎彎,潔白如玉。

阿曼擡手捧住銀色的光芒,呢喃着。

“白月光麽。”

她,想見司絮了。

晚上八點,夜深人靜。

樓下出現了一輛銀白色的車,阿曼穿着柔軟的睡衣外搭,雙手揣進兜裏,沒有選擇坐電梯,她不慌不忙地走着步梯。

她覺得自己有點瘋狂,想要用枯燥的步梯來讓她冷靜下來。

走到了六樓,臉不紅心不跳,身體素質很好。

阿曼抿了抿嘴角,有些後悔當初買房子的時候為什麽不買到二十幾層。這才多大會兒,竟然就到了自己的門前。

她按了按門鈴,倚着牆站着。

司絮打開門就看見了正歪着頭看自己的阿曼。

她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來找你,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今天不來,我會難受一輩子。”

“司絮,介意我抽根煙麽。”

阿曼擡手掖了掖滑落的長發,歸順在耳後,露出那張精致豔美的面容,她的眼神有些疲憊,頹喪的美感脆弱易碎,和之前那個冷漠的說“不認識你”的阿曼,迥然不同。

司絮在見到阿曼的時候,眼眸裏好似被人撒了一把璀璨的星星,灼人的明亮。

結果就聽見司絮說要抽煙的話,她臉色一變,伸手勾住阿曼的脖子,壓在牆壁上,咬牙切齒地說道:“一天不見,我的妖精大人就學會抽煙了?阿曼,你真是一點也不乖!”

司絮把阿曼緊緊地圈在懷裏,就像是獵人禁锢着她的獵物,狠狠地咬上了阿曼的唇瓣,直到嗅着那股鐵鏽味,司絮才舍得松開。

她呼吸沉重而熾熱,眼底有着化不開的欲/色/渴望。

“疼麽。”

阿曼長發淩亂,眼眸含水,唇瓣又紅又腫,就連她的睡衣外搭都被司絮扯的松垮,露出肩頭的吊帶。她不再是一汪冰冷的泉水,已然被司絮的熱情所滾燙起來。

“疼。”

“疼就對了!誰讓你忘了我。”

阿曼眼神無措,抿了抿唇,“你今天還打我了,又咬了我。”

“你在對我不滿?那你走啊,誰讓你回我家的。”

“….這是我家。”

“……”

作者有話要說:

司絮:就,很尴尬。你們懂我的那個感覺麽?

不虐的,我很少會寫虐的劇情哈哈哈哈哈。

打一巴掌點虐嘛?揉揉阿曼的小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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