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晨起一杯牛奶, 是姜月依多年的習慣了。但不知道為何,姜月依覺得自己的心髒沒由來地跳的很快,給她一種很壓抑的急促感, 她蹙眉揉着心口坐在了沙發上。
這杯溫熱的牛奶是阿曼早晨的時候親自給她熱的,雖然沒有加糖, 但是姜月依還是品出了淡淡的甜意。
随着她小口小口地喝完了牛奶,便自然地擡手把玻璃杯放在茶幾上, 她伸了個懶腰, 今天自己必須要盡快把畫稿趕完工。
家裏很安靜, 每日來給姜月依做飯的阿姨都只是在吃飯的時間點上門, 所以家裏只有姜月依一個人。
她并不覺得這樣寂寞, 一邊曬着太陽畫畫一邊吃着草莓,簡直不要太惬意。
時間慢慢地流逝, 現在已經八點半了。
放在桌上的草莓也吃的差不多了,姜月依伸手摸了個空, 嘟囔道:“自己是豬咩, 吃個草莓竟然能吃的這麽快。”
她起身端着水果盤打算再去洗一些,路過客廳的茶幾還順手把玻璃杯也給帶去了廚房。
一段音樂響起, 這是阿曼常聽的那首純音樂, 姜月依也覺得不錯,就設置成了手機鈴聲。
“陌生電話?誰啊。”
姜月依倚着料理臺,納悶兒地接了電話,還不等她開口說話,就聽見劉助理那焦急的聲音, “姜小姐, 我是江總身邊的劉助理,江總現在發生車禍, 正在急救室搶救,你快來醫院吧。”
姜月依從來就不是個大心髒的人,承受能力很差勁,所以現在的她腦海裏一片空白,就連雙腿都是發着軟的,她慌張無措的時候,那玻璃杯也順着高臺跌落,發出清脆的聲音,碎片落了滿地。
一片玻璃碎片因為掉落的時候濺在了姜月依的小腿上,劃出一道傷痕,刺痛的感覺讓姜月依很快從混沌狀态中蘇醒,她咬緊了唇瓣,神色雖然還是驚慌的,但她已經鎮定下來,匆匆忙忙地開着車離開了別墅區。
非常不巧的是,讓姜月依遇見了紅燈,姜月依着急地想要闖紅燈,可是一想到阿曼還在醫院等着她,姜月依就算再怎麽着急也只能按捺住焦躁不安的情緒,她現在不能再出事了,所以姜月依她默默地等待着紅燈轉為綠燈。
她開車的速度很快,在道路上飛馳而過,等到姜月依來到醫院的時候,她拉住一個護士詢問阿曼搶救室的位置。
當姜月依看着搶救室亮着的燈時,忍了一路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她雙手是控制不住的顫栗,在這一刻,恐懼和擔憂将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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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助理也是紅了眼睛,她攙扶着姜月依,将她扶在座椅上,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因為就連她都不敢想象如果阿曼發生了意外,她該如何是好。
“劉助理,阿曼怎麽會發生車禍?”
姜月依哽咽地問着她,劉助理擦了擦眼淚,解釋道:“快到公司的路口上,江總被一輛車給撞到了,那人是個喝多了的男人,他也受了傷,在另外的搶救室裏。當時上班路過的員工發現那是江總的車,就立刻給我打了電話。”
姜月依眼神淩厲,失去了理性地罵道:“喝多了就可以随便開車撞人麽?那他怎麽不幹脆喝死算了,為什麽還要連累阿曼!還搶救?憑什麽搶救他,這種腦殘就該直接去死!”
她作勢就要去找另外的搶救室,劉助理連忙阻止了她,勸說道:“姜小姐,你現在去也沒用啊,那邊都是警察在看守,就算把他救活了,還有法律在等着他呢。”
姜月依被她強制性地按在椅子上,聽完劉助理的話,剛剛還恨不得找那人拼命的姜月依,現在哭成了淚包,她無助地捂着臉,背脊微微輕顫。
順風順水這麽些年,她從來都沒有經歷過苦難,有錢有勢,只有別人捧着她的份兒,所以這是姜月依第一次哭的如此狼狽痛苦。
她在阿曼身上嘗到了酸甜苦辣,也正因為這樣,阿曼對她來說将是最特殊的存在,她千萬不要有事。
劉助理拍着她的後背,無聲地在安慰着姜月依。
後來警察有來過這邊,但是看見姜月依在哭,所以就沒有去打擾她。
阿曼被送進搶救室已經一個小時左右了,姜月依在這種苦澀的等待中漸漸止住了淚水,她在虔誠的朝着上天祈禱,希望阿曼能夠平安無事。
沒有人會願意在搶救室外停留,因為誰也不知道門開的那一刻,迎來的是好消息還是死神的宣告。
終于,搶救室的燈變了顏色。
姜月依緊緊地盯着大門的開啓,不肯錯過任何畫面。随後,她就看見了醫生的出現,還有躺在病床上被護士推出來的阿曼。
姜月依又哭又笑,急忙跑了過去,看着臉色蒼白的阿曼,她根本顧不上聽醫生的話,跟着護士往病房裏走去。
劉助理眼眶濕潤,她對阿曼是崇拜且尊敬這位上司的,不讓員工随便加班,還不會朝着員工發火辱罵,簡直就是大學時期夢想中的老板。
所以劉助理是真心意識地在擔心着阿曼,她急忙問道:“醫生,情況怎麽樣啊?”
醫生取下口罩,解釋道:“輕微腦震蕩,左腿骨折,情況還算樂觀,靜養幾個月就能恢複健康了。”
劉助理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感激道:“謝謝醫生謝謝您。”
“不用謝,職責所在。”
在知道阿曼已經平安的情況下,劉助理冷着臉去了肇事者的搶救室,她看着搶救室的燈,向警察詢問着:“你好,我是這次車禍受害者的助理,我姓劉,我們江總已經被醫生送去病房離開搶救室了,警察同志,這次車禍肇事者的信息我能了解一下麽?”
警察嚴肅地拒絕了她,說道:“此次事故還在調查中,肇事者信息我們警方會跟你們溝通的,但不是現在這個時候,我們還需要等待肇事者。”
劉助理抿了抿嘴,回想着之前撞的一塌糊塗的車頭,她不由得冷哼一聲,就像姜小姐說的那樣,最好死了算了。
喝酒還敢開車上路,這不僅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也對別人有着嚴重的傷害。
“那就麻煩警察同志了。”
姜月依現在總算是有空擦眼淚了,她就坐在病床旁邊,但是眼淚卻越擦越多。
她何時見過這般脆弱易碎的阿曼,姜月依很心疼阿曼,心口疼地就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掌在用力攥着心髒,她輕輕地說道,唯恐聲音會驚醒阿曼,“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啊。”
姜月依單手支在床頭櫃上,專注地望着阿曼。
雖然現在的阿曼頭纏繃帶,臉色慘白,但是在姜月依的眼裏,卻彌足珍貴。
這一個上午,姜月依都在小心翼翼地照顧着阿曼,時不時地用棉簽沾水塗在她的唇上,眉眼間的溫柔好似讓她多了幾分堅韌。
劉助理提來了外賣,溫聲說道:“姜小姐,吃些飯吧。”
今天的她是疲累的,身心都是困乏的,所以姜月依的肚子還真有些餓。
阿曼所在的病房是VIP的套間,姜月依她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坐在椅子上用起了飯菜。
透過玻璃門,就能夠看得見病床上的阿曼,雖然套間裏彌漫着一股醫院的味道,但是這沒有讓姜月依感到不适應,反而吃的很香。
“你下午回公司麽?”
劉助理點了點頭,“對啊姜小姐,我給江總找的護工下午也會來的。”
姜月依微微笑了起來,眼睛有些紅腫,道:“那公司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劉助理驚訝地說道:“不麻煩的,江總對公司的規劃和安排,就算江總半個月不去公司也不會發生問題的。”
姜月依咬着筷子,苦中作樂道:“那倒不用半個月,醫生說阿曼最快今晚最晚明天就能蘇醒了。”
她感慨道:“是啊,江總能夠醒過來,我這顆心也就穩了。”
姜月依沒想到她對阿曼的評價這麽高,不過想到阿曼平時的為人處事,姜月依與有榮焉地彎了彎眸子,自己的老婆就是這麽的厲害。
“對了姜小姐,你一直在病房裏沒出去,所以你還不知道肇事者的情況吧?”
姜月依笑容變冷,她神色一凜,道:“他怎麽樣了?”
劉助理夾了一只蝦放在碗裏,眼神是同樣的冰冷,說道:“這輩子只能癱在床上成個殘疾人了,他妻子那哭聲特別大,我路過的時候都被吓了一跳。警察說這個人煙酒不離身,是個老酒鬼,就是可憐他妻子和女兒了,攤上了這麽一個混子丈夫。”
因為兩個人都裝着心事,這頓飯吃的很慢。
後來劉助理看了下時間,就和姜月依說道:“不早了,我得回公司了,姜小姐,我明日再過來探望江總。”
姜月依起身,陪着她一起下了樓。
外面的陽光很柔和,冬季的陽光和夏天比起來要輕柔的多,照耀在身上也無比的溫暖。
姜月依被阿曼的車禍吓得雙手一直都是冰涼的,但經過了陽光的洗禮,終于驅除了她身上的陰霾。
可是總有一些煞風景的人出現,一個盤着頭發穿着紅色羽絨服的中年女人像是在尋找着什麽人,直到她看見了劉助理,就急忙拽着女兒的手朝着劉助理的位置跪了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着實驚住了姜月依和劉助理,“你們誰啊?”
中年女人當着多人的面對劉助理哭喊着,說道:“我家那口子喝了這麽多年的酒就從來沒出現過車禍,就今天倒黴的撞了人,落下了殘疾一輩子都要躺在床上,所以求求你了這位小姐,不要讓我們賠償你們了,我們家真的特別特別窮。”
這話一出,姜月依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她眼含譏諷,冷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找你們賠償的,我要讓這個酒後肇事者的人判刑!你也別來求我們,要怪就怪你的丈夫酒後還敢開車上路!”
中年女人之前見過劉助理在和警察說話,就把她錯認為是阿曼的家人,所以她就在醫院門口守着劉助理,想要磕個頭求求她,讓她放過自己一家。
中年女人一聲尖叫,拍着腿嚎叫着:“我真是苦命喲!我家窮的叮當響,也只有我丈夫能賺錢,我也有病啊,受不得半點苦,所以我丈夫幹活幹累了就喜歡喝酒麻痹自己,小姐,我看你光鮮亮麗,就放過我們吧,我丈夫已經受到懲罰了,求求你了!”
姜月依不為所動,喊道:“保安?保安呢!”
中年女人身邊站着的女生看見保安要對自己的母親動手,就朝着姜月依罵道:“你們這些有錢人,都那麽有錢了,為什麽還不願意放過我們這些窮人啊?都說了我爸爸已經癱瘓了,下半輩子只能在床上癱着,你怎麽能這麽狠心,還非要讓我爸爸去坐牢呢?”
姜月依的目光看向這個初中生,她一臉怒火,她所說的這些刻薄的話差點兒逗笑了姜月依。
她搖了搖頭,這女生這輩子廢了,三觀不正,簡直就是腦子有病。
“別她媽來道德綁架我,你父親撞了人,酒後駕駛,這已經是犯罪了你懂麽?小姑娘,你應該慶幸遇見的是二十一歲的我,而不是叛逆期的我。”
姜月依揮開女生攔路的手,用力推了她一下,眼神像是在看什麽害蟲似的,嫌棄地皺起了眉頭。
心情糟糕透了的姜月依冷冷道:“再來我面前胡攪蠻纏,信不信我讓你學校裏的所有人都知道你爸是個垃圾?包括你們這家子的腦殘事,我都會全部幫你宣傳一下的,到時候就看看我們兩個人之間誰更丢人。”
女生害怕了,不敢再直視姜月依,她看見還在地上打滾的母親,急忙把她拽了起來,不想再讓母親激怒姜月依。
姜月依嗤笑一聲,看來她們自己也知道這件事丢人,犯了錯的人還敢來威脅我,真是活久見。
有了保安的阻攔和她們主動的退讓,劉助理就讓姜月依趕緊上樓別在這裏待着。
姜月依回到了病房後,擰着門把手的她忽然皺起了眉,她想起了那個女生剛剛說的話。
她是怎麽知道阿曼是有錢人的?是因為阿曼的車麽?可是那個女生沒有見到車啊,已經被拖走了。
這個疑慮一直纏繞在姜月依的心裏,她打算等下去問一問警察,看看是不是他們曾經透露過什麽。
但是這個猜測讓姜月依覺得不太可能,因為警方是不會随便說出任何的訊息的。
那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姜月依長嘆了口氣,平時有什麽困難找阿曼,就能解決,現在她昏睡不醒,自己只能依靠自己了。
阿曼出車禍的事情,姜月依還沒有來得及給家裏人說一聲,等到了晚上她才想起。
姜父姜母得知此事後,擔憂地變了臉色,還想要來醫院探望阿曼,但是都這麽晚了,姜月依就勸說他們天亮了再來,可是父母實在放心不下她們,就讓自己的大女兒姜月明去醫院幫襯着。
姜月明不是自己來的,身後還跟着家裏的阿姨,她讓阿姨把病房裏的冰箱填滿,省得姜月依想吃什麽吃不到。
她看見阿曼的模樣時,緊鎖着眉心,當面對姜月依的時候,她只能把憂慮藏進心裏,她陪着姜月依坐在沙發上,半擁着自己的妹妹,說道:“明天阿曼應該就能醒了,你不要太擔心,小心身體不舒服。阿曼現在出事了,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姜月依現在有滿肚子的話要跟姐姐傾訴,從早上的擔驚受怕再到這一整天裏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姜月明。
她反問道:“那警方是怎麽說的?”
“警察說那對母女倆一直跟他們哭訴自己的不易,不管警察怎麽向那對母女講述肇事者他已經違法的事實,她們都不聽。而且警方并沒有透露過阿曼是一個有錢人,就連我猜測的車,警方也說那對母女不知情。”
姜月依的小臉上沒有表情,眉眼冷然,她語氣篤定地說道:“這次阿曼的車禍,絕對不是一個意外,而是有人想要害她。”
姜月明也認同妹妹的話,“等阿曼蘇醒了,問問她有沒有懷疑的人選。”
一夜過去,和昨天的陽光明媚不同,今天竟然飄起了雪花,從昨夜開始,就吹起了寒風,氣溫瞬間驟降,好似昨天的那場暖陽,只是讓人類再多享受一下溫暖,因為寒冷即将來臨。
外面雪花飄揚着,姜月依站在窗口望着樓下的一片潔白。
如果阿曼沒有出事,那麽今天去看雪景的人一定會有她們兩個。在這個時節,沒有什麽能比火鍋更有儀式感。
大概是阿曼聽到了姜月依對她的牽挂,那雙漂亮的眼眸緩緩睜開,她看着陌生的屋頂,又看了看窗邊的姜月依,睫毛輕輕顫了顫。
阿曼彎起了眼眸,經歷了一場生死,讓她對這姜月依的愛意愈發的濃厚,因為在自己閉上眼睛的時候,想到的人只有她。
姜月依看完了雪景,一回身就發現了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阿曼正在看着自己。
她的淚瞬間盛滿了眼眶,她有好多好多想要說給阿曼的話,哪怕只是一天沒有相見,那她也有無盡的思念。
可是當她目光和阿曼的眼神有了接觸後,千言萬語也只化作了一句:“阿曼,等你病好了,我們去哈爾濱看雪吧。”
雖然今年的初雪我們錯過了,但只要有你在,将會有無數場漂亮的初雪在等着我們。
...
随着阿曼的醒來,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她已經能夠順利坐起來。
阿曼戴着眼鏡,正在看着手機,她現在恢複的很好,之前剛醒的時候頭還會隐隐作痛,根本沒有空閑的時候去看手機。
當她聽到門被擰響的時候,阿曼迅速把手機畫面切換,随後把手機放在了枕頭邊。
“被我抓到了吧!你又在看手機。”
姜月依拿起枕頭邊的手機就裝回了自己的包裏,怒視着阿曼教訓道:“醫生都說了讓你靜養,你現在腦子就應該放空才對,不要去使喚它。”
阿曼覺得自己隐約朝着妻管嚴的方向在發展,明明自己才是那個需要被呵護的病人,但是看見姜月依發火的神情,阿曼還是下意識地認起了錯,解釋道:“我不是在忙公事,真的,不信你打開手機看看。”
姜月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上下打量着她,說道:“真的沒有?”
“沒有。”
姜月依給她捏了顆葡萄喂進了她的嘴裏,表揚道:“這才乖嘛,今天阿姨給你做的菜你一定都超喜歡。”
阿曼看着她為自己忙來忙去的身影,嘴角的笑容很是幸福,就連腿上的疼痛也無關緊要了起來。
其實阿曼這幾天已經習慣了腿上的疼,說起來姜月依哭的次數比阿曼這個當事人還要多。
每次護士來給她換藥的時候,姜月依都不敢看她的傷口,一看就會心疼的落淚,姜月依都不知道自己何時變成了哭包一個。
阿曼已經打算等到拆線的時候,找一個姜月依不在的時間段,省得她兩眼通紅。
阿曼剛才看手機确實不是在忙碌公事,而是在看她那天出車禍的路段攝像頭視頻,通過視頻畫面能夠很清楚的發現那輛車是沖着自己來的。
她眼底泛起冷光,自己大難不死,完全是因為車的保護性和防護性很好,讓自己避開了這一劫。所以她既然敢派人要自己的命,就別怪自己出手無情了。
這四天裏該調查的已經調查清楚,那個視頻就是其中的證據之一。
姜月依不讓阿曼玩手機,她倒是一邊吃飯一邊玩手機,讓阿曼唇線無奈地抿直,“吃飯就不要玩手機了。”
“知道啦知道啦。”
姜月依吃着阿曼給她夾的蝦仁,刷着微博,就看到了熱搜榜上的新聞,她瞪大了眼睛,“咦,自己沒記錯的話,這個公司是關靜淞的吧?”
她托着手機讓阿曼看了看,嫌棄地吐槽道:“她不想活了吧?縱容公司裏的明星吸不該吸的,她瘋了吧?”
阿曼挑了挑眉,笑容有些意味深長,說道:“誰知道呢。”
“不過也正常,她私生活那麽混亂,誰知道她碰沒碰過那玩意兒。”
阿曼給她繼續夾菜,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她倒是沒碰過,但是公司的其他管理人可是碰過的。那本小說裏的劇情,自己可都記得清清楚楚呢。
關靜淞,看我不玩死你。
傍晚時分,姜月依回了一趟家,所以阿曼有一個小時的胡作非為的時間。
她給夏思苓打了個電話,本來只是想在電話裏聊幾句的,但是夏思苓邊打電話邊開車來醫院,速度很快地直接和阿曼見了面。
病房裏只有她一個人,夏思苓打趣道:“你家的小管家婆不在,所以你才敢跟我打電話啊。”
“倒也不是。”阿曼裝的一本正經,好似夏思苓揶揄的人不是她。
夏思苓搬來椅子,反過來坐,雙手搭在椅背上,驚嘆地望着阿曼,道:“有些話不好在電話裏明說,所以我就一直憋着,阿曼,你究竟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知道關靜淞那公司的破事兒啊?”
“這個啊,是一個明星透露給我的,你可能也認識,叫宋青蔓。”
這的确是書中原有的劇情,宋青蔓對關靜淞有恨意,所以只需要勾勾手指,她就上鈎了,而且阿曼從宋青蔓的口中還知道了那次她故意灌醉姜月依的真相。
這新仇舊恨加一起,弄不死關靜淞,阿曼這名兒倒着寫!
“喲,宋青蔓看來還真的和關靜淞在一起過啊?以前我就聽說她包了宋青蔓,沒想到不是流言。”
夏思苓想到關靜淞現在那一攤子爛事兒,不屑地輕哼道:“喬詩箋已經打算和她取消婚約了,她在你這裏連着摔了兩個大跟頭,怕是起不來咯。關靜淞可不是獨生女,一堆人盯着她呢。”
“別說私生女了,想起來就煩。”
夏思苓看着她皺眉的樣子就想笑,但想到她那脾氣,夏思苓還是不敢去招惹,她環顧了四周,感嘆道:“這環境不錯啊,錢沒白掏。”
“那我下月請你來?”
阿曼沒好氣地促狹着她,夏思苓擺擺手,忍不住笑說道:“別介,還有那麽多姐姐妹妹等着我去寵愛她們呢。”
阿曼挑眉,反問道:“瞧見關靜淞這下場,你還敢胡亂玩啊。”
夏思苓撇嘴,托着腮說道:“我可不跟她們上/床。”
阿曼覺得自己耳朵都髒了,越看夏思苓越不順眼,催趕道:“姜姜從家到這也就一個小時,你快走吧,別讓她看見你,我可是答應她要靜養的。”
“就你,還靜養?背地裏不知道幹了多少事了。”
“滾。”
“得嘞。”
夏思苓覺得自己就是沒事找虐受,自己為什麽腦子有病地因為阿曼的一個電話就跑來見她呢?
“路上小心點。”
“好嘞。”
阿曼對待夏思苓是真心的,也是她為數不多的好朋友。
阿曼老老實實地取下眼鏡,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閉着眼淺眠着。
直到她聽到了房門聲,就知道姜月依她來了。鼻尖的芳香越來越近,阿曼翹起了嘴角。
姜月依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實在是阿曼現在的模樣太惹人憐惜了,她很柔弱,淺粉色的唇瓣在講述着她的脆弱。
“晚安,我的睡美人。”
阿曼沒有睜開眼睛,用一只沒有打點滴的右手牽住了她,柔聲說道:“睡美人需要親吻唇瓣,而不是臉頰。”
姜月依那雙眼睛笑得似月牙,與她十指緊握,親在了她的唇瓣上。
外面的窗外仍舊下着小雪,寒冷刺骨。但是窗內,卻是一片溫馨安寧。
“姜姜,等我恢複健康,我們舉辦婚禮吧,好不好?”
我想讓你成為最美麗的新娘,也是我捧在手心一輩子的公主。
幾個月前,姜月依因為抗拒這樁婚事選擇了沒有舉辦婚禮,只是領了結婚證。她和阿曼的婚姻是草率的,但是她一點也不後悔和阿曼結婚。
幾個月後,在這間只有她們兩個人的病房裏,姜月依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
“好啊。”
誰說商業聯姻沒有真愛的?她和阿曼不就是麽。遇見了對的人,才是愛情。
作者有話要說:
跨年夜啦,大家打算和誰度過呢?
我只能宅在家裏吃火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