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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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坐腿上就足夠令人震驚,夏星池卻猶嫌不夠,調整坐姿靠在黎乘淵懷裏,還狀似親近地随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領。

場面一時凝固,衆人目瞪口呆,像是在觀賞火星撞地球的駭人奇觀。

沒人不知道黎先生的脾氣,夏星池這怕不是嫌自己命太長。

在此之前,別說是這樣的親密接觸,單單是能坐在同一宴席上都是相當大的面子。

這還不得當場被掀翻在地上?

卻見黎乘淵只微微抿唇,眸色微冷的看着他還能幹出什麽離譜事。

夏星池也确實不負衆望,伸出手果斷地握住黎乘淵骨節分明的冰涼手指。

然後迅速轉頭看向從地上爬起來的夏喻,非常憤怒的大聲說:

“夏喻,我不允許你這麽說我家先生!”

“我早就說過了,無論是健康還是疾病,我都要和他在一起,你休想挑撥拆散我們!”

場面更加寂靜。

原本暗搓搓的話術被夏星池的直球猛擊打回,沒人知道夏喻說了什麽才會一腳踢翻。

“拆散”之類的字眼引人無限腦補遐想。

兩人之間是真假少爺的敏感身份,是注定的受害者和獲益者,無論叫哥叫的多親熱,都不可能親如兄弟。

在場的人看向夏喻時的眼神逐漸變得微妙起來,夏星池長舒一口氣,能打敗魔法的果然只有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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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夏平建鐵青着一張臉,看樣子恨不得當場撕碎了夏星池這小畜生。

竟不但打他的寶貝兒子,還讓他丢了這麽大的人,真是瘋了。

夏星池心中的小算盤打的飛快,知道目前唯一能仰仗的人只有黎乘淵。

從方才坐他腿上,夏星池就一直在觀察他的神情變化。

喜怒無常的大反派似乎并沒有因為這逾越而不悅,只始終波瀾不驚的定定注視着他。

雖說這眼神十分恐怖,但卻絕對比恨不得磨磨牙咬死他的惡毒夏家父子靠譜。

夏星池深吸一口氣醞釀,繼續攥着黎乘淵冰涼的手,一邊下意識随手捂熱乎,一邊含情脈脈地深情說:

“黎先生,您相信一見鐘情嗎?”

——作為惡人主角的受害者聯盟,大佬你可千萬得救救我,不然我今晚回家就得被打死。

“我一看到您......”

夏星池話沒說完,卻突然見黎乘淵收回可怕而直勾勾的目光,變臉比翻書還快,這一刻似乎心情突然變好。

他低沉的聲音蘊藏些許笑意,在夏星池耳邊道:“相信。”

夏星池:“......?”

來不及反應這詭異的劇本走向,只感覺整個人陡然失重!

他居然又被黎乘淵打橫抱了起來!

衆目睽睽之下,黎乘淵不像是來訂婚的,反倒像是個搶親的似的。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黎先生真會和早已搖搖欲墜的夏家聯姻。

更逞論這兩個兒子的尴尬現狀——教養良好、富養長大的不是親生,親生的是個貨不對板的窮養野孩子,簡直是貨不對板。

夏星池尤其懵逼,他只是想讓黎乘淵別當場退婚,借個“未婚夫”的頭銜給他撐腰,免得回去真被夏家父子給打死而已。

本來就沒感情基礎,加上方才烏龍的糟糕表現,誰能想到事情會往這麽詭異的方向發展?

片刻工夫已經被抱了兩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黎乘淵這次一點也不穩,像是随時會把夏星池掉在地上似的。

逼得夏星池下意識想去摟他脖子,就像在衛生間時那樣給自己加個“安全帶”。

可現在已經知道這是反派大BOSS了,他一點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敢小心的悄悄揪着黎乘淵的襯衣。

鼻尖依舊萦繞着淺而冷冽的淡香,避風港似的可靠之中似乎多了些強勢可怕的危險氣息。

混亂和懵逼之中為集中注意力,夏星池只好盯着某人的襯衣扣子,幾乎要把自己盯得鬥雞眼才罷休。

在外人看來,這可就是親昵地靠在黎先生的懷裏了。

黎乘淵不管什麽後續的訂婚儀式,接過秘書遞來的訂婚戒指,從容而平靜地把它套牢在了夏星池的中指上。

不像戴戒指倒像是戴手铐。

戴上就套牢了。

繼而直接抱着人轉身離開,留下一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賽過一個的茫然。

“......黎先生,您看咱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離開訂婚晚宴時,天已經徹底黑下來。

夏星池緊張地盯着車窗外飛速掠過的京城夜景,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何被強搶民男。

沉默許久無人說話,就在夏星池以為他不會搭理自己的時候,卻聽到到黎乘淵似笑非笑道:“一見鐘情。”

夏星池:“.........”

除非瘋了才會信這個答案,冷酷無情的瘋批反派對路人甲炮灰一見鐘情,還沒有ATM機往外吐鈔票的可能性大。

今天反複踩雷,加上穿書那天晚上的社死和混亂,再想想現在被強行擄掠——

那下一步,肯定是進行血腥而恐怖的折磨啊!

夏星池随即被自己腦補的畫面吓得一哆嗦。

他想起讓人最印象深刻的書中後期劇情之一:

黎乘淵犯病時,虛弱到幾乎無法站起身,可就算坐在輪椅上也不能阻止他發瘋。

身後跟着推輪椅的保镖和助理,他一手打着吊針,邊笑,邊慢條斯理地用另一只手一刀刀給人放血。

再把人扔進海裏喂鯊魚,微笑觀賞這血染海面的驚悚瘋狂場面。

在這個三觀扭曲、惡人主角攻受的書中,社會的法制觀念本就相當淡薄,想和一個瘋批大反派講道理簡直是不可能。

夏星池随即不寒而栗。

他向來有個壞毛病,越緊張膽怯就越下意識管不住嘴,忍不住胡說八道緩解氣氛:

“先生,我雖然不想失去愛情......可也實在不想失去腿。求您放我走吧,我再也不敢亂說一見鐘情了。”

“求您了先生,忘了大明湖畔的夏星池吧,讓我自己跳湖行不行?至少湖裏沒鯊魚......”

黎乘淵卻并不理睬他的碎碎念,只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夏星池越想越怕,安靜的車廂內只剩下他擂鼓似的心跳。

看來求大反派放過他是不可能了。

夏星池心一橫,一邊喋喋不休繼續表演單口相聲,一邊悄無聲息地低頭研究這輛勞斯萊斯的車鎖按鈕——

就在前方紅燈、車速稍減的一剎那,夏星池當即以閃電般的速度按下車鎖按鈕、拉門把手、跳車!

然後“砰!”一聲,整個人撞在紋絲不動的車門上。

夏星池:.........?

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但我一定要講。

響動巨大,一直油鹽不進的黎乘淵終于睜開眼睛轉頭看了過來,

他雖依舊面無表情,但在兩人對視的瞬間,夏星池居然清晰看到了他眸中瞬間爆發的怒氣和暴戾。

——這才是他真的生氣了的樣子。

這念頭瞬間出現在夏星池的腦海中,甚至連之前的出言不遜、動手動腳,竟都沒有試圖跳車逃跑更加讓他生氣。

夏星池不存在的尾巴驟然吓的炸了毛,他被黎乘淵看的頭皮發麻,幹笑着小聲狡辯:

“我......我替您試試車門的質量呢,畢竟行車安全很、很重要。”

“沒想到質量還挺好的,哈哈哈...哈。”

小吳司機聽到後排的響動,不敢出聲,只能在心中贊嘆:

不愧是黎先生,提前安排他鎖上的車門兒童鎖居然真用上的,這樣就無法從車內開門了。

車上的氣壓愈發低,幾乎壓的人喘不過氣。

副駕駛的葉秘書從後視鏡悄悄回頭,卻對上自家老板的森寒視線,連忙轉頭不敢再偷看。

黎乘淵一向喜怒無常,激怒他可能只是一秒的事情。

“夏星池,”這是他第一次叫出全名,“你又想跑去哪裏?”

他嗓音本就偏低,有種與生俱來的陰鸷和壓迫感,尤其是在心情惡劣時。

夏星池驚慌之中忍不住分神,為什麽是“又”?

難道穿書那晚的雞飛狗跳也算逃跑?

先生您講道理嗎?當時那種情況傻子才不跑啊!

他沒來得及開口,黎乘淵竟然直接欺身上前,兩人的距離瞬間無限拉近。

逼得他只好一再後退,最終後背抵在了車門上,再無路可躲。

誰能想得到大反派的雷區位置這麽清奇,不慎踩爆之後這麽恐怖?

夏星池簡直要吓成《吶喊》名畫了,這次連騷話都憋不出一句,只好右手無聲攥拳,考量自己能不能打贏。

黎乘淵在低血糖沒緩解的狀态下,可以毫不費力的把人放倒在地上。

足見這病态又脆弱易碎的俊美外表不可信,何況他現在緩過來了,和他打架肯定只有挨打的份。

自動車簾不知何時已經被無聲合上,寬敞的後座瞬間成了近乎密閉的空間。

灼熱的氣息越來越近,夏星池整個人被死死抵在車角,不得不仰起頭,直視大反派瘋狂而可怕的凝視。

氣氛陡然劍拔弩張,面對喪心病狂的殘忍大反派,說不害怕是假的。

黎乘淵的眼神如盯着獵物的兇獸,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的、意識清醒的人能有的表現。

這才是他真正被觸了逆鱗之後的樣子。

難道是不小心觸發了什麽蝴蝶效應,不僅聯姻無故提前,而且黎乘淵也提前瘋了?

“他該不會想現在掐死我吧?”這個念頭甫一冒出,原本膽子就不大的夏星池随即魂都吓飛了。

他緊張地一攥拳,指縫間突然被什麽東西硌了一下——

是那個滿鑽鑲嵌的鴿子蛋鑽戒。

仿佛得到什麽啓發,一道靈光劃過驚慌的大腦,突然有了理由:

不能殺我,因為我是他未婚夫!

醍醐灌頂一般,夏星池咬牙,直接一手攥住黎乘淵的襯衣領口,另一手按住他的後頸——

然後閉眼用力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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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夏星池:看我給大家表演一個知男而上!mua~

《為了茍命,我決定知男而上》作者:夏星池

吃瓜群衆:瞧瞧某人把老婆給吓得(指指點點)

某鹿:黎總不是法制咖,以前以後都不會鯊人的(确信.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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