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怕苦?
夏星池瞬間腦補出一系列自帶恐怖bgm的畫面:
黎乘淵深夜悄無聲息推門進入他的房間,坐在床邊面無表情地盯着他——
看了不知道多久,也沒人知道心狠手辣的瘋批當時心裏在想什麽。
夏星池咽了咽口水,不死心地問:“李姨,這是黎乘淵昨晚穿的睡袍?”
李姨不明所以,只點頭表示肯定。
夏星池聞言一抖,驟然如豎起全身刺的警惕小刺猬似的。
他知道黎乘淵偏執,但沒想到這人居然真的這麽恐怖詭異,無端半夜去觀察他如何睡覺。
卻又聽李姨頗有些心疼地感慨:“先生昨晚身體不太舒服。之前我跟他說,随時可以按鈴叫我或者誰,可他不愛麻煩人,偏要自己找藥。”
她起夜時恰好見二樓的壁燈開着,本以為是忘了關,上樓卻見黎乘淵臉色煞白的一手按着胸口,站在客廳的藥櫃前。
估計是心髒難受起來吃藥,要不是恰好遇上,甚至沒人知道。
——他昨晚不舒服?
夏星池聽了後微微歪頭,心想會不會是自己想錯了。
黎乘淵畢竟是人氣超高的大BOSS,照理說不至于無聊到半夜忍着身體不适去吓一個無名小卒。
思來想去卻還是覺得他很可疑,又不敢大膽沖上去質問,只好盤算着下次睡前一定要留一手。
。
二樓內廳,夏星池終于吃到了夢寐以求的蛋撻,與此同時開始梳理種種關于黎乘淵的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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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吓人的事暫且擱置,更要命的是劇情脫軌,反派大佬為什麽不退婚,反而還把他擄掠了回來?
他區區一個小炮灰,兩輩子都慘兮兮的一窮二白,毫無利益值得圖謀。
而黎乘淵在書裏沒感情線,更別提搞基這種小衆愛好了。
原本到死都始終孤身一人的大財閥,該不會真的想和他訂婚、結婚了吧?
等等?
夏星池一拍腦袋,将“結婚”和“死”兩個字聯系在一起,繼而醍醐灌頂。
這富麗堂皇的天價豪宅、足有幾千個億的遺産......
小財迷的腦海中有靈光一閃而過,想起遺産的第一繼承順序是“配偶”!
畢竟窮死了、窮怕了,鈔能力的誘惑瞬間就能讓夏星池勇氣倍增。
幾分鐘前,他還盤算着如何求黎乘淵退婚而九曲十八彎的想各種辦法。
但現在有巨大搖錢樹擺在面前,即使要面對喜怒無常、偏執殘忍的大反派,夏星池也瞬間想大喊“我可以!我一見鐘情只想結婚!”
——反正黎乘淵不是gay,對我沒興趣。只要我當半年的透明的縮頭小鹌鹑,就可以天天數千億到底是幾個零了。
對于僅有二十五歲的富豪來說,這死的實在太突然,就算黎乘淵身體向來不太好,照理說也不至于喪命。
或許是劇情的強行安排,這樣才能便宜夏喻和黎盛瑞那對狗男男,全員惡人的原書主角攻受。
主角攻黎盛瑞畢竟是黎乘淵的“好哥哥”,依照法定繼承順序繼承所有遺産,然後愉快的圓滿大結局。
黎乘淵大概也沒預料到自己會急病突發,沒來得及安排後事更沒留遺囑去劃歸財産。
可惜不是靈異小說,不然他要是泉下有知一切都便宜了黎盛瑞這混蛋,肯定得當場詐屍,提前全捐了。
夏星池吃掉最後一口蛋撻,習慣性舔了一下指尖。
從意識到自己穿書之後,他就努力回憶草草看完的劇情,卻發覺全文筆墨放在主角如何作惡和快活上,對大反派的描述并不是特別多。
黎乘淵的身世經歷、瘋批偏執的原因都不得而知,連死因都只草草概括為“病死”二字,有效信息很少。
他正苦惱着無從下手,忽然見一個圓滾滾的白色毛球從遠處的樓梯上“滾”了過來,突兀出現于他的視線中。
速度快極,像一朵軟軟白白的雲朵。
待到它跑近了,夏星池才發現是一只相當漂亮的純白色長毛貓。
深琥珀色的大眼睛又圓又亮,毛絨絨的蓬松大尾巴豎起,一搖一晃。
夏星池見狀瞬間睜大眼睛,這毛色、這樣子,簡直是他最喜歡的夢中情貓啊!
貓貓逐漸放慢腳步,矜持優雅地從他腳邊走過,還傲嬌地回頭一瞥家中的陌生來客。
夏星池被它看的連心裏的小算盤都顧不上繼續打了,忍不住蹲下身去小心地伸出手,試圖摸摸它的腦袋。
指尖觸到柔軟的毛,輕輕往後一捋,如抓住一團柔軟雲朵,令人頓感無比滿足。
舒服到讓人幾乎眯起眼睛。
可惜還沒來得及再rua第二下,這只看起來有些壞脾氣不好惹的大白團子就被摸煩了。
它不滿地“喵!”了一聲,繼而大尾巴毫不客氣一抽夏星池的鼻尖,頭也不回的跑了。
“哎!”夏星池連忙起身想捉,上瘾了還沒摸夠。
正巧丁叔端着托盤上樓,見他望眼欲穿地盯着貓消失的方向,笑道:
“您也喜歡貓?summer平時只讓先生摸,其他人碰的話它就氣的炸毛。”
“summer......”夏星池聞言微微歪頭,片刻後震驚問,“這難道是黎乘淵養的貓?”
這裏是黎乘淵的別墅,肯定是他養的貓,但大反派怎麽會養這麽可愛漂亮的貓貓當寵物?
居然不是傳說中的老虎、鱷魚或者蟒蛇之類的可怕生物。
還起了“夏天”這麽一個暖洋洋的名字,一點也不像陰郁瘋批的風格。
不過那只白團子的确是“物似主人形”,一大一小都顏值逆天,尤其是那矜貴傲氣又惹不起的眼神、容易炸毛的差勁脾氣,真和黎乘淵相當像。
這麽說,黎乘淵好像真有點像貓......不不不,除非是瘋了才會把那麽可怕的人和可愛貓貓劃等號。
夏星池連忙搖頭甩掉這想法,忽聽丁叔又開口道:“少爺,能請您幫個忙嗎?”
面對老人家一連串敬語,夏星池忍不住局促:“不客氣,什麽忙您盡管說。”
他想讓丁叔李姨等一衆人随意叫他全名,尤其不必“您”,可惜成效顯然不大。
“少爺可以把這碗藥給先生嗎?”
丁叔手中的托盤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藥汁,夏星池方才就隐約聞到有苦澀的藥味在空氣中彌散。
直到他下意識接過托盤,才意識到不對勁。
夏星池頓時懵逼,看了看這藥,又看了看緊閉的書房門。
仿佛書房中的不像是個病弱俊美的年輕財閥,而是兇惡吃人的大白虎,湊近了就炸毛吃人的品種。
“呃......我去送給黎乘淵?”
雖然很願意幫助親切和善的老伯,但是即使再借給夏星池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去。
不知為何,丁叔總錯誤認為他被黎乘淵“深愛”。
可實際上他明明相當不受待見,說不定因為藥是他端的,某人直接就不想喝了。
正想拒絕,卻見老人家懇切看着他,滿臉歲月留下的滄桑皺紋顯得很慈祥,眼神十分真誠。
夏星池:“......”
推脫的話到嘴邊最終沒能說出口,丁叔的樣子與心善的老院長恍惚重合。
算了,黎乘淵也不是真吃人,幫幫忙大概也不至于掉塊肉。
。
“黎先生?”夏星池一手端着托盤敲了三下書房的門,然後按照囑咐直接推門。
黎乘淵正坐在桌前看文件,一身白色的家居服襯得他臉色格外蒼白。
他整個人都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發覺夏星池的來意後,更是無動于衷而完全沒有喝藥的自覺。
夏星池只好清清嗓子提醒:“黎先生,現在的溫度剛好可以喝,一會放涼了就不好喝了。”
雖然熱着的時候也不好喝的樣子。
“滾。”黎乘淵依舊沒有給他哪怕一個眼神,只是冷漠開口。
夏星池:?
拳頭硬了。要不是看在這是大佬、惹不起的份上,這碗藥早就直接用來給他洗頭了。
冷靜、冷靜......
夏星池按住自己的暴脾氣,心中默念:他都快死了還是讓着他點吧,就當是看在遺産份上也該給他最好的臨終關懷,不和他一般見識。
夏星池看着他油鹽不進的表情,再看藥碗——
不行,根本冷靜不下來。
他簡直想怒吼:黎乘淵你趕緊給老子吃藥!活久一點!你死了誰去制裁全員惡人的主角攻受?
夏星池想了想,突然開口:“黎先生,您該不會是——怕、苦、吧?”
這話沒根據,只信口胡謅,試着讓他喝藥的激将法而已。
孰料話音未落,黎乘淵突然表情一凜。
就像......就像剛剛被人摸了腦袋的summer似的,仿佛好像下一秒就要暴起。
可是貓貓炸毛和大白虎炸毛的殺傷力是絕對不一樣的,夏星池見狀一愣。
老天爺,難道我不小心說中了?
黎乘淵居然真的是因為嫌苦才不喝這藥?
“瘋批反派”和“怕苦”兩個詞放在一起簡直難以想象。
一不小心就發現了黎乘淵的驚天秘密,夏星池連忙往後退了兩步,不得不懷疑自己可能得血濺三尺、被直接滅口。
正心驚膽戰着,就見黎乘淵非常平靜而冷漠地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似乎是為了證明夏星池的說法是錯的,但仔細觀察卻發現他這是欲蓋彌彰——
居然被苦到肩膀都不易覺察的輕顫了一下。
黎乘淵不耐煩地“咣當”一聲放下碗,盛怒道:“滾!”
夏星池只目瞪口呆看着他,對視半晌後總算回過神來,突然忍不住想狂笑。
某人居然還有這麽鮮活而人間煙火氣的一面。
于是雖然還是有些怕他,夏星池這次卻沒被吓跑。
而是先迅速從口袋裏摸出什麽,“啪”的潇灑往黎乘淵桌上一拍。
然後才一陣風似的拔腿狂奔出門。
苦澀的藥味仍在舌尖蔓延,黎乘淵抿唇,見桌上多了一塊巧克力。
包裝紙上印着一個古靈精怪吐舌頭的笑臉,和夏星池方才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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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阿鹿:貓貓不能吃巧克力!
夏星池:我家的大貓可以,我喂過(驕傲确信.jpg)
黎總:你敢說自己當時在哪裏喂的嗎?
感謝在2022-03-21 21:00:40~2022-03-22 20:05: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是橘不是桔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