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暖床

王承進還在滔滔不絕說廢話:“黎先生,這事簡直是太費勁了,那些人真的是相當的難纏,我——”

黎乘淵冷冷打斷:“說重點。”

夏星池的目光一下下掃着小奶糕的圖片,心想這個人既然這麽殷勤讨好黎乘淵,那真的不考慮請客吃點什麽?

簡直和自己摳門的不相上下啊。

要是王承進知道他這麽想,肯定得大呼冤枉:今天顯然是大佬要帶愛人出來玩,順便叫他過來彙報而已。

本以為會帶夏少爺,沒想到卻是個好看的小情人......但無論如何,除非他瘋了才會點菜“加入他們”、坐下邊吃邊說。

見黎乘淵不耐煩,王承進趕緊一口氣說完:“總之算下來的話——夏少爺欠的錢一千五百萬才能擺平。”

“什......咳咳咳!”

夏星池正試圖品嘗出這檸檬水貴的原因,聞言當即嗆的半死。

他怎麽不知道原主欠了這麽多錢?!

這是個什麽遭天譴的命,兩輩子都一窮二白也就罷了,穿書之後債務還十倍增長?

原主借了足有十幾家高利貸,或許他自己都記不清到底多少了,他們手中拿捏着他的**、各種信息,而且游走在法律邊緣,為了錢什麽都敢幹。

王承進雖然西裝革履,其實也是個地頭蛇,只是更有門路和本事些。他嗅到巨大商機——

這欠款相當雜亂、債主衆多、金額浮動飄忽。

日理萬機的大佬不可能親自處理這破事,如果想擺平這筆混亂的爛賬,黎先生可能需要一個“懂行”的得力助手。

這事稍微偷點回扣都上百萬,于是王承進仗着厚臉皮、靠無數關系終于聯系到黎乘淵,向他保證能處理妥當,照片和信息全部删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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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進報價之後連忙察言觀色,卻見黎乘淵一貫無波無瀾,聽完之後也沒什麽大反應。

結果坐在一旁的“小情人”先坐不住了,夏星池詫異又抓狂:“一千五百萬?這不可能!普通人幹什麽能欠這麽多啊?!”

他穿書後在夏家住過兩天,雖說原主有很多不符合他收入的奢侈品,但畢竟不投資不做生意,絕對不至于這麽多錢。

王承進:“有的是賭債,還有利息......這是高利貸,逾期了按照天算利息翻倍的那種。”

“那他們怎麽不去搶呢!”夏星池邊說邊去拉黎乘淵的胳膊,“高利貸違法,黎乘淵,這錢咱不能還!”

黎乘淵則故意一言不發,試探和無聲觀察夏星池的言行和反應。

現在某些猜想得到了證實,他對夏星池的來歷有了更多推測。

王承進心道不好,這個“小情人”竟然這麽激烈的反對?

他本想借黎先生和夏少爺感情好,多敲詐一點。孰料今天同來的竟不是夏少爺,這情人還恃寵而驕,當場吹枕邊風不給“正宮”還錢贖身。

“這不行呀!”王承進趕緊補救,“要是不還錢或報警,就算對方被抓住,照片也全洩露了、還會發給夏少爺通訊錄裏的每個人!”

哪怕夏星池不得寵,黎乘淵也不會折損自己顏面吧?他一塊手表都不止這個價,随便漏點油水都能讓人賺上一大筆。

“但是......”夏星池張張嘴,突然覺得耳熟。

原主後來被爆出過不雅照,星途盡毀——竟然就是這筆錢導致的?

不想當炮灰了就得避開原主踩中的無數個坑,但他又忍不住糾結,別說一千五百萬了,十五塊錢都能讓他割肉似的心疼。

——這得能買多少小牛排和奶糕啊!

夏星池想着,又下意識掃了一眼自己垂涎三尺的美食。

“黎先生,您看這可怎麽辦?”王承進轉頭問。

卻見黎乘淵對這個“嚴重”後果依舊波瀾不驚,只饒有興趣地觀察着身旁糾結而冥思苦想的漂亮青年。

王承進傻眼了,心想這簡直是色令智昏!

對自己未婚夫滅頂之災的事漠不關心,反而全都聽小情人的看法?

正想再勸,就見黎乘淵總算開口,語氣似有些無奈:“夏星池,你怎麽對自己也這麽摳門?”

“因為真的太多錢了!而且他們這是搶劫、是違法的啊!”

夏星池一面說一面又歪頭往黎乘淵身上蹭,因為某人先前故意不制止,所以他一直以為自己必須扮演情侶,且逐漸輕車熟路。

一旁的王承進頓時目瞪口呆——夏星池?所以他就是夏少爺......?!

可傳聞不是說他長得平庸矮胖嗎?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即将和黎先生共享財産、有那麽多錢,為什麽還能吝啬成這樣啊!

夏星池這麽撒嬌似的蹭腦袋,黎乘淵有些僵硬不自然,心尖癢酥酥的發麻。卻不推開,只是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耳朵。

歪打正着,恰好捏着夏星池隐秘的敏感位置。

耳垂被冰涼的手指不輕不重一撚,他整個人頓時一激靈,過電似的當場手腳一軟。

當事人随即有點羞惱,但想到自己在“營業”卻也只好忍下來,心想以後得告訴黎乘淵不能碰這裏。

黎乘淵也發覺了他的異常反應,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發壞的想再捏一下。

這是才想起包廂裏還有個礙眼的人,于是他沉冷漠轉頭問王承進:“你還有事麽。”

态度上雙标的明明白白。

王承進知道這是逐客令,大佬耐心耗盡,自己在這裏阻礙他們調情了。

這事本就難一次談成,黎乘淵願意見他已經很好了,之後或許還有希望。

于是他連忙迅速滾蛋,不敢再多當一秒的電燈泡。

包廂內安靜下來。

黎乘淵正想再捏一下那溫熱的耳垂,孰料夏星池突然主動“下班”,不但松開他的胳膊,還往旁邊挪了又挪。

黎乘淵:“.........”

或許應該允許那個姓王的再坐一會。

“親愛的老板,你肯定有辦法吧?”

夏星池滿心都是天降巨額欠款,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滿懷期待的看了過來。

就算黎乘淵真的很有錢,這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花冤枉錢會讓小財迷格外心疼,不管花誰的他都心疼。

但坐以待斃直接擺爛當然也不行,某些不雅照會滿天亂飛。

夏星池清楚大反派的實力絕不僅是只有錢,還有更多龐大的、說不清的東西。

如果不是因為身體不好死的早,原書攻受都能被他改寫成be,解決這事應該可以不浪費錢才對。

黎乘淵聞言,只面無表情的冷漠回答:“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最初他确實想随手解決了這點小事,但轉念一想卻有了更好的打算。

除了試探夏星池的反應和身份之外,他等的就是現在這一刻。

“嗯——”夏星池歪頭,雖說他這話沒錯,但自己哪裏能有足夠償還大財閥一個昂貴人情的“态度”呢?

正思考,就見一只冷白而修長漂亮的手扣住他面前的菜單,不緊不慢敲了兩下。

夏星池見狀一拍腦袋:“懂了,要請你吃頓飯!”

“嗯,”黎乘淵略一颔首,神色平靜淡漠,“再和我睡一個月。”

“好嘞沒問題......啊?!”夏星池震悚。

他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腦海中閃過方言諧音的可能性,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可惜某人不僅聲音低沉好聽,而且口齒清晰語音标準,顯然就是他聽到的那兩個字。

“黎乘淵你——”夏星池瞠目結舌,半天才想起來發火,“你什麽意思!”

昨天才為這事吵架,他現在說這種話肯定是在記仇報複。

又或者是想證實他所謂的“骨氣”敵不過**公布的災難和一千五百萬的鈔能力?

越想越氣,他頓時如沖鋒槍似的怒道:“我說過我不賣身!他們想公布照片就公布!就算現在照片上變成我的臉了——”

話說到這裏戛然而止,他驟然發覺自己惱火中險些說漏嘴,連忙閉口不言。

黎乘淵微微眯眼,看着豎起刺的憤怒小刺猬,卻并沒有追問這句沒頭沒尾令人困惑的話。

他只是淡淡問:“同睡一張床就算賣身?”

怒火已經因失言而被自己吓沒了一半,夏星池聞言怔愣片刻,遲鈍着沒能确定這話的意思。

“什麽意思......你難道是說真的睡覺?”他遲疑問。

“不然你在想哪種?”黎乘淵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我也在想這個。”

夏星池臉紅,似乎自己想歪了還亂發脾氣,內疚使他答應得格外快:“那好吧。”

黎乘淵低頭抿了一口溫水,借此掩藏住得逞似的笑意。

這樣就不必半夜去他的房間看他了,而随時都可以看、甚至可以把人擁入懷中。

夏星池又說:“但我睡相不太好。”

他睡着時總想摟東西,萬一不小心把大反派當抱枕給摟醒了、這人起床氣發作,半夜暴打他怎麽辦呢?

他知道黎乘淵的睡眠很差,書中提到嚴重的時候他得天天靠安眠藥才能入睡。

黎乘淵卻不給他任何置疑的時間,直接一錘定音:“今晚就把東西拿到我房間——你先點菜吧。”

夏星池滿腦袋問號沒能解決,正懵逼茫然,就見那本菜單被推到他面前。

一上午的環環相扣,他果然無暇他顧,不僅迷迷糊糊答應了羊入虎口的條件,且轉眼就又被各種“天價”給閃瞎钛合金大眼睛。

黎乘淵既然讓他點菜,他只好硬着頭皮翻菜單。

越翻越覺得手都在抖——即使是最便宜的普通烤腸炒飯竟然也得三百多。

夏星池猶豫片刻,雖說這炒飯相對便宜,但某人脆弱的玻璃胃不能吃油膩。

想起黎乘淵胃疼時的樣子,果然還是不能為了省錢就亂投喂。

他的目光最終停在了看樣子清淡又健康海鮮粥上,卻實在想不通一碗粥為何能賣上一千塊錢。

放在以前的話,這可是他大半年的夥食費,小財迷于是越想越心疼,只好糾結地來回翻看菜單,遲疑着要不要點。

黎乘淵看似面無表情地坐在旁邊,實則眸中含笑滿是不懷好意。報複似的想讓這個眼裏只有錢的小混蛋一面心疼、一面割肉似的給他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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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吃瓜群衆:啧啧啧,不但騙老婆給你暖床,居然還要薅小財迷的羊毛?

阿鹿: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黎總:(默默拔刀.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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