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同是拍馬屁,是他不配嗎!

主簿沒有瘋。

這是他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他曾在崔韞面前說過葷話。

大理寺牢獄都是男人。相互談床笫私事本不是怪事。

談及此事,主簿甚是委屈。

“大人當年剛來,整個大理寺全都不服,他年紀輕輕一來便是大理寺卿之位誰不怄氣?我一個沒忍住,又沾了些酒,就挑釁問他為何府上沒有曉事丫鬟。是不會還是不行,不會我願意教,不行可別諱疾忌醫。”

當時崔韞很溫和!半點沒看出來惱羞成怒!

他甚至将姿态放的很低,說:不勞主簿費心了,我初來乍到,還得諸位多加提點。

再後來,他們一群人反向被崔韞管的服服帖帖。

對比也就出來了。崔韞對誰都是一視同仁,除了他!!!

比如。

崔韞對別人。

——大人,我實在疼痛難忍怕是……

——下去歇息,你本就重傷未愈,這幾日不必再來,我請醫侍給你瞧瞧。

他對主簿。

——大人,我實在疼痛難忍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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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醫侍過來。

——大人,你不讓我下去歇息嗎?

——我想,你是極能忍耐的。

比如,

崔韞對別人。

——大人忙了一日,卑職特地吩咐廚房做了雞湯,給您補補身子。

——你費心了,這些日子大理寺忙上忙下,實屬不易,吩咐下去等事了結,我親自做東去一線天酒樓用飯。

崔韞真的對下面的人!很舍得!!!

可他對主簿。

——大人忙了一日,卑職特地吩咐廚房坐了雞湯,給您補補身子。

——嗯,退下吧。

啧,好殘忍。

再比如。

崔韞對別人。

——大人,這是卑職家鄉的特産。您若不嫌棄便嘗嘗。

——你有心了。

對主簿。

——大人,這是卑職家鄉的特産。您若不嫌棄便嘗嘗。

——你交上來的簿文如何堪用?拿回去重寫!

同是拍馬屁,是他不配嗎!

主簿憤怒:“上回你也在,怎麽不攔着我!”

姜兆冤枉,他那裏攔得住?

當時主簿直接沖上去了。

何況,當年他對崔韞存有偏見,也想崔韞丢臉。

主簿:“大人當年沒有女娘伺候,眼下仍舊還沒有能摟着睡的女娘,一股勁都在大理寺上,浴火難消長夜漫漫,自然更是不待見春風得意的我。”

姜兆想說荒謬,可不知為何卻哽在喉嚨處。

主簿:“大人別真是有毛病吧?咱們大理寺的活招牌怎能有這等致命瑕疵?”

見姜兆沒有反應,他伸手在其面前晃了晃手:“同你說話呢。”

“閉上你的嘴吧,這話我聽了也便聽了,大人若知曉,整個大理寺都容不下你。”

姜兆沒好氣的斥道。也不願意同主簿說這些沒影的混賬話,拿着卷宗大步離開。

他出了牢獄,去了崔韞辦公之處。

房門緊閉,即清候在外頭。見姜兆過來,問候一聲,入屋通報。

崔韞寫着公文,聞言擱下狼毫:“讓他進來。”

屋內陳設很簡單,崔韞從未讓人添置他物。

姜兆見怪不怪。

他上前恭敬的将重要和棘手的事一一禀報。又說了周糸一事。

崔韞低頭看了卷宗,他未曾打斷姜兆所言,時而颔首以作回應。

“槐樹下挖出屍骨,曾鬧的滿城風雨,皇上那邊也有關注,周糸為官作案更是缜密,故破案也頗費周折。”

崔韞合上卷宗:“我這邊過審了,交去刑部複核,再申報中書門下。”

“是。”

崔韞吩咐完,揉了揉泛酸的手腕,正要繼續寫公文卻發現姜兆沒走。

崔韞神色平靜的看向姜兆。

姜兆面露掙紮。他的視線順着崔韞矜貴冷峻的面容往下滑。卻被一張案桌擋了視線。

“看什麽?”

姜兆:看你下擺。

“大人。”他喊的有些吃力。

崔韞不言。

姜兆咬咬牙,毫不猶豫将替罪羔羊推了出來:“主簿提議晚間去藏花樓那邊坐坐,他這人就好這一口,不知大人可有興致一同。”

藏花樓是盛京最雅致的花樓。

不少達官顯貴都愛去。

便是不留宿也能聽聽曲兒,再欣賞一支舞。亦有學子過去談論詩詞歌賦。

“不了。”

崔韞拒絕的果斷。

姜兆硬着頭皮:“這幾日七皇子都宿在藏花樓裏,興許去了,還能撞見一回。”

姬纥?

難怪這幾日安分了不少,沒在他面前晃悠。許是醉生夢死,至今還不知他三哥被賜婚的事。

姜兆含蓄,然崔韞仍舊淡漠不為所動。

他咬咬牙,決定來一個狠的!

“大人!”

“主簿說特地挑好了花娘伺候您,個個貌美,都是未***的。”

崔韞眸色波動。

姜兆再接再厲:“主簿如此煞費心思,您若再不答應,他定會難受死的。”

只要句句不離主簿,這件事就和他姜兆沒幹系了。

崔韞的視線轉涼,姜兆見狀不由一咯噔。

這些年在崔韞手下做事,他比誰都清楚只要不過分崔韞極好說話,若真的……

他不免生了懼意。正要尋個由頭退下,就見即清大步入內。他面帶凝重。

“爺。”

“樂伽公主失蹤了。”

不等崔韞回應,姜兆先抑制不住:“什麽?”

“公主在驿站住下,不日後便要舉行封妃大典,重兵把守最是周全不過,怎會出事?”

話音剛落,他倏然間又想到了什麽,直愣愣看向端坐着的崔韞。

崔韞并不意外。

他淡淡道:“是不惑。”

沈婳的事,他們算是失了手。而遺落未用完的不惑,被癡迷醫術的倪康帶回去研究。

然,夜裏不惑卻不翼而飛。

從那時崔韞便知,這是那邊放出的訊號。也許是挑釁,也許是特地告知。

他們在沈婳那邊失了手,自然得抓一個替死鬼。

而放眼望去,有哪家女娘比前來和親的樂伽公主更合适?

輕則皇家顏面掃地,重卻能挑起兩國争端。

如此放肆的手段,崔韞怎會阻止。

故,他從同除崔家以外的人未提及沈婳和崔絨也曾中過不惑。

果不其然,背後之人得手了。

即清:“這事已然傳開,鬧的滿城風雨,使臣面聖。”

好好的公主在驿站轉眼間消失,這是對突厥的羞辱。自然一改往日和氣,要讓爀帝給個交代。

姜兆已經能想象爀帝的怒火攻心了。

“這把火若是燒到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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