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也是個神經病

賽芙拉醒時已經是下午了,一大片橘黃的日光從窗外射進來,将大半個房間都染上火色。

多爾芬站在露臺上,剛剛放飛一只貓頭鷹,賽芙拉坐起來,撐着她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一會兒才略帶惱怒地開口:“多爾芬,你又對我下咒。”

多爾芬走回屋裏,舉着雙手做投降狀:“那要不你下回來?——我絕不反抗。”

賽芙拉輕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麽,她也知道自己之前的精神狀态不太妙,像根繃太緊的弦,稍微一撥就崩斷了,睡了這麽一場倒是痛快了好多,不會再像個神經病一樣鑽牛角尖了。

“不好意思,之前我失态了,”賽芙拉嘆口氣說,“我一想到接下來可能要面對的情況就容易煩躁。”

“我正要說這個事情,”多爾芬回應道,“我已經聯系了多洛霍夫,估計這兩天主人就會召喚我,你也要做好準備,到時候我一喊你,”他的魔杖點上自己胳膊上的黑魔印記,賽芙拉的左臂有點熱辣辣的,她低頭,看到上面的圖案也跟着活動起來,“你就立刻通過黑魔印記來找我。”

賽芙拉嘗試了一下,以前她都是直接去岡特或裏德爾宅,這還是第一次發揮黑魔印記的主體作用。它可能脫胎于某種子母法陣,在它扭動時發動幻影移形,不需要知曉目的地就能直接到達召喚者身邊。賽芙拉只一瞬間就從坐在床上變成了站在多爾芬身旁,印記的灼熱感也随之消失了。

“就是這樣,”多爾芬把一下子沒适應過來的賽芙拉扶穩,“別擔心,到時候主人問什麽你就答什麽,不說多餘的話,也不要違抗他。其餘的你只需要相信我,任何意外都交給我處置就好。”

賽芙拉點點頭,又輕聲嗯了一下。馬上要回去面對黑魔王,說不畏懼是假的,畢竟鑽心咒的滋味實在不好受,但既然多爾芬都這麽說了,繼續胡思亂想也沒有什麽意義,賽芙拉強迫自己把紛亂的思緒暫且清空,轉移到眼前的什麽東西上。

“我之前都不知道黑魔印記還能這麽用,”賽芙拉扯開話題,“這簡直就是目的地靈活的門鑰匙,而且還可以重複利用,不知道主人是怎麽做到的,他真的不愧是英國有史以來最強大優秀的巫師。”

多爾芬攬在賽芙拉肩上的手臂驟然收緊,賽芙拉一驚,意識到自己恐怕說錯了話,警惕地握緊了自己的魔杖。她有不能觸及的雷區,多爾芬自然也有,多爾芬受到的來自攝魂怪的磋磨相比之下并不算多,以前賽芙拉只覺得他存在的精神不穩定的狀況源于他本性瘋狂,現在看來上午的小餅幹理論才是真正的原因。

好在這次多爾芬自己冷靜下來了,避免了一場可能會很艱苦的打鬥。他松開手,對着賽芙拉被攥的失血的身體念了個舒緩止痛,有些無奈地扯扯嘴角,攤手後退兩步。

“薩芙拜托,雖然你說的事實吧,但在我面前講話還是注意點,”多爾芬苦笑道,“我也是個神經病,我可不想再傷害你,但你不能指望一個瘋子跟你講道理。”

多洛霍夫很快回信了,幾天後多爾芬帶賽芙拉動身前往威爾特郡——為了避免卡卡洛夫那樣的背叛者可能引來的麻煩,裏德爾宅被棄用了,食死徒們新的據點定在了馬爾福莊園。

主動貢獻出自己的莊園?這不是盧修斯的風格。賽芙拉想起那天在船上盧修斯憔悴與無奈的神情,看來即便是機靈圓滑的馬爾福也得為他的失敗付出代價。

多爾芬先化為黑霧消失,賽芙拉則等在莊園外的草地。馬爾福莊園被重新施加了隐匿咒語,賽芙拉暫時還不具備知曉地址的資格,她靠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旁邊還有一架久經風霜的秋千,那是早年盧修斯為西茜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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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阿布拉克薩斯叔叔還沒去世,盧修斯和賽芙拉還是很好的朋友,安多米達還沒有為唐克斯背離布萊克,埃文還會在不遠處抱着臂嘲笑盧修斯讨女孩歡心的小把戲。那應該是70年的暑假,賽芙拉有雄心壯志,有隐秘愛戀,有一大群呵護她的親人朋友,從沒想過自己的未來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賽芙拉用樹葉變出一面鏡子,鏡子裏的女人面容犀利,眼神似刀,嘴唇抿成一條冷漠的直線,連容光煥發咒為她上的妝都是壓抑的暗色調。她穿着一襲黑色的長裙,外面披着一件黑袍,金發整齊幹練地梳在腦後,這讓她想起了自己那位傳奇的法國遠房姑祖母,文達.羅齊爾。只是同樣是追随黑魔王,即便格林德沃最終失敗了,這位羅齊爾的長輩顯然還是要比賽芙拉成功得多。

賽芙拉把鏡子丢到一旁,右手覆在左臂上靜靜的等着,如果黑魔王願意重新接納她,多爾芬就會通過黑魔印記發動召喚,否則多爾芬會自己回來。

賽芙拉等了大概三刻鐘,手下的皮膚扭動着活躍起來,賽芙拉拉上兜帽,不等灼痛加劇便立刻幻影移形消失在了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My Lord應該翻譯成大人而不是主人的,就,是為了表現伏地魔的說一不二嗎?

心塞塞,不想讓我女兒做任何人的仆人,順帶也不想女婿做,however,我不想也沒辦法,後期伏地魔對食死徒的态度确實比起大人更像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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