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最後的旅程
尼斯到突尼斯的航船不多,并且因為需要繞道意大利而拖慢了行程,但好處是不需要查驗身份證件,自然也不會留下行程痕跡。
當然了,多爾芬現在也沒有麻瓜的身份證件,航船離開意大利的港口後,在逃亡的第三天,行程的最後一晚,賽芙拉開口提到了這件事。
“在麻瓜世界生活好多地方都要用到身份證明,現在給你自己選擇的機會,你想要叫個什麽名字?”
多爾芬枕着胳膊躺在他的鋪位上,望着頭頂的舷窗,皎潔無瑕的白月光從那裏灑落進來,讓人恍惚覺得生活格外地美好。
“叫什麽都無所謂,你喜歡什麽就叫什麽好了。”他語氣飄飄忽忽地說,“真不敢相信這一刻竟然成真了,抛下過往的一切,跟心愛的人逃離整個世界…新的世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賽芙拉側躺着,也在看落在地面上的白月光,她也不舍得毀壞此刻的氣氛,因此語調也輕輕柔柔地,但她說的話卻很堅決:“我要你自己取,多爾芬,這是你的人生。”
多爾芬輕輕地笑了,他也翻過身來,跟賽芙拉面對面。航船随着波浪輕輕晃動着,細微的浮塵在月光的光束中漂浮着,透過這一切,好像對面人的面容都變回了年少時的樣子似的。
“你就是我的人生。”多爾芬說,“你可能不記得了,我們第一次的正式見面在我7歲那年,那之前我生活的顏色一直都很昏暗,你是照亮它的第一也是唯一一束光。”
賽芙拉就那麽靜靜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好吧,好吧,你說了算,我自己來。…随便什麽都可以嗎?或許你介意我叫埃文嗎?我可以承擔起他的角色,關心你,保護你,照顧你,你想要家人我就是家人,你想要哥哥我就是你的哥哥。”
賽芙拉眨了眨眼睛,淚水突然毫無預兆地湧了出來,多爾芬驚慌地手忙腳亂地掀開薄毯下床,連鞋都沒穿,直接跪在賽芙拉的鋪邊幫她擦眼淚。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提了,我沒想要取代他,我只是...”
“可以,”賽芙拉抓住了他的手,突然到多爾芬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可以,多爾芬,埃文,怎麽都可以。但你不是哥哥,你不是別人,你就是你自己,你是我丈夫…我原諒你了。”
多爾芬瞪大了雙眼,愣愣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賽芙拉笑了起來,她勾過多爾芬的脖子,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我說我原諒你了,不管你之前對我做過什麽,我承認,你成功打動我了。”
多爾芬還是傻愣愣的,他嗫嚅着說:“可是…哪怕..”然後他突然清醒了似的,緊緊地閉上了嘴。
賽芙拉還是笑着:“哪怕你□□過我,對吧?我猜還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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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多爾芬是一片樹葉,他現在一定已經把自己抖下枝頭了。賽芙拉看着他的反應,噗得笑出了聲:“你別害怕呀,那有什麽大不了的,我想通了,本來我也是要嫁給你的,多少純血家族的女孩都嫁給了沒有感情的對象,難道她們的丈夫都會紳士地等到她們自己同意嗎?”
“更何況,那段時間的事情我都想不起來了。”賽芙拉故作苦惱地說,“我想不起來啦,連一點點痛苦都不記得,只記得讨厭你了,但你當時的精神狀态也不正常啊,現在的你不讨厭了,我也已經習慣有你陪我了。”
賽芙拉用手指纏繞着多爾芬的手指,她淡淡地說:“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家人吧,我媽媽家世代都生活在法國,她剛嫁來英國的時候連英語都不會說,而當時我們家也有幾代沒有跟法國那邊聯姻了,我爸的法語也說得磕磕絆絆,可想而知他們看對方都是哪哪都不滿意...但我一直到十三歲才意識到他們并不是天生就是一家人的,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爸爸媽媽在一起這件事理所應當。”
多爾芬深吸了一口氣,他握實了賽芙拉逗弄他的那只手,另一條手臂繞到賽芙拉腦後,他低頭,吻上賽芙拉的唇,用盡全身的力氣去舔舐吸吮,而在這麽多年後,賽芙拉也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回應了他。
“只此一次,”兩人分開後賽芙拉玩笑着說,“都四十多歲的人了,老不正經。”
“才四十多,人生才剛過半呢。”多爾芬也笑着,腦袋和賽芙拉的抵在一起,“我很開心,薩芙,我真的很開心,這輩子都沒這麽開心過。”
賽芙拉笑着不說話,她往艙壁挪了挪,示意多爾芬也上來。
他們兩個成年人擠在一張單人床上,身體不得不緊緊地挨在一起,多爾芬的雙臂一條從賽芙拉頸下穿過,另一條搭在她腰上,賽芙拉的則都收攏在胸前,讓自己完全被多爾芬環抱住。
“明天,”賽芙拉輕聲說,“明天晚上之後就沒有我啦,魔藥喝完了,我們不一定能買齊材料,可能到最後陪着你的就是個意識混亂的瘋子啦。”
多爾芬輕輕碰了碰她的發頂,“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你變成什麽樣都是你,別怕,不論是多爾芬還是埃文,都永遠不會主動丢下賽芙拉的。”
賽芙拉勾起唇角,她閉着眼,把再次流出的淚水全都蹭在了多爾芬胸前的衣襟上。
…
第二天上午航船在突尼斯的港口靠岸了,突尼斯的熱風撲面而來,賽芙拉和多爾芬下了船,手提行李箱被他們變形成了麻瓜們喜好的拉杆式,他們就像一對普通的麻瓜游客般拖着行李漫步在街上,實際上卻是在尋找着突尼斯巫師界的入口。
“我其實是在麻瓜生活區私自開了個飛路接口,當然啦馬耳他沒有魔法部,他們也沒人管這個。”賽芙拉手裏握着被變成折扇柄外觀的魔杖,狀似随意地在突尼斯街邊的牆壁上敲敲打打,“鑰匙被我鎖在房子裏啦,所以我們只能從壁爐進,而保密咒的存在确保了沒人能想到它!”
賽芙拉得意地回頭,就好像他們真的只是來旅游的,多爾芬指出問題:“那跟你建立赤膽忠心咒的那個人呢?”
“啊,他啊!你可以理解為是個雇傭兵!”賽芙拉眨眨眼,用了個麻瓜的詞彙,“其實是個中國巫師,當然他管自己叫修士,說到這個就很有意思了!”賽芙拉興致勃勃地湊回來,“你記得拉文克勞有個海德.張(張和德)吧?明明他也是用魔杖的,那個中國修士體內的魔法元素跟我們一樣,但是運用方式完全不同!”
“我是在喝了複方湯劑以後與他見面的,我教會了他怎樣施展赤膽忠心咒,并提前約好事後會模糊掉他關于房子地址的記憶”,賽芙拉說着,露出一副快點誇我的表情,而多爾芬也毫不猶豫地那樣做了。
“那屋子只是三層的其中一間,之後我們進出房子都得小心點,最好還是施個隐匿咒什麽的,可別讓麻瓜們看見,傳出什麽鬧鬼的異聞來。”賽芙拉找到了手感不同的那面牆壁,按照情報的提示扣了幾下,視覺上前方的小巷拐角驟然往近處縮了一節,原本拐角的位置則變成了一個開在牆壁上的小門,賽芙拉走上前推開它,跟多爾芬一起走了進去。
“這個設計有點意思,”多爾芬說,“就算被人看到了,恐怕也只以為我們是拐進巷子裏去了。”
“是呀,感覺比破釜酒吧的設計要好一點,畢竟留心觀察就會發現破釜酒吧的進客量遠遠多于出客量。”
“但是能注意到它的非巫師只有啞炮,它的隐蔽符咒還是很強大的。”
賽芙拉笑着,再一次把多爾芬推進了壁爐裏:“你開始肆無忌憚了是吧?現在居然學會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上反駁我了,真是個值得慶賀的進步。”
多爾芬伸出手:“确實應該好好慶賀一下,飛路粉給我。”
賽芙拉沒好氣地把飛路粉拍進他手裏,笑吟吟地看着多爾芬念出舊薄荷街7號306的地址,然後随着火焰消失在壁爐裏。賽芙拉臉上的表情也随着火焰的熄滅而淡了下去,她嘆了口氣,低聲說:“抱歉,多爾芬,可是我從來沒有答應過要跟你一起走。”
賽芙拉抓了一把飛路粉,直接報了意大利,之後是法國。她不再擔心這些大國的魔法部為英國魔法部提供她的行程記錄,因為根本沒有那個必要。
“英國魔法部。”她清晰地吐出最後的目的地。
作者有話要說:
*安全屋是之前在歐洲那段時間早就準備好的,但當時僅僅是以防萬一,甚至都沒想好要不要告訴多爾芬。21賽芙拉決定原諒他了,22把寫了地址的條子的位置告訴了他(即保密人透露),提前寫這個是以防萬一自己在戰鬥中挂了。22末尾的堅定其實是堅定要親自把多爾芬送出去然後回來自首,鑒于自己還活着。
*文還沒結束,只是想多哔哔一點,因為我作為讀者的那部分讀這個故事真的很想發表點感想
我的女主終歸還是算不上嚴格意義的壞人的,她小時候就是驕傲高傲加上環境影響思想,成長的過程中思想被阿拉斯托扭轉過來很多,哪怕後來她投向食死徒了也是為了“讓任何傷害過我們的人付出代價”(在阿茲卡班-13),善的特質從來沒有徹底離開過她。她16歲加入食死徒是被振興純血忽悠的,從21歲想要退出食死徒時起她從來就沒有覺得食死徒“正确”過,她加入只是出于她斯萊特林性格特質中的“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也包括剛離開阿茲卡班時接受多爾芬作為丈夫的存在…她在最後的最後被多爾芬徹底打動真正承認了他,但多爾芬不足以改變她的決定。實際上她在阿茲卡班待了沒多久就覺得活不下去了,先是被當時素不相識但是極其年輕(18歲,比小巴蒂入獄時還小)的基萊娅哭罵到不忍心,後來是阿拉斯托自己幫她定下了殺了自己的目标,阿拉斯托死的時候她已經記不得自己為什麽執着要讓穆迪死了,但他死了她還是會覺得一切都失去意義了,當時是多爾芬又給她下咒暗示給她新的目标。最後一個想不起來的仇人是多爾芬自己,雖然賽芙拉作為純血世家的女生能在思考後比較順暢地接受“被丈夫□□”這件事(喂!作為正常的現代女生我們不可以接受知道嗎?!她不一樣是因為這種事對她們來說比較尋常,就好像古代女人能接受丈夫納妾而我們不能),但多爾芬是純血世家的男生,他不會接觸到這些,他唯一看到的就是他爸爸□□他媽媽給他們三個人都帶來了極其深重的痛苦,他自己認為自己是罪無可恕的,所以哪怕他能看出賽芙拉一直以來都是利用他壓根就沒有愛情,他還是能一如既往地跟個舔狗似的跑前跑後,膩膩歪歪摟摟抱抱蹭來蹭去單方面的一副我們很恩愛的樣子,從這一方面說這也是他的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斯萊特林特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只是不在乎我做什麽,沒關系,這樣就夠了,你不再推開我就是愛我了,反正我本來也不配。從多爾芬七年級黑化之後算起,他變态的部分就跟賽芙拉善的部分一樣,從來沒有消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