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禳關度煞 .
事情是這樣的, 在進入玉扳指的洞府裏之後，葉無憂自動進入了某種修煉狀态，目前處于放假狀态的主播同樣熱愛學習, 埋頭在大家都看不懂的藥方古籍裏，大有這樣過完整個寒假的意思。
在努力學習的時候,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的, 等葉無憂想起還有其他事情的時候, 已經接近年關, 玄學交流會馬上要開始了。
“寒碜，那可不, ”青霄道長找他吐槽，“我們道門也太寒碜了, 連個像樣的法器做獎勵都沒有。”
葉無憂：“……”倒也不至于如此。
“最近煉制的破障丹，純度不高，”葉無憂丢給青霄道長一個玉瓶, “不要着急，我拜托你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破障丹？”青霄道長差點跳起來, “你會煉丹？我去！你不會是什麽老妖怪轉世吧？”
“……”葉無憂沒有表情的臉上似乎寫滿了嘲笑，青霄道長哈哈一笑，大手一拍。
“就用這個做獎勵了。”
“有點眉目, 不過你查這個做什麽？正存他師父當年離奇失蹤，整個玄學界都震驚了，那可是當年玄學界的天花板, 要是他老人家還在, 哪裏有佛門那些老禿驢什麽事？”
「來了, 經典老禿驢」
青霄道長說的開心, 葉無憂掃過彈幕，看到這一條，差點ooc。
“資料都在這裏了，你自己看吧。”
“謝了，”葉無憂謝過青霄道長，頓了一下，又把謝家的事情告訴了道長，“您幫我查一下，那個被封印的存在是什麽東西。”
“嗯？還有這事？”青霄道長頓時用看小可憐的眼神看着葉無憂，“你小子今年命犯太歲啊。”
“……”葉無憂找了一下，“這是謝禮。”
“客氣什麽，賀老頭讓我多照顧照顧小輩，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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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确定過眼神，是不适應的人。
「明明主播最近除了睡覺都不怎麽下線，但我就是沒有看懂主播幹了什麽」
「加一」
“沒事。”葉無憂快速掃過這份資料，心裏把之前記過的關鍵點一點一點的對應，心裏大概有了成算。
快過年了，外面的世界年味逐漸變濃，商場裏也開始販賣過年需要用到的東西，葉無憂穿着黑色的長風衣，呼吸到外面帶着些冰涼氣息的空氣，忙碌了大半個月的神經也不由得放松了幾分。
“無憂。”他回頭，就看到謝家大哥謝無疆站在不遠處，“我想和你談談。”
葉無憂：“……”不，我不想和你談。
葉無憂這段時間過的忙碌且充實，洞府裏殘留的靈氣濃郁，修煉起來事半功倍，更不要說前輩留下的知識是他之前沒有見過的，見獵心喜，葉無憂簡直不要太快樂。他很快樂，但謝大哥可一點都不快樂，家裏股價大跌，涉嫌違法違規，被清查整治勒令整改之後直接面臨破産，誰能想到諾大的産業短短兩周的時間直接坍塌，現在，母親歇斯底裏每天號哭，二弟在療養院，連探視都不能，父親還在等待審判。
這些都是面前這個人帶來的，他甚至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報應，謝家人抛棄幼子，借運，買兇，百般刁難利用對方的報應，明明是相同的血脈，為什麽會走到如此地步？
他看起來實在是憔悴，但葉無憂是真的不想和他談一談，有什麽好談的呢，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來要他的命的人，總該付出代價的。
道歉？
他從來不需要這種東西。
“我……”
他轉身離開，半點停頓都沒有，謝無疆臉色僵硬了一瞬，身側的手攥成拳頭：“對不起……”
冬日裏的溫度很低，風裹挾着細碎的雪花開始在天地間蔓延，瑞雪兆豐年，明年說不定會是一個好年頭，可惜了……
「道歉了诶」
「謝無疆還算有點心胸，主播做事真的很留情面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一報還一報」
「可能是背景板吧，性格還比較自由」
「這句話有點可怕啊」
「摸摸無憂，不要難過」
「笑死，主播半點難過的感覺都沒有好吧，只有我覺得他有點過分吧，謝無疆已經道歉了……」
「樓上腦子有***吧，要被殺的人是無憂诶！要不是無憂身手敏捷，早就涼透了！」
「*********」
「哦，被封號了」
「喜聞樂見」
「這種睿智就應該多封幾個」
………………
謝無咎現在在療養院，之前謝父還沒有翻車的時候把兒子從監獄裏撈了出來，但沒想到自己也翻車了，所以謝無咎幾乎被人遺忘，家裏亂成一團，也沒有人顧得上他。
晚上，被鎖在單人病房的謝無咎感覺到一股陰冷如附骨之蛆從腳下蔓延上來，向上攀爬，他被吓了一跳，低頭看去，之間一個黑漆漆的陰影緩緩浮現——
“啊！”
他尖叫一聲，這些天的單獨關押，讓他精神緊張，當下就尖叫起來，原本，這樣的尖叫聲是能招來醫護人員的，但奇怪的是，他喊了好幾聲，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呵，多麽完美的身體。”
另一邊，杜一柏從自己的出租屋裏清醒過來，謝家出事他一點都沒有沾着，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有一種什麽東西失去的失控感，這種感覺最近一直都有，讓他心焦難耐，功法運行的時候出了岔子，受了不輕的內傷。就在剛才，他似乎聽見了謝無咎的呼救聲？
謝無咎……他念着這個名字，心裏突然升起了些許的酸澀。
本來、本來……本來什麽來着？他胸口一陣劇痛，唇角又溢出鮮血，傷上加傷，不行，這次的玄學交流會，獎勵是一枚破障丹，他一定要拿到這枚丹藥。
他重新調整了心緒，奈何那種失控感，讓他根本靜不下心來——他心底有一個聲音叫着，讓他去找謝無咎！
找謝無咎做什麽？謝無咎已經不是初次見面的那個幹淨純潔的少年了，現在他周身黴運，進了監獄，找他，能怎麽樣呢？他也救不了謝無咎啊！
就在謝無咎呼吸漸漸微弱，靈魂被鬼魂撕扯着，即将吞噬的時候，天空炸響一聲驚雷，鬼魂慘叫一聲，丢下謝無咎迅速遁遠……
謝家這件事在葉無憂這裏就這樣落下了帷幕，玄學交流會召開之前，葉無憂去了一趟道協，見到了道協的正存道長。
“你看出來了。”正存道長為葉無憂沏了茶，坐在主位上，表情并沒有那種被戳破秘密的隐秘心虛或者是恐懼，而是一副了然的樣子，“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恐怕就看出來了。”
“确實，”葉無憂手裏端着茶杯，“正存道長不打算解釋一下嗎？這可不是道門弟子該幹的事情。”
大概是心理年齡已經不可考了，即使現在頂着少年人的身體，葉無憂也總是能混入周圍老年人的氛圍之中。
“沒有什麽好解釋的。”道長眉眼間是一種如死水一般的寂靜，“其實我也覺得可能不會成功，但是人總是不認命。”
“節哀。”葉無憂放下茶杯，“複活過來的存在并不是你還記得的那個人了，這一點道長恐怕比我知道的多，為什麽還要堅持呢？”
“……”正存道長不說話，桌案上的香爐裏青煙缭繞，空氣中卻沒有多少緊張氣氛，今天在座的，沒有一個打算動手。
「……？？？」
「？？」
「……沒看懂？是什麽人死了，然後道長要複活對方嗎？這和無憂有什麽關系？」
「你們出家人就是喜歡這樣說話！」
“他是我師父。”正存道長頓了一下，“你做的那些，他應該都知道了。”
“我想也是，”葉無憂點點頭，“他要的是長生，而不是複活某人。”
“……”道長嘆息一聲，“我知道了。”
話已經帶到了，葉無憂搖頭，和正存道長背後呆呆站立的鬼魂對視幾秒，起身告辭。
“正存道長在出家之前，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他拜入師門，就是為了複活自己的伴侶，可是師父研究借屍還魂這種禁法，只是為了長生不死。”
彈幕裏的問號都要溢出來了，葉無憂言簡意赅解釋了一下，“他們的術法起式是同源的……這個解釋起來有點麻煩，大概就是，螺獅粉都是臭的，但同一家的螺獅粉因為配方問題，臭的感覺不一樣，術法也是這樣，師承就是配方。”
“所以他們之間的術法波動是差不多的。”
「真是一個有味道的解釋」
「嗯……無憂是不喜歡螺獅粉嗎？」
「什？！螺蛳粉單推震怒！」
重點已經完全跑偏了啊！
「複活……真的能複活一個人嗎？玄學世界，也不是不可以吧？」
“或許吧。”葉無憂對這個問題沒有什麽研究，“人有時候遵循自然規律生老病死，或許不是一件壞事。”
系統兩千三總覺得宿主在暗指什麽，想到之前和宿主綁定的瞬間，宿主記憶宮殿裏的某個角落，落灰一般存放着幾百幾千的死亡瞬間，它突然不敢說什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