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失控

展開信封, 露出裏面雪白的信紙。自他回家後,兩人從沙發糾纏到卧室,再到床上。

所以這封信只會是在他沒回來前, 沈虞就放在了這裏。溫折坐在床頭,手指緩慢地,打開了這封信。

[To:十八歲的溫折

我是沈虞。準确地來說, 我是八年後的沈虞。

不知道你知道這個消息會不會生氣, 生氣就生氣吧, 反正我很開心。我想告訴你:八年後的我們還是在一起啦,你還答應會和我求婚。

是不是聽起來很匪夷所思?十八歲的溫折甚至不想和我呼吸一個城市的空氣。你會不會想,這個壞女人, 怎麽敢的呀?做了那種壞事怎麽還敢來糾纏我?

其實, 人家也沒那麽大膽子。主要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狠狠懲罰了我這個壞女人。在我和你重逢的第一天, 就讓我嘎嘣撞到了腦子。

沒錯。

我腦子壞了, 真的壞了,不是做不出數學題的壞, 是只把你忘了的壞。

我忘了你的容貌,忘了你的名字,忘了和你有關的一切,過了很久才想起來。

但我就是見鬼地,忘不掉對你的喜歡。

失憶的沈虞,還是,只是, 唯一愛溫折。

不過, 八年後的你還是很難追。但勇敢魚魚, 不怕困難!嗯…你不要覺得驚訝, 現在的你又叒屈服了orz。

哦,再告訴你個好消息,現在的溫折還特別有錢,過520的時候随手給我打了一千多萬,可以說,你“貪財好色”的願望全部實現啦。

你還問過我,如果你一貧如洗,一無所有,我還會愛你嗎。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喜歡,驕傲的沈虞更不會随便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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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溫折。

驕傲的沈虞,只愛溫折。

但。

小虞現在又做錯了一件事。我悄悄恢複了記憶。然後…沒有告訴現在的你。

這會不會很嚴重?嗯,好像,很嚴重。

但現在的你,有億點點兇,還有億點點變态。想破腦袋也不知道怎麽辦的小虞,躲在房間裏寫了這封信。

我為八年前的所有事情,鄭重地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我知道對不起沒有用。對付你,只有哭和撒嬌有用。但我欠你這一聲道歉。年少時沖動犯下的錯,最不該承受後果的就是你。

如果,如果有可能。

二十五歲的沈虞想從頭來愛你。

想和你牽手,接吻,做盡所有親密的事。想和你結婚,生崽,走到整個生命的盡頭。

你還願意,愛我嗎?]

一封沒有八百字的信,對招标文件都一目十行的溫折,看得極慢。

薄而修長的指尖停在紙上,用力到發白。

良久,他阖上信紙,重新放進信封。然後緩緩站起身,鄭重地把信封裝進了帶鎖的抽屜,鎖上。

沈虞坐在外邊,慢悠悠地喝着粥。

午飯、晚飯都沒吃,還整個下午都在做劇烈運動,喊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肚中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一碗粥下肚,才好受了多。

溫折應該也沒吃。他蘇城人,口味清淡,醋,辣,油一概不放,給自己留的蝦仁面上只有蔥花,清湯寡水一片。

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出來,沈虞朝裏面喊了聲:“再不出來你面要坨了。”

男人聲音不高不低,輕聲:“來了。”

不多時,他從卧室裏走出來。眼眸很黑,蘊藏着點點細碎的光芒。

沈虞眨了兩下眼,咽下口中的小籠包。

莫名覺得,溫折像是打了針鎮定劑,整個人的氣質都柔和了。

兩個人,面對面吃飯。沈虞吃到後面便吃不下了,懶洋洋放下筷子,托腮看向對面。

溫折吃飯很斯文,除非她主動挑事,否則不會開口說話。或者說,他大部分時候都是安靜的。

除了,在床上弄她的時候。

大概是一直盯着人看,溫折擡眼回視。

沈虞腦子裏還充斥着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連忙躲開視線,低頭從背後摸出手機,漫不經心地點開。

她身上還穿着溫折的浴袍,領口開得很大,露出雪白肌膚上細細密密的紅痕,連忙收緊衣領。

明明還有很多事情沒說完,但經歷這樣的一下午後,似乎什麽都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溫折慢慢吃完面,喉結動了動,顯然有話要說。

沈虞漫無目的地低頭手機。結果手機有點卡,人臉半天也沒解鎖開。她索性輸密碼,指尖按太快按過了頭,點開了上次還沒關閉的視頻。然而,放在房間的藍牙耳機不知何時,早已經斷了線。

于是,安靜的室內響起女聲慷慨激昂的介紹。

“親膚矽膠,親和s處,觸感舒适,愛不忍釋,體驗如男神唇舌游走の快感。”

與此同時,溫折鄭重的嗓音響在耳畔:“我有話要說。”

……

一陣詭異而窒息的沉默。

幾秒後,沈虞終于回過神,腦中宛如有個哔哔機狂叫。

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到底在幹什麽?!

手裏像是拿了個炸藥般,沈虞猛地把手機丢下,驚魂未定地看向溫折,“你聽我解釋!”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裏面暈染開在床上時才特有的深邃和暗示。

他似乎打開了某種開關,這些屬于成年人的話題,再沒有半分含蓄:“嫌我給的還不夠?”

沈虞:“……”

明明…明明他之前不是這樣的。高中時候,溫折是一等一的優等生,光風霁月,端方穩重,哪怕嘴毒了點,但再生氣也不說一句髒話。

哪像現在這樣。

驀得想起下午時候,眼前是昏暗的黑,男生低磁沙啞,一遍遍在耳邊呢喃。

“我是誰?嗯?”

“溫折。”

“溫折是誰。”

“是,是…”

“是你男人。”他啞着嗓道,然後輕嗅她脖頸,呼吸微潮急促:“你唯一的男人。”

沈虞硬着頭皮,埋頭在桌上轉述梁意的話:“這種事,你不能只知道做。”

“還得來點花樣。”

溫折開始收拾飯盒碗筷,目光從女人雪白肩頸上的痕跡掃過,若有所思地點頭:“你的提議不錯。”

“下單吧。”

沈虞:“。”

靠。她真的會死的。

“是不喜歡這個…”溫折盯着她,略微回憶了下:“男神唇舌游走の快感?”

沈虞:“。”

“也是。”他慢慢笑了:“這個我可以滿足你。”

沈虞窘得快要暴走了。為什麽那麽一個端正的少年長成了如今這種衣冠禽獸的敗類模樣啊!

“停!”她捂住耳朵:“不許說了!”

溫折用指腹輕輕蹭了下她的右頰,“這才哪跟哪?”

沈虞索性不再理他。

溫折安靜地收拾好所有的餐具,他慣來整潔,受不了髒亂,也不喜歡家政長住家裏,所以小事一般都會親自動手。

沈虞恰恰相反,走哪亂哪,甩手大爺似的被伺候着。

“你剛剛,想要和我說什麽。”

溫折起身,從沙發旁邊的地上撿起自下午就被扔在地上的文件,放在沈虞面前:“你看看。”

沈虞心跳突然快了些。她伸手拆開文件夾,看見整齊排放的專利購買意向合同和一份能讓沈光耀在董事會喪失話語權的證據書。

她猛地擡起頭看向他,千言萬語壓在心頭,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溫折拖開椅子,坐在她身邊,“我今天想找你說的,就是這件事。”

“但我在回來前,知道你向周憲借了錢。”

再說起這個時,溫折語氣平靜,像是心平氣和地在和她交談。

“為什麽自作主張,不和我開口?”他微涼的指尖從沈虞脖頸慢慢往上,輕輕撫過,來到豔若桃李的臉頰,像是情人間的溫存,“是不是因為我缺席的八年,使你習慣于依賴周憲?”

沈虞連忙搖頭,握住臉側的手掌,“不是。”

“我只是…”她頓了頓,嗓音越來越低:“沒臉和你開口。”

“我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溫折默了默,突然把人抱到身上,嵌入到懷裏,“什麽坎?”

沈虞緊緊環抱住他的腰,把臉埋進男人胸膛:“我一直以為你不會原諒我了。”

“原諒?”溫折低低忍笑,故意沉下嗓音:“我說過我原諒你了嗎?”

沈虞呼吸一窒,倏地擡起臉,緊張地卷翹眼睫直顫。

“笨蛋。”溫折見她這表情,下巴放在她頭頂,嘆了口氣:“我都快把心掏出來給你了。”

“還沒感覺到?”

像是被丘比特拿箭命中,沈虞連眼前都在不争氣得冒粉紅泡泡。一如少女時期的每一次悸動。

沈虞又想作了,她伸手勾住他的,“沒感覺到。”

“你總是兇我。”

“也沒說過愛我。”

溫折聽見她嬌裏嬌氣地胡攪蠻纏,伸手憐惜地輕撫她後腦,那裏還有淺淺的傷疤:“又開始了?”

沈虞是個很容易恃寵生嬌的人,很快便從歉疚中脫離出來,開始掰着手指一條條數着溫折的不是。

“你還說我惡心。”像是陷入噩夢般,她揪緊他的衣擺,“還在采訪說,絕不來京城讀大學。”

溫折哭笑不得,為她瞬間就倒打一耙的态度。

那些年少的氣性,早就在日日夜夜的琢磨裏消散殆盡。

但人還是要哄。

“我說惡心,但最後還是去找了你,你說我是不是玩不起。”

“我大學在就B大,A大隔壁。”

說起這些,溫折只覺得臉一陣火辣辣得疼。

“大二那年拿了全額獎學金出了國,去年回國。”

這麽一算,還是她的錯。

沈虞讪讪地應:“…嗯。”

“我不是貪財。”溫折輕輕捏她耳垂,壓低了聲音,低笑:“但真的好色。”

“虞美人揮金如土,我不貪財,怎麽養你?”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更在晚上~上一章改了一大半,原版本,有想看的嗎,見評論區感謝在2022-05-30 21:53:32~2022-05-31 15:34: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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