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

安文姝寫過舅舅的‘祝福’, 起身在書桌上巡視一圈, 看向寶石綠的複古琉璃臺燈左手撐着桌子, 右手拿起燈柱讓舅舅“拔一下插座。”

李落淵順手扒了插座疑惑她要做什麽,看到安文姝擺手讓她靠邊,知道她要做什麽了,莞爾一笑,對小姑娘說“這燈我很喜歡的。”

“哦。”安文姝随口應了一聲,手臂高舉大力砸出, ‘碰!嗙!’,漂亮的琉璃燈罩變成碎片射向四方。

兩分鐘後,書房的門被猛的推開,金美和沖進來看到對峙而立的兩人,上手就把安文姝拉倒身後,沖李落淵吼“你幹什麽!”

“滾出去。”李落淵指着門口“你也滾, 誰讓你進來的,書房有人不能進的規矩都忘了嗎!”

金美和眉毛一豎拽起安文姝就走, 丢下一句“你以為我想來!”拉着安文姝出了書房憤怒的在地板上用拖鞋踩出了高跟鞋的氣場, 噠噠噠的一路沖到一樓大門, 拉開門就準備走, 保姆聽到動靜從廚房小跑追出來,慌亂的問怎麽了怎麽了。金美和想起來要換鞋了,一邊扶着安文姝換鞋一邊讓阿姨把樓上的房間鎖了,要是誰敢進去打斷她的腿!

這次是真的把安文姝拽出了門,關門不給阿姨追出來, 怒氣沖沖的打電話跟那邊大概是司機的人說馬上開車過來。安文姝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大舅舅套路了一把,就是順便把不知道來全羅道做什麽,但應該是來找大舅麻煩的大舅媽給帶回首爾之類的。夫妻之間的話...小三四五六七的問題?

李落淵的房子是個花園別墅,偏西式的那種,周圍鄰居非富即貴,屋外有個小花園。安文姝被金美和拽出花園就有個中年大叔飛奔而至,雖然不知道司機為什麽沒住家裏的傭人房,但住的應該也挺近的,金美和煩躁的讓司機趕緊開車,那位大叔氣都沒喘勻小心翼翼的沖安文姝微微鞠躬側身繞到車庫邊,開車庫取車。

安文姝更覺得自己被大舅舅套路了,她是白白就被套路的人麽,用手肘輕撞了下還在冒火的舅媽,在舅媽望過來後,邊拆手表邊像她示意頭頂的監視鏡頭,鼓搗舅媽“您說,舅舅會不會正在看。”說着話雙手供上手表讓舅媽自由發揮。

金美和沒發揮出來,有些遲疑“這是在外面。”家裏怎麽吵都行,外面他們是一家人。

挑眉笑了的安文姝說“那您讓一步,我是安家人。”不姓李。

金美和眸光微沉,轉動着無名指上的金戒指,那是老爺子和老太太的結婚戒指,樸實無華是誇獎大多數人只會認為是俗氣。但這樣的俗氣戴在她的手上,在李家這樣家主的位置不是固定在長子身上而是誰搶到就是誰的家族,這個戒指鎖代表的意義是不一樣的。安文姝姓什麽不重要,她自己得知道自己姓什麽。

安文姝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手臂猛的投擲手表,一聲脆響,鏡頭沒壞,歪了。

“瘋了嗎!”金美和一巴掌打在她後腦勺上,正好車子開出來,壓碎了那塊掉在地上的表,連忙拉着安文姝上車,關了車門透過窗戶四看,還不忘說安文姝太亂來“要是讓人看到怎麽好!”

安靜聽教訓的安文姝再次找到一條系統規則,名義上屬于她或者倫理道德上屬于她的東西可以随意破壞,就是不确定有沒有金額的上限。攝像機不值錢,那個琉璃臺燈應該有點價值,砸了連個警告都沒有呢這個系統。扣她兩百小時的時候,這個系統也連個警告都沒有,明明之前一堆警告來着。

等等,自毀倒計時的時候也沒有警告,還是有,她忘記了?

這玩意兒不會是生存時間夠扣就沒警告直接扣,不夠扣才會有警告?還是扣除的時間太少所以提前給個警告小錯就不追究了?亦或者,無法判斷事情的走向,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做惡還是在準備作惡時,才會有警告?

“問你話呢!”

安文姝扭頭笑看舅母“怎麽了?”

金美和睨了她一眼“問你怎麽跟你舅舅鬧起來了,他好歹是長輩。”

“家裏的事,您過兩天就知道了。”安文姝反問她“您怎麽到這裏來了?”話音剛落手機響起,掏出來看了眼來電顯示,直接接起了電話,那邊是李明正沒睡醒的抱怨,問她跟他爸鬧什麽呢,他爸讓他去接人問她在哪。

安文姝掃了眼在她接電話時望向窗外的舅母,給哥哥提示“我跟舅媽在回首爾的路上,大概三個小時左右到家。”說着也沒擋手機的話題,跟舅媽說,也是跟舅媽她兒子說“文昊哥問我什麽時候到家。”在舅媽點頭表示知道後,也給問她‘你跟我媽在一起?’的李明正回了個“嗯。”

李明正無語的很“我媽還真去了啊,不是,你該不會因為我爸媽鬧起來被殃及池魚了?”沒聽到安文姝的回應,想着妹妹在他媽身邊呢不方便說話,怕小妹妹被卷進父母的矛盾也怕自己被殃及變成池魚,先給安文姝解釋發生了什麽,他爸媽肯定不說的。

事情确實跟男男女女有關,但不完全是女人的問題,是子嗣的事情。李落淵的婚生子就兩個,大兒子目前在國家情報局任職,這是特殊部門平時做什麽李落淵都不知道也不能問,李明正就更不知道了。大哥是長子繼承家業和為家族奮鬥都是大哥的事情,李明正沒那個上進心,就吃喝玩樂。

既然有婚生子當然就非婚生子,三兒一女,每個媽都不一樣,女孩子被她媽帶着出國了就不談了,三個兒子都從政,最小的都李明正大一歲,李明正是李洛淵任何意義上的幼子,又是金美和的兒子,所以夫妻兩都難免寵了點。這次的事情出在私生子最大的那個孩子身上,他有望成為李洛淵的機要秘書,真正的貼身之人。別看這個位置是秘書,當幾年再出去少說也是次長一級,這就踩了金美和的線。

自家小兒子随便怎麽玩都行,大兒子已經占據了很不錯的位置了,小兒子不喜歡辛苦就不喜歡。外面的私生子努力往上爬也很正常,家族有資源傾斜更正常,可這些正常的前提是對方必須被她的兒子壓着,而不是未來這些雜碎能跟她的兒子搶李落淵的政治遺産。機要秘書加上兒子的身份足夠那個人接觸李落淵所有的同僚,那些東西可不止是李家的東西,也是她父親的,她的家族的資源,外來的狗?

呵。

安文姝聽李明正言簡意赅的說了父母掐架的原因後,立刻就知道了舅舅為什麽把舅媽裹進這件事裏來,他在用自己向舅媽或者說是舅媽在的金家傳達一個他自己說沒人信的信號,他分得清什麽才是重要的,不會得罪金家。但李明正從狼被養成了狗,那就別怪他用養狼的方式就把兒子再從狗變成會吃肉的狼,那個私生子是李明正的獵物,前提是他要能咬死對方,咬不死就按照李家的規矩上,血緣很重要,但如果非直系比直系好太多,那直系就必須退後一步給有能者讓位。

李家是很老派的重嫡系的家族,婚生子從出生、教育、入職得到的資源是非婚生的數倍,這麽誇張的培養機制都培養不出來一個精英,那重嫡系的家族就會轉變成重傳承,家族要延續才能一直有嫡系。換句話說,李落淵把李明正丢給了安文姝調|教,而金美和是調|教李明正的學費,一個政治豪門出嫁到另一個政治家族的貴婦人,能帶來的人脈資源有時搞不好比直接找李洛淵有用。有介于安文姝的小目标是當個媒體人就更是如此,政客都有固定合作的媒體的,這可是個選舉制國家。

彎彎繞繞想清楚了,安文姝就不裝什麽打電話的是安文昊了,直接把手機往金美和那邊遞過去,在她疑惑的眼神中跟她說“明正哥。”

金美和一下就笑了,拿過電話放到耳邊就笑罵兒子“你知道打電話給妹妹不知道打電話給媽媽,白養你了。”不知道李明正說了什麽逗笑了她。

邊上打電話的母子正在耍花腔,安文姝在想的是李落淵還真是一套一套的,有這麽個舅舅以後肯定很好玩,就是不知道安家有沒有這麽好玩的人,光安小姐的記憶,這一家子...有點麻煩啊。

剛巧是她不怎麽喜歡接觸的類型呢,正人君子什麽的,不過系統大概很喜歡。

車過了橋入首爾沒多久李明正就開車過來攔截親媽,寒冬臘月耍智障一樣的帥,開着敞篷跑過來接安文姝,跟親媽說要帶妹妹去玩。安文姝果斷拒絕,她才不要換車吹冷風,何況她還要去本宅簽股份協議的。沒帶走人的李明正本來打算走,被親媽抓到車裏,金美和吩咐司機讓人把李明正的車開回本宅,對兒子進行你媽覺得你冷的攻擊,并把安文姝當成別人家的孩子攻擊李明正大冬天的發什麽神經,敞篷為什麽要打開,腦子壞了等等。

一點也不貴婦人。

差不多五點才睡早早的被爸爸罵一頓又被親媽糾結的李明正無奈的很,拼命使眼色讓安文姝救場,安文姝默默扭頭當看不見,她也覺得這哥哥有點腦殘。這要只是親戚家的哥哥可以無視,蠢就蠢跟她沒什麽關系。但是這個蠢哥哥疑似被他爹丢過來要她教育一下,還不能出重手教育,這就很煩了。

頭有點疼的安文姝加上頭都要炸了的李明正以及,怼了兒子一路心情大好的金美和回了雕梁畫棟庭院深深的李家本宅,比起李明正好歹還睡了一會兒,真正十分鐘都沒睡的安文姝,距離真正的主屋還有一大半路的時候就累了。首次覺得大戶人家家宅建那麽大真的很沒必要,要不然弄個接駁車也行啊,這也太遠了,都走了十幾分鐘了還在庭院裏。

精心維護的花草沒人欣賞,小橋流水假山頑石都是阻礙,安文姝無奈的嘆了口氣,正在哄媽媽的李明正望了她一眼,随口問昨天不是去龍山見什麽明星了麽,怎麽跑去全羅道見找他爸了。安文姝腳步微頓,再擡起腳的瞬間,知道要怎麽教育這個坑爹的二世祖了。

真·跋山涉水抵達的主屋終于到了,李明正被他媽提溜回他們的院子,安文姝則是去外婆的院子,兩位老人家有自己的院子,門一關也是自己的日子自己過,表面很和諧,起碼安小姐的記憶裏關系還行,但安文姝覺得就憑李家幾個舅舅的畫風,這位老夫老妻關系好不到哪去。

老太太見了安文姝先讓小孫女轉一圈看瘦了沒有,答案是肯定的瘦了,安家就是不會養孩子!然後一邊跟安文姝抱怨她跟她媽一樣,都不知道回來看看老人之類的話,一邊讓人去叫律師來簽股份協議。

安文姝第一次在這種環境裏簽股份協議,三個世界第一次。老太太在邊上絮絮叨叨的說着她最近買了什麽好玩的,誰送了她什麽好玩的,安文姝會喜歡什麽好玩的以及安文姝她媽會喜歡什麽好玩的,誰家那小誰如何如何,咱們家那小誰又如何如何。而律師全程安靜,只在把文件送過來的時候提示安文姝要在哪簽字。

這感覺怎麽說呢......很奇妙。

簽了字,聽了一堆絮叨的安文姝在律師準備走前,說自己要參加新聞發布會,讓他盡快準備,越快越好。律師點頭表示明白就鞠躬退散,安文姝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老太太閑扯,這次話題轉到了金美和送的韓服的老師傅,就把老師傅叫來給安文姝量尺寸,量體裁衣結束後算算時間到午餐了,才終于離開了院子去老爺子那邊吃飯。老太太說她就不去了,理由是腿腳不好,安文姝真心不知道安小姐是怎麽把記憶美化成大家都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的,腦補能力超神。

老太太就是個養尊處優的老太太,老爺子倒是有點意思,吃飯前問安文姝想好了沒有,這話沒前沒後的,但安文姝知道軍部的事情舅舅不可能不跟老爺子說,所以她的回答是想好了。老爺子就沒再提這件事,大概是處于兒孫自有兒孫福的意思,在李明正過來後,直接跟李明正說,這幾天寸步不離的跟着安文姝,他妹妹要是掉一根頭發就打斷他一條腿。

莫名其妙背了個斷腿警告的李明正非常不理解,望着安文姝希望能有個答案,得到的是妹妹格外乖巧的笑臉,又轉向老爺子試圖掙紮一下,比如為什麽要跟着安文姝總要說吧?給個理由啊。

沒有任何理由的李家幕後大BOSS,在孫子‘我一定是撿來的!’眼神中給了孫女一份文件夾,裏面包含一位司機兼保镖,一把車鑰匙,清潭洞一棟樓的地契和房本,和一張上限五百萬美金的卡,說是今年的新年禮物。再給了孫子一個警告‘出了事,我親自動手打,你媽救不了你。’說完揮手趕走來吃飯的兩人,表示他們可以走了。

感覺自己來趟本宅是來領取金手指的安文姝,帶着滿頭問號的李明正,去後院的停車場,見了一位長相丢人群裏都認不住出來,名字也格外大衆的司機金明浩,開走一輛賓利,出了本宅打電話給父親問對方在哪,得到在學校的答案後讓司機去首爾大。然後拿出文件夾裏的卡,把房本和地契給李明正,讓他自己找人去弄個網絡公司,主營自媒體。人員什麽的另說,公司執照要搞定。

“現在十二點半。”安文姝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問李明正“下午五點之前能搞定嗎?知道找誰能有快速通道吧?”這東西不會都要她從頭教吧?

“你哥我辦公司的時候你還在高中呢。”看她拿手機看時間的李明正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木盒來遞過去“我媽讓我給你的,古勞。”等她拿走才問公司的事情“就剩我們兩了,到底什麽事能說了吧?”

開盒子戴表的安文姝沒發現表有多低調奢華,即是一塊稍微有點年代(舊)的表而已,搖頭表示“不能,五點你搞定了公司的事情我們再見。”說着想起來“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嗎,從政、商還是軍?”

“問這個做什麽,該不會是我爸他們終于要下死手教訓我了,你是教官?”李明正說完自己都不信,他這個妹妹一向是乖寶寶,還教官呢“安文姝小朋友,大人的事情你就別管了。”

安文姝掃了他一眼,按下座位邊的按鈕,升起前座和後座的格擋,在李明正疑惑的眼神中閉上眼睛,即是阻擋系統的鏡頭,也是閉目養神,她很困。困倦的給李明正講故事“很久很以前有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傻子...”

“呀!”李明正不高興了。

安文姝讓他安靜,故事剛開始呢。

很久以前有個傻子,傻子家裏有點小勢力還有點小錢,這錢雖然不多但夠那個傻子吃喝玩樂一輩子了,所以傻子每天就傻玩。本來要是家裏就一直這樣下去,傻玩的傻子就這麽傻下去也沒什麽,娶個同樣有點小錢也有點小權的老婆,幼年靠父母,中年靠家族,晚年有子嗣靠子嗣沒有成材的子嗣他跟他老婆也不會過的很差,頂多就是沒以前好而已,畢竟傻子已經游離在家族之外了。

但是......

“家裏出問題了?我爸那邊出事了?”李明正打斷安文姝後又補充一句“行了,你不用告訴我,告訴我怎麽做就行,不是我保護你,是你保護我是吧?”

安文姝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還有的救麽。”

“你藏的挺深啊,安文姝。”李明正對她默認的态度很驚訝,這位小公主背後居然是這樣的類型?

什麽類型安文姝不在意,提醒他“清幹淨你的背景,任何有争議的過往都要清掉,挂在你名下的産業灰色地帶的産業都清出去。”

“看來事情不小,有标準嗎,灰色地帶的标準?”

“這個标準你真的要我告訴你嗎?”

安文姝笑了笑“別心存僥幸小心你的腿,錢是賺不完的。”

李明正苦着臉糾結了一會兒“行吧。還有什麽?朋友呢?照片?”

“自己想,我會在你做完後找人幫忙查一遍,清不幹淨的就告訴舅舅。”安文姝很不要臉的表示自己會告狀。

無語的李明正說知道了,問她還有沒有。安文姝重提一開始的問題,他未來打算做什麽,政、商還是軍。

“從軍太累,入政局就在我爸眼皮子底下太煩了,要不...還是從商吧。”李明正看安文姝沒說話,有些心虛“我知道做商人有點短視,我們這樣的人家從商的都是當提款機的,但我不是......”

“我知道了。”安文姝打斷他,按下按鈕降下車內的格擋讓金明浩停車,看着李明正。

李明正不解的看着她,兩秒後反應過來,荒唐道“你該不會讓我現在下去吧,好歹給我送到目的地啊!”

安文姝睜開眼看着他不說話,李明正直直的望着她,試圖用氣場壓過她。

然而......

“開車。”

“是。”

路邊的李明正對着開走的車猛揮了下拳頭,大有有本事你下來的意思,然而在車因為紅燈停下的時候,轉身飛速跑了。但指望二世祖老老實實做事是不現實的,哪怕二世祖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蠢。可也正因為二世祖沒那麽蠢,才會幹出自認為聰明的傻事來。不過安文姝不在意,她現在有事要忙,先讓那個傻子開心會兒也行。

安文姝終于見到了真正的直系親屬,三句話不到就确定,這個爸爸會很麻煩。事實證明這确實是個麻煩的爸爸,哪怕他很愛安小姐,或者是現在擁有這個身體的她,對方依舊是個很麻煩的父親。

跟李落淵說計劃的安文姝說的很順利,跟安爸爸一見面就知道她的局不能單獨同這位父親說的安文姝,表示自己有事要找大伯,很重要的事情。沒想到大伯出國訪問,李家的家長選擇是老爺子死亡後誰的位置最高誰就自動是家主,繼承一切。安家沒那麽複雜,這是個相對李家平和的多的家族,這一任的家長就是安文姝的大伯,安爸爸安修賢的親哥安修洋。

這位大佬的人生就是‘第一’的人生,小學聯考狀元升初中,初中聯考狀元升高中,高考首爾狀元,首爾大入學考試狀元,首爾大物理系狀元入學,首爾大物理系狀元畢業,征戰國外。斯坦福物理學博士學位建校以來歷史最高分回國,進入首爾大教授天文物理,同時兼任密歇根大學特邀研究員,國際理論物理學中心研究員,東京大學特邀教授等等,數不完的名頭,其中一個名頭是首爾大學校長。

這位就是遍地精英的首爾大裏都一度風行的拜學神中的學神。

當初安文姝按照安小姐的記憶搜索家族成員的時候,都被這一頁都放不滿的‘狀元’名頭給晃了下眼睛,雖然她跟這種正統的學者走的不是一個路線,但是碰到這樣正統的學者感覺會很有意思。可惜,他們只能視頻通話,對方沒辦法親臨現場組織他弟弟也就是安爸爸對女兒的‘愛護’。

“我不同意。”聽完安文姝的整個計劃的安修賢對他哥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第二句是“父親來說我也不同意。”

安文姝張了張嘴還是閉上了,這種時候不是她說話的節點。

安修洋沉默了幾秒确定弟弟說完了,問他“除了出于一個父親考慮女兒的未來之外,還有其他的理由嗎?”

“這很危險,會威脅到她的生命的危險。”安修賢望着低頭讓長輩們溝通的小女兒“即便我不同意但我依舊承認你想了非常好的一個局,以你的年紀,你現在的位置,你能想到這個局,能把它想的那麽完善,作為家族的年長者我很欣慰家族出了你,如果你保持你的聰慧,你會是下一代的領頭人。安家會因為有你而發光。”

“但我們不止是家族成員,我們是家庭成員,我是你的父親。”安修賢望着電腦那頭的哥哥“我不信你聽不懂她在說什麽,她不是在說這一件事怎麽樣,她在說的是她選擇了一條什麽樣的道路。她之後會像今天這樣,找到我,找到你,甚至找到父親,跟我們說,她想要做一件很危險,但只要能坐成就能得到莫大利益的事情。”

“這是賭徒的想法,聰明人都有賭性,我們信任自己,信任自己的能力我們就敢賭。可是一次贏,不代表次次贏,她的局做的再好都改變不了她選了一條歧路,并且打算一直走這條歧路,就因為這條歧路可以帶來利益。我不可能看着我的女兒走上歧路,家裏誰都可以去做這件事,安文姝不行,這件事必然會成功,成功會助長她認為自己走了正道的信心。”

“軍隊能找到除掉你的方法太多了,我們防的了一時防不了一世,你怎麽就能确定事情過去了他們就真的不再追究呢?你又怎麽能保證在絕對的利益面前,李落淵不會丢棄你,把你當做換取利益的籌碼丢給想要殺你洩憤的人?你在賭,安文姝,你在賭想出這個局的你,對李家對安家都不再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成員,你賭你會進入核心,你賭家族會全力保護你,可你依舊在賭!”

“賭徒永遠走不了正道,利益和刺激的危險會蒙蔽你的眼睛,在一步登天的誘惑下你沒辦法踏踏實實走你的路,因為捷徑明顯更快你恰好知道要怎麽走捷徑,甚至自己就可以創造捷徑。但那不對,你懂嗎,你在做錯誤的事情。”

爸爸看着驚訝的女兒“我沒辦法對你說我是過來人,你不想聽,我在你這個年紀也不會想聽。你只會覺得我古板,覺得我不懂你在想什麽。但是我告訴你,我懂。我懂你想要一舉成名,我懂你想要站在人前受到萬人膜拜,我懂你炫耀智商的純粹,我懂你,我們家人或多或少都這樣。”

“我幹過這樣的事情,你大伯也幹過,我們這樣自以為是的聰明人都會幹一些覺得忽悠傻子很好玩的事情。我們都年輕過文姝,爸爸不是一天就成為爸爸的,你現在認為你想了一個無與倫比的計劃,我認同你計劃裏的無可拆解,但我不認同你把自己放在危險的地帶去享受那份伴随危險的成功。”

“你的計劃就真的非你不可嗎?不是的,非你不可的前提是你想要從這個計劃裏獲得關于名聲的巨大收貨,不是你站在臺前也不是你接受危險,那名聲就跟你無關了。可文姝,你扪心自問,你要的到底是名聲還是真的想要幫助那些明星、國民得到公平的對待?你沒辦法用這種話騙我,沒辦法用這種話騙大伯,你更沒辦法用這種話騙你自己。”

“安文姝,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個聰明人,這不是一個很難看穿的局,只要有人看穿你只是在為自己造勢,那麽你之後想要進入真正聰明人組成的世界就進不去了,那不是你在某一個行業的損失,那是你對你自己未來的可能進行掠奪。你砍了你無限的可能,只為了名氣,堵上生命安全只為名聲?”

“你的局不是為了家族只是為了你自己,我們看得出來。你做的這件事不是為了國民是為了你自己,也有很多人能看得出來。看出來的人會把你當什麽你知道嗎?不是聰明人,不是年少輕狂,而是沽名釣譽是僞君子,這是罵名。安文姝,你在用這個局給你創造一個罵名,大道多崎岖,但歧路永遠走不成大道!”

這段慷慨激昂的話說的安文姝特別想鼓掌,但她覺得自己要是現在鼓掌肯定會被安爸爸當挑釁,可這段一個聰明的父親勸解女兒的長篇大論,也讓安文姝找到了攻擊...不,是化解這位對女兒愛之深責之切的父親的方法。

只是...突然有點不太開心,安小姐有個好父親,很好的一位父親,但這樣的父親不能毀了...真無聊。

“我如果在這個時候說未來太遠我只争朝夕您肯定會很失望。”安文姝望着已經很失望的老父親,認真的說“您說的未來,您說的罵名,您說的聰明人很多,我這種招數騙不到人。可您是不是忽略了,我想要騙誰?”

“我沒有打算騙任何人,我同舅舅說我的計劃的時候,舅舅比我清楚這個計劃得利最多的是安家,其次才是他。舅舅沒對此說什麽,更沒有對我想要成名這件事有什麽評價,就算有大概也是惋惜我沒辦法入政局做什麽了。可我本來也沒打算去當官啊,這對我來說不算是損失。”

“您說的損失,掠奪未來,進入不了我有機會進入的社會...誇張點人類好了,人類最頂端的聰明人的圈子。問題是,我同樣沒有打算進入那個圈子的想法。我想出名,理由簡單的很,就是我想出名。我說我想要為這個世界、國家做什麽那太虛,我不會在你們面前講這樣的話,我只會在媒體面前講這樣的話。”

“我會在媒體前說我的理想是世界和平,媒體不會說我僞君子,被我搶奪利益的人會。我會告訴公衆我将盡我所能還原事情的真相,公衆也不會說我僞君子,被我的真相傷害到的人會。我會告訴網民,有很多黑暗無奈的只能在網絡發散,希望得到他們的助力,網民也不會說我是僞君子,那些不讓我的消息出現在臺前的人會。”

“君子也好小人也罷,此人與我有用,此人是我的密友親朋,那不管其做了什麽,都是在做為我好的事情,我不可能一邊接受好意一邊說那人是僞君子是真小人,沒人這麽幹的。這都不用說什麽聰不聰明,只要不傻,智商在及格線就能分辨了。”

“人們所說的僞君子的标準難道不是被拆穿了其假裝君子的面具,那個君子才會變成僞的麽。君子的面具要是一直戴在臉上,這一生君子就永遠是君子。您說您認同我的計劃很完善,我也認同您的擔心是有必要的,您是父親。但父親,我已經足夠成熟到能選擇自己的路了,不管它是康莊大道還是盲腸小路,它都是我的路,我不準備改,我會一直走下去,走到終點。”

安文姝認真的看着父親“我會成為安家的君子,這一生,我永遠都會是安家的君子。”她的面具不管真假,永遠不會摘下,就像她的路,不管成功與否,沒人能阻擋她要往前走。

安修賢憤而起身,卻沒說出話來,因為一直聽着他們父女争執的安修洋說話了。

“既然你們誰都說服不了對方,那就按照規矩來,家族利益最大者勝。”安修洋在安修賢怼到鏡頭前要罵他的時候讓他閉嘴“我們接受家族的資源自然應該回報家族,這不是逼迫誰為家族做什麽,而是阻攔家族獲利的人都應該自己退出,這是永恒的規矩。廢話就別說了,你安靜點,聽我說。”

“哥!”

“你閉嘴!她來找我們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開始了,我們被綁上了她的戰船,不懂嗎!船在她走出李落淵家門口的時候就已經離港,風暴就在前方,你現在要臨時換船長?腦子呢!她是你女兒也是我女兒,是安家的女兒。生命安全不用你管,李家會出手,這方面他們比我們有經驗,我們要做的是保證安文姝有值得李家全力保她的價值。”

“你要不然就留下幫忙把這個局做到盡善盡美,要不然就出去,別在這裏礙事。”安修賢讓安文姝挂視頻“我十分鐘後有個研讨會,最多推遲十分鐘入場,你有二十分鐘時間告訴我,除了利誘李落淵之外,你還有什麽後手,保證李落淵不會推你出去送死,別相信李家人對親緣關系的說法,他們家...哼。世上沒有萬無一失的計劃,只要是局就有破局的方法,局破了之後,你怎麽自救?”

“安文姝,只有一次機會,我不是李落淵,別用騙他的話來騙我。你的答案決定了,家裏會幫你到什麽地步。還有,別小看李家的那位老爺子,你外公是參加過戰争的老人,論陰謀詭計,他耍心眼的時候我們都還沒出生呢。”

安修賢真的生氣了“我說了,不行。”

“那就出去。”安修洋讓安文姝珍惜二十分鐘“讓你女兒說。”

安文姝給爸爸做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告訴大伯她留了一個後手,一個不是陰謀詭計,李落淵也知道,但他改變不了也無法改變的後手。她從來只玩陽謀,因為只有陽謀才能逼得人不得不入局。

“這個計劃誕生于昨晚,我找李明正幫忙去了一趟龍山基地,見到了金在鐘。出來後直接去找的李落淵,知道我進龍山的人至少有三人,一位是李明正的朋友,他找的關系。一位是接我的司機,軍隊的人。還有一位是龍山基地的一個上尉。這三人可以證明,我在昨晚見過金在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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