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
清潭洞是首爾有名的富人區, 有一線大牌駐紮的名牌一條街供人們揮霍金錢, 也有各大經紀公司駐紮的傳說中的愛豆路, 供追星少女們圍住堵截。還有非常貴的地價,吸引了無數投資者。而安文姝,在這裏有了一棟樓。
李明正坐在一樓咖啡館的戶外遮陽散下,沖下車的安文姝舉了舉咖啡杯,跟走進的妹妹說“這棟樓現在是你的了。”語氣很是羨慕。
安文姝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調侃他“別跟我說你買不起這棟樓。”
“我當然買不起了, 你想什麽呢。”李明正讓妹妹腦洞別太大“我能買一層就不錯了,你以為這是哪裏,清潭洞。我又不是我爸哪來的那麽多錢,我很窮的好不好!”
扭頭看向路邊停着的那輛早上才見過的敞篷寶馬,安文姝讓窮人看看他那輛車再說窮的話。李明正望了眼車不覺得有什麽問題“我說的是跟你比,你這一棟樓抵得上我所有!”
下午四點半, 午後的陽光曬的人昏昏欲睡,安文姝斜靠在扶手上單手托着下巴, 半閉着眼睛讓李明正說正事。正事就是公司搞定了, 已經挂牌, 辦公地點就在這棟樓, 用的是五樓原租戶一個律師事務所的辦公室,給了補償款事務所明天就搬。辦公室沒什麽要大動的,零碎和換牌的事情最多兩天就搞定,人員招聘等安文姝來。
這棟樓一共七層,一樓是咖啡廳, 租期三年,還有一年半。二樓和三樓是明星美容院,租期也是三年,半年後就到期了。四樓到七樓都是各個公司的辦公室,租期有長有短,長的兩年到期,短的這個月末就到期。那間律師事務所就是月末到期的,所以才找的他們挪辦公室。
雖然安文姝沒說具體出了什麽事,但她讓李明正清幹淨自己的背景,那就代表出了他的背景會被被人挖出來攻擊的事情,那在房子的選擇上李明正就不想節外生枝,好聚好散對大家都好。而且他們算是剛開始,那個律師事務所的地方挺大的半層樓呢,容納四十個工位沒問題,起步這個地盤夠大了,以後想擴張再換地方慢慢把樓上下的公司清出去就行。
四樓到七樓都是辦公室,租期不管到沒到,好好說,給足補償款對方沒有不搬的。一二三比較麻煩點,主要是二三樓的美容室。他們和附近的幾個經紀公司有合作,藝人就是他們的客戶,距離公司進,距離電視臺也不遠,這對他們來說是很好的位置,他們不想搬,李明正也不能硬趕,別到時候又弄出來什麽糾紛得不償失。
“我估計我們用不到一二三層,樓上四層夠我們折騰了,你一個專門做網絡自媒體的小公司想搞多大。”李明正喝了口咖啡放下咖啡杯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都搞定了,我能走了嗎?一天都在跑你的事情,困死了,你知道我昨天什麽時候睡的麽,不對,是今天。”攤開一個巴掌對着安文姝“五點!早上五點才睡!”
到現在還沒睡過的安文姝掩嘴打了個哈欠,困倦的問他“誰幫你做的?”
“做什麽?”李明正放下手靠在椅子上不承認。
安文姝很困,困的時候耐心就有限“你自己說,還是我打電話給舅舅?”就這個二世祖做事要能考慮那麽多,他就不會被丢到她手上接收調|教了。什麽律師事務所反正都要到期了,就選了他們,這種話從李明正嘴裏說出來就不可能。李明正會說的是,他們辦公室最大,趕走我們正好用。
“你真是,一點都不可愛。”李明正白了她一眼,抄起桌上的手機打電話,同電話那頭的人說了聲‘到一樓咖啡館來’就挂了電話把手機丢回桌上,對安文姝說“按家譜算你要叫聲哥哥,之前出了點事,現在歸我了,我爸知道的,你告訴就告訴呗。”
李家旁支的子弟或者是某個家族成員的私生子,他們也是家族成員可以打着李家的名頭出去做事,這幫人屬于家族的邊緣人物,能擁有的家族資源很有限需要自己往上爬。有人爬成功了,有人掉下來了,有人走了歪路,什麽人都有。但這幫人一旦犯事,不管是牽扯到公檢法哪個部門,只要會給家族帶來名譽或者實質利益上的損害,此人就會被家族半丢棄。沒有完全踢出家族是因為這幫人再未來會被用于家裏某核心成員出了事情,會把他們丢出來背鍋,比如頂罪坐牢。
在這之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這樣的人如果被某個嫡系比如李明正這樣的人覺得有用,帶在身邊,那他就算是重新回歸家族,只是此人以後就歸李明正了。不過現代社會不是古代,還是有人權的,要是那人認為自己不需要卑躬屈膝的跟着一個人,大可以放棄家族的一切出國也好離群索居也好,家裏人都不會管,這個人就徹底淪為所謂的...普通人。
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享受過家族的庇護後再接受自己一無所有,很少的,少到李家迄今為止沒出現過。
李明正所說的,現在歸他就是這麽個意思,按照家譜算哥哥是家譜的排序,但這種譜系在李明正和安文姝這樣的嫡系面前是不算的,稱呼一聲哥哥就只是一聲稱呼而已。從名字就能看得出來區別,李家在李明正這一代是明字輩,但這人卻叫李正友,這個名字就代表他不是嫡系的李家子弟。
李正友是個跟李明正截然相反的類型,李明正是打眼看過去就知道是富家子的那種嚣張款,渾身上下都是名牌,再加上臉的加持,簡直就是夜店凱子的不二人選。李正友是典型的韓國人的長相,身材微胖,國字臉,傳說中的社畜臉就是這一款,打扮的很樸素,人看起來也很老實。很細致的一個人。
細致的李正友見到安文姝先問候,再叫來服務生問安文姝想喝什麽,說這家店的榛子拿鐵不錯,在安文姝沒反對後幫安文姝點了份榛子拿鐵加了份黑森林蛋糕,自己要了杯黑咖啡。等服務生走了,把他帶來的厚厚的兩大疊文件放在桌上,跟安文姝詳細說整棟樓有什麽公司,分別做什麽的,各家社長是誰,有沒有什麽別的牽扯等等。
拉拉雜雜說的李明正要不耐煩的時候,話鋒一轉拿出一份過戶資料推給安文姝,說是所有資料他都去公正過了,這棟樓會在下個禮拜一正式屬于安文姝,只是需要安文姝那邊簽一份代理文件,他才能讓律師去跑之後各種簽約的事情。
安文姝坐直身體拿起文件上面的鋼筆轉開筆帽,邊簽代理文件邊問他“黃、賭、毒,沾了哪個?”
“賭。”李正友憨憨的笑笑“一個很小的地下賭莊,我做賬。”
擡眼掃了他一眼的安文姝蓋上筆帽沒說話,李明正在邊上拆臺“你做個屁賬,你做空人家快四百多萬美金,沒被沉江運氣很好了。”
“哪裏出了問題?”安文姝把比放在桌上笑看李正友“女人?”
李正友微楞,李明正也楞了,望着安文姝“你怎麽知道?”
安文姝表示這是很正常的邏輯推演“四百萬美金不可能一筆做空,一點點挪出來的,我估計你在那個賭莊有點勢力,大概拿李家的名頭當保護傘用?”看李明正給自己豎了個拇指明白自己說對了,再往下說“四百萬美金很多,但對賭莊來說還沒到要找你麻煩的地步,畢竟你姓李。既然四百萬美金都不值得動手,那就代表你碰了不該碰的東西。權錢色,權你有,錢人家不在意,那就只能是女人。”
“不過更有可能的是,你的心因為那四百萬被養大了,手越來越長,胃口越來越大。人家看不慣但是不好動你,所以給你做了局,你入了套被人趕出來了。錢的事情好談,女人是男人的面子,那個行當牽扯上面子的事情都得見血。放你一條生路,就是給李家做臉了。女人的事情又不好放在臺面上說,李家也不方便追究,你就自動出局。”
李明正大笑拍着李正友的肩膀“讓你成天裝啊,栽了吧~”
李正友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是我技不如人。”
“不,是你貪。”安文姝笑道“我不讨厭貪婪的人,相反,我認為貪婪是人類進步的階梯。但前提是,我的事情不能出問題,錢多少都有得賺。”眼睛閉上“命,可只有一條。我想要你的命,不用開口,多的是人會拿它當禮物送給我,請不要輕易讓我多一個收禮物的機會,我會很難過的。”
李正友怔住,李明正挑眉。
桌上安靜了一分多鐘,服務生端着咖啡和蛋糕過來,凝結的氣氛一掃而空,之後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再次睜開眼睛的安文姝,又是溫和無害款,聽李正友跟她說李明正名下的産業都已經在往外出,最短兩個禮拜都能清出去,保證李明正幹幹淨淨誰來查都行。
安文姝沉吟數秒“時間太長了,最遲一個禮拜。”擡手打斷要說話的李正友,望着李明正“舅舅的目标是外公退休前都沒登上的位置,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快速眨了眨眼睛的李明正一下坐直了,緊盯着安文姝嘴裏的話卻是跟李正友說的“價格可以放寬,先全部清出去。”說完沖他擺手。
李正友迅速收拾起桌上的文件,沖兩人點點頭轉身就走,之後的話他不能聽。
左右轉頭确定屋外只有他們的李明正,靠近桌子壓低聲音讓安文姝說清楚,安文姝才懶得跟他說清楚,只丢職位,總理。李明正傻眼的看着安文姝,仿佛她在說笑話。安文姝拿着茶匙攪動着咖啡,等李明正緩過來,沒一會兒看到李明正跳起來跑去他的車邊彎腰從車裏提了個包過來,丢在桌上讓安文姝打開。
安文姝斜了他一眼,李明正砸吧着嘴抱怨她一點都不知道配合,自己打開了那個公文包,掏出一份文件來打開攤在安文姝面前,安文姝結果翻了翻又丢回了桌上。文件也是一份股權轉讓書,但沒有經過公證,轉讓者是金美和,接受贈與的是李明正。
“你确定你的消息是真的?我媽給我這個的時候跟我說我爸打算帶着那個崽子...”李明正頓了一下,想着安家的教養,換了個好聽的詞“就是那個私生子。按照我媽的說法,我爸是真的打算把那個私生子帶在身邊的,所以我媽把這個給我了。日本松下集團的百分之七點四,這個公證過後我就是我們家僅次于爺爺和奶奶之外最有錢的人,我爸都沒我有錢。這是我媽的嫁妝,我太外婆是松下幸之助的妹妹,這個國內沒多少人知道,你應該也不知道,怕被打成親日派。”
同樣不知道有這一層的安文姝楞了一下,松下幸之助是號稱日本經營之神的松下電子的創造者,果然日韓之間的關系左繞右繞的總能繞到一起,韓國日據的時代太長了,高層之間的聯姻譜系太亂了。
李明正還在繼續“我媽的意思是我要是真的打算一輩子就這麽玩下去,那我就要準備聯姻了,這個東西會成為我的聘禮,給我找一個可以讓我一直玩的老婆。大不了我直接去日本,反正在哪玩都是玩。”表達了親媽真的很親,什麽都考慮到了的李明正,很懷疑安文姝的說法“我爸現在是知事,機要秘書出去是次長,他如果能去...青瓦...”含糊的帶過名稱“他要是能到那個屋子裏去,我媽給我的就不是股份協議,而是會找人把那崽子...私生子,把那個私生子填江,我根本看不到這份協議。”
“你如果不是被人騙了,就代表我爸騙了我媽,那不是你倒黴就是我倒黴。”李明正現在很慌“我媽搞不好會懷疑我跟我爸一起騙了她,我肯定會被我舅舅打死。我跟你說,別看我舅平時不近人情的樣子,他可護着我媽了,我爸第一個私生子出生的時候差點被我舅打進醫院,我媽懷了我才好一點,他看我爸可不順眼了。”手指戳着文件“這東西我是不是要找理由退回去?趁着還沒公正。”
安文姝疑惑的看着他“你問我?”
“不問你問誰?”李明正合上文件塞回包裏“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你不是被我爸坑了也不會來找我。我爸既然放心你來找我,那肯定是你可以幫到我什麽。”二世祖在某些特殊領域聰明的驚人“我要是倒黴你肯定也跑不了,為了我們雙方的利益,也為了我不被打斷腿,不管是爺爺動手還是我舅動手我都跑不掉,我死了肯定拖你下水。”所以,你得幫忙!
輕笑出聲的安文姝瞌睡都被如此不要臉的操作給弄飛了,滿懷惡意的給哥哥一個建議“你可以把這東西還給舅媽,跟她說你在我這裏聽到的事情。這樣你舅舅不止不會打斷你的腿,還會給你買很多腿吃,雞腿鴨腿什麽的,絕對給的超級多。”
“你走開,當我傻麽,我要是敢露出一點風,我爸能打死我。他連我媽都不告訴,我能去說什麽啊。”李明正說到這裏發現不對“他為什麽告訴你?”又頓了一下“是需要安家做什麽嗎?”
安文姝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突然對安小姐父母的結合很好奇,李女士成長在父母子女互相都因為利益結合并且還會互相算計的家庭,安先生則是講究溫良恭儉讓仁義禮孝信的家庭,這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家庭環境的人居然能因為愛情結合,愛情啊...還真是理解不了的東西。
“跟你說話呢。”
李明正讓安文姝被走神,轉而被驚叫聲吸引視線,安文姝也跟着轉頭看過去,斜對面一大幫小姑娘沖着一個從大樓裏出來的幾個男孩子嚎叫。并且一路跟着男孩子們往這個咖啡廳來了,看的李明正想翻白眼。
“那棟樓好像是個經紀公司。”李明正跟安文姝抱怨“以後搞不好都有的吵。”
安文姝倒是沒在意,在外面會吵進門就不會吵了,看了眼時間問他“你昨天那個幫我進龍山的朋友呢,找出來一起吃晚飯,我請客當謝謝他昨晚讓我進了龍山基地。”
“我問你股份轉讓的事情呢,說什麽吃飯啊。”話是這麽說,李明正還是拿着手機準備打電話。
正好那幫男明星帶着少女粉們過來了,男孩子們進去買咖啡了,這幫小姑娘就在門口等着。屋外的圍着遮陽椅的位置有四張桌子,姑娘們占了三張還有七八個沒地方坐的,有個小女生跑到安文姝他們這邊問他們身邊的椅子能不能搬走。安文姝笑着點頭說沒關系,得到小姑娘的道謝,李明正嫌她們叽叽喳喳的煩人,同安文姝示意一下自己去一邊打電話去了。
沒一會兒,之前那棟某經紀公司的樓裏又出來個男孩子,一群姑娘們連忙沖那人擺手,那位一路小跑過來脾氣很好的說孩子們辛苦了,得到大合唱‘不辛苦’還有零星的幾句‘見到哥哥就好了!’之類的,然後跟一幫姑娘們挨個握手,說着天氣太冷下次不要來公司門口等了,等開春了需要運動的時候再來這邊,小朋友們紛紛說着冬天也要運動,不多走走會胖分話,跟姑娘們嘻嘻哈哈的聊着。
聊着聊着,握着握着,就握到安文姝這邊了。
安文姝看着伸到面前的手楞了一下,之前問椅子能不能搬的姑娘一下笑了,人群裏也有人反應過來笑着跟那個男孩子說她不是粉絲,就是咖啡店的客人。男明星尴尬的有些不知道要不要把手縮回來,安文姝伸手握住了他化解了尴尬。
“也算認識了,鄭容合xi。”安文姝松手指了指他們一群人身後的高樓“我們是鄰居呢。”
姑娘中立刻有人捧場說真好啊,可以跟哥哥是鄰居的話,還有人說她很漂亮,本來還以為是練習生呢。笑鬧中尴尬自然也就不存在了,鄭容合沖安文姝微微鞠躬當問候,轉身帶着姑娘們往馬路邊走,說的都是勸她們趕快回家的話,馬上就天黑了,天氣又冷,她們穿的也太少了之類的,好容易勸走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被勸走的姑娘拉走的,說是不能太打擾哥哥們,能見到人拿到簽名就很好了之類的。
圍觀了全程的安文姝感慨了一下愛豆這個職業還真是不容易,就接到了有個很不容易的職業的男愛豆的電話,宋闵浩來電問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安文姝說不用,宋闵浩問她是不是有約了,安文姝懷疑他又要化身十萬個為什麽,出于對傻子的憐憫提醒他打開他的小腦袋,仔細回憶一下......
“我記得,我們是在約會,但不是情侶,對嗎?”
三秒後電話挂斷,安文姝低頭笑笑,收起電話笑看往自己這邊走,像是要來找她的鄭容合。鄭容合确實是來找她的,找她道歉,說之前孩子們(粉絲)打擾到她了,十分對不起。安文姝笑着說沒事,鄭容合又再說了一聲對不起後才進咖啡店去找,明明比他更早來,也更早發現粉絲們打擾,卻始終沒有從落地窗的玻璃後面出來的隊友們。
愛豆這個職業的困難度不止來自粉絲啊,感覺團隊之間相處也很是問題呢。
安文姝喝完了咖啡才等到一通電話打了許久的李明正回來,回來的李明正跟安文姝說,昨晚的那個小夥伴要去參加一個很好玩的局,晚飯就在那個地方吃,問安文姝要不要去。安文姝懷疑他那個電話打那麽久,是因為那個小夥伴想要讓李明正忽悠她一起過去玩,李明正剛開始不同意後來被小夥伴纏着勉強答應來問問。
基本猜中的安文姝表示“不去。”
“別那麽果斷啊。”李明正讓她再考慮考慮“去嗎~”
很果斷的安文姝不止不去,還讓李明正把人叫出來“給你個提示,我現在接近二十四小時沒睡了,但我還是沒有準備回家睡覺,而是想要跟那個人見一面吃頓飯,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代表你有事要跟他說?”李明正剛說完自己先搖頭“你需要用見他這件事跟誰表達什麽意思嗎?”
安文姝笑了,李明正給她比了個‘OK’,拿起電話打過去,說法是安文姝是個标準的乖乖女,玩什麽的改天他陪他玩,今天先過來吃個飯。他們這些人見安家人的機會可不多,讓那人想清楚,是一個局重要,還是見安家小公主的機會少。沒過一會兒聽到了滿意的回複,再次給安文姝比‘OK’表示搞定了。
“安家人那麽難見嗎?”安文姝好奇“你說那麽誇張。”
李明正收起手機對安文姝說“安家人很好見,首爾大到處都是安家人,但跟安家人交朋友的很少,我們玩的東西你們可看不上。你哥要是知道我帶你去玩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我就又多了一個要打斷我腿的人。”
“按照這個标準,你們不是應該不喜歡我哥那樣的人嗎?”安文姝想了想“對精英的鄙視。”
擺手讓安文姝別瞎說的李明正表示“你哥那樣的是繼承人,你們家基本混繼承人的圈子,我們還混不進去呢,哪來的資格鄙視。”話鋒一轉“不過是平時酸一下,但真的有機會能來往還是會努力一把的,起碼我跟我媽我來找你,我媽不會那麽多唠叨。他們也差不多,你們家人名聲一向好。”
安文姝懂了“刷聲望。”
李明正一愣大笑“對對對,你們家人特別适合刷我在做正事的聲望。”說着站起身指了指屋內表示自己去買單,沒一會兒出來沖安文姝壞笑的說,單有人買過了,沖落地窗後的幾個男孩子示意。
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的安文姝正好看到鄭容合看過來的笑臉,也對他笑笑算是接受了好意,起身跟李明正上車,強烈要求他別裝x把敞篷升起來。
跑車的轟鳴聲吸引了落地窗邊的男孩子們的視線,個子最高的那個男孩子問鄭容合是不是認識安文姝,鄭容合沒說認識也沒說不認死,只說安文姝是在樓上上班的人。那個男孩子撇撇嘴,嘟囔了一句什麽,誰都沒聽清。
讓安文姝做出‘一鳴天下’的計劃的小夥伴叫樸燦洲,小夥伴的伯父是陸軍四星上将,父親是陸軍中将,大哥是陸軍少校,二哥是陸軍上尉。他自己目前沒參軍,一來是因為軍服太醜,二來是因為軍服太醜,三來還是因為軍服太醜。嗯,就這一個原因。非常之任性,但是小兒子麽,還是他爸的老來得子,在家裏比李明正還得寵,也比李明正更浪。
沒參軍只是因為軍服太醜的樸燦洲是個時尚boy,打扮的很前衛,皮褲加鉚釘皮夾克,還頂着大濃妝,眼線畫的比安文姝都深邃,李明正悄悄跟安文姝吐槽過,樸燦洲從小就這樣,标準的神經病。哦,對了,他們是小學、初中同班,高中同校,大學不一樣,但算是從小玩到大。不過他們這樣的家庭,很多人都是從同一所小學、初中、高中出來的,都算校友。
安文姝?安家有自己的學校,不跟這幫人一起。所以說,安家是一股清流麽,很适合刷聲望的清流,想好好讀書的人家都會送孩子去集中安家下一代大本營的公立學校。
一個拿到确切症斷書但僞裝乖乖女的神經病和一個沒有拿到确切症斷書打扮的很非主流的神經病所在的飯局,一點都不神經病,大家都很友好。樸燦洲先友好的表示一點小事不算什麽,安文姝就是太客氣了。安文姝則是友好的說哥哥(樸燦洲和李明正同齡)幫忙了,怎麽都應該感謝的。
雙方你來我往官方的不行,聽的李明正白眼翻翻的,對兩個特別能裝的家夥很不屑。在李明正第N個白眼翻出來的時候,小腿被人猛踹一腳,直接就叫出來了。正在客套的兩人一起看他,李明正沖正對面的樸燦洲咬牙說沒事,再轉頭同安文姝說“我出去買包煙。”說着起身就出去了,沒一會兒,樸燦洲沖安文姝笑笑,也沒找什麽理由,就出門了。
他們約的是個正統的韓餐館,李明正約的點,道歉總要正式點。店裏沒有大廳,只有一個個包間。兩人在包間盡頭互怼,李明正對樸燦洲發神經,樸燦洲怼李明正有病,這樣的局讓他放棄今晚的大戰過來?有病嗎!
“不然呢,那裏面坐着安文姝,你還想去哪?”李明正嘲笑他“昨天不是你說想認識一下的,今天見到人了發現是乖乖女就不敢作死了?”
樸燦洲對不靠譜的朋友很不爽“大半夜去軍營見愛豆的姑娘怎麽可能是乖乖女。”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我哪知道真的是乖乖女啊,那她大半夜去軍營幹嘛。”
李明正眼神閃了閃覺得自己忽視了什麽很關鍵的地方又想不起來,幹脆不想了,對樸燦洲說“你管人家去見誰,你來都來了,好好吃完一餐飯再走人不就行了,剛才不是裝的很好麽。”
“你都說是裝的了,我跟爸媽裝是逼不得已,我跟你,跟她有什麽好裝的,合得來就玩,合不來就不玩呗。”樸燦洲指了指他們的包間“我等下回去找個理由閃了啊,現在走還能趕上好玩的呢。”
菜都沒上來讓他走是不可能的,李明正鄙視他“兩個rapper掐架有什麽好玩的,你難道要上臺加油助威嗎?”
“你懂什麽,今天是兩個廠牌大戰,難得一見啊,當然要去見見。”樸燦洲跟李明正說“AOMG 和Just Music大戰,你不想看?”
李明正表示不想“我每次都是陪你去的,我對兩人吵架沒興趣,加上音樂的吵架也是吵架。”說完就被打,反手就拍回去。
“你滾,你才是加上音樂的吵架呢。”樸燦洲不想跟不懂rap的家夥廢話“總之我要走,你看着辦。”說完甩手就走,三兩步跑會包間在李明正的阻攔下刷的拉開門。
開門聲驚醒了困的差點睡着的安文姝,睜開眼聽到樸燦洲說有急事要先走,點頭說好,李明正在後面蛋疼的捂臉,在樸燦洲走人的時候也沒攔,反倒進屋關了包間的門,問安文姝這餐飯到底吃了有什麽意義。
安文姝真的困了,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閉着眼讓李明正也可以準備走了“這餐飯吃的意義就是他需要在我面前出現,證明我跟他有交集,但關系一般。走就走了吧,你也可以走了。”
搞不懂她在幹什麽的李明正也沒有要讓安文姝解釋的想法了,她一直也不解釋,代表那些話他不能聽,幹脆起身走人。屋內只剩下安文姝一人,她按了服務鈴讓服務生別進來打擾後,就直接在椅子上睡了。
回家?懶得折騰。
店裏的隔音很好,這樣的店隔音不好也對不起它的格調,這樣的店服務同樣好,好到只要說明不要打擾,就不會再有人進來。再這樣的店裏睡覺雖然不是一個好選擇但也不是一個多差的選擇,但五個小時後,這個選擇就沒有多好了。
安文姝再度被開門聲驚喜的時候是脾氣最爆的時候,長時間的困倦加上睡眠被打斷,讓她沒有任何要裝乖寶寶的心情,眼底的暴虐直沖來人,讓來人驚住,也讓來人笑了。
笑聲讓安文姝找回理智,眼睑垂下再擡起,眼底幹幹淨淨只剩剛睡醒的朦胧,門口的人卻不信她這張臉了。笑呵呵的進門,去之前自己坐的位置附近找了一圈,找到一枚鑽石耳釘拿起來給安文姝看看。
“沒送出去的初戀告白禮物,很有紀念意義。”樸燦洲拉開椅子坐在安文姝對面,拿桌上已經幹了的擦手巾擦拭耳釘,笑問安文姝“你們這一頓飯吃的夠久的啊。”
安文姝沒接茬笑問他“沒送出去的初戀告白禮物,聽着是個很有意思的故事。”
“确實挺有意思的,我初中很叛逆,現在其實也很叛逆,但小時候更不懂事一點,就是在學校橫行霸道的那種,對了,李明正那時候很看不慣我,覺得我有病。”樸燦洲很仔細的擦着那個耳釘,邊邊角角一點都不放過“你知道中二時期的男孩子都喜歡你這款的姑娘,長得好,學習好...”頓了下望着安文姝“你是安家人,學習應該很好吧?”
安文姝笑着點頭,讓他繼續。
“就是那種像小公主一樣,書包上的蝴蝶結都是粉紅色的姑娘。”樸燦洲沖安文姝眨了眨眼睛“我們年級八成的男孩子都喜歡她,我喜歡上她也很正常對吧?”
換了個姿勢歪在椅子上的安文姝問“李明正喜歡嗎?”
“李明正喜歡熱辣的類型。”樸燦洲撇嘴“他是那另外兩成。”
颔首表示明白的安文姝伸手讓他繼續說。
“喜歡上了當然要追啊,那時候傻,也霸道,追人的方式就是...花樣男子你看過沒?”樸燦洲問安文姝,看她點頭找了個例子“我是具俊表的進階版,所有靠近她的人都會被我揍,不管男女。這樣的追求方式沒人會喜歡,對吧?”
安文姝擡頭用下巴點了點茶壺,讓他別光顧着說話。樸燦洲伸手拿茶壺給她倒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兩人喝着茶,從開局就知道結果肯定是BE的初戀故事繼續。
“她一開始确實不喜歡,或者說很讨厭我。學校喜歡她的男生很多,我也不是各個都能欺負的,鬧的誇張了家長就發現了,我就也被揍了。我爸打我其實就是做做樣子,我媽攔着呢,但是在教導處被打多丢臉啊,太丢臉了,我就有點不喜歡那個姑娘了。小男生麽,再怎麽喜歡的人也沒有自己重要啊。”
樸燦洲摸了摸肚子說自己有點餓,問安文姝要不要點東西吃,安文姝随便,他就按了服務鈴叫東西吃。進門的不是服務生是經理,經理抱歉的說廚師已經下班了,因為他們沒走,廚房留了一個人值班,只是上菜的速度可能有點慢,希望能理解。事實上要不是安文姝說了不能打擾,這家店在一個小時前就打烊了,但這樣的話明顯很不合适當然是沒說。
樸燦洲表情不太好,讓那位經理有些慌,連忙道歉是他們沒考慮周到,十分對不起。安文姝擺手說沒事,讓服務生去買單,他們要走了。經理連忙說,這餐他請了,至于他們之前點的東西既然什麽都沒上那就不用買單了,是他們點招呼不周,下次一定會好好招待,非常抱歉。
安文姝笑着說謝謝,招手讓樸燦洲起身,帶着樸燦洲被經理一路彎着腰送出門,出門同樸燦洲感慨服務業很辛苦啊,得到樸燦洲一個巨大的白眼,以及一句,假好人。
“我覺得你對我有偏見。”安文姝仰頭看着樸燦洲,發現小哥哥意外的高,至少一八五以上“這樣很不禮貌。”
“我對你沒有偏見,我對你這種裝模作樣的姑娘有偏見。”樸燦洲低頭看着‘小矮子’說完那個中途被打斷N次的初戀故事“我對那個姑娘沒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