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穿個校服
飯後。
陸燼抽了紙擦手，問道：“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林晏沒什麽所謂：“随便。”
陸燼皺眉道：“不行，我們的青春怎麽能随便。”
林晏：“那你想怎麽不随便？”
陸燼低頭想了想，“那我安排吧。我去打個電話。”
別墅裏到處有攝像頭，出去還有跟拍攝像師。
陸燼直接往廁所鑽。
也就一兩分鐘的功夫，林晏一杯茶還沒喝完，他就出來了。
陸燼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快喝，喝完我們就走。”
林晏想過很多不靠譜的地方，比如荒郊野嶺，陸燼對着一片野菜地問他夠不夠青。
也比如去了酒吧，給他上了一杯叫「青春」的酒。
但當出租車慢慢駛入市區，一所學校出現在眼前時，林晏有些詫異地問：“去學校？”
陸燼：“嗯哼。”
林晏納悶：“去丢人現眼？”
陸燼：“什麽叫丢人現眼？我們很丢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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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晏欲言又止：“我們是藝人，但是公衆場合不要鬧太多笑話。”
陸燼：“……”
林晏覺得以陸燼的性格，怕不是單純去學校走走。
果然，出租車在大門口繞了一圈，又離開了。
司機的解說适時響起：“按照陸先生安排的行程，第一站，參觀精英中學的校門。”
林晏：“大門為什麽要參觀？”
陸燼解釋道：“來人家學校，總得看看大門。”
不是，來學校不走大門走哪？
林晏正想問出口，司機方向盤一打，靠邊停了下來。
司機：“第二站到了，給個五星好評哦——”
林晏一頭霧水地下車，看到了一堵圍牆。
陸燼摩拳擦掌，“怎麽樣？是不是很刺激？”
林晏默了兩秒：“是挺刺激的，你要撞牆？”
陸燼噎了一下，“不至于。”
陸燼拍了拍面前這堵圍牆，“我們先來對一下劇本，我們是一對同桌，一起逃課出來，現在我們要翻牆回去。”
林晏想嘆氣，“我想走正門。”
陸燼：“你這樣不青春。”
林晏抽了抽嘴角：“你的青春非得翻牆？”
陸燼：“在影視劇裏，好人都翻牆。我是好人。”
林晏：“……”
這個正門林晏最終還是沒走成。
倒不是被陸燼的歪理說服了。
而是，林晏有點想試試。
林晏想起自己高中那堵矮牆，坐在牆頭，極目所見，只有山林。
出去也沒地方玩。
林晏一向規矩，也沒逃過學，翻過牆。
這回倒成了一個難得的機會。
陸燼先翻。
他的原話是：“我幫你探路，有保安的話我就給你比手勢。”
林晏：“……”
還保安，這一波回憶青春別回憶到派出所吧？
陸燼執行力非常強，他說完之後，往後退了一段路。
然後助跑，起跳，動作非常絲滑地坐上了牆頭。
陸燼坐在牆上，過了兩秒轉頭對林晏說：“安全，上來吧。”
林晏學着他的樣子，坐上了牆頭。
然後……
和一個長相兇巴巴的中年男人四目相對。
中年男人：“……”
林晏：“……”
林晏僵硬地轉過頭，問陸燼：“這就是你說的安全？”
陸燼理所當然：“因為他不是保安。”
林晏：“你覺得這跟遇到保安有什麽區別？”
陸燼想了想：“晚點被趕出去？”
林晏忍住把陸燼一腳踢下去的沖動。
他腿剛動了動，陸燼就跳了下去。
林晏：“？”
這是碰瓷新法？
好在陸燼也沒有不要臉到這個份上，他擡手跟中年男人打了招呼：“好久不見了吳主任。”
吳主任一臉複雜：“校長讓我來這裏等你們，果然還是她了解你。”
陸燼摸了摸鼻子：“我要是走大門呢？”
吳主任沒說話，一臉「你會嗎？我不信」。
陸燼：“……”
陸燼又跟吳主任說了兩句，轉身對林晏拍了拍手，“下來吧。”
林晏想起那通躲在廁所裏打的電話，明白了什麽，直接跳了下來。
吳主任對上林晏的視線，罕見地笑了笑，伸出手：“你好，跟這個兔崽子一起共事很辛苦吧？”
“您好，我是林晏。”林晏瞥了陸燼一眼，“是啊。”
陸燼：“？”
林晏頓了頓，又違心地補了一句：“但是很開心。”
吳主任看他的眼神更同情了。
吳主任看了看時間：“馬上大課間就結束了，你們現在去還能趕上第三節 課。”
林晏總覺得哪裏不對：“我們還要上課？”
吳主任：“是啊，他沒跟你說嗎？你們來這體驗一天學生的生活。”
林晏：“……”
他以為只是單純地過來懷舊。
吳主任把牆邊兩個袋子拎過來給他們：“這裏面是書本和校服，哪怕只是做一天學生，你們也要守紀律，好好聽講，好好完成作業，聽見了嗎？”
陸燼接過袋子，把兩個袋子都拎在手中：“知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吳主任：“什麽話被你一說怎麽都那麽別扭。”
陸燼笑了笑：“習慣就好。”
“那就不打擾您了，我順便帶他轉轉。”陸燼禮貌地跟他告別，又忍不住說，“你少生點氣，生氣長皺紋。”
吳主任面無表情：“我現在就長給你看看。”
吳主任确實還有事，沒久留。
等他一走，林晏問道：“你以前在這裏讀？”
陸燼：“對，這個學校的名字我非常滿意。”
精英中學……
林晏有點無語。
雖然不是A市人，林晏對這所學校卻有所耳聞。
這是一所私立學校，很難考，在這讀書的人非富即貴，但為了升學率也會招手一些成績很好但家境一般的學生。
他會知道，是因為曾經拍過一部戲，在這裏取景。
陸燼拿出口罩，往他耳朵上挂了一個，“在這裏我們低調一點。”
林晏捂住口罩，不讓它飛走：“戴口罩，很顯眼吧？”
陸燼：“那你咳嗽幾聲。”
林晏：“……”
陸燼瞥了眼跟拍攝像師：“最顯眼的還是這幾人。”
攝像師怕他甩開他們自己去玩，忍不住說：“陸老師，按照規定，你們得一直出現在在鏡頭前。”
陸燼恐吓他們：“看我心情。”
攝影師：“！”
攝影師看向林晏，為難地說：“林老師，您管管？”
林晏眨眨眼，“我哪管得了他。”
陸燼笑道：“沒試過怎麽知道不能？”
林晏立馬道：“那你現在翻幾個跟頭。”
陸燼：“……”
給他們安排的班級是高一一班。
按照吳主任的說法，這個班的學生成績好，自制力好，也不追星，不會看到他們倆就鬧翻天。
林晏對安排在哪都無所謂，只是覺得跑來上課有點荒謬。
他拉了下陸燼的衣擺，“在這待一天不會打擾人家？”
陸燼回頭小聲說：“我安排好了。”
林晏索性也不問了，走一步看一步。
陸燼停下腳步，“好了，我們先把校服換上吧。”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了衛生間門口。
陸燼對着攝像頭揮了揮手：“拜——”
然後他一把把林晏拉進去，關上了門。
【有什麽是我們不能看的？】
【我草一起換衣服嗎？】
【攝影師快把門開開！！】
換衣服不需要很久。
攝影師沒等多久，衛生間的門開了。
先出來的是陸燼。
精英中學的校服是白襯衫和黑西褲，還配一根領帶。
陸燼領帶系得很随意，并不板正，襯衣扣子解了兩顆，大大方方地露出鎖骨。
他不說話的時候，會帶着幾分風流氣，就這麽随意站着，都帶了點要去拈花惹草的氣質。
【草，老公好帥啊嗚嗚嗚。】
【陸燼真的每次看都會被他帥到（不要說話求求了，跪謝！）】
【林晏呢，讓我康康。】
“吱呀——”
林晏拉開門，走了出來。
比起陸燼的随意，他穿得非常正經，該扣的地方都嚴嚴實實扣上，再加上眼角眉梢的清冷，生生把校服穿出了禁欲感。
陸燼短暫地怔了幾秒。
他微微一笑：“很适合你。”
林晏走到他面前，皺眉看了他兩眼，“注意點影響，扣好。”
陸燼手指放在紐扣上，跟他打商量：“太勒了，扣一顆吧。”
他們挨得很近。
林晏比陸燼稍矮一點，看他的時候微微擡起頭。
陸燼垂眸看他，唇畔挂着淡笑。
忽然陸燼伸出手，落在林晏的眼睫邊，用拇指輕輕一撫。
“有棉線。”
林晏一驚，退後了兩步，“我可以自己來。”
陸燼：“怕你揉進去。”
他收回手，拇指上仿佛還留着毛茸茸的觸感。
上課鈴已經響過。
他們一起往教室走去。
而彈幕間，已經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