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風波平息
林晏動動手指，點開了那條推送。
「衆所周知，林晏跟陸燼之前并無交集，兩人通過綜藝《暧昧心事》認識，在綜藝裏，他們相處得很自然，笑果明顯，夕陽紅CP更是收獲了觀衆的一致好評，一夜爆紅，就連小編也非常期待他們接下去的表現。
但是知情人透露，林晏經紀人楊樹曾偶遇陸燼經紀人梁清河，并提出讓他們綜藝也炒作一把，「坐實」了這對CP，大家怎麽看呢？」
這篇推文非常簡短，但在最後附上了一則錄音音頻。
林晏點開點開播放鍵。
音頻顯然是偷錄，他們的聲音有點遠，還有一些雜音。
兩秒的空白之後，傳出了楊樹的聲音：“梁哥您好，我是林晏經紀人楊樹，林晏多虧了陸老師照顧，不知道能不能跟陸老師交個朋友？也方便以後進一步的合作。”
“進一步？”
“就是兩位老師平時發點互動日常。”
錄音到這裏戛然而止。
并沒有梁清河的回複，反而更加引人遐想。
梁清河是答應了，還是拒絕了？
林晏忽然覺得這個事不僅僅針對他，也針對陸燼。
如今戀綜剛開始，他們的CP走紅，卻爆出這種事情，無論陸燼那方拒絕與否，都有點難辦。
同意？那就證明這對CP目的性很強，原本相處自然的互動也沾染上了心機和刻意，變得沒那麽甜了。
不同意？那就說明陸燼并不想在綜藝之外跟林晏産生什麽交集，他們關系就是那麽差，CP粉嗑了個寂寞。一邊拒絕又一邊在戀綜秀，顯得表裏不一，吃相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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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晏這邊沒回複，楊樹在刷了幾條消息之後，也不見了。
五分鐘後發了一串感嘆號。
林晏猜想楊樹已經知道了。
果然，楊樹沒再發消息，而是打了個電話過來。
“林晏，現在我們先別回複，把這件事情冷處理，我會發一些別的通稿把事情蓋過去。現在各大營銷號已經開始發了，還沒上熱搜，還能挽救，我想辦法讓他們删帖。”
現在林晏這裏回複不回複都會引嘲，重點是陸燼那邊的态度。
哪怕楊樹公開聲明是他的個人行為，也不會有人相信。
抱大腿跟炒作這種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但直接擺在臺面上就難看了。
林晏對這件事沒什麽想法，“嗯，你自己看着辦。”
楊樹又嘆了口氣：“如果有人脈，能打聽一下陸老師那邊是什麽想法就好了。”
按照陸燼原先的作風，肯定是會出來拒絕炒作。
但這回直接拒絕對他們都沒什麽好處。
楊樹後悔得要命，但沒時間再跟林晏說什麽，迅速挂了電話。
林晏坐在車裏沒什麽意思，索性打開微博。
他刷新了一下首頁，關注的營銷號已經發了這則音頻。
瓜田裏的猹：#林晏抱大腿#天吶，這是真的嗎？夕陽紅CP要營業了？【音頻】
評論上千條。
林晏：“……”
有夠陰陽怪氣的。
評論區也吵成一團。
——林晏？不可能吧？他要肯抱大腿能現在才火？
——那可能是沒有遇到合适的，陸老師這種唐僧肉很多人都想啃一口。
——我早說了，他們這對沒什麽好嗑的，就很假啊，風向轉得也很生硬，下水軍了吧？
——說陸燼炒作的別笑死我，這節目陸燼就是純純大血包謝謝！
——謝謝關注夕陽紅CP，不如來看看圖吧O（∩_∩）O【圖片】；
——我草這氛圍感，姐妹求個原圖！
林晏點開圖片。
是他們穿着校服對視的那一幕。
活像是一貫拈花惹草的壞學生，為了讓清冷嚴謹的紀律委員劃掉本子上的名字，在走廊上堵住了他，低頭求饒。
求饒似乎也不誠心，那眼神仿佛只是為了跟對面的人說會兒話。
而林晏微微擡着頭，冷着臉似乎在拒絕，日光落在他眼中融化成一點柔光，看着就像拒絕得不太徹底。
林晏猶豫了幾秒，點了保存。
不得不說，修得很好，他自己看起來也很好看。
這個念頭剛在腦海裏轉過，林晏就無語到了。
他為什麽要誇自己好看？
被傳染了？
正好出租車到了他們小區門口，林晏關了微博，結賬下車。
這兩天沒什麽工作，正好回家看電影。
林晏不覺得陸燼會回應這事，也沒打算打電話問。
他到家之後，把自己扔沙發上看了會兒電影，不知不覺，沉沉睡了過去。
……
陸燼到家沒多久，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梁清河三言兩語把這件事複述一遍，問道：“按照以往的風格，直接澄清？畢竟我已經直接拒絕了他們邀請。”
陸燼沒有說話。
梁清河接着道：“我本來就不同意你參加什麽戀綜，這個CP炒了是在吸你的血，炒不起來對你也沒有影響。頂多就是去戀綜體驗生活，反正你……”的腦回路做什麽都正常。
“他要想吸血，還用等現在？”陸燼喃喃道。
梁清河沒有聽清：“你說什麽？”
陸燼站在窗邊，伸手撥弄着一株半死不活的仙人掌，淡淡道：“為什麽不和我說？”
梁清河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事：“這點小事還需要你了解？從來都是直接拒絕的，你知道又怎麽樣，不也是要拒絕嗎？”
陸燼：“沒打算。”
梁清河：“？”
陸燼任由仙人掌的刺紮他的手，他忽然笑了。
明明帶刺，又傷不到他，還真像一個人。
陸燼嗓音含笑：“我是說，他如果想炒，就炒，我都配合。”
梁清河失聲道：“你瘋了？”
陸燼：“不至于，我不還漲粉了麽。”
梁清河深吸一口氣：“他是你什麽人？男朋友？”
不拿自己的感情當談資，一直是陸燼的原則。
陸燼否認：“不是。”
梁清河松了口氣，“那是？”
陸燼沒說話。
他不确定林晏會不會希望他告訴別人。
去年的時候，陸燼有次問他：“如果被人知道會在怎麽樣？”
林晏不假思索地說：“我的行情會變差。”
陸燼：“？？”
林晏撇嘴：“可能覺得我眼光有問題。”
陸燼當時就很不服氣，只能用「我們絕交五分鐘」來報複回去。
梁清河的心随着他的沉默越來越沉。
這居然還是不可告人的關系嗎？
比如pao friend？
半晌，陸燼才說：“沒什麽，你就當不純潔的關系就好了。”
梁清河一個嗆到，咳得驚天動地。
咳嗽間隙，梁清河忽然想起了他沖楊樹發出的那聲嘲笑。
這聲嘲笑仿佛又丢還給了他。
小醜竟是他自己。
梁清河對林晏産生了極強的好奇心。
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能讓陸燼心甘情願打破原則？
陸燼想起一件事：“挂了，有事。”
梁清河警覺起來：“還有什麽事？”
陸燼：“放心，跟你沒關系。”
陸燼挂了電話，從口袋裏摸出一塊薄荷糖咬着，一邊打開了微博。
他大致翻了翻營銷號下面的評論，亂成一鍋粥，有繼續嗑的，有心碎等個回應的，也有開啓嘲諷模式的。
陸燼嘎吱嘎吱咬碎糖，薄荷味直沖天靈蓋。
他拿着手機，發了一條微博。
陸燼v：@林晏下午好，朋友，請收下我真誠的祝福，并等候你的回關。【圖片】
配圖是一個微笑的白衣天使，雙手捧着愛心，圖片上有一些祝福語：祝福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網友：“……”
這算是回應嗎？為什麽看起來怪怪的。
梁清河察覺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上微博看了一眼，差點厥過去。
這叫跟他無關？
去他娘的無關。
梁清河翻開陸燼的評論區，發現這人已經聊上了。
——這就開始互動了？所以是要炒CP的意思嗎？
陸燼回複：那不是，我如果要炒，就要發通稿讓全世界都看見。但是現在沒有。
——下水軍了？
陸燼回複：你對我的魅力有什麽誤解？
——現在算是什麽意思呢？我感覺回應了個寂寞。
陸燼回複：我們不需要炒作，互動就很真實好看，夕陽紅CP不了解一下嗎？【對視圖】
梁清河：“……”
陸燼起初還挑幾條質疑回應一下，後面就開始賣安利。
梁清河翻了翻，質疑聲都淹沒在了粉絲支持的言論裏。
——不會真有人相信戀綜是真的談吧？不都有劇本？
——營業CP也很好啊，該營業的時候大大方方營業，營業結束時候體面「分手」，大家都快樂。
——這還是陸陸第一次營業吧？活久見。
梁清河忽然手頓住。
陸燼又回複了一條，id是經紀人楊樹。
——跟大家道個歉，林晏早就說過不要打擾陸老師，是我不聽他的叮囑，才給兩位老師帶來這麽多麻煩，真的很對不起。
陸燼回複：嗐，難怪我等不到他的回關【委屈】；
楊樹的評論下面已經炸了；
粉絲都在譴責他，說他沒事不要瞎坑藝人。
也有不信的，覺得是給林晏找補，但都被壓了下去。
林晏睡醒的時候，事态已經平息了下去。
有了陸燼的回應，也有了楊樹的澄清，這事沒什麽後續，吃瓜群衆都散了。
而那些通稿，删的删，撤的撤，很快就搜不到了。
營銷號也都紛紛删了微博。
這讓林晏有點咋舌。
【林晏：那麽有錢，都删了？】
【楊樹：不是我。】
【林晏：果然不是你。】
【楊樹：……】
楊樹雖然收獲了無數的罵聲，但是心裏輕松了許多。
他不想林晏替他背着誤會。
【楊樹：不會有下次了，我會好好做人的。】
【林晏：你很煩。】
【楊樹：……】
林晏切換到陸燼的聊天頁面，忽然發現陸燼改了頭像。
從他的自拍，改成了一盆仙人球。
這仙人球……好醜。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