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醫院檢查
陸燼用紙捂住鼻子, 頭微微仰起，抵在座椅上。
林晏發動車，“去醫院吧。”
陸燼聲音嗡嗡的：“不去, 拍攝快開始了, 先去拍攝。”
林晏皺眉：“但是你……”
陸燼：“那麽多人等着, 先拍吧。”
林晏沒再勸說。
這事也得尊重陸燼本人的意願，況且如果是他, 也會選擇先拍攝。
陸燼捂了會兒，血就停住了。
他把紙疊好，準備下車了扔出去,“我就說沒事。”
林晏簡直無語。
“你那輛跳芭蕾的車呢？”
“給我助理打了電話，讓他來處理。”陸燼說,“不知道監控拍下來沒有，我想拷一份。”
林晏：“拷下來自我欣賞？”
陸燼：“在轉圈的時候我就在想，這真的好酷。”
林晏：“……”
二十分鐘後, 車停在新茂大廈地下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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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晏戴上口罩和帽子，從車上下來。
他一回身，看清陸燼的樣子噎了一下：“你幹什麽？”
林晏是在車裏放過一條小毛毯的。
而現在陸燼披着這床毛毯，把頭包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陸燼：“從你車上下來太奇怪了, 像出來約會。”
林晏面無表情：“那也沒你包成這樣奇怪。”
陸燼：“做一點僞裝, 對大家都好。”
一直到進電梯，林晏才反應過來。
好個屁。
他們本來就是出來工作的, 就算不在停車場碰面也會在上面碰面。
需要僞裝？
林晏側頭看向陸燼。
陸燼戴着墨鏡, 沖他點點頭, 比個大拇指：“拆那, 外瑞古德。”
林晏：“……”
傻逼。
林晏跟這個傻逼到了拍攝地點。
工作人員還在準備中, 導演已經到了，看見他們迎了上來。
“兩位老師早上好，吃早飯了嗎？”
陸燼：“噎死。”
導演：“啊？吃了啥啊那麽噎？小吳，給老師們倒杯水。”
林晏聽不下去：“別管他，他是說吃了。”
導演震驚地看向林晏。
他雖然沒說話，但是林晏從他眼神中分明讀到了：幾天不見，你居然跟陸燼那麽熟了嗎？
林晏頓了頓，還沒說點什麽補救，就見陸燼贊賞地給他豎拇指：“你的翻譯我喜歡。”
林晏：“……”
算了。
導演雖然不解，也沒多問什麽。
他遞給兩人一張薄薄的紙，“雖然沒有臺詞，但這是我們的劇本。”
林晏看了眼，嘴角一抽。
這個短片，簡而言之，就是他們飾演一對死對頭，每天就是打架，直到有一天，贊助商的商品從天而降，他們更是打得不可開交。但沒想到，這樣東西需要他們合力打開，于是他們暫時聯手，打開了它，并且成為了好朋友。
短片非常簡單，沒有什麽難度。
林晏覺得很快就能結束，還能帶陸燼去一趟醫院。
陸燼問道：“需要打戲嗎？”
導演：“不用，就是做做樣子。”
陸燼放心：“那就好。”
林晏察覺不對：“怎麽了？”
陸燼：“哦，就是腳磕了一下，高難度的動作做不了。”
林晏：“……”
你他媽，不是沒事嗎？
又流鼻血又磕腳？
導演也吓了一跳：“怎麽會磕到？”
陸燼面不改色地說：“嗑cp的時候太入神，踢了桌子一腳。”
導演：“……”
林晏：“……”
戲多，這時候還要演。
導演覺得這話沒法接，他幹笑着誇了幾句他們的CP很火，然後讓他們去換衣服。
“複古風，你們可能會引領新潮流。”
五分鐘後，兩人在休息室看到了代表新潮流的複古風服裝。
林晏回想起當日他們的需求：一件保守，一件體現身材但不要過多暴露。
雖然這兩件看起來跟複古能搭上邊。
也非常的保守和體現身材。
但是木乃伊和野人是不是過分了？
這複古是複到遠古時期嗎？
哪個小天才想的點子？這也能通過？
陸燼也被深深震撼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服裝，“我不敢想其他幾個選項是什麽。”
林晏拎起草裙，咬牙說：“我不信能比這個還爛。”
陸燼：“我覺得你不要抱希望的好，萬一真的比這個還爛……”
林晏：“……”
兩人對視一眼，腦海中都冒出一個想法。
這是獎勵嗎？
這是懲罰吧？！
一想到還要在幾個大屏上循環播放。
林晏就想死。
陸燼看了看他的臉色，悄悄把能遮住臉的木乃伊服裝抱在懷裏：“不換。”
林晏：“……”
林晏頭一次，對陸燼産生了深深的嫉妒之情。
這部短片，林晏不知道是怎麽拍完的。
真的傻透了。
好在因為是短片，拍攝起來确實很容易。
林晏是第一次跟陸燼合作，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依然能感覺到他入戲極快，經驗豐富。
他們都不想穿着這個傻逼兮兮的衣服，都是一次過。
拍攝得非常順利。
導演非常開心：“不愧是兩位影帝，效率真的高。”
林晏不想穿着野人的衣服多寒暄，草草點了個頭，就往休息室去了。
陸燼看了眼他的背影，對導演說：“下次還是這種獎勵，就不用給我們了。”
導演摸摸鼻子：“這種野性、自然之美，難道不好嗎？”
陸燼微笑：“你覺得呢？”
導演：“可能就火了呢。平行空間的夕陽紅cp，依然那麽好嗑。”
陸燼……被說服了。
陸燼進休息間的時候，林晏已經換完了衣服，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林晏餘光瞥見他半天沒動，擡眼問：“想什麽？”
陸燼靠着門，“在想平行世界的夕陽紅。”
“熱血、拼搏、又互相陪伴。”
林晏眼神複雜：“你沒事吧，對着木乃伊入戲太深？”
陸燼誇獎他：“其實你也不錯。”
林晏：“？”
陸燼：“我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你演戲，非常投入，而且能被你的情緒感染，相信你是個野人。”
“呃……”林晏唇邊挑起一抹笑容，眼神冷飕飕的：“陸燼，我能讓你更入戲。”
“蛤？”
“直接變木乃伊吧。”
“呃……”一直到離開，陸燼也沒再提「野人」這個詞。
坐進車裏，林晏在導航裏搜附近醫院。
“你平時習慣去哪家醫院？”
“去一家私立醫院。”陸燼報了個地址。
這家醫院林晏聽說過，在導航上輸入後，發動了車。
這家醫院有點遠。
開了四十多分鐘才開到地方。
陸燼把毛毯重新包到頭上，帶着林晏從一個小門走。
小門裏的路修得跟迷宮似的，七拐八拐之後，陸燼推開了小路盡頭的門。
門外，樊童沖他們咧嘴一笑：“歡迎光臨。”
林晏：“你怎麽在這？”
樊童：“晏哥不知道嗎，這醫院我家開的。”
林晏：“現在知道了。”
樊童帶他們往前走：“路上接到你電話，吓我一跳，怎麽就在家門口出車禍了。號已經幫你挂了，該預約的也預約了，我還有個門診，你們先去做檢查。”
陸燼謝過樊童，問林晏：“你是找個地方休息，還是陪我去？”
來都來了，林晏自然是陪他去。
私立醫院人也不少。
這一圈檢查下來，也花費了不少時間。
檢查結果還需要等會兒，陸燼拉着林晏擠出人群，喘了口氣：“去樊童辦公室坐會兒吧。”
林晏沒異議，“他辦公室沒人？”
“沒人。”陸燼辨認着方向，指着右邊說，“往那走。”
他走了兩步，被林晏扯了回來。
地剛拖過，地上有點濕，陸燼腳一滑，在空中轉了個圈。
林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陸燼一把抱住，兩人出于慣性轉了半個圈，而後雙雙表演了一個劈叉。
還是有所區別。
林晏沒能劈下去，他及時抓住了路人大哥，避免遭殃。
而陸燼就沒那麽好的運氣。
林晏甚至聽見了「嘶拉」一聲。
林晏：“……”
陸燼：“……”
路人在短暫懵逼之後，紛紛鼓起了掌。
陸燼很自然地抱拳：“謝謝，謝謝。”
林晏謝過被他拉住的大哥，把陸燼扶了起來，“感覺怎麽樣？”
陸燼：“腳好像更疼了。”
林晏：“對不起。”
陸燼倒不生氣，就是莫名其妙：“你拉我幹什麽？”
林晏尴尬道：“我是覺得，走你相反的指向正确率會更大。”
陸燼：“……”
他們重新去看了骨傷科。
醫生：“沒什麽大事，之後好好休息，別多走動。但是你們怎麽在短短時間變成這個樣子的？”
陸燼無辜道：“我，劈了個叉。”
醫生：“……”
走出門，林晏說：“我背你吧。”
陸燼：“不能背，褲子破了。”
林晏：“……”
氣氛更加尴尬。
林晏拉過他胳膊，讓陸燼挂在自己身上，扶着他慢慢往前走。
他們挨得很近。
陸燼還能聞到林晏身上淡淡的檀香。
他驀地想起，今天早上林晏在他懷裏的樣子。
帶着點惺忪懵懂，素來清冷的雙眸濕漉漉一片水光，看得人心都軟了幾分。
很可愛。
陸燼沒敢多看。
心裏充斥着一股難以言喻滋味，這感覺很陌生，擾得他心神不寧。
就像這麽被林晏扶着，這種感覺再次卷土重來。
陸燼喉結輕輕滑動了一下，“林晏。”
林晏：“嗯？”
陸燼：“沒事。”
就是突然想叫叫你。
林晏喘了口氣：“我有事，你等着。”
陸燼：“？”
林晏離開了一會兒，再回來的時候，手裏拿着一個紅色水桶。
他把水桶往陸燼頭上一扣：“剛我總覺得有人在看我們，不知道是不是認出來了，現在應該好了。”
陸燼：“……”
話音剛落，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傳來一聲：“林晏！”
林晏沉默片刻，把水桶拿下來，套到了自己頭上。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