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橫濱物語(2)

嘛, 我對信徒還是很大方的, 就算他前一刻還想搞死我。

我叫來了果戈裏,把已經快凍到休克的費佳帶了回去。冬日的河水可是很涼的,費佳第二天就發起了高燒。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意志力較弱,就算是費佳也不例外。這就是為什麽我能在睡着後,再在費佳的夢裏來一次夢境一日游。

病弱的小男孩最喜歡做的就是坐在孤兒院的屋頂上, 看今天過來領走孤兒的是誰?

前天被帶走的是阿利克賽希,昨天被帶走的是雅科夫, 今天被帶走的是波琳娜。哦,波琳娜是他在這個孤兒院裏少有的朋友,是有一頭璀璨金發的大姐姐。

波琳娜告訴他, 就算她走了男孩也不會孤獨的,因為總有一天男孩會有新的家庭,爸爸媽媽會很愛他的。

可是波琳娜想得太美好了, 沒有人喜歡病恹恹的孩子, 每一次來, 被帶走的都是健康的孩子。雖然很稀少,但這個世界還是有好心人的, 男孩等啊等,終于有一天, 一對老夫婦收養了他。

老夫婦沒有孩子,所以對男孩很是憐惜,男孩剛開始也很珍惜這個家庭。但安靜水面下隐藏着的可是能吞噬人的漩渦。場景再次變動,異能覺醒的男孩在給新父親送報紙的時候, 兩人僅僅一瞬的接觸就帶走了男孩新父親的生命。

老婦人聞聲趕來,面對倒在血泊裏的丈夫,他沒有怪男孩,緊接着給了男孩一個擁抱,老婦人也失去了生命。

失去了父母的男孩在街上游蕩,他見證了無數場由異能發起的戰争,無數的人因為力量失去了生命。他恨自己的異能,他覺得有異能的世界是扭曲的,他要把這個扭曲的世界掰正。

“還滿意你看到的嗎?”黑發的男孩于血泊中走來,慢慢恢複成我認識的那個費佳。

夢境的內容會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做夢人的內心,但如果做夢人意志堅定的話,改變夢境內容也是很輕易的。比如一開始就沒有什麽好心的老夫婦,有的只是觊觎男孩強大異能的科學家,那麽這個故事的走向會不會不一樣?

呵,我打個比方而已。

我給男孩擦幹臉上的血跡:“這是真的嗎?”

“誰知道呢?”

這是作為同夥人取得對方信任的必經之路。我在窺探費佳夢境的時候,我也是睡着的,只不過神明的夢境太過龐大,我只需要把想讓他看見的東西呈現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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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看到的是真的嗎?”

謊言夾雜着真實。

“啊,這當然是真的。”

費佳病好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第二張書頁制造新的夥伴。

“為什麽要多此一舉呢?是我不好用嗎?”

費佳的回答是:“我們需要更多的戰力。”

我來到此世,是因為陀思的祈願,雖然他一直否認自己是我的信徒,但信仰的力量是不會騙人的,他想要實現自己的願望,想到淪為理智的瘋子。

也因為他的渴望,我的神力慢慢恢複,等到他召喚出來的西格瑪可以正常使用的時候,我已經能控制神力将自己的身體恢複到十六歲的樣子。

至于我想快點長大的原因?果戈裏說,我和西格瑪都是從書裏誕生的,但是我看上去比西格瑪小,所以我應該叫西格瑪哥哥。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且不說我們兩的召喚機制完全不一樣,再者我可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神明啊!怎麽可能叫一個人造人哥哥,他叫費佳爸爸還差不多。

不過費佳對我的長大不是很高興,按照果戈裏的說法,以前小的時候還可以藏起來,現在長大了藏都沒辦法藏。總有一天,這裏都人都會因為拐賣人口的罪名被查水表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裏的人都沒有身份證的,憑什麽就因為我被抓!就因為我的霓虹人長相嗎?

不過我的抗議起不了什麽作用,在我睡着又醒來的第二天,我發現周圍的環境直接變了個樣,房間裏留下的錄像告訴我,費佳丢下我跑路了。

按他的說法,因為我是霓虹神明,所以把我送回國了,不讓我去俄羅斯找他,去了也找不到的。順便還提了一句,我現在的年齡正好可以去上高中,身份手續已經幫我辦好了,生活費他也會每月給我打卡裏。

上課?我還是能夠接受的。

我在很久之前就是個男子高中生,所以讓我恢複這樣的生活我還是願意的。

不過學校選擇的話我還是要好好糾結一下。首先,看上去就很昂貴的貴族學校冰帝櫻蘭pass,然後,看上去就很廢體力的洛山、烏野pass。

雖然不太符合神明的身份,但考慮到因為同夥人的緣故,我目前還算一個通緝犯,所以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我選擇了平平無奇的帝丹高中。

上學一個月,老師同學都很好,我還交到了一個會下将棋的朋友。

“聽說隔壁班有一個同學是很厲害的名偵探。”新交的朋友桐山零和我閑聊。

作為唯二的班上的隐形人,我們自然而然成為了朋友。和我這個無業神明不一樣,零是一個職業棋手。

彼時我剛剛睡醒,整理了一下被我壓變形的額發:“怎麽了,想過去找他要簽名?”

“不、不是。”零慌忙否認後,又覺得自己太過激動而紅了臉,他低下頭,“我只是覺得,他們的高中生活很精彩。”

他垂眸,遮住眼中的黯淡。

零的童年并不美好,所以偶爾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這也是為什麽我和他做朋友的原因,雖然比不上費佳,但至少可以讓我攢一點神力。

我拍拍他肩膀,鼓勵他:“能把将棋下好,在我看來也是很熱血的事情。”

因為我們兩個都是因為各種原因搬出來住,所以我偶爾會去零的家裏去玩。不過,說是家的話,更不如說是容納他生活的房子。我算是會一點将棋,所以有時候會和他下幾局棋,但更多的時候,我會躺在一旁睡個午覺,他會在棋盤邊研究好幾個小時的棋譜。

在零提起的同學消失的第二天,零也要準備最近的賽事而請假回去研究棋譜了。

啊,沒有費佳,也沒有零的日子,讓我提不起勁來。

“同學,你怎麽了?”

不知不覺睡着了啊,我看向窗外,太陽都快下山了。

“是不舒服嗎?怎麽一個人睡到現在都沒人叫你。”

說話的人是我們的數學老師,一個嚴謹負責的人,雖說總是因為我在他課上睡覺,丢我粉筆頭。

我摸摸臉上壓出來的紅印,确實睡地久了一些。

“國木田老師,我沒事。”

國木田獨步扶了扶眼睛,很認真地說道:“你這可不想沒事,我已經觀察了你好久,每天都是懶洋洋提不起勁,是不是生病了?”

見他很确信的樣子,我歪歪頭:“大概是沒吃飽?”畢竟身邊沒有費佳和零了,神力少的可憐。

“沒吃飽?”國木田老師很吃驚的樣子。

我點頭:“已經好幾天了,在這麽下去不知道會不會營養不良。”哎,真希望零快點回來。

“營養不良!你的家長到底在做什麽啊?”

額,怎麽又突然激動起來了?

費佳到底在幹嘛?我也不知道。

“他把我一個人送回國,然後就沒管我了。”

哐當一聲。

國木田一圈砸向桌面,把我吓了一跳,再向我轉過頭時,又是和煦的微笑了。

“要不要去老師家吃個飯?”

對于國木田的邀請我答應了,雖然我們之前的關系算不上太好,因為我總是會在他的課上睡覺,而他向我丢的粉筆頭卻離奇地每次都偏移了目标。

國木田算很合格的老師,他記得班上每一個同學的名字。所以他對記不住我的名字這件事格外執着。

其實這不是他的原因,名字是最短的咒,為了避免與人類結緣,神明本身的名字是加了限定的,不會讓人類記住。不過名字只是代號,真名記不住,随便登記一個假名就行,然後我第二天就把自己的名字改了。

另外,從那天後國木田每天都會邀請我去他家吃飯。我每次都會答應,我不讨厭認真的人,雖然方向不一樣,但和國木田在一起,神力也能恢複。

最重要的,偵探社很好玩啊。國木田作為偵探社社長的弟子,一個星期至少要去偵探社三次,接受福澤社長的教導。這個偵探社的成員很少,除了社長和國木田之外只有一個叫江戶川亂步的偵探。

每次國木田去偵探社都會帶上我,閑着無聊的話,我會和亂步玩猜身份的游戲。每輸一次,亂步就要把他的零食給我一樣,直到他囤積的零食全部被我帶走,他也沒能猜到我的身份。

其實吧,亂步真的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偵探了,但是奈何我是神明。每一次推理,都能有幾個靠近正确答案的選擇,而我只要讓他更相信錯誤答案就行了。

把正确選項的信任度調低,錯誤選項的信任度調高。

某種程度上來說,越是聰明的人,越是相信自己的判斷。能控制情緒的我,往往就是這類人的克星。

作者有話要說:接近武裝偵探社get

對于手握劇本的人,男主大概是自帶降智光環吧。

我居然又一次把抽獎設錯在了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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