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一刻闌夜秋産生了一種奇十分奇怪的感覺,他親耳所聞,卻又不敢相信,怕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
小可愛說,一個是他,一個是伯恩,那實際上不就只有他一只蟲麽!
這簡直跟‘全宇宙我只鐘情于你’差不多。
可接下來維科卻話鋒一轉,把他還沒來得及回味的喜悅沖得煙消雲散。
“我知道以伯恩侯爵的身份和能力,應該沒有什麽是我能幫上忙的。而且有那麽多侍衛把守,根本無法靠近。所以今天聽到他要來的時候,我就想起了雌父掉海喪生的那天。我也是像現在這樣無能為力,但除此之外還能怎麽辦?呵,好像只能這樣了。”
說到最後維科輕笑一聲,把懷裏的畫收起來,蒙上那塊髒兮兮的破布,打算再次将那段痛苦的記憶随着油畫一起塵封。卻被闌夜秋一把抓住。
“幹什麽?”
闌夜秋揪住那塊髒兮兮的畫布一把扯下,語氣篤定:“那這幅畫送我,我幫你明天見到伯恩。”
“什麽?”維科驚愕的瞅着對方,抓住油畫的手松了松。
要知道,他倆一只被家族除名的平民雌蟲,一只改變性別靠賣身過活的僞雄,怎麽想都不可能有辦法見到道林家族的侯爵。
他有點不敢确定,闌夜秋到底是想要這幅畫故意诓他,還是看自己情緒低落這麽說逗他開心的。
維科把畫框塞到闌夜秋手裏,“本來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想要就拿去。至于伯恩的事随緣吧,你不用放在心上。”
纖長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撫摸過畫中湛藍色的海浪,闌夜秋眯着眼睛。這幅畫仿佛有着某種平複心情的魔力,只要專注的看一眼,就會沉溺其中。
只要撒下一個謊言,就需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填補。在此之前他從未說過謊,不是他品德高尚,而是沒有一只像維科這樣值得他說謊的蟲出現。
他欺騙了維科,最終也只能由他來冒更大的風險圓回這個謊言。
可是除此之外還能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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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維科孤注一擲的要去見伯恩,他還能破盆冷水讓他冷靜冷靜。可他的小可愛卻一開口卻掐滅了所有期望,像一匹落寞的孤狼。
“在明天,我會讓你見到真正的伯恩。相信我。”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闌夜秋在桌上留了張字條,就離開了家。
按照昨天垃圾場工作的那只蟲提供的情報,道林·伯恩應該就在采石場附近進行視察。他必須趕在視察儀式開始之前找到伯恩,然後替換他的身份去見維科。
闌夜秋把帽子扣在頭上,沿着采石場附近找,發現東南角的倉房被好多侍衛圍了起來。黏膩齁甜的氣味像是破了口的蜂房,瘋狂四溢。
他眉頭緊皺,到底有多少雌性雲集在這裏?
闌夜秋捂着鼻子,朝把守比較少的一個入口走去。還沒走兩步,就被一只穿着海藍色軍裝的雌蟲衛兵攔住。
“站住!”
看着擋在面前的手臂,闌夜秋停下腳步。強忍着惡心把手放下,嘴角換上璀璨的笑:“我是伯恩侯爵的朋友,有事情要找他。麻煩借道通行可以嗎?”
“朋友?”
衛兵仔細打量着眼前的蟲,身上确實帶着雄性信息素,不過這味道也太淡了,淡得近乎聞不到。
就算是雄蟲等級也在E級以下。
一只低級雄蟲,會跟道林家族的伯恩侯爵是朋友?用腳趾蓋想都知道是天方夜譚。
“如果沒有通行證,請你自覺離開!”
雖然在伽藍雄蟲一直都是稀缺物種,但常年在貴族家庭中工作的他已經見了不少C級以上的雄蟲,一只F級的,根本不值一看。所以他說起話來連個“您”字都不屑用。
闌夜秋已經被對方身上刺鼻的氣味熏得頭昏腦漲了,現在的情況智取有點浪費時間還是強攻吧。
他用餘光偷偷觀察了下周圍。很好,沒有其他巡邏者。抓緊這個機會,迅速上前一步鎖住對方的脖頸将其撂倒,可沒成想,在他撂倒對方的同時一把量子搶也抵在了他頭上。
闌夜秋倒吸一口涼氣,警惕性還挺高。要不是看在他是雄蟲的份上,估計腦袋早就開花了吧?
呵呵,怎麽可能。
子彈根本快不過他的精神力好麽。
“放手!不然就算你是雄蟲,擅闖貴族公館,我一樣有權利擊斃你!”
闌夜秋故作驚訝,歪了下頭,“擊斃?那你試試看吧。”
說着,那個傻乎乎的衛兵真的扣動了扳機,子彈從槍膛內彈射出的一瞬間,闌夜秋就用精神絲纏住那枚可憐的小子彈,嘭一聲捏成了粉末。
像是簇昙花一現的煙火,嘩啦啦的□□粉灑了對方一臉。
而那只雌蟲已經顧不得□□眯眼的疼痛了,他嗅到了一股極為濃烈的雄性信息素。冷淡清列,卻侵略性十足,壓迫得喘不過氣來。
這絕對是A級以上的雄性!
量子搶脫手掉在地上,雌蟲衛兵直接被誘導發情了。他張大嘴巴,迷亂的撲騰着四肢,企圖抓住闌夜秋。并從外分泌腺不斷的散發出甜蜜蜜的信息素與雄蟲相互回應。
一般來說,雄蟲就算不喜歡對方,也會因為信息素的勾引而産生生理上不可抗拒的反應,耐不住欲望與之天雷勾地火雲雨一番,可不巧的是,他碰上的偏偏是闌夜秋這種對雌性信息素過敏到一聞就嘔吐的雄蟲。
他越是散發信息素勾引,闌夜秋就越不耐煩。最後直接一拳拳把衛兵揍暈了過去,他對雌性一向比較紳士,不會用精神力攻擊對方,挺多就是像格鬥場那樣肉搏。
最後闌夜秋把鼻青臉腫的衛兵扔到了草叢裏,自己穿着對方的制服進了公館後門,很順利的找到了道林·伯恩的房間。
擡手敲了敲門。裏面立即傳來懶洋洋的聲音。
“誰?”
“侯爵,這裏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簽字。”
裏面的蟲不疑有他,很快便打開了門,就被一只修長有力的手伸進來捏住了脖頸。在看到闌夜秋精致面孔的一瞬間,伯恩不堪回首的屈辱記憶再次湧現。
就算他再笨也意識到闌夜秋來者不善,卻不明白他為何不要自己的性命,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
“你……你究竟是誰?”
“我?”
闌夜秋看着伯恩驚恐萬狀的表情,笑得像只狡黠的狐貍,“我當然是道林·伯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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