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怎麽今天這麽乖

老夫人看了眼,喉嚨口頓時有些哽咽:“這是君墨的筆跡。”

“什麽?”嚴郦婉、安子恒與聶靈淑同時詫異出聲。

老夫人深深的看向陸淺淺,見她也是詫異,慢慢收起手術單,裝作沒有這回事。

安家是九天醫院的投資商,給陸淺淺安排一間房間休息并不難。

她是因為懷孕才有這個特權,可卻輾轉難眠。

手術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結束,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将安君墨內髒內的積血取出。

他醒來的時候,難得看見父母都在。

安君墨都不記得上次看見這場面是什麽時候了。

“我要死了麽?”他的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

安子恒低嗔:“別胡說!”

“我要不是快死了,你們怎麽來的這麽齊?”

“君墨,你別這麽說了。媽聽着難受。”嚴郦婉擦着眼淚。

安君墨見她眼眶也是紅的,微微詫異,不再出言傷人。

他們都守了一晚上,見他情況穩定,分別去休息。安靜的病房內,聶靈淑為安君墨端來一杯熱水。

“陸淺淺呢?”安君墨問。

“她回去睡覺了。”聶靈淑道。

安君墨瞥過她,閉眼假寐:“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也出去。”

聶靈淑不甘心:“君墨……我擔心你……陸小姐她早就去休息了……我……”

“陸淺淺的為人我清楚,你的為人我也知道。”安君墨淡淡打斷她,卻吓得聶靈淑臉色蒼白。

“君墨……我……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過去的事我不想多說,你如果還覺得我對不起你,要求你盡管提。合理範圍內,我都可以答應。但有些事過去了,就真的是過去了……”

這些年他去了那麽多次維也納,哪怕只有一次聶靈淑身邊沒有別人,他都會不顧一切的回到她身邊。

可一次都沒有。

他才漸漸發現,時間洪流下,有些人真的會變得面目全非。

他不知道陸淺淺會不會有朝一日也變成那樣,至少在他還有能力的時候,想護住她和寶寶。

“君墨……”

“出去。”

聶靈淑咬唇,想着哪怕和安君墨再多說一句話也好:“那需要我去叫陸小姐過來嗎?”

“你是去叫人的麽?”安君墨的聲音驟然一沉。

聶靈淑一驚,不敢再說什麽,連忙出去。

她的身影在門口微微一頓,繞過陸淺淺,不甘心的離開。

陸淺淺踟蹰的不敢進去,直到裏面響起安君墨的聲音:“進來。”

“你怎麽知道是我?”她捧着食盒慢慢走進。

他聽得出她的腳步聲啊。

安君墨沒有言語,看陸淺淺乖乖将食盒打開,送了一勺到他面前。

他吃下,有些詫異:“今天這麽乖?”

“醫生說你今天吃飯也都要躺着……只能讓人喂……”陸淺淺低聲道。

因為病重,他只能喝一碗白粥,連小菜都沒有。白粥沒有任何滋味,本是安君墨最讨厭喝的,此刻去吃的津津有味。

驀然,他瞥見陸淺淺的左臉有些腫,蹙眉問:“臉怎麽了?”

陸淺淺一驚,心虛的捂住左臉:“沒事……”

“沒事怎麽腫了?”

“睡腫的……”

安君墨冷哼:“我不傻,是不是我媽打的?”

“不是……”陸淺淺低聲否認,可安君墨心裏卻已經明白過來。

他皺着眉頭,陸淺淺卻是又送了一勺過來:“你別生氣了……真的是我自己睡腫的……喝粥吧……”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這害怕他追究下去的模樣,卻像是她犯了錯一般。

瞧着她惴惴不安的模樣,安君墨也不再追問,決定私下再找嚴郦婉好好談一談。

一碗粥很快吃完,安君墨見她始終躲着自己的眼神,挑眉問:“聽說你祝我和別人百年好合?”

她說好話也說錯了嗎?

陸淺淺彷徨的愣了一下,轉過身補充道:“那還有早生貴子……”

安君墨覺得自己肝火又一次要旺盛起來。他咳嗽了兩聲,吓得陸淺淺連忙要叫醫生,又被安君墨攔下。

“貴子?我有了啊。”他的眼神落在陸淺淺的肚子上,“你還想要的話,等孩子出生,我也好了,可以滿足你。”

陸淺淺的臉頓時漲的通紅,背過身去收拾食盒,不再理會安君墨。

她去洗手間洗碗,安君墨一個人呆在病房裏頓時又有些乏味:“東西放着讓寧姨弄,你過來。”

“你要什麽嗎?”陸淺淺将已經洗淨的食盒擦幹放在一邊。

“你多久沒睡了?”安君墨望着她眼底的烏青問。

陸淺淺支吾着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只要一閉眼,就會想起安君墨七竅流血或是虛弱無比的模樣。

她害怕自己一覺醒來,安君墨就死了。

這世界上對她好的人不多,她希望安君墨好好的。

“我死不了,去休息吧。”安君墨的聲音不大,卻聽着讓人安心,“醫院頂樓有安家的休息室。”

陸淺淺踟蹰着,摸了摸肚子,點頭答應:“好。”

她離開沒多久,寧姨再一次送飯過來。

安君墨疑惑:“您不是已經送過了嗎?”

寧姨搖頭:“沒呀……我才接到醫院電話說少爺醒了,讓送飯……”她望過一旁被洗幹淨的食盒,“這不是給陸小姐的食盒嗎……”

她出去打聽了一圈,才知道陸淺淺其實一晚上沒睡。自打知道安君墨從手術室推出來,就借了小鍋給他煮好白粥,一直熱着。

安君墨聽着寧姨的轉述,輕笑一聲:“怪不得比你煮的好吃。”

寧姨哭笑不得。

陸淺淺這一覺睡了很久,醒來就直接去看安君墨,反而被安君墨趕回去洗澡換衣服。

她離開,安君墨神色冷峻的望向嚴郦婉:“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許再打陸淺淺?”

“是她害的你內出血!”嚴郦婉不明白為什麽丈夫兒子都要護着別的女人!

“我內出血是因為我自己出來走動,與她無關。我再跟你說一次,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接觸安氏的核心。”

安君墨眼中湧現出從未有過的失望與心寒,“我死後,安氏一樣會給你養老。可每個月都只有那點錢,不會更多。”

嚴郦婉臉上的血色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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