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國色天香柳傳夕

孟酌言盯着銅鏡仔細的端詳自己的臉,穿來大齊好幾天了,孟酌言到今天才看清楚了自己的模樣,兩條彎眉,一雙杏眼,鼻頭微圓,嘴唇不厚卻肉感十足,第一眼孟酌言就愛上了自己的臉,雖然不是典型的清秀美人,卻是一臉福相,長了一臉的愛人肉,雖然這臉配上那丞相朝服有些略顯稚嫩,不過想想自己才十九歲,那朝服都是為老頭子設計的,氣質哪能匹配。

孟酌言叫鴛鴦給自己拿了一件淡青色的男衫,梳了個男式發髻,戴上一頂書生小帽。打扮完畢後轉了個圈,看了下鏡中的自己,活脫一個正太美少年。

“哈哈,鴛鴦,你也換上男裝,咱們出去逛逛。”孟酌言得意的說。

鴛鴦聞言,轉身退出房門,再進來時候已經是一個碧衣小書童的打扮,換裝動作之快讓孟酌言咂舌,看來以前鴛鴦也經常扮作男裝。鴛鴦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道:

“大人,您這是要去哪裏?”

孟酌言邪笑了一下,問道:“咱們去京城最大的青樓。”

鴛鴦有些吃驚,擡頭問道:“魅香樓?大人去那裏幹什麽?”

孟酌言說道:“看花魁啊。在房中憋了這麽久,當然要找個熱鬧的地方玩玩。”

鴛鴦一臉的詫異,不過也沒有多言。

孟酌言心中念道:身為穿越女,豈有不逛窯子之理……

主仆二人一前一後出了丞相府,一路上孟酌言興奮異常,見到什麽東西都要上前摸摸看看,孟酌言這幾日從書房記錄的書籍資料中得知,這大齊國近年來還算國泰民安,盡管當今皇上上任還不足三年,但卻還算清明,雖然官員貪污現象時有發生,不過朝廷下令連續減免賦稅,國內民生狀況還是有了改善。

但是國庫一年比一年虧空,除了稅收收入減少,還有個重要原因就是軍隊開支逐年增加,軍費支出過于龐大。這幾年和鄰國北戎國戰事不斷,勞民傷財。北戎國源自游牧民族,民風彪悍,軍隊士兵骁勇善戰,與大齊毗鄰之地兩國常年摩擦不斷。北戎要塞正是自己的兄長孟慎之駐守之地,這也正是孟家居功所在。

去年開始,北戎國國內大舉征兵,據探子來報,北戎皇帝年事已高,膝下有四位皇子,近日在考慮立儲之事。北戎不像大齊一樣立長立嫡,而是唯才是用,據說北戎王已經頒布聖旨:四位皇子一年內擴張領土最多者立為王。

孟酌言覺得大齊和北戎皇室的差距就好似論資排輩的國企和競争上崗的外資一般。大齊的皇帝是溫室裏養出來的嬌貴花朵,而北戎的王則是戰場磨砺出的開刃寶劍。這次北戎王的聖旨一下,日後的戰事恐怕會更為頻繁。看來自己是穿到了亂世前夕,所以一定要趁着風平浪靜之際好好享受一番,這第一站,便是京城名樓----魅香樓。

一路走一路看,磨蹭了大約一個鐘頭,二人才來到魅香樓,離着一條街遠,孟酌言就聽見了連綿不絕的嬉笑浪蕩聲,走近之後,脂粉香味撲鼻而來,擡頭一看,只見這魅香樓樓高五層,張燈結彩,氣勢堪稱恢宏,孟酌言不由得感嘆:看來紅燈産業無論是在哪個時空哪朝哪代都是個很有錢途的行業。

孟酌言正在門口駐足觀摩,眼前出現了一個雪白的胸脯,一個衣着豔麗濃妝豔抹酥胸半露的老鸨,一把擒住了孟酌言的肩膀:

“哎呦,這位小哥清秀的很啊,以前沒來過吧?進來玩玩嘛。”

“你,還不放手……”一旁的鴛鴦見狀正欲上前拉開那女子。孟酌言朝鴛鴦擺了擺手,手臂向前一轉,另一只手輕推那女子的腰側,趁她略微轉身之際,反手攬住了她的肩膀,笑道:“你們這魅香樓裏頭牌是哪個啊?”

那老鸨嗔笑道:“一看這位小哥就不是京城本地之人吧?這京城裏的男人哪個不知道我們樓裏的花魁柳傳夕柳姑娘啊。”

“好,就她了,本公子今天就點她。”孟酌言開懷一笑,說道。

“哎呦,看您這口氣,要點我們柳姑娘的人多着呢,來來來,先進來喝兩杯再說。”老鸨說着就将孟酌言拉進了樓中。

孟酌言一路上又是東張西望,啧啧,果然開眼界啊,一路上都是白花花的手臂,粉嫩嫩的香肩,還有隐隐若現的腰間雪肌,孟酌言感嘆,這古代的低胸露臍裝穿的可比現代有學問多了,人家在外面還裹一層薄紗,似露非露,腰間的裙子剛好松松的搭在翹臀之上,一舉手投足,上露乳溝,下現股溝,真是讓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亂。

老鸨将孟酌言帶到大廳之中找了個位置坐下,說道“

“這位公子,您是第一次來吧?那我就給您介紹下這樓裏的規矩,我們這魅香樓有五層高,這樓裏的姑娘也是分成五種,這第一層大廳,來者是客,也是最為熱鬧的,下面的姑娘都是陪酒的,你要是只圖個開心熱鬧嘛,就在這下面喝喝酒劃劃拳,二樓往上都是姑娘們的閨房了,如果您要是想上樓,每一層的價格都是不同的哦,二層五兩,三層五十兩,四層則是五百兩,至于這第五層則就是柳姑娘的閨閣,柳姑娘賣藝不賣身,你就算是上去了,也只能是聽她彈彈曲子,聊聊天,喝喝酒,而且每天這第五層最多只接待五位客人,價格是五千兩一位。”

聽到此,孟酌言的一口茶水差點沒噴了出來,五千兩,這可相當于自己這個宰相二十多年的俸祿啊,當然只是基本工資而已,灰色收入另算……難怪這魅香樓裝潢如此奢華,聊聊天一晚上就幾萬兩銀子進賬,真是名符其實的銷金窟啊。

“咳咳……”孟酌言輕咳了幾聲道:“不知這柳姑娘有何過人之處?五千兩一位,這價格可是着實不菲。”

老鸨聞言抿嘴笑道:“這小哥,您果然不是京城中人啊,您擡頭看看。”說罷,揚手指了指廳堂高懸的一塊匾額。

孟酌言擡頭一看,之間一塊鑲金松木大匾,上書四個大字“國色天香”,重點不在這四個字,而是在下方的落款:旭堯。

這倆字……孟酌言覺得眼熟,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哪裏見過……

老鸨看見孟酌言怔住的模樣,得意洋洋的說:“小哥,這下您知道了吧,這可是當今皇上禦筆親書的匾額啊。”

此言一出,孟酌言才恍然大悟,這旭堯正是當今聖上景文帝的名字。

一旁的老鸨還在繼續說道:“這匾是皇上賜給柳姑娘的,國色天香正是形容我們柳姑娘的姿色,您說這柳姑娘有何過人之處啊?就沖這塊匾,說她是我們大齊國第一美女都不為過啊……”

皇上還逛窯子?孟酌言原本對這皇上就不怎麽待見,現在心中更加增添了幾分鄙夷。定是個昏庸好色之徒。不過轉眼又多了幾分好奇,不知道這柳傳夕究竟美到何種程度。想到此,孟酌言向身後的鴛鴦揮了揮手,鴛鴦立刻附耳過來,孟酌言低聲問道:

“鴛鴦,咱們帶了多少銀兩?”

鴛鴦回到:“只有一張二百兩的銀票,還有一些散碎銀子。”

孟酌言頓時喪氣了,真沒想到身為丞相,連個青樓都逛不起……

老鸨們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看見孟酌言的臉色,那老鸨立即開口道:

“小哥啊,除了柳姑娘,這樓裏其他的姑娘也都不錯啊,要不,給您叫幾個來看看?”

孟酌言搖了搖頭:“本公子今兒就是沖着花魁來的,其他的都不要。”

“喲,那您就付銀子吧?今晚上面才上去了一位,您付了錢我這就送您上樓了。”老鸨說道,語氣中帶着幾分嘲諷,想必看着孟酌言的衣着打扮就明白了他定是拿不出這五千兩。

孟酌言聞言心裏一陣郁悶,前日子被那個孫校尉冷嘲熱諷了一通也就罷了,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剛穿來,現在怎麽逛個青樓還要被人瞧不起。可是,自己着實是拿不出這麽多銀兩,書房中的那箱元寶雖說是留給她的,但是孟酌言總覺的要是私自挪用了那筆錢,自己的良心不安,那可是前任孟酌言辛辛苦苦偷來的……

孟酌言突然靈光一現,對啊,可以偷看啊,這魅香樓不過五層之高,用輕功上去綽綽有餘。想到此,孟酌言滿意的一笑,對老鸨說:

“今天出門沒帶足銀子,只好下次再來一睹柳姑娘芳顏了,在下告辭了。”說罷,示意鴛鴦付了酒錢,留下一臉失望的老鸨,快步走出了魅香樓。

鴛鴦一路小跑的跟了出來問道:“大人,咱們回府嗎?”

“當然不回去,花魁還沒看到呢。”孟酌言出了樓之後直接拐入了側面的胡同之中,一邊擡頭張望觀察地形。

“可是,咱們沒有五千兩銀子。”鴛鴦氣喘籲籲的問道。

“鴛鴦,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孟酌言說完,縱身一躍,直接跳到了胡同一側的高牆之上,随後淩空踏步,竄到了魅香樓背側二層的飛檐之上,這魅香樓正面燈火通明,背面卻沒有人影,借着夜色,孟酌言逐層攀上,不消一會,便跳到了樓頂之上。

站在魅香樓頂俯瞰下方,孟酌言覺得心曠神怡,這輕功真是個好東西。想着自己以後就能潇灑自如的在月光下踏空而行,來去自如,孟酌言不禁興奮的手舞足蹈了起來,可是她忘記了此時正站在那斜滑的琉璃瓦片之上,于是,就這麽一舞一蹈一歪一滑,整個人倒了下去,砸穿瓦片,直接掉進了下面的房中……

“疼,疼,好疼……”孟酌言這一摔摔的頭暈眼花,雙手抱頭在地上趴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緩過神兒來,擡起頭一看,一個冰涼的劍尖正對着自己的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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