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這樣啊……不過,真是好年輕的文官哦……”夕梨雖仍舊是覺得好奇的,眼神始終不肯從明夏身上一走,但最起碼還是閉上了嘴。

這時,塞那沙提議問明夏道:“明夏,你要不要來學學劍術?”

明夏搖搖頭,微微一笑,謝絕道:“不用了,我沒有那個天分。”

話音一落的同時,跟在夕梨身邊的三姐妹抱着水罐和帕子過來了。明夏看到三姐妹,才想到一件事,提特。不過,想來他因該會很好吧。至少原本該死去的孩子,能幸存下來,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哪知道夕梨這個自來熟的女主這時招呼着明夏道:“明夏,你也來試試吧,學了劍術好防身。”

頭大!頭疼!這便是明夏的感覺,她笑着搖搖頭,道:“我身邊,已經有兩位武藝不錯的侍女保護我了。”只要姑娘不亂來,一般都沒有生命危險。

可是人家夕梨的女主角聖母光環效應大啊,愣是不放開在明夏身上的注意力,夕梨又笑着說道:“可你也不能全靠別人啊,還是要自己學會比較好吧。”

三姐妹也在一邊幫腔誇贊:“夕梨小姐學的很快,我們根本不是您的對手。”

塞那沙也笑着對凱魯說道:“皇兄,我可以理解你為何會被夕梨她吸引了,很有活力,做什麽事情都全力以赴。”頓了頓,看相明夏的方向故意刺激道:“不像某人,很懶惰。”

夕梨倒是沒聽懂他們的對話,接過話道:“我很擅長體育的嘛。”

明夏也不知怎麽的,居然神經兮兮的冒出一句:“所以,各人有所擅長嘛。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知人善用此乃王道。”當然,這話是用西臺的當地土着語言表達,真正的短暫精悍的天朝文化精髓,他們是不能理解的。

而此話以出口,就恰恰被趕來通知消息的伊爾邦尼聽到,頓若醍醐灌頂,讓伊爾邦尼的腦子裏一片震蕩。而兩位王子,也頓有所悟。

見他們都陷入沉默,夕梨又在三姐妹的服侍下嚷嚷着,談論自己學劍術的心得,明夏自嘲的一笑,嘴賤,又多事了。看着兩位還在發呆的王子,明夏行禮告退,無聲無息的消失在走廊拐角處。

“兩位殿下,打擾了。”伊爾邦尼也在明夏離去後,才從不遠處的柱子後面露出身形,緩緩的走過來,“我消息要轉告……”

“先不說那個,你看看這個。”凱魯打斷了伊爾邦尼的話,然後毫不猶豫的将剛才明夏給他的黏土板遞給伊爾邦尼。

伊爾邦尼接過黏土板,低頭細細的閱讀起來,尤其讀到最後的時候,臉色尤為凝重,眉頭緊皺,唇角緊緊地抿成一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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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緊張的氛圍在三人見彌漫開來,過了許久,伊爾邦尼吐出胸中的濁氣,激動又緊張地對凱魯說道:“殿下,寫這份黏土板的人是誰,一定要将他帶到我們的陣營裏來。這,是一個難得的奇才,萬不可讓他走到別處。”

凱魯和塞那沙聽着伊爾邦尼這麽說,兩人皆是緘默,面色陰沉,心中的憂思卻相差萬裏。

“寫這份黏土板的人就是父皇派給我的臨時文官,明夏。”凱魯王子靠着牆柱,端量着伊爾邦尼,壞心的想看看他的臉上回事怎樣的表情。

不出所料,伊爾邦尼先是愕然,而後眼裏露出真心的贊賞,再次是迫切,最後是擔憂與戒備。好半晌,他目光深沉的盯着手中的黏土板,仿佛要看穿一個洞出來一般,若有所悟的感嘆道:“原來是她。”

“喂?!你們都站在那裏,怎麽不坐下來休息一下啊?”夕梨喝着水,單手拿着帕子擦着額頭上的汗水,運動後的粉紅水色塗抹在她象牙色的肌膚上,越發的嬌豔俏皮。

“哦,你休息好啦?過來坐吧。伊爾是過來告訴我們消息的。”凱魯看着這樣的夕梨,嘴角悄悄地彎起一絲寵溺的弧度。

再度被打斷沉思的伊爾邦尼從黏土板是回過神來,“只這樣的,國王陛下今晚想為諸位難得聚在一起的皇子們在皇宮裏召開宴會。”

“哦?舉辦宴會?”凱魯和塞那沙都略微吃驚。因為馬上就要對米坦尼開戰了,為何還會有心思召開宴會?國王陛下到底是何意?

伊爾邦尼點點頭,眼神有意無意的瞄向夕梨。塞那沙知道伊爾有事與皇兄商量,他也不想杵在這裏礙事,找了借口就先行離開了。見塞那沙的身影不見了,才強調道:“是的,還要求到時候各位皇子們帶上自己的妃子出席。”

剛才走過來站在一旁旁聽的夕梨也明白過來了,伸出食指指着自己,訝異道:“妃……妃子?也就是說我也要去?”可還沒等伊爾邦尼繼續說重點,她就很抗拒的抱怨嚷嚷道:“我不要!我根本不适合那種場合!”

伊爾邦尼冷眼看着夕梨,

根本就不理會她,繼續對凱魯道:“國王陛下說他想見一見戰争女神,請夕梨小姐務必出席。”多熟悉的話,要是明夏在,一定會哈哈捶地大笑的奉上一句:你娃完了,被盯上了。

凱魯定定神,犀利的眸光如利劍一般射像他的心腹,意欲他說出最重要的關鍵,伊爾邦尼不愧是他的左右手,一個眼神就明白對方所指,他彎下腰,在凱魯耳畔低聲在道:“殿下,請小心一點,提出要帶妃子同行的人,就是娜姬雅皇妃!”

凱魯聽後,面色狠歷,咬牙切齒道:“皇妃!又是皇妃!她又有什麽陰謀?!”

伊爾邦尼的聲音不大,但是足夠在寧靜午後的空走廊上的人聽見,夕梨更不例外。她此刻因為內心的害怕而導致身子打顫,險些握不住手中的劍柄,喃喃自語道:“我就知道,皇妃她還是沒有放棄要殺我。”

“夕梨,你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凱魯見到夕梨一個人站在走廊處,蒼白的小臉上滑下緊張的汗滴,很是心疼的安慰她。

而回到自己小院子的明夏則是恰恰相反,此刻的她是快活的不得了。

安谧靜宜的陽光午後,暖風搖動樹葉沙沙作響,空氣裏全是甜美的花香,這個時候,最适合泡一杯花茶,寧靜的躺在樹蔭下享受了。

回到房間裏的塞那沙趕緊沖了個涼,換好了衣服來找明夏的時候,就恰巧碰上明夏的腐敗生活一幕。

藏青藍的提花羊毛地毯上,嬌小的懶人兒正慵懶的依着抱枕假寐,一把象牙柄的折扇正展開開在臉上,挂在扇柄下的紫色流蘇沿着曲線修長的頸脖蜿蜒而下,與鑲嵌在扇柄上的一排紫水晶一起散發出的光澤映襯的頸脖更加纖巧柔嫩,白皙如雪。

旁邊坐着的侍女官正在專心致志的彈奏着豎琴,琴弦上調皮的音符跳躍出一曲婉轉清揚的小調,猶如冬雪融化的汩汩溪水歡暢地流入心田,寧靜又溫馨。像極了他小時候纏着母親給他将故事哄他入睡前的一幕,模糊的記憶像是在這一刻清晰起來。

安谧靜好,歲月流金。

“過來吧,傻傻地站在那裏做什麽呢?我這裏有花茶,要嘗嘗嗎,殿下?”熟悉的問候語句傳來,驚醒了沉寂在美好氛圍裏的塞那沙。

他笑起來,望着那個躺在樹蔭下仍不肯把扇子從面龐上拿下來的明夏,大聲的打趣道:“不管何時何地,你總是這麽的悠閑自得,快樂無比,

真是令人羨慕。”

琴聲在這問候聲響起之時便停了下來,艾蘭娜放下豎琴,與坐在她加赫拉對望一眼,兩人起身走過來對塞那沙問禮後,就安靜的退了下去,把空間留給了兩人。

“哈,何德何能使王子殿下羨慕我哦?”拿下臉上遮擋光線的扇子,明夏坐起身來。

“就是現在的快樂樣。”塞那沙走過來,毫不客氣的坐在明夏對面,伸手拿起了一串洗幹淨的紫色葡萄吃了起來,“果然,還是你這裏的水果好吃。”明夏腹诽,廢話,空間特産不好吃才出問題了。

“阿麗娜,皇兄他是不是很為難你?”塞那沙吃了好幾顆葡萄後,讪讪問道。

“沒有。”明夏莞爾,“你是擔心我嗎?”

塞那沙被說中心事,一怔後,點頭:“嗯,我很擔心你。在這裏,比不上大神殿裏安全。皇兄是怎樣的人,我比你清楚。”理了理掉在那雙美目前的金色碎發,褐色的眸子裏泛出苦澀的笑意:“皇兄的野心很大,我害怕他對你不利。”

明夏仍舊笑眯眯的凝視着他深邃的褐色雙瞳,坦然地安慰道:“不用擔心我,我會有自保的能力。”

塞那沙想說什麽,但是對上明夏眼裏的清澈與自信,他終究沉默,不在提這個話題。

“對了,阿麗娜,今晚父王要舉辦宴會呢?”

“那先恭喜你啊,可以在宴會上找到你心怡的對象了。”

“我不是說這個,我想問,父王沒有邀請你嗎?”

“邀請我?我什麽身份啊?一個王子的臨時文官而已,門都進不了。”明夏故意說出她目前的處境,嘴角不由的譏笑起來。

這時,艾蘭娜走了過來,彎下腰恭敬地說道:“阿麗娜,國王陛下要求你今晚也要出席聚會,以大神官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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