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你倒好，直接那我當物件送人。我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你都不知道你這麽做有多麽傷人心！”

韓相臣這個人，溫爾君子的外表，骨子裏卻是陰冷的很。就算是對她另眼相看，為了能一直順利地留在他身邊，黎小娴也從來不敢得寸進尺。

畢竟老局長他們所了解到的資料裏面，這個男人可是最讨厭麻煩的女人了。而經過了後來的相處，關于這一點黎小娴自己也掌握的很清楚。

所以，從做了他的助理開始，她就一直表現的十分懂事。

只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跟韓相臣虛假的感情一直沒有什麽太大的實質性進展。雖然他對她的确很好，不過還是始終游離在韓氏核心之外。

能做的，也只是幫着他去幹些見不得光的竊取商業情報之類的事兒。

好在，雖然緩慢，可是只要按照這個節奏一直發展下去，她相信遲早有一天能拿下韓相臣。

就算不能讓他完全動心，至少找到自己想要，老局長跟同事們日日夜夜盼着的證據，還是不在話下。

而現在有了楚砺封的攙和，她的步驟被打亂，突然就有些不确定起來。煩躁之下，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就選擇了要铤而走險。

故意拿話刺激對方，将心中的委屈很直接地說出來，讓對方知道，她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不得不說這個做法十分冒險，要是一個不小心惹的韓相臣厭煩了，前面所做的一切就全部都前功盡棄。

只是這一刻，也不知道腦子到底抽的什麽風，黎小娴居然覺着自己完全停不下來！

不僅如此，連為了這次的任務受的那些特殊訓練都給扔到了犄角旮旯裏，居然越來越激動。

為了不讓自己刻意培養起來的氣勢洩下去，她刻意別開了目光不去韓相臣他對視，出口的語氣裏面很快又帶上了幾分酸澀。

“我跟楚砺封之間相處的怎麽樣我不知道，我現在只想知道，在你眼裏，我到底是什麽？如果你覺得我會因為別的男人而做出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我也無話可說！”

“我以為有些事情不用多說也不用我懂，你自然就會安排的好好的。我要做的，就是按照你的吩咐走就好。可是現在，我卻完全看不明白了。”

“你說過我們之間是最默契的，難道現在都不算數了嗎？”

為了這份默契，她可是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啊。如果不是因為她是警察，如果不是因為為了得到韓相臣的真正信任，從而拿到最有價值的證據，估計她以前做的那些商業間諜的事情被揭露出來，也夠她頭疼的。

“相臣，是不是在你心裏，真的沒有人可以與衆不同，可以很重要？以前我以為我可以，可是現在……要是你覺得煩了，我可以……”

馬上離開。

原來只是想着要演一下戲而已，結果越說越激動，到了後來，黎小娴自己都差點當真了。

就這演技，那些什麽金馬影後，奧斯卡影後的獎項不給她，簡直就是瞎了眼啊……

默默地感嘆了一句，就算是再怎麽激動，到了最後，那關鍵性的四個字，她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就怕萬一對方當了真，按照她字面上的意思點點頭，那她就完了。到時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上不下地才難受呢。

不過眼前這情況，也是夠詭異的了。

韓相臣并不是有一個很有耐性的人。雖然他一直僞裝的很好，不管是冷冽還是溫和，都不會讓別人看出他真實的情緒，可黎小娴還是十分清楚，這個男人骨子裏，有多麽的暴戾。

在開始演戲，開口的時候，她甚至還擔心，自己想說的話到底能不能順利說完。

然而事實證明，她明顯想多了。那些臨時發揮的臺詞不僅說完了，眼前男人的神情，也開始讓她完全看不懂了。

金碧輝煌的走廊裏，異常的安靜。從黎小娴結束了自己委屈的控訴之後，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響起，安靜的讓人窒息。

本該不耐煩的韓相臣卻彎着唇角，半點看不出不高興的樣子。讓本來還有那麽幾分理直氣壯的黎小娴，越看越心虛。

果然，跟這個男人較量，她還遠遠不是對手啊。也幸虧老局長為了培養她費了不少的心血，不然就這麽被對方看着，她早就慫了。

隔着反光鏡片，韓相臣帶着銳利的目光根本就讓人捉摸不透。而這個男人一貫謹慎，眼神又厲害。為了避免自己被拆穿，只要是跟他在一起，黎小娴一向都很少跟他長時間的對視。

眼下也是這樣，才硬着頭皮對視了一分鐘不到，她就轉移開了自己的視線。才撇過頭，定定看着她的韓相臣就開口了。

“說完了？”

語氣輕快，聽上去竟然還像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難道是她開口的方式不對？不然這人的反應怎麽會這麽詭異？

不等黎小娴多問，韓相臣唇角扯開，卻又說出了另外一句聽上去跟前面那些內容關系不大的話語來。

“可是，你跟他結婚了。”

“額……”

尼瑪，這根本就不是重點好不好！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那些話，是為了指責他，從而試探一下這人對自己的真實态度好不好！

結果這人關注的重點，居然在這裏？

那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說，她跟楚砺封也滾過床單的事情了？

可是特麽，這些事情雖說的确是事實吧，從頭到尾卻壓根就不是她自願的好不好？！

要不是為了替他拿到楚砺封公司的保密計劃書……不對，這個也不是重點，思緒如脫了缰的野馬一般地撒了一圈之後，黎小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韓相臣的一句話就帶離的偏離了原來的話題，登時更加憋屈了。

這回倒不是故意的了，說出來的話，是真的有了那麽幾分嘲諷的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麽？算了，你想什麽我從來都猜不到，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就去找他。”

同樣是心思難測，跟韓相臣打起交道來，可要比跟楚砺封在一起的時候費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