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坑的壽星(五)
昨天是過生日,才能以裝可憐的策略打動母上大人為數不多的同情心,今天估計就沒那麽容易了。
于是蘇小恪做了會兒縮頭烏龜,一把掀掉毯子,坐起身視死如歸地道:“拷問我吧,我将寧死不屈!”
母上大人冷笑一聲:“主動交代可以從輕發落。”
蘇小恪立刻舉手發誓:“母上大人明鑒,我真不是女.同!”
母上大人優雅地朝椅子上一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而後玉手一揮,示意蘇小恪可以申辯了。
于是蘇小恪就挑挑揀揀隐去重點地把昨天和今天的事說了一遍。
母上大人點頭評價道:“你是說,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調戲你?”
蘇小恪點頭。
母上大人又說:“個子很高,長得很帥,聲音很好聽?”
蘇小恪繼續點頭。
母上大人再問:“會飙車會格鬥是金牌教練?”
蘇小恪依然點頭。
母上大人呵呵一笑,撫掌嘆道:“人家憑什麽對你感興趣?”
蘇小恪驚呆了,這是身為人母該說的話嗎!她親愛的媽媽難道不應該是先義憤填膺地詛咒那個變态女一番,再好言相勸地安慰自家姑娘一番,最後保證明天會做頓大餐來給她壓驚嗎!
為什麽現實卻是,母上大人一臉完全不信的表情,風涼地質疑人家對她感興趣這個事。
“你看看你,腿粗胸小肚子大,該凸的地方不凸,不該凸的地方比誰凸的都厲害,頭發一天不洗就能擠出油來,黑眼圈嚴重,一臉青春痘,我真是想不出來人家為什麽會對你有興趣。”
母上大人好像嫌剛才那句話太短,表達不夠清晰似的,竟然唰唰唰拿出幾把尖刀,毫不留情地把蘇小恪捅了個對穿。
蘇小恪捂着心髒艱難地問道:“我其實是你撿來賣錢的吧?”
母上大人哼了一聲,施施然起身,丢下一句“明天記得去應聘”後走掉了。
“父親大人你怎麽還不回來!”蘇小恪仰天怒嚎,決定等老爹出差回來就去哭訴一番。
米蟲果然不是那麽容易當的,竟然每天都要承受母上大人一頓刀子,可蘇小恪不想上班了,她不想看老板的臉色,被同事擠兌,每天累死累活的只拿那點錢,還沒有時間幹自己的事。
不過她的文才剛開始寫,還沒怎麽賺到錢,所以現在完全沒有經濟來源。
擺攤開店打工賣藝……蘇小恪胡思亂想了一通,最終還是寫本小說一炮而紅從此再也不用擔心生活費這個畫面打動了她,于是她拍了拍臉,精神抖擻地坐到電腦前面碼字去了。
只要日更一萬堅持不懈,大神光環還會遠嗎!
頭懸梁錐刺股,立誓勤奮的蘇小恪眼皮越來越重,腦子越轉越慢,最後啪嗒一下,睡過去了……
第二天蘇小恪醒過來的時候是在床上,穿着睡衣蓋着毯子,她默默地給自己點了個贊,雖然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從椅子上爬到床上的了。
母上大人輕飄飄把門推了個縫,陰森森一笑,說道:“醒了?那就趕緊起來,遲到了晚上就睡大街去。”
……要不要這樣沒有溫暖,難道真不是親生的了嗎!
蘇小恪憤憤起床洗漱,随便套了個T恤挎了個布包就出門了。面試什麽的她才不會去,不過基.友們都在上班上學啊,一個人孤零零的,往哪溜達好呢。
杵在路邊刷了會兒微博,看了幾個段子,蘇小恪突然靈光一閃,包裏不是揣了個小本嘛,不如找個甜品店窩着寫字去。
真是機智!
于是蘇小恪心滿意足容光煥發地原地轉了個圈,雄赳赳氣昂昂奔一家新開的她還沒去過的據說很好吃的店去了。
生活菌說,一切都是命運,一切都是巧合,跟它半毛錢關系沒有。
而完全不知道即将發生大事的蘇小恪,正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兒,推開了甜品店的大門。
“歡迎光臨。”
咦,有點耳熟?
蘇小恪目光一掃,頓時呵呵了。
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啊,走哪都能碰到變态流氓女,連她從不信天命的蘇小恪都覺着,這該是月老把倆人紅線給擰巴在一起的節奏。
不過,孟晔今天的打扮倒是很小媳婦嘛,蘇小恪打量了一番突然意識到這是找回場子的好機會啊,頓時覺得陽光明媚生活如此美好。
于是,不作死就不會死的蘇小恪一副大爺的模樣找了個地兒坐下,打了個響指:“WAITER~”
結果沒人理她,因為現在店裏看得到的服務生只有孟晔一個。
蘇小恪上來就受挫,十分憋屈,但她安慰自己是孟晔這土包子聽不懂英文,于是又換成母語喊了一遍:“服務生~”
依然沒人理她。
蘇小恪有點尴尬,因為不遠處還有倆小姑娘,偷偷地用看神經病的眼光看她。
但是她深深吸了口氣,暗示自己臉皮一定要厚,今天來就是找事兒的,而且這叫兩遍對方也不來,自己完全可以告她消極怠工,忽視上帝了。
于是蘇小恪擠出一臉怒容起身回頭,準備把昨天想做沒做成的事挪到現在做,結果發現沒有老板在!
不只是老板,連收銀的人都沒了!
光禿禿的前臺光禿禿的大廳!
搞毛線!這麽大個店,難道就只有流氓變态女一個人了嗎!
淡定,淡定……蘇小恪繼續暗示自己,一定要淡定,沖動是魔鬼,沖動了腦子就不好用,就沒法想出對策了。
好吧,沒人就沒人吧,直接劍指目标吧。于是蘇小恪走到孟晔面前一米遠的地方說道:“我叫你你怎麽不理我?”
雖然孟晔此時穿的是店裏的員工裝,身前挂了個卡哇伊的圍裙,頭上還帶了個類似女仆帶的那種發箍,但是不得不說,依然很有範兒。
孟晔側頭,一臉無辜:“你沒叫我啊。”
睜眼說瞎話!
蘇小恪冷笑一聲,朝倆小姑娘一指:“別想耍賴,她們都聽到了。”
孟晔擡眼朝倆小姑娘看去,勾起嘴角放了個電:“你們聽到了嗎?”
“沒有!”倆小姑娘頓時血槽見底,滿臉通紅地奮力搖頭。
卧槽!
世風日下!
這年頭的人都沒有節.操了嗎!
怎麽能因為一個人笑了笑就說謊呢!說好的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呢!
好吧,不就是個死無對證麽,蘇小恪忍了。
“那你聽着,給我拿個單子來,我要點單。”現在叫你總可以了吧,沒臉再裝聽不見了吧。
孟晔一臉微笑:“我們不提供這種服務,請去前臺點單。”
“前臺沒有人……”蘇小恪眼神一掃……卧槽!前臺什麽時候回來的!還一臉微笑地看着她們這邊!
呵呵呵,她現在只想說這個世界果然對她充滿了惡意。
大眼瞪小眼地站了一會兒,蘇小恪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地道:“請、問、你、在、這、個、店、裏、負、責、什、麽?”
孟晔眨了眨眼:“什麽都可以負責。”
“那我要你給我做!”
孟晔點頭:“可以,請去前臺點單。”
蘇小恪氣勢洶洶地走到前臺,思考了半天,想出一個無比變态的點子,結果被前臺無情地拒絕了,理由是她們只做單子上寫的東西。
沒轍的蘇小恪只好憤而點了單子上最便宜的兩個,指着孟晔喪心病狂地說道:“要她做,一分鐘做好,不然就給你們差評!”
“……”
一分鐘後,孟晔把一杯奶茶一杯雙皮奶放到蘇小恪面前,說道:“請慢用。”
然後又狀似不經意地擦過蘇小恪的耳朵道:“你希望的,我親手做的,愛的雙皮奶。”
噗!
蘇小恪一口老血噴出三米遠,誰跟你愛的雙皮奶!不要臉!
“哇,你看到沒看到沒,那個帥哥剛才好像親了那個女的的耳朵!”
“我看到了!但是好像沒碰到,貌似是說了什麽!”
之前的倆小姑娘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找了個什麽理由,竟然從原來的角落挪到了蘇小恪旁邊的桌子坐了,還用這麽大的聲音竊竊私語,以為別人聽不到嗎!
孟晔朝倆小姑娘又放了個電,轉身去後堂了。
倆小姑娘剛回了一半的血槽唰一下又空了,艱難地用手捂着嘴巴鼻子,羨慕嫉妒恨地“小聲”吐槽了蘇小恪一番。
這還寫個屁東西,氣都快氣死了,貧窮的蘇小恪恨恨地把奶茶和雙皮奶吃了個一幹二淨後,起身決定走人了。
孟晔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站到了門邊,看到蘇小恪過來,突然魅惑一笑,欺身上前,故技重施,一把将蘇小恪推到門上,低頭親了上去。
于是,在這個風和日麗萬裏無雲豔陽高照的美好之日,蘇小恪珍藏了二十多年的初吻,沒了。
孟晔一觸即分,舔了舔嘴角跟什麽都沒發生似的道:“下次記得擦嘴。”
所有天雷轟隆隆都來了一遍,蘇小恪大腦空白一臉鼻血,努力依靠本能,同手同腳像個僵屍似的,機械地,慌不擇路地逃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辦公室的男人真是極品了,飲水機沒水了也沒人來換,桶就在旁邊,一早上了沒一個人來換!!過來看看沒水了就拿杯子走了,媽的我都找刀子劃開口準備自己扛上去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臉喝我一小姑娘扛上去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