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求玫瑰

孔亦凱對旁邊也被擠出來的吳然道:“你同學可真有本事,能同時得到這幾位太太的這樣追捧,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他是獨一份了。”

吳然也沒想到啊,他同學不就是開個花店,賣個花嗎?怎麽還收了這麽多阿姨粉絲,被她們這樣吹彩虹屁呢?

只能說女人愛容貌,追求年輕好看的願望太強烈,尚還年輕的孔亦凱和吳然兩個大男生還不能切身體會。

聽聽,聽聽,那幾位阿姨說的什麽,不僅将顧木本人從頭發絲誇到腳底板,對于那盆玫瑰更是從顏色碰撞理論扯到了梵高畢加索,也虧的她們誇的下去嘴,昔有趙高指鹿為馬,今有衆位太太把眼變瞎。

沒眼看沒眼看。

而顧木被這幾位太太給圍着聽着她們說的畢加索梵高還有顏色碰撞,看着她們真誠的面孔,也有一瞬間的懷疑,畢竟他們末世的人都不懂藝術,也許他的玫瑰的确是乍一看不太好看,但其實挺有藝術創造性?

而後,顧木才笑了起來,他也不繼續為難她們絞盡腦汁想詞兒了,既然她們這麽真心喜歡,顧木道:“我回去再種出來後告訴你們。”

不然他擔心這些舌燦蓮花的太太們不放他走。

諸位太太得到滿意的答複喜笑顏開,紛紛給顧木留了電話,讓顧木一定別忘了給她們打電話,還有就是玫瑰花盡量多點兒,有多少她們就能要多少。

從孔家豪宅出來之後,吳然都覺得耳邊還在回響着那些人帶笑的熱情聲音,他對顧木感慨說道:“我還以為有錢人都端着裝着的,原來也不是。”

今日的豪門一日游,完全打破了吳然對有錢人的印象,不過他更佩服他兄弟能讓那些人那麽熱情。

吳然拍了拍顧木的肩膀,篤定道:“你肯定能行的,以後要發,茍富貴勿相忘!”他先替顧木激動了起來,顧木自己倒沒有太大感觸,只說道:“以後帶你去吃好吃的。”

顧木又不要買房,對各種名車名表也沒什麽執念,賺了錢也只用來吃好吃的了,但現在也不急,因為許多平價美食他都還沒吃的過來。

顧木從孔家離開之後,又回了吳然的住處,然後便回去了,回到家的時候天将要黑,他将店外挂着的關店休息的門牌摘掉,又去旁邊的砂鍋店老板娘家吃了飯。

而在他吃飯的時候,孔家現在也在吃晚飯,餘航如約來到了孔家。

餘航現在已經沒了嚣張氣焰,他坐在孔家飯桌上顯得老實又乖,他偷偷打量着孔太太,在孔太太看過來的時候,他乖乖一笑,試探着對孔太太道:“阿姨,我覺得您又變好看了。”

孔太太笑容馬上變大了起來,她道:“還是餘航你會說話,不過這些天許多人都這樣說阿姨,阿姨的皮膚确實變的好了些。”

餘航:“……”

其實餘航以前又沒有特殊關注過孔太太的面貌和皮膚狀态,他沒事瞅兄弟家媽媽的臉做什麽?他也沒看出來孔家太太皮膚變的有多好了,女人不都是化妝來着的嗎?有時候妝差了,有時候妝又好了,不都不一樣?

但雖然沒法判斷出孔太太皮膚是不是變好,但現在看着孔太太那笑的合不攏口的開心樣兒,餘航心想完了完了,他可知道自己家老媽每年在美容保養上花出去多少錢和精力的,她絕對不會放過的!

難道真被孔亦凱給說準了,他以後真要求着孔亦凱?

也不用等以後了,想到他大姨交給他的任務,他現在就得求着了!想到這裏,餘航吃飯都吃的沒滋沒味,孔太太還關心問道:“是不是不合口味?”

餘航忙道:“不不,很好吃。”

餘航眼角餘光掃到孔亦凱嘴角的嗤笑,心裏面窩火,想到還要向這家夥低頭,更窩火。

孔亦凱可不就是在嗤笑嗎?他以為餘航見了棺材落了淚,到他家裏就慫了,不想在他家過夜了呢。

在晚飯之後,見餘航欲言又止,扭扭捏捏,那個神清氣爽啊,今天中午顧木在的時候他的地位最低,而現在可算在餘航面前讓他找回了昂首挺胸的感覺。

見餘航要把自己給憋死,孔亦凱替他說了:“這就怕了?你在咱們群裏給我服個軟,我就給你換間客房?”

“不是這個事,我是想問你能不能和你媽要一盆玫瑰給我?”

孔亦凱可還記得就屬餘航嘲笑他們家鬼臉玫瑰嘲笑個打不住,今天這一出是咋,孔亦凱脫口道:“你鬧鬼上身呢?”

餘航憋氣道:“還不是因為我大姨?”他還挺怕他大姨的。

原來已經和他大姨交流過消息了,孔亦凱了然地點了點頭,連每根眉毛都開始嘚瑟了起來,但是呢,他道:“我媽不可能給的。”

現在他們家是他爸将蘭花當寶貝,他媽将玫瑰當心肝,至于他,也就比他家的狗地位高一點,那兩人天天擱家裏聞蘭的聞蘭,賞玫的賞玫,已經沒人将他這個大兒子放在眼裏喽。

餘航便又将他大姨的另一打算向孔亦凱托盤而出道:“那你偷你家媽一盆出來。你們家那麽多呢。”

呵,怎麽可能?他們家玫瑰花雖然多,可是在他媽的眼裏卻沒有一盆是多餘的,別說共有多少盆了,連總共開了多少朵花都數的一清二楚呢。

“我大姨說了,這事辦成了的話,讓咱們去皇冠號游輪上去玩。”

孔亦凱心動了一下下,但是他媽現在對那些玫瑰花正在最熱乎的時候,盯那些花盯的跟眼珠子似的,他可不敢,他還不想二十多歲的高齡再挨他老媽的一頓竹筍炒肉。

但是孔亦凱卻沒直接拒絕,而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然後對餘航道:“你先今天睡一覺,明天再說這事。”

餘航不屑:“睡就睡,告訴你不帶怕的,不就幾盆花?孔亦凱啊,不是我說你,你這膽子怎麽小的跟小姑娘似的。”

得,人的本性難移,這家夥求人的态度才裝多久?這就又開始嘴賤了,孔亦凱咬牙切齒道:“我沒有怕,還有,等明天你再告訴我不就幾盆花。”

孔亦凱想了想,為了保險起見,在餘航打游戲的時候,他偷偷溜進客房再次偷偷布置了一番。

餘航和孔亦凱打游戲到的夜深,兩人各自散去,餘航走到客房門前,想到孔亦凱剛才不懷好意的那一句‘一夜好夢’,心中不屑,他已經見過那鬼臉玫瑰,确實長的瘆人陰間了些,但也只不過就那樣罷了。

而這麽想着的餘航推開門,按了燈,便忍不住‘靠’了一句——這家客房的燈打開,顏色居然是綠色的,窗戶邊的厚重窗簾被拉開到了一側,只留了那層輕輕薄薄的白色輕紗随風飄舞,被白紗拂過的窗臺上一整溜的在綠色燈光下更加陰間了的玫瑰。

這都還不算什麽,關鍵是床周擺了一圈的仿佛在滲着血的玫瑰,連個給他爬上床的缺口都沒有留,就是那種給死人屍體擺一圈花的那擺死法。

餘航還真被瘆了一下,但他不承認,只拿出手機給孔亦凱發消息:“你們家燈光怎麽回事?我刺的眼疼,這樣睡不好可與膽兒大膽兒小沒關系。”

孔亦凱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包過去,告訴餘航再按一下開關就變白色了。

綠色換了白色,餘航覺得好了些,可是進了洗漱間,先是在洗澡的時候,站在淋浴下一擡頭看到一盆玫瑰,這盆玫瑰開的極旺,碩大的玫瑰花朵往下垂了頭,那花瓣上的一縷縷深紅似是在往下嘀嗒嘀嗒,那一朵大花似是吊在繩子上腦袋給折斷了的女鬼似的。

餘航擦了一把身上,匆匆結束了洗澡。

沒事沒事,都是小意思。嗨,都怪他想象力太豐富,哎,他的想象力這麽好,當年他的語文成績應該可以更好些的。

餘航站在洗漱臺前刷牙,洗漱臺前也有一盆玫瑰,而餘航一低頭便和下面的烏黑空洞大眼眶子對上了眼。

艹,這些花到底怎麽長的,你紅到發黑就算了,為什麽還要長成大眼眶的形狀?大眼眶下面的濃紅還偏成眼眶落淚的樣子,你說你不是故意長成這樣的誰信?還有最外圍的那一圈白是怎麽回事,又純又仙的顏色,放在這裏也只讓人想起了孝布。

這麽近距離的一低頭,一個又一個的大黑眼眶子對着你,總覺得似是看到了滿是孝布白幔的老舊靈堂裏,百鬼從深深的白幔裏探出頭來,向它們好不容易看見的世人喊冤訴苦,又或是報複索命。

餘航不小心咽了口牙膏泡沫水,心髒也怦怦跳,今晚他的想象力超标了,若不是他的這顆心髒還年輕,興許都能給他吓個報廢。

餘航飛快漱了口,睡覺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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