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蔣雲翰一直以為,在自己化形離開之前,他都可以一直跟秋錦年待在一起,聞着桃子味愉快的蹭A大的課,他是真的沒想到,意外來的這麽快。
吸毛絨絨大約是所有人類都喜歡做的事了,更別說,這個毛絨絨它還很乖不咬人。
所以沒幾天,一到飯點,六味齋裏的客人,會合力向衆人解釋,什麽叫“座無虛席”。
老板這幾天忙得就像挨了抽的陀螺——一直在不停的轉。
但是秋錦年心裏明白,老板高興地很,那幾顆锃亮的大白牙,由于嘴巴咧的太開,一直明晃晃的露在外面。
老板高興了,秋錦年也高興,因為他的員工餐越來越不錯了,以至于秋錦年開始自我懷疑:我是不是把‘享受生活’的标準定的太低了?或許我可以奢侈一把,再點一個沙縣小籠包?
但是人太高興的時候,往往會迎來倒黴。
這天,秋錦年結束了自己的工作,照舊拿着盒飯,準備帶着坐在門口的意大利炮去操場吃,卻冷不丁的被老板叫住了。
老板剛剛從後廚出來,胖胖的肚子上圍了一個白色的圍裙,随着老板的腳步還一抖一抖的,像極了蒸熟了的大饅頭。
大饅頭似乎有點不知道怎麽開口,兩只手在圍裙上絞來絞去,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錦年啊,你這只狗狗,賣不賣啊?”
蔣雲翰是狼,聽力不是蓋的,聽到這句愣住了。
确實,正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六味齋的生意才能這麽紅火,老板想用點手段把自己這棵搖錢樹挖走,也是正常的。畢竟秋錦年不可能一輩子在六味齋打工,而且自己早晚有一天也要走。
雖然在誰家化形都是化形,但蔣雲翰私心就是想呆在秋錦年家,不想待在這個老板家。
秋錦年呆呆的,有點反應不過來:“您怎麽這麽問啊?您家開飯店的,養寵物的話,食客會不會覺得不幹淨?”
老板擺了擺手,表示問題不大:“害,那有啥,我還讓它呆在門外面不就好了。”
秋錦年聽了這句話,順勢回頭看了一眼門外趴着的蔣雲翰,蔣雲翰也直起頭看了看秋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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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已經很大了,趴在地上也是很大一只,長得分明很兇,但是看秋錦年的時候卻很溫柔。
秋錦年立馬別過頭:“老板,您其實可以去寵物市場再買一只哈士奇的,意大利炮是我的……”
“我當然也不是沒想過。”老板面上浮現了一絲難色,“但是一來,學生們喜歡的是這只狗狗。二來,我害怕我買回來的哈士奇脾氣不好,拆家倒不是問題,我害怕它咬人啊,那樣子的話又會惹出一堆麻煩。但你家這個就很好,它特別聽話也不咬人。”
廢話,我可是狼妖,跟那些還沒進化的狗可不一樣。
蔣雲翰如是想到。
也不知道為什麽,蔣雲翰的心裏竟然生出了一絲自豪感??
當然,這一點點小自戀立刻就被我們偉大的狼王陛下抹殺了。
秋錦年沒有搭話。
“價錢你不用擔心的,”老板以為秋錦年是因為這個在猶豫,“我查了一下,哈士奇市價大約兩千塊左右。我知道你家境不太好,所以我願意直接出五千塊買你這只狗,怎麽樣?”
……涼了。
蔣雲翰又趴了回去,皺着眉頭,有點不高興。
秋錦年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家夥,兩千多的工資都能讓他高興半年,五千塊的‘巨款’,足夠讓他把自己賣了。這樣的話,這個憨批人類就可以連續吃一個月的黃焖雞米飯了。
狼王陛下久違的有點不開心。
我,偉大高冷強大且成熟的狼王陛下……五千塊錢一只。
甚至還不如黃焖雞米飯……
“不行。”秋錦年認真的搖了搖頭,仿佛在說服自己一般,又重複了一遍,“不行,我不賣。”
蔣雲翰的耳朵立刻就支起來了,他難以置信的回頭看着秋錦年。
這個財迷竟然不要這五千塊錢???
很顯然,老板也是這麽想的:“這……這可是你四個多月的工資啊。”
秋錦年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是這樣的,”老板還是不願意放棄,仍然在循循善誘,“它以後長大了,肯定飯量也會變大,你現在還養得起它,那以後呢?像這種大型犬一般都很能吃。”
呵,人類,我身價上億,吃着你家大米了?
……好吧,這幾天我确實吃的是你家大米,但是那些都是秋錦年自己賺來的!
“沒關系,”秋錦年認真的點了一下頭,“我可以再打一份工養它。”
蔣雲翰曾經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裏,每次進出,身後都是一大群人跟着,“蔣總”長“蔣總”短的叫,彩虹屁換着花樣每天吹,昂貴的禮品不要錢的往裏送,哪一樣都價格不菲——至少肯定比秋錦年打工一個月賺得錢多。
但是收了那麽多禮物,蔣雲翰從來都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
仿佛是在最寒冷饑餓的冬夜裏,喝下了一碗熱乎乎的馄饨。暖暖的馄饨從口腔一直滑到胃部,混合着老姜的辛辣和香醋的爽利,溫暖了整個冬天。
他站了起來,踱到了六味齋的門口,準備等着秋錦年一起吃飯,然後上課回家。
可那個老板還是不死心:“你這樣也給不了它很好的生活對不對?你只能讓它吃不太好的狗糧,玩比較劣質的玩具,但我可以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給它,那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是霸着它不放,是不是太自私了?”
殺人誅心。
這個老板只幹餐飲這一行真是屈才了!
蔣雲翰急了,他現在相信秋錦年不會為了錢把他賣掉,但如果是為了自己好呢?
果然,秋錦年猶豫了,他回頭,似是而非的看着意大利炮。
可蔣雲翰現在說的話秋錦年又聽不懂。
秋錦年咬了咬下唇,回頭,就打算給老板回複了。
突然——
“汪!”
秋錦年你很可以,你成功的逼我學了狗叫。
秋錦年立馬回頭,他呆了。
自己養大的狗狗,什麽脾氣秋錦年最清楚不過了,這家夥平常在家嗷嗷嗚嗚的亂叫,但是從來沒有‘汪’過。
“不行老板我不賣!”秋錦年什麽都明白了,“這是我的狗狗,有我一口吃的我就不會餓着他!”
說完,也不等老板再說什麽,抱着餐盒撒丫子就跑。
蔣雲翰在後面跟着追,雖然還是板着一張棺材臉,但是蔣雲翰自己心裏清楚,他很高興,甚至有點想搖尾巴。
操場上,秋錦年把飯盒放在一邊,揉着蔣雲翰的臉:“爸爸雖然窮,但也沒有賣自己的兒子。所以意大利炮你要記住,‘狗’富貴,勿相忘!如果有一天你暴富了,不能忘了爸爸聽到沒有?”
蔣雲翰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很認真的記住了,等自己能化形的那一天,他一定會記得報答這只大桃子。
秋錦年鬧夠了,這才拿過飯盒開始吃飯。
吃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滿嘴塞得都是米飯,卻還是含含糊糊的說着話:“意大利報,你及布吉島我為什麽不願意把裏賣了?”
蔣雲翰聞言,把嘴裏的東西咽幹淨,歪着頭看着秋錦年。
為什麽?
“你可系機招財狗!”秋錦年邊說話邊噴飯,“我帶着你肯定可以買彩票中大獎!我怎麽能把中百萬大獎的機會送給老板呢!”
……
吃你的飯吧,那麽多米飯怎麽沒噎死你:)把我的感動還回來謝謝。
于是在秋錦年的《工資分配小計劃》裏,又多出來了兩塊的彩票支出。
當晚回家的時候,秋錦年也覺得自己今天這事兒辦的太地道了。他抱着他爺爺的牌位,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大一會兒話,臭不要臉的把自己吹的天上有地上無的。
蔣雲翰實在是沒眼看。
明天是周三,秋錦年周三上午沒課,所以星期二的晚上,秋錦年一般睡得比較晚。
平常他會看看書,然後跟他爺爺說說話啥的,但今天不大一樣。
秋錦年早早的洗漱完,抱着意大利炮來到沙發上坐好,然後把他爺爺的照片也放到了茶幾上,正對着一臺老式電視。
蔣雲翰擰着眉頭,看着秋錦年跑去鼓搗DVD,然後把一盤碟片放了進去。
對,沒錯,DVD,一種需要依賴光盤才能播放的老舊機器。
這東西早就被淘汰了,蔣雲翰只在紀錄片裏見過,他從沒想過,秋錦年竟然還拿它放映東西。
秋錦年調好了,關了燈,抱着狗狗坐到了沙發上。
一陣雪花點過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屏幕上——李雲龍。
而且開幕雷擊。
只聽李雲龍大喝一聲:“二營長,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給老子拉上來!”
蔣·意大利炮·雲翰:“……嗷嗷啊唔,嗷嗚嗷嗚。”
……你自己看行嗎,我困了想去睡覺了。
說完,他就從秋錦年的懷裏掙紮着想走。
“意大利炮別鬧,”秋錦年又抱緊了一點,“爸爸看電視呢。”
那你自己看啊!別拉上我!
秋錦年很精确的get到了蔣雲翰的意思,他抱着蔣雲翰好脾氣的晃了晃:“你陪陪我吧,我就看一集!爺爺養的大肥貓不見了,我不抱着東西不舒服QAQ”
水唧唧的桃子在線撒嬌……
行吧那就陪你看一集,說好了啊只看一集!
于是蔣雲翰就陪着秋錦年,看了億集。
期間由于太過煽情,秋錦年還哭了,咧着大嘴,把鼻涕眼淚全部抹在了蔣雲翰的毛毛上。
秋錦年邊哭邊說:“意大利炮,你……你知道為什麽,我要給你起這個名字嗎?”
“嗷嗷咿唔噫。”
不感興趣。
秋錦年點了點頭:“我就知道你想知道!”
……算了。
“因為我爺爺說,意大利炮是最厲害的東西,只要有了它,李雲龍就一定能贏。我也想有一個,這樣我就可以所向披靡的去面對一切困難。”
“我爺爺原來一直是我的意大利炮,有他在,我什麽都不怕。可我把他弄丢了……”
“今天是我爺爺的生日,我有點想他了……”
蔣雲翰嘆了口氣,伸出爪子把在秋錦年的花貓臉上呼嚕了幾下,潦草的擦了擦。
別哭了,以後有我呢。
爺爺走了,那我就做你的意大利炮,我帶着你所向披靡。
所以趕快把你的大鼻涕擦一擦!
最後,等秋錦年終于回到了床上要睡覺的時候,秋錦年又開始搗鼓了。
他在手機裏翻出了一段音頻,開始外放:“秋崽崽,來讓爺爺看看你呦~”
整個音頻只有這一句話,沒頭沒尾的,聽起來是個上了年紀的人的聲音,如果蔣雲翰猜得不錯,應該就是秋錦年的爺爺了。
“很偶然只見錄下來的,我是在爺爺走後才發現的這段音頻,每次想爺爺了我就聽一聽。”秋錦年躺在床上,抱着蔣雲翰,對着黑漆漆的夜空,真心實意的說了一句,“爺爺,生日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球球收一下俺的新文好不好呀嘤嘤嘤QAQ戳一下專欄就好惹
《早知道你喜歡浪的我就不裝了》
為了報答養父母,季藍煙自告奮勇的跑去政治聯姻——不睡一個房間那種。
季藍煙從來不在乎他的‘丈夫’賀池幾點回來,也不關心賀池身上的香水是誰蹭的。
賀總的秘書拿着一瓶女士香水,抖着腿問黑着臉的總裁:“那今天……還要不要噴了?”
賀池:“他都不吃醋還噴個屁!”
賀池很清楚,季藍煙不該是這樣。這小狐貍又浪又辣,幼時龇着牙鑽到了他心裏,一住就是二十年。
可自己用盡手段帶回家的小東西,怎麽這麽乖?
後來,季藍煙演不下去了,化了原形偷跑到賀池的卧室,扒到一張二十年前的老照片。
季藍煙這才知道,自己記了二十年的白月光,就睡他隔壁。
當晚賀池回家的時候,懷裏收獲了一只飛撲過來的白狐:“早知道你喜歡我這種浪的,我就不裝了~”
竹馬竹馬,先婚後發現愛。跟哈士奇一個世界,受就是蔣雲翰的爹媽領養的那個狐貍精。
【高冷忠犬醋缸黑豹攻X又浪又萌小白狐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