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室內昏暗, 齊淩被抵在沙發的一角,小腿無力地搭在沙發的邊沿,腳尖将将挨到地上的毛毯, 微微晃動,像是想要借力, 卻怎麽都觸不到底,這種無依的感覺讓他只能攀緊身前的人,臉上表情痛苦又歡愉。

“許琛, 許琛……”

對方手底的動作讓齊淩只能胡亂地叫着他的名字, 聲音跟人一樣軟,從喉間溢出碎碎低語, 缱绻甜膩。

許琛撩開他額上汗涔涔的發,鼻尖相抵,聽着齊淩口中無意識的呢喃, 唇角勾起,“叫我做什麽?”

齊淩身子顫的厲害, 嗚咽一聲, 沒忍住,又咬在了對方的脖頸上,之後好像發覺自己下嘴有點狠,下意識地用舌尖舔了舔, 仰頭吻了吻對方緊繃的下颚, “喜歡……”

“喜歡什麽?”

齊淩感受着底下加快的頻率,嘶了一口氣, “別……”

他整個人都崩的緊緊的, 手陷入許琛的發裏, 不知道該推拒還是拉近。

“喜歡什麽?”許琛又重複了一遍。

“喜歡你, 喜歡許琛。”齊淩幾乎是被逼着,顫抖着說出這句話,在發覺對方動作輕柔很多之後,像只被馴服的小貓似的耳鬓厮磨的蹭着他的臉,聲音帶着哭腔,“別欺負我了……”

許琛感受着懷裏軟成一灘水的人,眼神很沉。

窗簾沒有拉緊的縫隙透出絲絲月光傾洩在兩人身上,許琛能看到齊淩顫抖着仰起脖頸,線條流暢好看,皮膚上汗涔涔的泛着光,衣領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拉開,脖頸,肩頭,乃至鎖骨,上面遍布紅透的吻痕,衣服下擺不知什麽時候卷了上去,露出白細柔韌的腰,被他攏在手心。

饒是整個人都被他掌控,齊淩嘴裏依舊親昵的,一遍遍重複地叫着他的名字。

“許琛……”齊淩感覺對方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擡頭,不自覺撞進對方漆黑的眼。

許琛的襯衫依舊穿的好好的,乍一看,依舊是那副沉穩禁欲的模樣,可又有點不一樣。

對方的目光很暗,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想要将他一起卷進去——

然後,一點一點吃掉。

齊淩覺得這樣的許琛簡直要了命的性感,他忍不住舔舔唇,軟聲道:“許琛,我可以的,我準備好了。”

他想要繼續下一步。

許琛看着懷裏坦然接受他的人,眼神晦暗,沒有回應。

齊淩根本就沒有準備好。

動作間,齊淩根本無暇去做其他的事,喉間溢出一聲聲破碎的低吟,他自己聽到都覺得羞恥,手背抵在唇上,想擋住那些聲音,可許琛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動作,俯身吻住他的唇,将他息跟低吟堵在唇舌之間。

唇上跟底下一樣兇,齊淩只感覺腦子裏亂成一片,只能依附于身前的人,最後,他下意識繃直身子,小腿無力地踢蹬幾下。

那一刻,他聽見許琛呼吸沉重,覆在他耳邊啞聲說了一句:“下次真的準備好了再說,不然,我會當真。”

齊淩那時腦子完全放空,根本無暇去思考許琛話裏的深意,只能嗚嗚地發出零散的音節,徹底洩了力。

第二日,齊淩渾渾噩噩地醒來,下意識去勾身邊的人,可卻撲了個空,旁邊的被窩早就涼了。

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四周,發現這不是他的房間,昨天他好像直接在許琛房裏睡過去了。

床頭櫃上貼着一張紙條,字跡遒勁,

【給你家教請了假,醒了記得吃飯。

——許琛】

他抱着被子,聞着鼻尖熟悉的冷冽氣息,突然有點想賴床。

只不過從窗簾縫隙處透出來的明亮日光讓他意識到,現在時間不早了。

他連連不舍地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才回了自己房間。

一回去,他第一時間去洗了個澡,昨天在許琛房間只簡單地清洗了一下就累的睡過去了,現在得補上。

洗完澡後,他看着鏡子裏自己脖頸處和肩頭的吻痕,以及唇上的紅腫,想到什麽,臉上不自覺染上一層緋色。

昨晚好像玩的有點太過了。

他摸了摸自己鎖骨處的那顆小痣,周圍全是細密的吻痕和咬痕,過了一夜,還是輕輕一碰就疼。

當時太混亂,他根本沒注意許琛到底親哪了,現在想想,對方好像在這裏流連的格外的久,痕跡也是最重的。

這麽喜歡這裏的嗎?

他忍不住用指尖重重地按了按,昨晚的觸感仿佛依舊停留在皮膚表層,疼痛和酥麻讓他不自覺抖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很敏感,幾乎許琛一碰就有反應,對方回應給他的是愈發沉重的吻,那許琛對自己的身體應該還是滿意的吧?

可昨晚為什麽沒有繼續做下去呢?

齊淩穿好衣服,發現那些吻痕恰巧在衣領以下,他都不用去費心遮掩,不過這并不多好的一件事,昨天他整個人的心神被許琛牢牢攥住,而許琛對他卻還是游刃有餘的樣子,就算喝了酒,也沒做到最後一步。

可明明,許琛也情動了……

齊淩不由想到最後一刻許琛隐忍的話,[下次真的準備好了再說,不然,我會當真。]

他自認為當時的确是準備好了,他喜歡許琛,那一刻甚至是迷戀的,他無比希望被許琛占有填滿,可對方卻覺得他沒準備好。

顯然兩人“準備”的意思并不相同。

他不由想起他們在[約]時定下的規矩,不能有第三者,不做到最後一步,不被人知道兩人的關系。

可是昨天已經破了一條,許洲應該知道了,他靠在門板上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說給許洲聽的。

他不想再看到許琛因為許洲而不開心,何況許琛每次都将心思瞞的很緊,他不能保證自己每次都察覺到然後去哄,還不如趁機斷個幹淨。

再者,現在的節骨點,許洲明顯不會說出去,那他就更沒有顧忌,當然是讓許琛安心最為重要。

齊淩想到這裏,突然意識到什麽——

他很在乎許琛的感受。

之前沒住進許家前,會因為對方沒回複消息而焦躁不安,害怕對方是不是對他厭煩了,在默默疏遠他,現在又想盡可能讓對方開心,變着法地哄人,在聽到許琛以前的遭遇時會心疼的不行,偏心又無情地跟許洲絕交,甚至不惜被人發現性向也要讓許琛安心。

要是以前的自己,絕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

他可能還會覺得,只要許洲對他無害,他根本不會考慮太多,反正兩人只是[約],不合适就分開好了。

而現在……

他将許琛排在了第一位。

齊淩蜷縮在沙發上,盡量冷靜克制地分析自己感情。

其實不知不覺間,兩人的關系早就模糊了,他很多次都覺得他們是在談戀愛,那種無形的悸動和依戀,讓他很多次都會忘掉兩人是在[約]。

那許琛呢?

昨天許琛拒絕做到最後,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

相處這麽久,他也感受到了許琛的性子,并沒有他想象中那麽開放,反而對感情無比重視,也是這種認真的對待,讓他也不自覺陷了進去。

那許琛說的[準備好],是準備好轉變兩人的關系嗎?将[約]變成戀愛?

那樣,許琛就會毫不猶豫地接納他?

齊淩想到這種可能,心跳突然快了起來,他焦躁地咬着自己的指節,不由覺得自己的想法十分荒謬,可心底卻有個聲音不斷告訴他——

許琛就是這個意思。

他下意識掏出手機想給許琛打電話,可在電話即将打出去的前一刻,他又停了下來,他要怎麽說?問許琛要不要跟他談戀愛嗎?

萬一真的是他的一廂情願呢?他貿然開口會不會導致更多不可測的後果,就像常永逸,告白後差點跟李思涵掰了。

他越想越焦慮,他害怕變數,可卻不想放過那一絲可能性,萬一許琛真的是那個意思呢?

人一旦有了貪戀,貪戀的源頭還給了他若有若無的暗示,他就止不住地想去靠近,就算明知前方可能是懸崖深谷,他也會被誘的一點點往前走。

對他而言,許琛就是他的貪戀。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地板,像是在思考,眼神卻很空,整個人糾結又迷茫,直到手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下意識按下接聽。

“睡醒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齊淩如夢初醒,一下從繁雜的思緒裏掙脫,“嗯,醒了。”

許琛将手頭的文件簽好字,聽着手機裏濡軟的嗓音,眉間不自覺柔和下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孫秘書候在一旁,聽見自家boss這樣說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想到什麽,非常識時務地屏息安靜候着,等他打完再遞下一份文件。

齊淩聽到許琛的問題,臉不自覺有點紅,低聲道:“沒什麽不舒服。”

正好相反,他感覺自己舒服過頭了。

許琛聽出齊淩語氣裏的羞赫,勾了勾唇,不過也沒說什麽,提醒道:“記得去吃飯。”

“不要瞎想,我今天下班早點回來。”

有些事情,埋下種子就好。

電話挂斷後,齊淩呼了一口氣,感覺之前那點焦躁不安被神奇地安撫下去,明明許琛并沒有說什麽,可光是聽到對方的聲音,他就覺得安心,仿佛自己糾結的事都是小事,許琛會計劃好一切。

有許琛在,他好像也不是那麽害怕變數了。

一直裹在身上的殼,不知不覺被許琛輕輕敲碎了一角。

齊淩嘴角翹起,下樓去吃了飯,中途發現江教授給他發了個郵件,說臨近開學,如果課題報告準備好了可以提前來學校交給他,開學的時候會通知結果。

齊淩下意識看了眼日期,距離開學已經只有三天了。

他囫囵地吃完飯,就準備上樓去檢查自己的課題報告,剛起身,面前卻多了一晚雞湯,色澤瑩潤,清香撲面。

王伯看着準備開溜的齊淩,笑道:“少爺早上囑咐我一定要看着您喝完湯才行,說是補身體。”

聽到[補身體]這三個字,齊淩一下就想歪了,都沒好意思推辭,咕咚将湯喝到見底才走。

等齊淩将自己的課題報告仔細再修整了一遍,确定沒什麽問題,擡頭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四點,江教授那邊估計快下班了,他急匆匆将報告連帶着資料打印出來都裝進書包,跟許琛發了個消息說了聲,就去了A大。

他到的時候,江教授的辦公室已經聚集了好幾個人,有隔壁經貿專業的馬子平,還有一個臉熟但叫不出名字的人,最後一人正在跟江教授聊天,兩人臉上都帶着笑意,相談甚歡。

是許洲。

齊淩收回目光,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江教授,我來交課題報告。”

江教授看到他,笑道:“進來吧!看來今天的人一下子都來齊了。”

他選了六個人,上午有兩人來過了,下午剩下四個也到了,不談報告本身如何,他對這些學生的積極性還是很滿意的。

齊淩進來後,許洲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像之前那樣熱情地跟他打招呼,看來是他昨晚的那句話起到了效果。

這也讓齊淩悄悄松了口氣,要是許洲在這種場合跟他套近乎,還真有點棘手。

許洲目光從齊淩身上掠過,又朝江教授禮貌說道:“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期待您的答複。”

他說完就離開了辦公室。

許洲走後,另外兩個人卻沒跟着離開,之前一直是許洲在跟江教授聊天,他們根本插不上話。

江教授哪裏看不出他們的意圖,笑道:“小夥子們別操心了,把報告交上來就好,我會認真看的。”

齊淩見狀也将自己的東西交上去,江教授掃了一眼他的題目,有些驚詫,“你這個角度有點深啊?”

他給的主題很泛,能發展的空間很大,其他同學一般都是選的跟自己專業聯系比較緊密,或者之前有過經驗的領域,只有齊淩,獨樹一幟。

馬子平聞言忍不住翹首看了眼,看清後,一下瞪大眼——

他選的是江教授正在研究的方向。

江教授不知道該說齊淩是自信,還是莽撞,他對這一塊的造詣不是這些小毛孩子能比的,也就是說,齊淩的論文,他一眼就能看出質量的好壞,寫得好,那的确正中他的心坎,要是不好,可能會毫不猶豫被他剔除。

不過他更傾向于後者,齊淩計算專業課成績第一,可是本身學的跟他所研究的東西還是相差比較大,許洲是有之前那篇論文作保,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沾點邊,只有齊淩,相當于是從頭開始。

齊淩對這一塊完全是興趣使然。

江教授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覺得有點遺憾,還是太年輕氣盛了。

齊淩将江教授的表情看在眼裏,他在決定選題的時候就早有預料,他這個報告,要麽贏得漂亮,要麽狠狠跌入谷底。

他聲音不大,卻很堅定,“江教授,這篇報告我是用心準備的,我并不後悔我的決定。”

江教授愣了愣,感受到對方的決心,目光不自覺帶了一絲欣賞,“好,我也會用心看的。”

交完報告,齊淩幾人一起離開江教授的辦公室朝,拐角下樓梯的時候,馬子平再也忍不住,低聲嘲諷道:“齊淩你行啊!不僅拿到了候選名額,題目還搞這一出,嘩衆取寵!”

他一向看不慣齊淩,每次只要兩人課程有重複的,齊淩就穩穩壓他一頭,別人還在背地裏嘲諷他是千年老二,他卯着勁地想趕上齊淩,可對方總是能輕飄飄地超過他,甚至都不屑跟他比。

馬子平越想越氣,“你搞這些小把戲根本沒用,江教授是出了名的嚴,他只看報告的質量,別以為你另辟蹊徑就能得到教授的青睐。”

齊淩掃了他一眼,語氣不緊不慢:“你要是寫得出來,你也可以這麽選。”

他就算起步晚,可他比誰都努力,他選這個方向的時候,就确定其他人不敢這樣選。

而且,他準備這篇報告的确很吃力,要不是有許琛這個助力在,這篇報告不可能達到這樣的完成度,可以說是超出了他的預期。

馬子平被他噎住,“你還挺自信的?當我看到許洲也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沒戲,你倒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他是上過江教授專業課的,經常能看到教授把許洲的那片論文拿出來當範例,顯然是對許洲有很大的好感,這次,只要有許洲在,他們都是陪跑。

齊淩對此并沒有說什麽,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其他的管不了。

馬子平瞧他沒反駁,正想繼續說幾句,卻突然看到樓梯拐角處倚着一個人影,赫然是他們剛剛談論的許洲。

許洲目光從他跟另外一個同學身上掃過,“不好意思,我有些話想單獨跟齊淩說。”

馬子平還想說什麽,卻被另外一個同學拉走,“行了,你別湊熱鬧了。”

樓梯拐角只剩他跟齊淩兩人。

齊淩正想繞過他離開,兩人錯開的時候,許洲突然開口:“我知道你很重視江教授的這個名額,我本來不想跟你争的。”

“可是我突然改注意了,還用了我發表的那篇論文的主題思想。”

許洲見齊淩腳步頓了下來,眼裏閃過一抹得意,“你心裏應該清楚,現在你最大的競争對手是我。”

馬子平等人或許還會懷疑齊淩的實力,可他不會,要是沒有自己,江教授的這個名額有極大可能落在齊淩頭上。

“齊淩,我可以退出。”許洲嘴角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你離開我哥,我就把機會讓給你。”

他知道齊淩向來是個利己主義者,這種買賣他沒理由拒絕,就算會讓齊淩厭惡自己,他也不在乎,他只要齊淩跟許琛分開。

他嘴角的弧度止不住上揚,可下一秒,齊淩的話就讓他的笑驀地僵住。

“許洲,你真的很爛。”齊淩轉頭,面無表情,“江教授最後的名額大家各憑本事,我不覺得你能贏我,這麽差勁的人,我也不認為他能寫出多好的文章。”

許洲之前那篇論文,可能是走了狗屎運。

許洲聽着齊淩将他貶的一文不值,心中又氣又惱,“我是差勁,可那有怎麽樣,江教授現在明顯喜歡我的那篇文章。”

他說完包裏掏出一沓紙塞給齊淩,“這是我這次的課題報告,你看看就知道誰勝算大。”

他早就準備好了,不怕不能說服齊淩。

齊淩目光落在手裏的報告上,折起來的地方能看到一堆數據分析和比對,這麽大的數據量根本不是他們幾個一個暑假不到的時間寫出來的報告能比的。

許洲見齊淩沉默,愈發得意,“不然你以為江教授為什麽跟我聊那麽久?你也別自欺欺人了,有我在,你拿不到這次名額。”

“再說,許琛有什麽好?值得你為他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他說着說着,語氣越來越低,像是在暗示什麽,“齊淩,我會做的比他更好……”

齊淩嫌惡地後退一步,“你別把自己跟許琛比,這讓我覺得惡心。”

就算兩個人都姓許,性格卻是天差地別,許琛絕不會幹出這樣沒品的事。

“我惡心?”許洲氣極反笑,“那你就當我惡心好了,反正我現在只給你這一次機會,你答應我,我現在就上去跟江教授說清楚不參加這次評選,你要是拒絕,那就等着落選好了。”

“我再問一遍,你到底要不要離開許琛?”

齊淩垂在身側的手攥緊,那幾頁紙被他捏的皺巴巴的,他冷冷的看着許洲,斬釘截鐵道:“就算不要這名額,我也不會離開許琛。”

其實在許洲問出這個問題之前,齊淩從沒意識到他原來對許琛的感情這麽堅定,天底下或許只有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渴望江教授的那個名額,可在許洲提出這個法子的時候,他沒有絲毫猶豫。

他不會跟許琛分開。

絕不!

齊淩說完毫不猶豫轉身離去。

他怕自己再聽到許洲無賴的說辭,會直接将肩上的書包掄他臉上。

齊淩大步地往東區校門走去,經過那片樹蔭和草坪時,學校的小貓看見熟人,立馬迎了上來蹭他的褲腿,齊淩感受着腳邊柔軟的力道,低下頭揉了揉他們的小腦袋,緊繃的臉慢慢放松下來,然後不自覺嘆了口氣。

他不會因為許洲的這點威逼利誘就離開許琛,可他也知道對方說的是對的。

要是許洲沿用了他上一篇的論文的內容,他的勝算的确沒有許洲大。

周圍的小貓圍着他焦急的叫喚,明顯是在要吃的,他無奈地打開書包,拿出裏面早就準備好的貓糧跟罐頭,弄好後,不期然看到書包露出來的那個許琛的筆記本。

将心中煩悶的思緒壓下去,齊淩随手打開筆記本想轉移一下注意力,最後他的目光不自覺放在最後那個只有雛形的論文上,他之前一直想問許琛這個有沒有下冊,可是中間發生了太多事,他給忘了,筆記本還一直被他放在書包裏,忘了拿出來。

他不由又将那個論文的思路過了一遍,之前是半夜看的,沒那麽仔細,現在再看,他只想抱着許琛使勁誇誇。

許琛發表過一篇論文後,整個人的思維更加缜密,這個就算是雛形,也能窺見寫成後的驚豔。

不過,這個真的很熟悉。

他這種感覺很奇怪,像是在哪裏看到過相差無幾的東西,之前是他腦子不清醒,以為是最近寫相關的課題報告寫瘋魔了,現在靜下心想想,不是這個原因。

他再次将許琛的論文設計思路看了一遍,絞盡腦汁回想,目光卻突然落在旁邊零散的幾頁紙上,那是許洲塞給他的報告,他還沒來得及扔。

這報告的數據……

齊淩瞪大眼,将許洲給他的報告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同樣的熟悉感湧上心頭,這不就是剛剛筆記本上的一個小小的分支嗎?

他腦海中閃過什麽,呼吸一下急促起來,他知道哪裏熟悉了,許洲發表在xx期刊上的論文,跟許琛筆記上的內容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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