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二節剛一開始, 節奏就變得非常快

前駛行。奴良滑瓢看着千秋身後的幾個新面孔挑眉道“怪不得你口氣這麽大,手下還真的有不少強将啊。”

他帶着其他人向寶船上的大廳走去,不過比起去大廳聊天,千秋身後很多妖怪更想到處逛逛,或者是找點酒喝。這裏的大廳與奴良府的大廳一模一樣,連大小也差不多,就算他們都聚集在這裏也不會顯得擁擠。

落座後,一直打量着千秋的雨造撓了撓頭,有些不确定的問道“那個,你是……妖怪嗎?”那個赤發雄性他知道是人類,這個黑棕色頭發的他就不知道了。

“不,我是陰陽師。”

“……”

“哎!?”如果說人類在這裏的話他們還能接受,可陰陽師…

“陰陽師為什麽會跟我們一起!?”天邪鬼淡島皺眉道,還是白天的他仍處于男性形态。

“因為利益一致罷了。”千秋含笑道,絲毫不在意天邪鬼淡島的态度。壓切長谷部跪坐在千秋的斜後方,不着痕跡的對着天邪鬼淡島放了點殺氣,引得天邪鬼淡島下意識的想要掏出武器,便被突然打開的門打斷了下意識的動作。

“喲,主公!”剛剛不知道去哪裏閑逛的髭切端着幾盤茶點走了進來“奴良組的毛倡妓手藝一點都不比小螢草差喲,嘗嘗吧。”

“主公!”同樣端着幾盤茶點的螢丸從髭切的身後探出了頭“我們現在飛的很高,從上面看下面的建築都超級小!”

“晚上看的話,會更漂亮。”奴良鯉伴笑道,一邊看着他們端着的茶點“如果有酒的話,就更好了。”千秋怎會不知道他想喝貍貓的酒了呢。

此行他特地帶貍貓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讓這些酒鬼在路上也能喝個盡興。得到了千秋的示意,貍貓笑眯眯的将自己釀的酒拿了出來,一張紙人從千秋的狩衣內走了出來,拿起酒壇逐一為在場的人倒上了一杯酒。

“需要我去給茨木大人那裏送點嗎?”茨木童子、一目連他們在剛上飛船沒多久就不知去哪了,自然而言不在大廳內。

千秋搖了搖頭“茨木應該和酒吞、荒川他們在一起,不用管他們了。”

大廳內的氣氛熱鬧起來,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夜晚。飯香在寶船上彌漫,原本不知去向的妖怪們逐一回到了大廳中,不一會兒,毛倡妓端着一盤盤的食物領着同樣端着食物的小妖怪們走了進來。

食物剛剛擺放好,密密麻麻的妖氣自下向上迅速襲來,不少人已經放下了碗筷,戒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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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起碼有百人以上,擅長空中作戰,你們盡快将它們解決掉吧。”千秋手中拿着碗筷,跪坐在桌袱臺前,并不打算讓這場敵襲打擾到自己用餐。

“你怎麽知道的?”天邪鬼淡島驚訝的問道。

“妖力的波動。”千秋看向外面,在他們說話間,那些妖怪們已經将寶船和小判船包圍了。

“這些垃圾根本用不到本大爺出手。”夜叉冷哼一聲,語氣中盡是不屑。一旁的妖狐抖了抖耳朵“你的确無法出手,畢竟像這種數量多、又是空中戰,你可以點都不占優勢啊。這種還是交給……”妖狐看向了已經拿着武器準備出去的姑獲鳥和鴉天狗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千秋與式神們的過去,我打算等這篇完結後,作為番外替換掉我專欄中鎖掉的文發出來w

嗯,順便推一下存稿新文:

《[綜]平安京的滑頭鬼》

點擊作者專欄求收藏w

希望能在填坑前,收藏滿一百(捂臉)

話說陰陽師和滑頭鬼之孫聯動了,奴良陸生很快就會作為式神在陰陽師中登場,紅紅火火恍恍惚惚,我這篇文寫的真是時候。

☆、抵達

這裏是鞍馬山的上空, 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到達了京都界內,那麽這些妖怪就應該是羽衣狐安排在京都上空的守衛了。

“啊……這數量不止一百嗎?”密密麻麻的妖怪将寶船和小判船全部包圍住, 而在這些妖怪中間, 約莫有兩個成年人大小的狐貍在面具圍成的圈內漂浮在半空中,他的四肢被暗色鬼火萦繞, 狹長的狐眸內盡是空洞。

“爾等何人?”

大廳內,剛剛用筷子夾起一塊魚肉的千秋擡頭向外面看了一眼, 棕紅色的瞳眸中一閃而過的驚訝被旁邊的奴良鯉伴捕捉到,他同樣看向了外面“是個大妖怪。”恐怕一般妖怪還不是它的對手。

“小白……”

白狼握着弓箭的手一緊,震驚的看着前上方的狐妖, 不僅是她,其他人也認出了雖然解除了封印,但氣息仍未變過的白藏主。

“闖入者,殺!”随着他一聲命下, 将船包圍起來的妖怪們發出了刺耳的小聲,接二連三的揮舞着武器向他們撲來。空中戰對于他們來說并不有利,一時間船板上的小妖怪們有些慌亂了。

奴良組的鴉天狗率先擊飛了一個距離他最近的敵人,揮舞着翅膀, 帶領着自己的三個孩子開始抗擊敵人。

站在姑獲鳥身邊的、屬于千秋麾下的鴉天狗同樣飛到了半空之中“正義之天鴉啊,與罪惡一戰到底吧!”數以千計的烏鴉被他的妖力召集到一起, 一齊向前面的十多個妖怪撲去。

被暫時賦予了妖力的烏鴉們累加起來且同時進攻所帶來的攻擊力一下子便将那十多個妖怪重傷,使他們連飛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以他們這墜下去的速度, 恐怕摔都能摔死。

“這一擊還真是厲害啊。”奴良陸生感嘆道。又看向了自己身邊的首無他們“咱們可不能被他們搶了風頭啊,上吧。”

“是!”

自己的手下一個接着一個的被擊敗,小白……白藏主卻并沒有出手的打算,雖然大家拿不準白藏主的意思,但也稍稍松了口氣,專心應對這些麻煩的小妖怪們。

“攻擊船!”那些小妖怪中,不知誰開口說道,緊接着,不知從哪冒出了百十來個拿着火把的妖怪,一陣腥臭的氣息從船側飄來,是一個巨型章魚妖怪,它那詭異的觸/手抖動着,那妖怪發出了奇怪的叫聲,原本不過三米長的觸/手瞬間增長到數十米,将寶船一圈圈的纏住。

“糟糕,快阻止他!”觸/手不斷收緊,寶船發出了痛苦的叫聲,船的兩側扶手已經被壓碎,船板的邊側也發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響。他們将火把扔到了船上,很快,寶船船板上、大廳處燃起了大火。

“滅、滅火啊!!”納豆小僧捧着頭喊道。

還未等他們找到水,原本坐在大廳內的荒川之主走了出來,他所到之處,熊熊燃起的火焰逐一化為了水蒸氣,徒留下焦黑色的印記。

他站在船邊,原本緊纏着船體的章魚身體顫抖起來,猛的收回了觸/手,以一種匍匐的姿态對着荒川之主。

荒川之主眉宇間盡是冷漠,手向外一揮,那章魚便爆體而亡。随着一陣詭秘的風從他們身邊飄過,火把一個接着一個的滅掉,那些妖怪也痛苦的捂着嗓子似乎被抑制了呼吸般。奴良陸生向身後看去,是一目連。

“讓枯木開出花朵吧……”破爛的船體被瑩綠色的光芒包裹,這些被毀壞之處肉眼可見迅速的愈合,原本眸中含淚的寶船眼睛微張,驚訝的看着自己的‘身體’。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還那麽讓人驚訝啊……”奴良鯉伴放下酒壇,看了一眼似乎剛用晚餐,打算出去看看的千秋說道。

“他們從未讓我失望過。”千秋含笑說道,起身同他一起向外走去。

小兵被清理幹淨後,如同雕像般一動不動的白藏主脖頸處的面具轉動起來,‘譏諷’面具立于他的頭頂,他揚起頭,自天而降的妖火向他們砸來。

“言靈·縛!”千秋咬破手指,在扇身處抹上一道獻血,倒握扇柄。一道瑩藍色的結界抵在他們的頭上,千秋緊握着扇柄,冷汗順着臉頰滑下。長時間的抵擋白藏主的天狐神火對于他來說太過于勉強了,靈力被不斷抽走以填補結界的感覺仿佛是一只手緊緊地桎梏住他的心髒般。

“哼!”酒吞童子将身後背着的鬼葫蘆扔到了上空,原本用來盛酒的葫蘆張開了尖銳的牙齒,向白藏主吐出了一個巨大的火球。以酒吞妖力彙聚而成的火球瞬間将白藏主的妖氣打散,失去了妖力的支持,狐火也消散了。千秋松了口氣,撤回了結界,與此同時,他手中的折扇化為了碎片。

“不祥之刃!”妖刀姬提着刀向白藏主砍去,白藏主頭上的面具迅速旋轉起來,想要擋住這一擊,力的相互作用使得妖刀姬又落回了船板上,而白藏主責備擊飛,正迅速的向下墜落。摔落雲層之下後,随着一陣鮮明熟悉的妖氣,龐大的黑色羽翼一端在雲層上劃出一道痕跡,透過那間縫,他們看到了大天狗救下了白藏主,離開了這裏。

“大天狗大人……”

千秋将手中殘餘的碎末拍掉,俯視着下面的景色挑了挑眉“看下面。”聞言,大家聚集到船側,俯視着京都。

正值深夜,京都街道上、鬧市中卻沒有絲毫光亮。盡管如此,幽暗色的妖氣彙聚而成的一個又一個‘妖氣柱’卻将京都照亮。濃郁的妖氣讓人胸口沉悶,大家都驚訝于這從未見過的詭異景象,議論紛紛。

“不多不少,正好八個……”奴良滑瓢臉上輕佻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肅“花開院一族封印着羽衣狐及其得力部下的八個封印,看樣子羽衣狐他們逃出來後,還懂得廢物利用啊。”利用八個封印漏口不斷汲取各地的妖氣,使京都徹底的化為‘不夜的妖城’……

“準備降落。”奴良滑瓢揚聲對着寶船說道。聞言,寶船逐漸向下飛去。

“這一仗恐怕打起來難度更高了啊。”

“之前那張照片……你認識那兩個妖怪吧?”聽到快要降落了,赤司征十郎從大廳內走了出來,徑直來到千秋的身邊問道。千秋知道他指的是第一次見面是他給自己看的那張大天狗的照片。

“擁有黑色羽翼的妖怪,那是大天狗。”

“什麽!?”奴良組的鴉天狗和牛鬼震驚的看向千秋“大天狗!?”

“不可能!”牛鬼厲聲反駁道“我與大天狗還有些交情,就算妖怪的樣貌可能變化,但妖氣不論如何是騙不了人的。那個人絕不是——”“牛鬼,你忘了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了嗎?”奴良滑瓢的話讓牛鬼一怔,他沉默了。

“那只狐貍名為白藏主,是安倍晴明的式神。”小妖怪們有些狠狠的抽了口氣,驚訝于‘安倍晴明’這個名字。“也就是說,他們都是安倍晴明……也就是羽衣狐的手下嗎。”奴良陸生掐着下巴說道“沒想到剛進入京都就碰到了兩個難纏的家夥。”

“難纏的存在絕對不止他們兩人,我有預感,京都一行我們會遇到不少熟人。”千秋似笑非笑的說道。

下了船,奴良陸生看向奴良滑瓢“老頭子,我要先去柚羅那裏。”如果他沒有估計錯,冰麗和青田坊也應該和柚羅、清繼他們在一起。奴良滑瓢點了點頭“讓牛鬼他們跟着你。”

“這倒不用,有鑄铎他們就足夠了。”奴良陸生擺了擺手說道“主戰場應該在那裏吧。”他昂頭示意妖氣的最中心處說道“我就去那裏看看,之後會找你們彙合的。”

“首無、毛倡妓,你們和陸生他們一起吧,花開院恐怕死了不少人,現在也需要人手。”在奴良滑瓢打算答應前,奴良鯉伴插/口道。如今京都如此危險,真讓這群年輕人自己行動,他就算相信自己兒子的實力也不敢真的讓他自己行動。

奴良陸生帶着首無、毛倡妓和遠野的幾人離開後,奴良滑瓢問道“玖蘭,你有什麽打算?”

“打算嗎……”千秋看向周圍接二連三冒出來的妖怪“就先像人類制作的游戲中那般,先清理小怪,再打大怪吧。”

“也是。”

京都中心區,大天狗用翅膀抵擋住了白藏主的攻擊,黑色的翅膀煽動着,形成的旋風直接向白藏主襲去。被旋風擊飛到牆壁上、一連砸碎了三道牆的白藏主晃了晃頭,原本空洞的狐眸中瞳孔彙聚“大、大天狗大人……”

“他來了。”

原本還有些恍惚的白藏主一愣,面具瘋狂的轉動起來,他看向京都最中間的那座城池,爪子下意識的摩擦着地板“既然如此,該去喚醒那位大人了。”

“等等吧。”大天狗戴上了面具,聲音因面具的阻擋而變得沉悶“他還有不少需要處理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的白藏主被蠢作者換成了陰陽師的小白√

☆、檢非違使

“玖蘭, ”奴良滑瓢叫住了準備離開這裏的千秋,暗金色的瞳眸中帶着幾分莫名的深意“讓赤司少年跟着你行動吧。”千秋腳步一頓,點了點頭“嗯。”他不去問理由, 因為沒有必要。

“主公, 接下來我們去哪?”赤司看向說話的少年,少年不過一米五多的身高, 手中拿着一柄短刀,不論是語氣還是神态都是一副與他外貌截然不同的成熟。去哪呢……千秋閉上眼睛, 感受京都空氣中令人犯惡的濃稠妖氣“有熟悉的氣息在向這裏靠近。”

“櫻花的味道?”吸血姬嗅了嗅夾雜着血腥氣的空氣皺眉說道。

“是櫻花妖。”“還有食夢貘!”姑獲鳥和螢草的話像是撕碎了前方的迷霧般,發間戴着一朵櫻花的女人和一只外貌似豬似象的妖怪的身形在前方顯露。兩人的眸中盡是空洞,看起來與剛剛白藏主的眼神極其相似。

“噗噗~你的夢就讓我吃掉吧!”随着地面微微的震動聲, 食夢貘不見喜怒的聲音随着鈴聲響起,淡紫色的妖氣向他們撲來,雨女揮舞着雨傘,用妖力召喚了驅散食夢貘妖力的雨水“天之淚!”在雨女召喚天之淚時, 千秋拿着折扇虛空畫了一個五芒星結界,用‘言靈·星’來增加雨女天之淚的效果,使之可以與高等妖怪食夢貘對抗。

這時,青蛙瓷器來到雨女的身邊, 将妖力凝結為骰子,骰子快速的翻動着, 直到停在了‘六’上面,它咧開嘴,似乎很滿意這個點數。

感受着體內沸騰的妖力, 青蛙瓷器雙手上捧,凝聚出了六個麻将,不停的向食夢貘砸去。因天之淚的影響而行動緩慢的食夢貘接連被砸了六下,已經處于重傷狀态。

仿佛感知不到疼痛般,食夢貘調動殘餘的妖力,連語氣也未曾因疼痛而變化“噗噗~快進入夢鄉吧!”

淡綠色的光芒覆蓋在食夢貘身上,它身上的傷口迅速的愈合,很快就回複到了輕傷狀态,而這淡綠色的光芒随着食夢貘的每一次進攻而不斷在它的身上浮現。

“是櫻花妖。”姑獲鳥沉聲道,話語間,他已經抽出了腰間的傘劍向櫻花妖刺去,并且又落回了千秋這裏。

清理完雜碎的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走了過來,似乎不耐煩他們在櫻花妖和食夢貘這兩個‘渣滓’身上浪費了這麽久。

“直接殺死不就行了?”夜叉握着叉戟,正欲給他們一個痛快,卻被姑獲鳥的傘劍阻止了“如果可以的話,請把他們交給我來解決!”姑獲鳥與櫻花妖曾經交情不淺,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要喚回櫻花妖的理智。

千秋仰頭看着漸明的天際,對姑獲鳥說道“那這裏就交給你們了。”姑獲鳥、雨女和青蛙瓷器在這裏足以解決櫻花妖和食夢貘,千秋不打算在這裏浪費太多時間。

“是!”姑獲鳥松了口氣的樣子,遂而全力同櫻花妖和食夢貘對抗。

深入京都,雜碎妖怪越來越多,比起殺死他們,這樣看來更像是想要拖住他們的步伐,盡量為羽衣狐争得時間。

“我們要快點了。”三日月宗近砍掉一個撲上來的妖怪,對着千秋說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剛剛我好像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氣息。”

“為父也有這種感覺。”小烏丸将刀刃上的獻血甩到一邊,擡頭看着斜上方的天空。

千秋抿着薄唇,看向茨木童子和荒川之主“快點解決掉這些雜碎吧。”讓茨木和荒川他們解決這種渣滓無疑是‘殺雞用宰牛刀’,雖然蟻多咬不死象,但時間他們卻浪費不得。

千秋拉着赤司同其他人向後撤了好幾步,将空間完全讓給了茨木童子和荒川之主。

茨木童子舉起鬼爪,将妖力彙聚,随着一陣劇烈的響聲與腳下泥石流的顫動,一半以上的雜碎妖怪被這一擊弄得血肉分離,剩下的妖怪發出了驚慌的叫喊聲,還未來得及逃走,就被随之而來黑色魚群擊飛,剩下的絕大多數妖怪被這一擊直接沖碎,少許生命力強的,還殘留一口氣的妖怪在摔落到地下時,被第二波水柱頂起,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成了滿地血肉中的一部分。

現場一片狼藉,路面坑坑窪窪的,還有一個個被染成血色的‘水潭’,殘肢血塊堆在地上,濃郁的血腥味讓千秋下意識的捏了捏鼻子。

随着一聲響指,瑩藍色的光芒在半空中閃爍一下,清脆的、仿若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原本‘千溝萬壑’、‘杯盤狼藉’的路面瞬間恢複為了他們未戰鬥前的時候。

赤司征十郎看向千秋“你什麽時候設下的結界?”

“在那些妖怪彙聚到這裏的時候。”像這種結界看起來厲害,但耗費的靈力以及咒術并不複雜。為了保護歷史合戰場場地不被破壞,這也是每個審神者必須要當成戰鬥本能來使用的結界。

“來了!”

黑雲壓城,翻滾的妖霧仿佛也随着停滞的空氣變成一幅靜止的畫面,仿佛在響應他們的預想般,不遠處的天際,貼合在那裏的妖霧将被外力扭曲的空間直觀表現出來。對于千秋和付喪神來說,這是再熟悉不過的場景與其所帶來的壓迫感。

被扭曲的地方裂開了一個縫隙,暗紫色的閃電從中探出,轉而裂縫越來越大,幽藍色的火焰伴随着黑色的霧氣将身穿盔甲、身形巨大、尾部有着近三米長的骨尾的檢非違使走出了裂縫,随着他們不斷湧出,近百個檢非違使将天空遮蓋的嚴嚴實實,陰冷的氣息一瞬間全部壓在了千秋和刀劍付喪神他們身上。

“這可真的吓到我了。”三日月宗近臉上的笑容一僵,不由得說出了某只鶴的臺詞。“這是什麽!?”妖刀姬震驚的看着天空中将刀刃對準了他們的‘妖怪’。

“檢非違使……‘歷史’的守護者。”小烏丸的聲音中盡是冷肅,妖狐疑惑的看着他們“那為什麽他們的目标是你們?”審神者不也是負責保護歷史的嗎?

“檢非違使會剿滅一切‘歷史的異物’,不論是想要改變歷史的溯行軍,還是要打敗溯行軍以保護歷史的付喪神,都屬于‘歷史的異物’,都是檢非違使要消除的存在。”壓切長谷部緊咬着下嘴唇,看向了千秋“主公……”

千秋單手在半空中劃了一道橫線,橫線裂開了一道縫隙,緊接着縫隙不斷張大,直到數十柄刀劍不斷飄了出來,在千秋的周圍圍了一圈又一圈。千秋閉上眼睛,加大了靈力的輸出“吾乃審神者,願以身為獻祭,敬請諸君降臨于此——”刀身上散發着柔和的光芒,緊接着,他們化為了人形。

“哇哦……”剛被召喚到這裏的付喪神都被眼前的場面驚住了,雖然與檢非違使糾纏了七、八年,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檢非違使聚集在這裏。

千秋看着酒吞将自己的鬼葫蘆扔到了上面,鬼葫蘆不斷噴出的火球并未傷到他們一絲一毫,看着他們驚愕的表情,他嘆了口氣解釋道“能夠傷害到檢非違使的只有付喪神,你們的攻擊對他們沒用。”酒吞童子不爽的‘啧’了一聲,将鬼葫蘆收了回來。

“主公,他們為什麽會在這裏?”大和守安定表情冷凝的問道。是啊……明明千秋已經将這個世界推出了時之政府的系統內,為什麽檢非違使還能夠找到這裏?

“有人故意為之吧。”千秋看了一眼這裏的付喪神們“諸君,斬!”

“謹遵主命!”

原本站姿各一的付喪神們瞬間拔出了腰間的佩劍,随着他們的動作,檢非違使也拔出了各自的武器,雙方的戰鬥一觸即發。

結界再次于這周圍建立,千秋擡頭看了一眼西邊和東邊方向,對着茨木童子他們說道“西部和東部方向有大量妖怪向這裏彙聚,這裏我不能走開,就交給你們了。”

“啧,我知道了。”事實上,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能感受到東部有什麽在與自己的妖力響應,如果他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盜取了他們名稱的妖怪就在那裏!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對視一眼,應下了。東部由酒吞、茨木兩人就足夠了,西部則是交由荒川之主、一目連以及妖刀姬前往。

“俊達,孔拉德。”千秋看向俊達和孔拉德“你們帶着赤司去花開院家。”赤司征十郎看向那兩人,就他看來,這兩人應該也是人類。

“陛下……是。”

待到孔拉德和俊達帶着赤司離開後,千秋才對其他妖怪繼續吩咐道“你們先在周圍處理一下那些雜碎,這裏不會僵持太久的。”白色的骨甲久違的附上了他的手臂和軀體,他拔出肩部的骨甲,骨甲在他的手中變成了一把乳白色的打刀,千秋勾起唇角,抵擋住檢非違使的攻擊,同一個檢非違使戰鬥起來。

☆、百物語組

戰鬥幾乎成為了千秋的本能, 縱使已經很久沒有拿刀,可他的砍擊卻像揮舞着手臂般自然。每一次的呼吸都配合着他的動作,沒有任何多餘的、華而不實的劍術, 再樸實不過的攻擊往往是最為致命的。

比起溯行軍, 檢非違使的實力則更為強大,倘若是其他本丸內的刀劍們遇上了檢非違使, 而且還是這般數量,怕是會全滅, 不過在這裏的付喪神每一個的實力都已遠遠超出了他們曾經的同類,雖然做不到‘一刀秒’的地步,但打起來還是相對輕松些的。

待到最後一個檢非違使化為塵沙融入這風塵仆仆的世界, 千秋松開緊握着骨刀的手,看着血肉模糊的手心迅速的愈合,轉眼間,手心只殘留了散發着誘人香味的血跡可以證明之前這裏有着一處傷口。

千秋并不召集撤下結界而是逐一為受傷的刀劍手入。這是個大工程, 不算受了點小劃傷的、在付喪神中,中傷的有五柄,輕傷的有二十多柄。

時間倉促,千秋無法做到拿着手入道具一個個仔細的護理, 只能選擇用靈力直接潤澤他們的刀身,這樣的手入方式較之前者要更省時省力些, 但同樣,靈力直接觸碰付喪神敏/感的刀身,自然而然會給他們帶來……一些刺激。

“嗯~好舒服……”龜甲貞宗享受般的眯起眼睛, 唇角上揚,面頰上浮現出淡淡的緋色“啊~主人~”

“呼呼……都硬了,啊,這句話沒有歧義喲。”笑面清江臉上還帶着些許緋色,一本正經的說着略有些色/氣的話語。

“呵呵,主公,請允許我們先內戰一會兒。”壓切長谷部笑容溫柔的對着千秋說道。

“這個就先等會兒吧。”千秋示意他們看那道裂縫“檢非違使留下的這個裂縫,相當于給那些無處不在的溯行軍留下了以自由通入這個世界的門,我現在沒辦法留出多餘的靈力來修理這個縫隙,所以在此之前,你們怕是要在這裏守着了。”

為了防止溯行軍進入這個世界,并進入這個世界的歷史線中破壞掉原本的歷史,在他處理完京都的事情前,只能交由他們在門前守衛,斬殺來到這裏的溯行軍。

“這個就交給我們吧,主公現在就要去羽衣狐那裏嗎?”一期一振微微皺眉,猜到了千秋的打算。

千秋點了點頭“我走中路,不出意外能在路上與茨木和荒川他們相遇。”

這裏不需要他的擔心,京都街道上的妖怪也被清理的差不多了,餘下的雜碎對千秋根本産生不了半點威脅。一期一振不擔心千秋在路上會有危險,只是下意識的排除千秋去接觸羽衣狐一事“……請您小心一些,倘若有什麽事情,請召喚我們。”

“嗯,我知道。”看着在這裏的數十柄刀劍,他眸中升起幾分柔色“這件事情結束後,我們就不摻和這些事情了。”

“嗯。”

“安安穩穩的在本丸內呆着……”千秋看着那道裂縫,唇角上揚“也許還可以沒事同溯行軍戰鬥。”

“嗯……”

千秋将骨刃撿起,插/在了腰間“你們注意休息,保留體力,我先走了。”

“……”幾人欲言又止,最後,三日月宗近露出了溫柔的笑容“請小心。”

“我會的。”

他們注視着少年向京都深入的背影,久久未收回視線。接下來的戰争他們無法陪在他的身邊,直到戰争結束、千秋封印住裂縫前,他們都需要守在這裏,以防止溯行軍的進入,并前往這個時空的歷史中。

千秋一路健步前行,偶爾不長眼睛的小妖怪也被他不費吹灰之力的用骨刃斬殺,直到來到了京都的商業中心區。

現在天已經漸明,街道上空無一人,原本繁華熱鬧的商業街更是一臉死寂,斜前方倒塌的三面牆壁上好像還慘留着大天狗和白藏主的氣息,不難猜出,大天狗曾與白藏主在這裏待過不短的時間。

走過中心區,便靠近居民區了,千秋的注意力卻全部放在了這裏濃郁的妖氣之上。

從這裏來看,離他最近的應該是妖刀姬他們,那麽倘若出什麽事,妖刀姬他們也能趕來救他……暗中計算了利與弊後,千秋稍稍放松下來,開始仔細打量着周圍。

“嗯,天亮了……”女人的聲音從千秋旁邊的房間內響起,不得不說,還有幾分熟悉。千秋看去,瑩藍色的鬼火慢慢飄了出來,排成了兩排,銀發女人橫坐在燈上飄了出來。

“青行燈……”

“哎呀,沒想到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她臉上的笑容頗為陰冷,那雙暗紅色的瞳眸是千秋從未見過的。

“哦呀,你就是玖蘭千秋,那位居住在無名山上的陰陽師吧。”頗顯幾分細長的聲線從青行燈的身後響起,墨色短發,拿着一把寫有‘件’字折扇遮擋住自己嘴巴的男人走了出來。

“外面這麽熱鬧?”房間內又探出了一個紮着小辮的暗色青年“哦呀……”

千秋看着雖然樣貌不一,但妖氣卻詭異得、近乎一模一樣的八人,又看着顯然跟他們是一夥的青行燈,心中有了答案“你們就是山本五郎左衛門的器官吧……百物語組?”

黃發、樣貌頗有幾分俊美的青年撥弄了一下左耳上的鈴铛“看來你并非傳言中說的那般‘不谙世事’啊。”

打量了他們一圈,千秋不由得笑出了聲“本以為百物語組多難解決,沒想到只是這種水平……”

雖然口氣大,但千秋一人對付他們也不太可能,況且青行燈也在裏面……正當千秋打算召喚妖刀姬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了一股不算陌生的妖氣。

“奴良陸生?”順着妖氣的方向看去,正是帶着遠野一行人、一個陰陽師少女和雪女冰麗的奴良陸生。

“喲。”

千秋看了一眼天色,注意到他的目光,奴良陸生語氣也頗為無奈“京都妖氣太重了。”讓他才得以在這種狀态下保持妖怪的形态“不過這樣也好。”

人類狀态的他在京都很危險,這樣的确不錯。

“他們就是百物語組?”奴良陸生看着青行燈他們,挑眉問道。千秋點了點頭,一邊将骨刃插/入腰側“他們就拜托你們來解決了。”

注意到一道審視的注目,千秋扭頭看去“啊,你就是花開院家的陰陽師吧?”

花開院柚羅點了點頭,她看着千秋身上狩衣和上面散發着詭異氣息的骨甲,皺起了眉。

“你們兩個都是陰陽師,應該有不少共同話題吧?嘛,交流先放到一邊,這些家夥可是要快點解決啊。”

抽/出奴良滑瓢給他的彌彌切丸,将畏纏繞在周身,屬于妖怪間以‘畏’的對決即将展開。說實話,這是千秋第一次直觀的近距離觀看那所謂的‘畏’,更是第一次看‘畏’的對決。雖然形式不同,但本質卻與鬼火相似。

千秋陷入了沉思之中,突然,一股強大的畏從百物語組一衆人身上爆發,而相反,包括陸生在內,遠野的妖怪、首無、毛倡妓以及雪女身上的畏瞬間消散。

“守!”眼看對方的攻擊就要砸在他們的身上,緊急之下,千秋用出單字言靈。這種言靈爆發力強,但卻無持久力,抗下他們的一擊後就碎掉了。

“畏……被奪走了?”鑄铎震驚的呢喃道。

“是那個女人的能力?”奴良陸生敏銳的察覺到一直并無動作,但妖力卻是他們之中最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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