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江洛一覺睡醒,果然和勵笗保證的一樣,他已經到了京城。

路邊的葉子綠的有些差強人意,畢竟是北方,江洛掃了一眼窗外的景致,沒什麽意思的收回了頭。

勵笗把車停到江洛告訴他的酒店門口,因為兩個人只有一張身份證,不得已,只能勵笗去開房間。

江洛從微信上給小司機轉了兩萬,兩個房間定四晚,勵笗進去很快付了錢開好房,等他拿着房卡進電梯,江洛才跟上去。

“你微信熟的還挺快。”

江洛打趣一句,勵笗臉色僵了一瞬。

他既然已經背着季北秦來了,當然打算給人一個驚喜,江洛先去了一條微信。

洛洛:幹什麽呢?

洛洛:快給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在京城。

洛洛:不會在哪偷玩吧?

這種查崗的行為江洛以前也發過,但都是玩笑話,季北秦向來只當是情趣,沒想太多。

季北秦:[定位.上京陸域.4782號]

他發了個定位,匆匆收起手機。

這是季家在京郊的一處別墅區,當做地産投資購置的聯排別墅,江洛也知道,沒什麽好瞞着。

會客廳的主座上是季老太太,旁邊坐的是虞仲天和夫人,季北秦掃過去兩眼,倒是覺得他比上次生日宴的時候要更瘦了點。

“聽說虞總有意向往實業發展。”老太太笑笑說:“我也是聽小秦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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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仲天笑笑,一只手撐着膝蓋:“是啊,還是想留點實在的家底。”

季老太太點點頭,算起來她是長輩,說話自然有分量:“那是剛好,其他的事我也多少聽說了,我老啦,就盼着小秦成家立業,東西也好都交給他。”

虞仲天聞言,撐在膝蓋上的手輕輕握了下,褲邊皺起兩道。

要說這場豪門聯姻,門第上看是高攀了季家,但畢竟虞依依是二十多歲的姑娘,虞仲天心裏也有個算盤,撥的叮咚叮當響。

現在有長輩給了這個保證,他心裏一下就踏實下來。

旁邊坐的虞夫人很快笑笑開口:“還是依依不懂事。每天就琢磨着別的,到了京城也沒個樣子,仗着她姥姥護,天天不着家,今天都沒找見人。”

虞仲天更直接一點:“這樣吧,明天晚上,把依依帶過來。您就做個見證,咱們兩家算口頭先訂個婚,這樣我跟小秦談起生意來,也貼心。”

這話已經算是明示,是季北秦想要的結果。

無論是季家,還是合同。

但他卻突然有了一種不真實的虛妄感。

老太太笑笑說好,虞仲天看向一直淡着臉坐在旁邊的季北秦,示好着:“季總,你看呢?”

客廳裏突然安靜下來,一下沒了聲。

聞朔看一眼季北秦突然發怔的神色,趕緊一只手拍過去。

季北秦淡着眸色,“嗯”了一聲,結束了這場意料之中的談話。

等人都送走,老太太回房念經冥想,聞朔點了根煙跟進季北秦房間,門一開,就被人眸光冷厲的一瞥。

“出去抽。”

“嘶...我說你這什麽習慣。我上學就抽,以前可沒見你這麽計較。”

聞朔不甘心的掐了煙,看他一眼:“人活大了,倒是越來越金貴。”

季北秦倒了半杯酒坐上沙發。

他也不知道聞不得煙味的習慣是什麽時候養成的,仔細想想又好像是跟江洛在一起之後。

因為小少爺不喜歡聞煙味,出去吃飯一聞到就會捏鼻子,所以他把身邊的人都換成了不抽煙的。

除了聞朔這個釘子戶發小換不掉,其他都是沒不沾煙酒,這樣他回家身上也很少沾味道,江洛就很樂意貼上去抱他。

“你剛想什麽呢?”

聞朔看看他,那一個發呆實在不像季北秦的風格,當場叫自己把合同打印出來按着所有人簽字畫押才是季北秦做事的風格。

“沒什麽。”

季北秦面無表情的否認。

但他心裏知道,他剛才又想起了江洛。

想起對方給他發的那幾條信息,想到對方抱着手機的樣子。

畢竟這事不是密不透風的牆,如果真的讓江洛知道了...

他想不通,只不過是最常見的聯姻和打太極,他為什麽會這麽畏手畏腳,這麽放不開。

“你不會後悔了吧?”

聞朔一擊命中,季北秦直接關門把他趕了出去。

回到半暗的房間裏,季北秦沒脫西裝,先摸了手機,打算給江洛發個信息,卻剛好“嗡”的一聲響。

屏幕上多了一條微信。

洛洛:[圖片]洛洛:嘿嘿,你猜我在哪兒?

季北秦眸色一暗。

江洛這都不能算問。

也不能算讓猜。

畢竟那張房卡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寫着上京FourSeason,連23層的房號都寫的明明白白。

晚上十一點的外環已經不堵,季北秦自己開車,一路直接到了停車場。

他覺得自己簡直有病。

那麽費心費勁的瞞着這個人,為了不讓他跟過來,還讓駱曲拿走護照拿走身份證。

現在知道江洛就在離自己三公裏的地方,又沒有一點驚慌,反而是近乎偏執的急迫,想要把江洛抱在懷裏,牢牢握在手心裏。

房門一開。

江洛早就洗完了澡,有點不好意思的從裏面探出小腦袋。

他害怕季北秦說他太幼稚,搞什麽這種驚喜,都是小孩子的玩意,想一出是一出。

“咳,老季...”

他卻沒想到,自己還沒能開口說一句話,就被門口進來的人托着屁股抱起來,直接抵上了牆。

門虛掩着一條縫。

急切而瘋狂的親吻像雨點般落下來,江洛甚至來不及反應,季北秦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拉開了他的睡褲。

他從來沒見過季北秦這麽急,急的像初嘗情-愛的十幾歲男生,沒有什麽章法,也沒有什麽技巧,單純是最急切的占有。

做完兩次,季北秦終于暫時作罷,抱着他洗完澡,上床睡了覺。

江洛被他圈在懷裏,除了身體,心裏也是難得有這樣的滿足感。

他很少見到季北秦為了他這麽失控的模樣,也沒想到對方對他的思念一點不比自己少,開心的不停蹭鼻尖。

而且他也沒想到,第二天早上他睜眼,季北秦還在,并沒走。

見他醒了,男人很快壓過來,江洛吓得趕緊縮着屁股求饒:“老季你不能下這麽狠手...”

季北秦盯着他,無奈的把人拉回來:“不做了。”

江洛這才消停下來。

“那你...幹嘛?”

季北秦看着他,眼神已經恢複了清明,沒有昨晚的那種意亂。

昨天夜裏他确實有點上了頭。

也許是心裏想的太多,擔心的太多,他只想确認江洛還是他的,并沒仔細考慮什麽,只有最原始的沖動。

現在大清早恢複了神志,開始覺出了不對勁。

“你護照和身份證都在我這。”

季北秦:“你怎麽來的?”

江洛聞言,懊惱的掐了他硬邦邦的腹肌一下:“那你早不說,小冬開了七個多小時的車送我來,昨天一到就去補覺了。”

“小冬?”

季北秦眉頭蹙的像水溝。

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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