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春諾愣了一下,她本是為了轉移話題才胡扯了幾句,沒想過他會理她這茬,更別說還能得到他的回應作保證。

“真的,不騙我?”

徐言看了她一眼,又移回案板,“我有騙過你嗎,騙人的不一直是你。”

“哦,”春諾瞬間蔫了下來,“我以後肯定不騙你了。”

她的頭埋下去,只露出後腦勺,像是一只要縮回自己殼子的小烏龜。徐言手指微動,敲了敲案板,“把這幾瓣蒜頭給剝了。”

“恩?哎,好!”春諾身上的失落一掃而光,她拿起蒜頭,“剝蒜我最拿手了。”

三下五除二,不過幾分鐘,便剝了五六顆出來,送到他面前讨賞,“我是不是很厲害。”

小小的手掌包裹着瑩白飽滿的蒜頭,看向他的眼睛裏閃着亮晶晶的光,他不由地順着她的話誇獎,“恩,确實很厲害。”

春諾嘴角笑意放大,別過身子,吻上他滾動的喉結,殷紅的唇瓣貼着他的皮膚模模糊糊道,“獎賞,給我的。”

徐言握着刀柄的手收緊,戰栗順着脊背向下,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一個地方翻湧而去。

春諾感受到他起勢的昂揚,有些呆住,她沒想做什麽,只是單純地想讨一個吻而已。

“徐先生,你自制力什麽時候變這麽差了?”

徐言有些惱羞,幹脆也不反駁了,直接把人抱起來,架到了自己腰上,壓着她的頭吻了過去,他是自制力差嗎,在她面前他根本沒有自制力,要不然怎麽會走到結婚這一步。

午飯最終變成了晚飯,春諾受了教訓,暫時不敢靠近他,沒有坐到他旁邊,而是隔着餐桌和他面對面,兩個人大概都餓了,悶頭猛吃。

春諾不開口說話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她嗓子現在有些啞,因為她剛剛哭得太厲害了,就很丢人。

後面幾天,兩人相處得前所未有的融洽,大概也跟耳鬓厮磨多了有關。他平時話少,在床上話更少,只有或輕或重的喘息聲,又或者是她哭聲稍微大一些,他會輕吻着問一句,“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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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諾細想起來,那個時候的他是最溫柔的,從眼神,到語氣,再到動作,其他時候都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兇狠異常。

一場酣暢之後,她靠在他胸前緩勁兒,臉上還挂着淚珠,被他的大手一把抹去,春諾心裏起了惱意,張口咬在了他的肩上,那上面還有她剛剛咬過的痕跡,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氣,最後只有自己的腮幫子疼,他沒有半點反應。

春諾洩了氣,“你剛剛好兇,我都哭了,你還那麽兇。”

徐言撫着她的長發,貼上她的耳朵,“以後你越哭,我越兇。”

春諾委屈,“為什麽啊,這才幾天而已,你就變了,我之前哭的時候,你都特別溫柔。”

徐言輕嗤一聲,“春小諾,你別的時候騙人我可能察覺不到,但是在床上,你什麽時候真哭,什麽時候假哭,你當我不知道。”

春諾啞口無言,她覺得她現在在他面前根本無所遁形,幹什麽都會被拆穿,她猶不死心,硬着頭皮狡辯,“我前面雖然在假哭,但後面就是真哭了,你不是知道嗎。”

“抱歉,前面起勢太猛,後面沒收住。”

嘴上說着抱歉,可臉上根本沒有抱歉的意思,春諾捶了一下他的胸,徐言把人摟到懷裏,一下一下輕拍着她的背,“不是累了,睡吧,下次你注意,我也注意。”

春諾确實累了,他拍地又太舒服,本來已經沉重的眼皮慢慢地撐不住,垂了下來,一呼一吸間溫熱的氣息灑在他胸前,她也只有睡着的樣子,才會乖幾分。

溫柔都是假象,只有自己知道,他體內的暴戾和控制欲在面對她時,越來越控制不住,他要她全身全心的信任,從頭到腳的歸屬,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他必須得是她首位的選擇,而不是被推開的那一個。

如果她做不到,那他就慢慢教,反正一輩子很長,以前是他沒想明白,才放任她在外面浪蕩了六年。

**

小花和春諾兩看兩相望,一個眉梢帶愁,一個眉梢帶情,對比異常明顯,小花心裏不平衡,在情路這條起跑線上,明明是她跑在前面,最後卻被她老大超了前,人生真的是變數無常。

春諾挑眉,“怎麽,還沒拿下你的鶴臣?”

小花長籲短嘆,“若即若離,他給我的感覺。”

春諾勾勾手指,小花靠近,就算她不服,但是能拿下徐總的女人,總是有兩分真章,小花願意聽聽她老大的高見。

“他可能有一個放不下的白月光。”。

小花慢慢坐直身子,臉上的神情也漸漸嚴肅起來,“我去,老大,讓你這麽一說,還真的是。如果真是這樣,那我還磨什麽磨,心裏有白月光的男人最要不得。”

春諾本是猜測,不過也有十之八九的肯定,她不想讓小花陷太深受了傷,又怕她錯過了緣分,“要不你就約他出來,當面鑼對面鼓地問清楚,如果他真是有放不下的人,你也就不必浪費時間在他身上了。”

小花心裏有了決斷,便不再猶豫,決定和沈鶴臣說清楚。

**

朗雲這幾天熱鬧得狠,是上上下下都很熱鬧,起因在前幾天朗雲高層和他們老大的一個視頻會議上,他們新上任的神秘老板娘現了身,雖然只是一個側臉,但是可以肯定絕對是個美女。

而且他們老板娘說了一句話,至于是什麽話,高層領導已經被他們老大下了死口,不能外傳,但是再被下死口,也有不怕死的,比如李靖明李總。現在全朗雲上下都知道他們徐總很厲害,特別厲害,相當厲害,至于是什麽方面厲害,意會也能意會得出。

總之徐言所到之處,背後皆是竊竊私語,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眼神都暧昧至極。但徐言一派從容鎮定,風輕雲淡,大家也漸漸失了趣味。也是,徐總都是徐老大了,自然樣樣都是厲害的,這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李靖明敲了敲桌子,“網上有關你老婆的事情,你不打算管?”

徐言眼睛不離文件,“我老婆的事情,你着什麽急。”

“害,你這人,我這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哎,呸呸,什麽皇帝太監。”李靖明打了一下自己的嘴,他這張嘴,⑨SJ一着急,連自己都傷。

徐言合上文件,“我知道,你這個大內總管當得很稱職。”

李靖明翹着的腿放下來,“嘿,好你個徐言,你是不是覺得我打不過你。”

“好了,事情我已經安排人去處理,多謝你。”徐言說得鄭重。

李靖明全身的躁毛毛因為他一個謝字給安撫了,“不容易,還能從你徐言口中得一個謝字。”李靖明轉了轉手機,“所以你這婚到底是動真格還是逢場作戲玩的。”

徐言把文件啪一聲扔到桌子上,“民政局開着是給你逢場作戲玩的?”

李靖明不明白了,“所以你是怎麽想的?”

徐言送他四個字,“你管不着。”

“完了完了,徐言,今天我們必須打一架。”李靖明捋起了袖子。

“徐總,開會時間到了。”沈鶴臣敲門而入。李靖明擡起的腳停在了原地,差點栽了過去。

“走了,我去開會了,鶴臣你給李總備壺茶,李總一個人打架可能會有點累。”徐總起身系上西裝扣子往外走。

“好的,徐總。李總最愛喝大紅袍,專門備着呢。”

“沈鶴臣,你也幫着你老大一塊兒氣我,是吧。”

李靖明拿手指他們兩個,最後眼裏洩了笑意。以前的徐言,雖然也待人親切,但總是隔着一層雲一層霧,你覺得他離你很近,但是中間隔着千山萬水的屏障,少了一些活人氣兒,如今的徐言才是真正的徐言,活着的,有血有肉的,滿是煙火氣的。

所以啊,說再多的恨,終歸是因為愛沒有消盡。男人,最擅長口是心非。

沈鶴臣跟在徐言身後彙報情況,“徐總,網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知道了。”徐言手中的手機響了一下,是春諾發來的微信。

“你今天要加班嗎?”

徐言回,“不加。”

“太好了,那沈鶴臣是不是也能正常點下班?”

沈鶴臣?怎麽會關心起沈鶴臣來,徐言回頭看了一眼沈鶴臣。

沈鶴臣不明所以,他應該沒有做錯什麽事情吧。

“他要加班。”徐言打過去四個字。

“你好無良啊,你正常下班,讓你秘書加班。”

徐言眉頭微皺,這還抱起不平來了。他直接撥通了語音,那邊很快接起,“你關心他加不加班做什麽?”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沈鶴臣看他老大微沉的臉色慢慢舒緩下來,還眼底帶着笑意上下打量了他兩眼,沈鶴臣不由地扶了扶眼鏡。

徐言挂完電話,對沈鶴臣說,“你今天正常下班,不準加班。”

“恩?”一向精明的沈秘書有點懵。

“你年紀也不小了,不能整天工作工作,有時間的話去約約會,談談戀愛。”徐言語重心長。

“恩?”沈鶴臣徹底懵了,他怎麽覺得徐總這個語氣跟他媽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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