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春諾臉上挂上了極其甜美的笑容,小花默默離春諾遠了些,她知道她老大一這樣笑,就要火力全開了。

“蔣櫻绮,你以什麽樣的身份在說這些話,現女友?現老婆?”

春諾歪了一下頭,“還是他僅僅是你的意淫對象?連他的手都還沒有摸過,就在這兒打腫臉充胖子給我來當大婆。我碰不碰他,輪得到你在這兒來跟劃線。”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他前女友嗎?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我呢,不但占了一個前字,還占了一個初字,你能想到的但凡帶初字的,他都是跟我。我知道他懷裏的溫度,知道他接吻時的力度,就連在床上,我也知道他最喜歡什麽姿勢。你知道嗎,你不知道。”

“不過,你要是想知道也不是沒有辦法,畢竟我這種喜歡錢的窮人,什麽都能幹得出來,你掏錢,我提供情報,肯定把你想知道的一切細節都告訴你,畢竟女人最了解女人。價格嗎,絕對合理公道,看在我們曾經是一個學校的份上,我怎麽也得給老同學的意淫提供一個具象的畫面,不然光靠想象,也太可憐了點。”

春諾說到最後還搖着頭啧啧了兩聲。

蔣櫻绮拿着墨鏡的手顫着連說了兩個“你”字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怎麽,要讓我在這個圈子混不下去了?那不好意思,你可能要失望了,我最近新傍上一大佬,很厲害的那種,他對我現在還正是新鮮的時候,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我要是哭兩下掉兩滴眼淚,他恨不得把月亮拽到我面前來給我玩。所以我可能還要礙你眼一段時間,再在這個圈子裏混一陣了。”

“你要不要臉?!”蔣櫻绮睚眦欲裂。

春諾輕笑一聲,“你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你一個天天意淫男人的人都還有臉,我憑自己本事養家糊口掙錢吃飯的,怎麽就不要臉了。”

不知道從哪裏傳來噗嗤一聲,蔣櫻绮狠狠瞪了春諾一眼,戴上墨鏡,留下三個字,“你等着”,然後甩手走人了。

小花在邊上差點都要鼓掌了,“老大,你今天戰鬥力怎麽這麽猛,少見啊。”

春諾大多數時候也都是夾起尾巴做人的,畢竟在這個圈子,能不樹敵就不樹敵。但是今天蔣櫻绮撞她槍口了,她這些天心裏的憋悶正愁沒地方發,再者,她不和蔣櫻绮起沖突,蔣櫻绮就把她當朋友了?她都快騎到她脖子上了,她不把她給撅下去,還真當她是只病貓呢。

“可能快來大姨媽了。”春諾把鍋甩到了大姨媽上。

她看了看,四周沒有人,剛才那個笑聲,應該是從那個圍擋的屏風裏面傳出來的。白讓人看了場笑話。

春諾拿包收拾東西,“走了。”小花老老實實跟在後面,在心裏默默地記了下來,老大快來大姨媽的時候,千萬別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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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後面的李靖明已經快笑抽過去了,沖徐言豎大拇指,“嫂子厲害。她那新傍上的大佬,不會說的就是你吧?”

徐言睨他一眼,“不然呢。”

李靖明和徐言一塊兒過來出差,本來這種事情,用不着徐言親自過來,但臨出差前一天,沈鶴臣過來跟他說,徐總也要去,他當時就覺得有貓膩,沒想到貓膩在這兒。

“你怎麽知道你老婆會來這兒吃飯?”不可能是提前聯系過,不然春諾和她助理進來的時候,他們就直接出去了。

“心靈感應。”徐言放下筷子。

李靖明嘁一聲,“那你心靈感應到你老婆要把你床上的那些事兒給兜售了不?”

徐言清湛的眸子裏難得閃過一絲潦草的狼狽。

***

春諾窩在沙發是上看劇本,外面有敲門的聲音,她以為是小花,踢着拖鞋慢悠悠地去開門,門開到一半,愣在了原地,手一點點地握緊門把,“你怎麽來了。”

徐言直接推開門,擦着她的肩膀走進了房間,“探班。”

這是來放餌了嗎,隔了快要一個月了,他倒是不怕魚跑了。春諾關上門,若無其事地窩回沙發,繼續看自己的劇本,看了沒兩分鐘,擡眼瞪過去,“你幹嘛一來就調我空調。”

“冷。”徐言把遙控器扔回桌子。

春諾直起身子,把遙控器拿過來,又調回十八度,“我熱。”

“你穿着毛衣外套,開十八度的空調,到底是冷還是熱。”徐言拿下巴點她的外套。

春諾怒了,和着他這不是來放餌的,是來找她不痛快的,“我的身體,我覺得熱就是熱,我開的房,我想調幾度就調幾度。”

徐言看着眼前人,黑白分明的眸子因為生氣微微上挑,額前散落的碎發随着她一字一頓輕輕顫動。他長嘆一口氣,拉住她的胳膊,把人拽到懷裏,“所以,你又在別扭什麽?”

春諾掙不開他,或者根本不想掙開他,她心裏沮喪極了,想得再多再狠,見到他的人,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她心裏就開始止不住的發軟。他如果真的是提刀而來,那她最後大概會選擇迎刀而上,如他所願,如果這真的是他想要的結果。

徐言看着那顆越來越低的頭,有些惱地揉了揉她的頭發,也不知道是在惱她,還是在惱自己。

“我想問一下,你準備把我賣多少錢?”

春諾心裏本來就亂,他一揉她的頭發她心裏就更亂了,剛想拍開他的手,聽到他的話手有些懵地停在了半空。

“我懷裏的溫度,接吻的力度,床上最喜歡的姿勢,這些,你準備賣多少錢?”

他一個頓句,一個頓句,春諾全身的沮喪和惱意被瓢潑的大雨澆了個透心涼,小炸毛一縷一縷的耷拉下來,不過有一縷特別倔強,還能不怕死的問一句,“屏風後面是你?”

看他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她心虛又氣憤,“所以,你就眼睜睜地看着我被你外面的女人欺負,哎,你是不是特別爽,一個兩個的女人都踩着我的臉來給你抱不平。”

“第一,她不是我外面的女人,我跟她不熟,也就見過兩次面,還有好多人在場。第二,剛剛我如果沒有錯過什麽,明明是你拿我在踩她的臉,還踩得特別爽。”

“你心疼了?”

“是。”

春諾眉毛豎成八字,他還敢是。

“我心疼我自己。”徐言挑過她額前的頭發別到耳後。

他身上有一些輕微的酒氣,就算是現在,她都對他讨厭不起來,這是她最生自己氣的地方。

“那天晚上,我看到你和于世傑一起離開餐廳。”他聲音很平靜,沒有任何起伏,只有他自己知道,于世傑這三個字,是他心裏不可觸碰的逆鱗。

春諾身體一頓,最後那縷小倔毛也耷拉了下來,所以他那天不但去了去了餐廳,還看到她和于世傑了,他什麽意思。

“我們在餐廳碰到,他送我回家,僅此而已。”春諾理直氣壯,她又加了一句,“我回去的晚是因為我在樓下公園,”

“噓,我知道你們不會做什麽,我對你這點最起碼的信任還是有的。但是春諾,我知道他是誰,他差一點就成了你未婚夫,我想你知道,我很介意,僅僅是你們走在一起我就很介意,你接他的電話我介意,你叫他的名字我介意,你上他的車我更介意,你不能想象的介意。”

他把玩着她的手指,語氣輕描淡寫像是在話家常,低垂的側臉清冷又深情。

春諾心裏咚的一聲又一聲,像是青鳥闖入了空曠的山谷,撞上了萬丈絕壁,頭昏目眩,眼冒金星。

她告訴自己,這是他給的餌,他在裝示弱,他在裝深情,他在裝吃錯,你千萬別上當,你上當了就完蛋了,會萬劫不複的。

可嘴根本不聽腦子使喚,“我和他什麽都沒有,我平時已經很注意了,但是他經常去看我爸,有的時候也不是我想避開就能避開的,我以後肯定不上他的車了,那天晚上是我腦子有點亂。”

話一出口,她就想打自己的嘴,解釋什麽,有什麽好解釋的,他誤會了才好。

徐言看着她的眼睛,“那天晚上為什麽腦子亂?”

春諾半張着嘴定住了,要問麽,要問麽,要問麽,心裏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這句話。她雙手攬上他的脖子,眼裏有遲疑,“徐言,你為什麽要搬到我隔壁,不要說湊巧,我不信湊巧,這個城市這麽大,小區這麽多,怎麽就湊巧到你買了我隔壁的房子。”

徐言眸中閃過四季,沉吟半響,“不是湊巧。”

聽到答案的春諾心裏的那口氣沒有松下來,反而更提得更緊了,她怕猜想最終成了真。

“怎麽不繼續問了?”徐言一下一下順着長發,清冷的聲音裏有着若有似無的誘哄。

他的指尖很溫柔,春諾卻不敢沉溺,如果這一切都是假象,她又該怎麽辦。

她輕咬下唇,眼角帶了紅,“徐言,當初分手,當初分手是因為我爸爸公司出了事情,特別大的資金缺口,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是沒有辦法,沒有辦法跟你開口,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着公司倒閉,我只能推開你,我不想讓你被我拖累。那天我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真心的,我知道我傷害了你,我道歉,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報複我,我真的承受不住,我已經體會到你說的那種感覺了,當初分手的時候已經體會到了,那天晚上也體會到了,如果你想報複的話,你已經成功,你不用再假裝着對我好了,我怕我會當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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