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 流浪歌手的蛻變

那是一個改變我一生的日子。

同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同樣是不算早起的早起,同樣是光準備的豐盛早餐,同樣是那個透着微笑與壞笑的表情,卻總是有着不同的訊息正在這空氣中隐秘地傳播。

是的是的,我預料到今天的不同。昨天晚上,鮮少做夢的我竟開始做夢,夢中出現了一個素昧平生的綠發少年。我說過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的确,當我到達噴泉邊的時候,卻真的在那個象征幸運的噴泉邊唱歌時遇見了夢境中的少年。細看,那人還有着一雙琥珀色的大眼,身材修長,健康的膚色。雖說是個帥哥,不過卻笑得一臉痞痞地看着我。感覺倒有點像忍足的那種笑,但卻少了幾分邪魅,多了一絲游戲人間的味道。墨綠色,這應該是很少見的發色,不會有錯才對啊。那麽我的好運是……算了,還是不要理他了,靜觀其變。

我小心地拿出吉他,簡單地調了下音,便開始彈唱。

于是,我就這樣按照自己本來的生活度過了一天又一天,而每天,在噴泉邊上,我都會看到那個墨綠色頭發的高高瘦瘦的身影,微笑着看着我,聽我唱歌,卻不發一言,就如我一如既往地拿來當作面具的微笑,那是他……無聲的語言嗎。我也問過白石,而他卻對這人的事閉口不談,要不就是敷衍我。看來是不想說了。盡管好奇,卻仍是毫無辦法。

“請問……這位先生,你看着我有什麽事嗎?我的臉上有什麽東西嗎?”終于,我良好的忍耐力也到達了極限,忍不住詢問。我盡量使自己的語氣委婉些。的确,換做別人,若是被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以詭異的眼神盯着看了那麽久,誰都會感到很奇怪。

“我看起來真有‘先生’那麽老嗎?”他終于開口說話了。他好像真的很在意這年齡問題呢。——說實話,這便是他留給我的第一印象。

“不會,你看起來也只比我大了沒幾歲。”我如是說。

“那就是了嘛,我怎麽可能有那麽老相。跟那家夥比起來,我還只是個三歲小孩呢。”他突然大笑起來,仿佛就要——“抽筋”一般。

“那家夥?”

他好像對我的疑惑顯得十分驚訝,臉上滿滿地寫着“怎麽可能”。許久,他才回答道:“我的一個朋友,一個只有20歲的小子,看起來比七老八十的人還老相。”

“呵呵,是嗎。”真的存在這樣的人?我是不是在哪裏聽到過這樣的一個人……

那人的表情還是一樣的不可捉摸。”對了,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認識他?這個似曾相識的背影……難道是他?“你是那個時候的……”

“想起來了嗎?”

“你是……那位好心的先生吧!”記憶中的某根弦突然搭上,我一合掌,驚喜地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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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不要叫我先生了。”他無奈,漫不經心地做着類似于……“掏耳朵”的動作。原來,他就是那個給我到東京旅費的人!是他幫我實現了夢想。現在想想,他們的确很像。只不過那時他們一行有五人,而且都戴着大帽子大眼鏡,根本就看不清楚相貌。況且只是一面之緣,我也沒有太過在意,沒想到今時今日還能因為這種種巧合而相見,真是緣分呢。

“你好。實在是非常感謝。請問你的名字是……”我鞠了一躬。

他的淡淡地微笑:“龍雅,越前龍雅。你好,周助。嗯,我很喜歡你的歌呢。”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眸眯成了一條線,用微笑掩飾着其餘的表情。等等,越前龍雅,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然而我的記憶之弦卻突然斷在了這裏,發生了可怕的短路現象。

“明天上午10點,到這個地址來。”他塞給我一張紙條,“那,再見了。”

他的身影不久便消失在我的視野中。雖然我和他之間只見過兩次面,而且每次都只有短短的幾分鐘,但他卻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堅信他不是一個普通人。在他的身上,我可以察覺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東西,卻說不清那是什麽。我所遇到的人們之間,到底有着怎樣的聯系?

我站在那幢大樓前,靜靜地站着,看着。果然……就是越前集團呢。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們都顯得忙碌而焦慮,他們都在為自己的生計而奮鬥,而我似乎顯得有些不務正業呢,我想。望着眼前的這幢在陽光下閃着耀眼的光芒的金碧輝煌的大樓,站在那個頂層往下看,一定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呢……意識到自己的思緒有些飄遠,微眯縫着眼靜靜地看着,大樓在陽光的照耀下像鑲嵌了金子般閃閃發光,金碧輝煌,我的眼前一片灼熱。大樓在衆多的建築物中脫引而出,站在大樓前的我被大樓雄渾的氣勢深深地吸引住了。愣了良久。一絲柔風撫面而來,把我的思緒稍稍拉了回來。閉了閉眼,終于想起了自己來這裏的真正目的,做了一次深呼吸,我終于走進了越前集團大樓。

我走進大樓。整個大廳雖然不若大樓的外部看起來那樣金碧輝煌,反而顯得典雅而高貴,但是從一些角落和細節的布置仍是可以看出此幢大樓是出自名家設計。再看看身邊匆忙走動的人們,雖然匆忙但卻沒有一絲亂的感覺。

我走到咨詢處,詢問那裏的接待員:“請問一下,今天10:00的招聘是在什麽位置?”“麻煩稍等,我幫您查一下。”我在心中感嘆:不愧是三大財團之一的越前集團呀,一切都是那麽完美。約摸半分鐘之後,“抱歉讓您久等了,招聘會是在20樓的會議室……”“謝謝。”我道謝之後,便走向電梯,準備去20樓。

我走進了電梯,電梯裏只有一個人。“20樓,謝謝。”我對他說。“20樓?你也是要去應聘歌手的吧。”我點了點頭,便開始仔細觀察他。這個人有着一頭罕見的耀眼的銀發,淺淺的微笑卻豔若桃李。一路上,我們都沒有再說話。之後,他在11樓下了電梯,他走之前還轉頭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裏,有着我不懂的東西。

20樓。我站在接待處前,說:“你好,我是來應聘歌手的。”“請問您有預約嗎?如果沒有的話,你就不能參加應聘。”同樣是十分有禮貌的言語,卻沒有讓我覺得完美。預約?越前龍雅并沒有告訴我還需要預約啊。我剛想問有人介紹可不可以,突然,有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急急轉頭一看,原來是越前龍雅。

他來得還真是及時呀,我想。“你終于來了。”他說,“快進去吧。”說着直接把我拉到了應聘處外的走廊,剛才的接待看到了他之後,只是恭敬地向他鞠了個躬,什麽也沒有再說。看來這個越前龍雅在這裏還是有不低的地位呢。“你就先在這裏等一下吧。”說吧,他走到一邊,對一個人說了些什麽便走了。

我坐在應聘室門前,看着一個個比我早到的人一臉自信地走進去,卻幾乎全是哭喪着臉出來的。我開始懷疑那不是應聘室而是刑場。我的心中不免疑惑,難道主考官真是一個很嚴肅很可怕的家夥?還是考題真的難到那樣的程度?若是前者,我想我不必害怕了,天天對着光這麽一座大冰山都相安無事,還怕什麽樣的人?若是後者,對于我這麽一個沒讀過什麽書的半文盲來說,确實是個不小的挑戰。想着想着,我自認為已平靜的心又緊張起來。

突然,我想到了光。那個冷漠的男人,記憶退回到了昨天。

“光,有個人讓我去應聘歌手,你看……”我料定以光的性格是不會回答這種問題的,因此也只是随口問問,卻沒想到……“你要去應聘歌手……為什麽?”他轉過身,直視着我。聽到了他的問題,我愣了愣。畢竟,在我的印象中,光這樣都是和“好奇心”這三個字扯不上關系的。

“呃……那個,畢竟我們都還要生活,都要用錢,總不能每次都問忍足要吧?”

我很清楚地看到了光的表情,終于不再是沒有表情。

走進那個所謂的“刑場”,我卻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麽徹底。

那不是惡魔,非但不是,而且是我從未見過的天使——紫色清亮眸子閃着光芒,溫軟如玉,還透着盈盈笑意。藍紫的發色襯着那張清秀的臉龐,雖然略顯蒼白,但仍舊是驚世駭俗的美麗。另一個則顯得活潑得多,酒紅色的頭發微微卷翹,水靈的大眼睛中滿是純真的微笑。而第三個——

“忍足?!”我驚訝得叫出聲來。

忍足回以一個熟悉的微笑;“噓,我現在可是評委,要嚴肅。”

這就是所謂的惡魔評委麽。不過現在可沒時間來驚奇了。

“三位評委好。”基本的禮儀不能落下。

這三位評委,想必都是在這個集團當中很有分量的人吧。和忍足算是比較熟絡了,另外的兩位,從記憶中搜索出來的結果便是似乎依稀在白石口中聽到過的,越前集團的兩位當家歌手——幸村精市和菊丸英二。他們,毫無疑問都是上天的寵兒,絕美的相貌與醉人的嗓音,擁有無數歌迷,毫無疑問都是當今天王級的人物,獲得“晴天”的封號只是遲早的事。

“你好,我叫菊丸英二。”菊丸笑着和我打招呼,熟悉得仿佛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你好,英二。”然後,我将目光轉向了一直緘默不語的幸村,恐怕他就是這次的出題人吧。

接收到了我詢問的目光,幸村淡淡的嗓音響起:“從龍雅的描述中,我清楚你的實力,你完全有資格接替那個不負責任的人的位置。”

我微笑,靜候着應聘的題目。

“所以,交出你最重要的東西,這樣你,就可以成為越前集團的歌手,受到與前任一樣的好待遇。你要好好想想,流浪歌手。”幸村依舊是溫柔地笑着,但說出的話卻像是殘酷的地獄。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呢,真會刁難人。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更容易做出選擇嗎?我微笑着,手心滲出了些微汗水,卻并不是緊張所致。“我的答案很明确,已經不需要時間來考慮了。”

幸村微微點頭,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我放棄這次應聘。”握緊拳頭,說出這個答案,我的心一陣輕松。

“你真的……不後悔?如果放棄的話,你說不定就無法再生活在這個城市了。”忍足的聲音響起,将現實揭露,使我無法再通過停止思考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哎呀,讨厭啦,人家剛下的決心都被你動搖了。”我故作嬌羞地說道,惹得菊丸一頭黑線。于是我停止了這無聊的戲弄,重歸嚴肅:“我決定的事,就是這樣。”

幸村睜開眼睛,直視着我:“那麽,就從右邊那扇門出去。不要再回來。”

“那麽,告辭了。”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毅然決然地離去。身後響起了一陣幾不可聞的笑聲,深沉的,溫柔的,活潑的……

我的心亂極了。還是沒有成功呢……我又一次失敗了,我輸掉了自己的前途,我不敢想自己的以後,不敢再想以後将以什麽樣的方式與身份來面對我的朋友。我真沒用,不過我尊重了自己的心,所以,我不後悔。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但是人格,卻是不能夠失去的。

我一直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走出門,我才發現,這并不是我走進來的那條路——走廊上空蕩蕩的,并沒有來時的那條長龍,這條走廊的布置也有些與衆不同,牆上挂着一些壁畫,美輪美奂,透着濃郁的古典氣息,仔細一看,都是出自大家手筆,想必價格不菲吧。但有必要在失敗者所走過的走廊上挂上這些嗎?難道要用這些,來諷刺我這個悲哀的決定,将我推入真正的地獄?

走過這道長長的走廊,我卻發現并沒有通入地獄的電梯或者樓梯。相反的是,走廊的盡頭,歡迎我的是一扇虛掩着的門,我四處張望尋找出口,仿佛是設計好的囚籠,不讓我逃脫。看來是房間的主人是執意要我們相見了。

深呼吸,推開門。

裝飾華美的辦公室大到難以想象,置身其中都是一種不小的壓力,金碧輝煌的水晶大吊燈閃爍着,這也算是給我的見面禮嗎,真是受寵若驚啊。

“你終于來了。”那個一直背對着我的人轉過身來,依舊是那招牌式的笑臉,“我代表整個越前集團,歡迎你的到來。”

我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他平時的裝扮無疑是随意的,但這次的正裝卻給人了驚豔的感覺,他的氣質與忍足極為相似。我終于可以仔細地看他了,我終于可以确認自己沒有認錯。這家夥,果然就是越前集團的董事長,越前龍雅。

“龍雅……你真帥啊。”

龍雅笑了,擺出了極為自戀的“陶醉狀”手勢:“被你發現了,哈哈。”

我在心裏低低地“切”了一聲,轉而說道:“不過,個性惡劣。”

“你這家夥,還是沒變啊。”他過來,揉揉我的頭發。

我從他的魔爪下掙脫開來,不解地問:“你剛才說‘越前集團歡迎我’,可是,我并沒有通過測試啊。”

“誰說的?你可是唯一一個通過的人。”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忍足微微提起嘴角,像是在祝賀我。曾經的惡魔幸村此刻又挂上了天使笑容:“我也一樣歡迎你。”菊丸更是興奮地撲了上來,挂在我的身上:“周助,要做朋友哦。”我笑着說好。于是,大家,都笑了。

原來這,就是沒有人通過的艱難測試麽。是否能夠堅持自己的人格,是否擁有堅持到底的勇氣。果然,是個好題目。

“原來你們大家都在耍我。還有你,忍足醫生,你就招了吧,你到底是誰,有那麽大面子,被越前集團請做評委。”我不滿,為什麽每次都是最後一個知道。

答案是意料之中的:手冢集團副總經理,手冢集團三大奇才之一,現因董事長失蹤而出任集團代理董事長。

“我一直想知道,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麽?”龍雅的一句話令我立刻傻眼。

幸村還在一旁打邊鼓:“是啊是啊,重要到你那麽堅決地放棄了這個應聘。”

我睜圓了眼睛,喝了一大口飲料,企圖蒙混過關。誰知一下被嗆到,猛咳幾聲。“你什麽意思啊?!”

龍雅似乎是捕捉到了什麽重要訊息:“哦,小子,難道說,有了喜歡的人了?怪不得這麽舍不得。”幸村,忍足,菊丸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起來卻更像在取笑。

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這麽問,我一時語塞,竟想不出應對的表情。我知道的只是媽媽曾經跟我講過的:不論是什麽人,只有一樣東西是絕對不能讓出的,這個東西就是只屬于你自己的陽光。喜歡的人?我從來沒有往這個方面想過啊。光那冷漠與溫柔的模樣倏地閃過我的腦際,我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我在幹什麽?怎麽會想到他?

“你們都在欺負我啊,幸村,龍雅。你們先說自己的事啊!”我只是急于脫身,随口說說。

然後我看到,他們的笑容漸漸斂去,空留一雙即使極力掩飾卻仍是寂寞的眼睛。

我想找龍雅和幸村談談,但龍雅說他有事,所以先走。我知道那純粹是個借口,卻也不好挽留。

“你有故事。”我用吸管攪着杯中的飲料,漫不經心。

坐在對面的幸村依舊是溫和的神情,但眼神中卻是濃郁的哀傷:“我是個壞小孩,把家人丢下一個人逍遙的壞小孩。”

我笑了笑:“有覺悟就是好事。既然有了覺悟,就不要做出令人後悔的事。”

他還是沒有笑:“這我都知道。可是現在,都沒有退路了……時間不多了。我對不起他們,爸爸媽媽……尤其是哥哥。”

“你真幸福,還有哥哥寵你,還有你的那個人,也是愛你的吧。快回去吧,他們在擔心你。”有家人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何況是幸村,我的朋友。我掏出手機,在幸村面前晃了晃,說:“我不是想炫耀,我知道你的一定比這高檔,但我只是想告訴你,這就是我最重要的東西,我最好的朋友在聖誕節那天通過打工攢錢送給我的禮物。珍惜現在的一切吧。”

幸村笑了:“那一定是個很溫柔很體貼的人吧。不像我那個猜不透想法的死板木頭。”

我一怔,有些誇張地嘆了口氣:“恰恰相反。嚴肅冷漠又少話,看起來存在感低下的家夥。”

幸村煞有介事地看了看我,然後意味深長地說:“我不是最可憐的。至少我還有家可以回。不像龍雅……他是最孤獨的人,他的那個別扭弟弟……一切都是因為誤會。”幸村像是長舒一口氣,“至于那個人,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去站在他的身邊。”

我的心裏突然湧起了陣陣悲涼。就像第一次……走進那個姓“手冢”的人的屋子裏時的那種感覺。或許他們身上,有着或多或少的相似之處吧,那份絕望的愛情。

在那之後的不久,周助這個名字成為了大街小巷的熱門話題——越前集團極力推薦并投以巨大財力包裝的新人歌手,完全填補了他前任的空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有媒體評論他“氣質非凡,前途無量”,“笑容堆積起的俊朗,恬淡建立起的自信”,至于他的實力,更是無人質疑的——只要是聽過他演唱一些原創歌曲的人,無不被其感染。真是才華橫溢,百煉自得。很多人看好他繼承“晴天”之位。

也有媒體針對其過去是流浪歌手的這件事做出了極為貶低的評價,但很快就被衆多支持者的聲音淹沒。最好的理由就是過去的晴天——她過去不也是這麽過來的嗎?可是後來不也被所有人接受,成為了一代天後?

當然,以上是我,完完全全以一個旁觀者所作出的歸納。

我很少有時間再回家,或者去幸運陽光。已經忘記有多久沒有看到光了,記憶中是多到不願數的日子。每天只能通過電話聯系,他本身就不是個多話的人,只有那麽幾秒鐘,可以聽到他的聲音,也極少聽到他完整地說一句主謂賓皆有的長話,大多是“注意身體”,“萬事小心”之類的無聊叮囑。我承認我是很關心,也很擔心他現在的生活,但我那無聊的自尊不允許我這麽做。所以我只能通過工作來麻痹自己。唱歌是快樂的,看到觀衆們陶醉的表情是快樂的,聽到別人贊美的聲音是快樂的——盡管這樣,但我卻總感覺少了點什麽。少了很多的東西呢,少了光的一切,似乎我的生活就不那麽完整了呢。難道說不知不覺間,那個萍水相逢的男人竟與我産生了如此的羁絆,我沒有辦法放下的如此沉重的情感?

光,你究竟,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你說過的,“海報拍的不錯”,但你知道嗎,那是我逼迫自己将那個攝影師想象成你的模樣而強裝出的笑容。你也說過,“歌詞寫得很好”,但你知道嗎,那是我心裏想對你說的話,只對你說的話啊!但我知道的,你什麽,都不知道。

作為周助的最後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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