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婚
婚禮倒計時一天, 新娘和新郎是不能見面的。
不過是二十四小時而已,本以為平平常常就過去了,他們之前分手時有大半年都沒說話呢。
這天早上, 喬曦呆在城北別墅裏,賀時鳴一大早就給她發消息說, 想他的話就告訴他, 他不信這些封建迷信,他若是來找他, 損的也是他的運氣,大不了到時候去廟裏多捐點香火錢, 擋擋災好了。
喬曦捧着手機在沙發上笑的東倒西歪, 這擺明了想她, 還要把鍋推倒她身上呀。
【這麽想我嗎?二十四小時都等不了?七哥,你現在沒以前厲害了。】
【以前在一起時, 您可是動辄就晾我七八天呢。】
【小貓生氣.jpg】
賀時鳴正在老宅看着禮賓單子, 手機震動兩下, 拿出來一看,真是哭笑不得。
小姑娘現在是動不動就翻舊賬,拿以前那些委屈事挖苦他。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他也只能咬碎了吞進肚子裏。
罵也罵不得, 冷也冷不得。
賀時鳴:【我有晾你七八天?】
喬曦冷笑,男人真是強大的局部性失憶功能以及不臉紅的睜眼說瞎話技能。
【哼】
撂下一個字,喬曦懶得理他了。之後賀時鳴發了好幾條都沒有得到回應,但是所有的轉賬, 喬曦還是一個不落全部收入囊中。
白給的錢當然得要。
到了晚上,賀時鳴終于坐不住了。小姑娘一整天不理人,明天該不會直接撂挑子不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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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床上, 左思右想,總覺得不對勁。
想來想去,賀時鳴幹脆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走。
李嘉茵在後面喊了好幾聲都沒喊住,問他去做什麽他也不說,氣的在後面直跺腳。
“賀七!明天就要結婚了,你去哪啊?你該不會要去什麽單身party吧?”
李嘉茵心想這可不行啊,她知道如今年輕人的單身party花樣多的很,玩的又瘋又狠,出事率頗高。尤其是賀時鳴那一圈朋友,玩起來更是沒顧忌。
之前齊家的小少爺不就是在單身party上喝大了,當晚就和一個姑娘睡了,還是伴娘,第二天婚都差點黃了。
這事在圈子裏成了一個笑料。
“賀七,你別亂來啊!我告訴你單身party有毒的,去不得!你小心被喬曦知道了.....”
李嘉茵跌跌撞撞的追出來,鞋都沒換,穿着卧室柔軟的綢緞拖鞋就踩在了院子的石子路上,一路硌得腳疼。
賀時鳴被喬曦弄得一整天心思不安,如今又被李嘉茵的神邏輯給氣服了。
“什麽鬼單身party!”
“你不去單身趴你這麽晚出去做什麽?”現在都晚上九點半了,這人第二天不結婚了嗎?
“我去....”找喬曦三個字被賀時鳴忍住了,若是被李嘉茵知道他壞了傳統,婚禮前一天迫不及待去找新娘子,傳出去就丢臉丢大了。
他賀七什麽時候這麽心浮氣躁過?
為了一個小姑娘。還是一個要到手的小姑娘。
丢臉是絕不可能的。
“我去找蕭敘。”賀時鳴面不改色的說。
李嘉茵驚呼,那還得了?大晚上找兄弟,這不是婚前恐懼症是什麽?兩兄弟聊着聊着就要出去找樂子了!
“兒子.....你是不是....有、有婚前恐懼症?”她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
賀時鳴嘴角僵住,真是懶得和李公主扯東扯西,她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也就他爸受得了。
誰的女人誰忍,反正他不忍。
忍個喬曦都已經夠頭大了。
“吃多了,出去轉一圈消食。”說完,賀時鳴踩下油門,跑車轟隆一聲飛了出去。
消食?騙鬼呢!晚上就沒見他吃幾口。
“小畜生!看我不跟喬曦告狀!”李嘉茵拉着眼尾被氣出的皺紋,兇惡地看着車尾燈放狠話。
三分鐘後,敷着面膜的喬曦收到了來自婆婆的悄悄話。
【曦曦啊,賀七大晚上出門了。趕緊查崗!】
喬曦看着婆婆的消息,真是哭笑不得,哪有這麽胳膊肘往外拐的婆婆!
只是賀時鳴大晚上出門做什麽?明天還結不結婚啊?
喬曦忽然想到了舒涵結婚的前兩天,她辦過一場單身party。是瞞着她老公辦的。請一大堆小姐妹去了暗色,包了最大的vip包廂,點了十來個少爺,還有朋友叫來的男模,三四線小明星,一大群人玩到深更半夜。
進場時全部沒收手機,就是為了防止消息漏出去。
只可惜最後還是被抓包了。
喬曦想到那晚醉生夢死的瘋狂,就不由抖了個激靈。該不會賀時鳴這大晚上出去也是去趕場吧?他那票兄弟看他結婚,一個個面上祝福恭喜,背地裏都是痛心疾首,說他怎麽就想不開,偏要英年早婚?
說不定真會為他辦個什麽嫩模網紅局,告別單身。
呸。
喬曦暗暗啐了口他的狐朋狗友。
立刻給賀時鳴撥了個視頻通話過去,等了幾聲,通話斷了。
是被對方挂掉的。
??
厲害啊。還沒結婚就敢挂她電話了。
喬曦一張小臉氣到面膜都皺了,幹脆揭了下來,之後打了兩個都被挂了。
大概率是石錘了。這狗男人去了單身趴。
喬曦躺在床上,幽幽地望着天花板,她後悔了。
後悔沒有聽舒涵的話,她也弄個單身局多好,他在外面玩,她也得玩兒!
胡思亂想着反而惹了瞌睡,喬曦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第二天婚禮得五點起床.....伴娘團,化妝團隊,攝影團隊,一堆人要來這,她得早點睡才行。
可困歸困,反而睡不着,身體仿佛和靈魂分離,一面安靜着往下沉,一面叫嚣着要踢死狗男人。
就在困混中,幾乎已經快睡着的那一秒,一陣并不禮貌的敲門聲響起,促促的,帶着幾絲焦急。
喬曦費力從睡夢中掙紮起來,幽幽睜開眼,這是誰啊?大晚上來敲她的卧室門?
“是張姨嗎?”她出聲問道。
“喬曦,開門。”簡短的幾個字湊成一句命令,是熟悉到做夢都不會聽錯的聲音。
喬曦靈魂回籠,像魚一樣從床上彈跳起來,來不及踩拖鞋就噠噠跑了過去。
開門時,一陣撲面而來的風,混雜着深幽的雨後森林的香氣,以及春夜的露氣。
男人一襲風衣,面帶倦色的立在門前,眼眸卻是清亮的,在看到喬曦的那一秒,眼底仿若流星劃過。
喬曦還沒反應過來,倏一下就落入了一個帶着涼意的懷抱。
是溫暖的。
能聽見砰砰有力的心跳。
“你、你做什麽啊....唔....”
喬曦的軟聲被吞沒在洶湧的情潮之中,變成了嗚咽般的贅述,攥成拳的手指被人抻開,變成了親密無間的十指相扣。
手指間沒有縫隙的貼合,喬曦覺得快被他融碎了。
“.....好想你。”吻輾轉至眉心,賀時鳴擁着她低聲說。
喬曦的耳根緋紅一片,推他的力氣也沒了,虛虛軟軟的靠在他身上,“.....婚禮前一天不能見面的.....”
她小聲嘀咕。
賀時鳴早知道她會這麽說,笑着揉了揉她淩亂的頭發,又發現好玩兒,手下用了點力,喬曦的頭發被他弄得更亂了。
“敲門的時候是零點。一秒不差。”
他擡起手腕,給她看腕表上的指針。
此刻過了一會兒,是零點過三分。
“零點?”
“正好卡在第二天零點,那些破詛咒消失了。”
喬曦愣了,好久才緩過來他說的意思,鼻頭冒冒失失的開始發酸,眼睛也澀澀的。
“你這人.....睡一覺早上就能見到了啊.....”還大半夜從老城區跑到城北,開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也不嫌累的慌。
“可我希望我的新娘今天第一個見到的人是我啊。”他又抱了抱她,軟乎乎的身體,像小貓崽。
他心想,倒也不全是這樣。還不是怕你大半夜作天作地,明天不嫁了,該怎麽辦?
喬曦哪裏知道賀時鳴心裏想些什麽,被他的情話感動的一塌糊塗。
這男人,要不要這麽會甜言蜜語。
都是跟誰學的啊?
喬曦一邊哭着一邊埋怨他,“.....你這人好煩啊,我哭腫了眼睛怎麽辦?早上起來變醜了我就不嫁了.....”
“眼睛腫了就不嫁了?”
“唔....不嫁了。”
“成,那我把你捆起來,再抱你上婚車。”
喬曦被他唬住了,猛地沒反應過來,幾顆眼淚将落未落的,有些忐忑。忽然,她墊腳,一口咬上了賀時鳴的手臂。
亮出獠牙的小獸,邊哭邊咬。
這人,結婚當天都不忘威脅她!
淩晨五點,喬曦的鬧鐘呱呱地叫了起來。
一只青蛙的可愛呱呱聲,這個鬧鐘無數次被賀時鳴吐槽,說他寧願聽雞打鳴,或者運動員進行曲。
喬曦眯着眼去關鬧鐘,摸到旁邊的那塊空地還殘着餘溫,可摟着她睡了一夜的男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悄悄離開了。
醒來後,喬曦洗漱完,邊下樓邊打着呵欠,隐隐約約聽到好多嘈雜的聲音,她吓了一跳。客廳裏早已堆滿了人。化妝團隊,造型團隊,工作室的小夥伴還有所有伴娘都到齊了。
“來、來這麽早?”喬曦穿着睡衣,呆愣的看着滿屋人。
未等她回過神,就被一群人架進了一樓的休息室,這間房臨時改造出來,成了功能齊備的化妝間。
休息室很大,米色的窗紗過濾了清晨明媚的陽光,光線溫柔而缱绻。
落地窗前開辟出好大一塊專用地,一件華麗的婚紗挂在那,格外奪目。
是今日婚禮的主紗。
即使喬曦都已經試穿過了,還是不由自主的為這件漂亮到驚豔的裙子快了心跳。
這件是賀時鳴為她挑的。
婚紗是細膩光潤的緞面材質,白色的絲鍛隐隐有燦爛如銀河的光澤,在陽光下泛出波光粼粼的質感,精致的雕花蕾絲鑲嵌在腰間,搭配了上白顆鑽石釘珠。
背部則是一層薄如蟬翼的輕紗,貼合着皮膚,背脊中線是一整朵鳶尾花造型的手工蕾絲。
為了這朵鳶尾花蕾絲,設計師整整改了七版稿子,手藝精湛的老師傅花了半個月的功夫一針一線繡在脆弱的薄紗上。
喬曦精致的蝴蝶骨如一對斷翅的羽翼,在薄紗之下若隐若現。她最喜歡的是這件裙子的擺尾處,藏着無數星星點點的澳白珍珠。
整條裙子幹淨又華麗,猶如一則童話。
婚紗主稿出來後,賀時鳴得意的跑來問她:你老公的品味還不錯吧?以後少說他什麽浮誇了,他眼光哪有那麽俗氣。
喬曦笑到說不出話,這男人怎麽總耿耿于懷這件事!說他浮誇是誇他呢!誇他那一張好皮囊撐得起世俗煙火,十方繁華。
可偏偏他就曲解了,覺得她批評他穿衣浮誇,為此惱了好久,弄得好長一段時間都只穿低調穩重的黑白灰。
最後還是喬曦問他,怎麽最近穿衣品味直線下滑了?一點特色新意都沒有,眼睛都不想朝他看了,還是那些明星小哥哥的出街造型來的吸引人。
直接把賀時鳴氣到不想說話。
沒到八點,接親的伴郎團浩浩蕩蕩沖來了城北別墅,喬曦吓得連頭冠都沒弄好,鞋也沒穿,赤腳跑到了婚床上。
本以為擋門的伴娘們怎麽都能堅持個半小時,畢竟舒涵的婚禮上,一關關通下來,足足花了四十來分鐘。
可今兒喬曦才見識到什麽叫威武能屈。
舒涵的婚禮上,伴娘們仗着蕭敘是個優雅紳士好脾氣的,新娘舒涵又是個得理不饒人的狠角色,如此一來,她們什麽高難度的游戲都敢設置,到了賀時鳴這,就全亂套了。
新娘軟弱可欺小白兔,新郎陰晴不定不好惹,她們哪裏敢真玩?
以至于賀時鳴臉色一沉,眼底燥意閃過,還未等他開口,一群小姑娘立刻就怵了。
就連伴娘之一的賀時筝也拿他哥哥沒辦法,一群伴娘私底下嘀咕着,幹脆要紅包吧,錢管夠一切好說。
結果就是見好就收,游戲全部作廢,伴娘們每人懷裏都抱了一大堆裝支票或各大商場儲值卡的紅包,喜滋滋地為賀時鳴開道。
造型師還在為喬曦弄鳳冠,嘩一下,門給踹開了。
喬曦懵了。這才過了多久?十分鐘有嗎?
賀時鳴一身矜貴優雅的黑色絲絨質地西裝,絲綢拼接的戗駁領,合身的剪裁,昭彰着他清貴又倨傲的氣質。
手裏捧着一束淺藍色玫瑰花。
“曦曦,我來接你。”
“你.....怎麽就來了?”
一群伴娘們偷偷躲在門縫裏偷看,絲毫沒有出賣新娘的愧疚感。
喬曦瞪着眼,給她們一個大大的疑惑。只見小姐妹們舞着手裏的大紅包,一臉沒辦法,你老公給的錢太多了的無奈表情。
“她們沒攔你?”喬曦兩眼一黑。怎麽到了她這就這麽慘?
“她們攔得住?錢給的到位。自然鬼推磨。”賀時鳴單膝跪下,把玫瑰花遞給她。
喬曦覺得他騙鬼吧,舒涵結婚時,蕭敘塞了多少紅包?就她一個人就拿了六位數現金,還不算那些支票什麽的。
就他的錢更香?
“我看你是威武能屈!玩惡勢力!”喬曦忿忿接過手捧花,又氣呼呼的瞪了一眼小姐妹們。
賀時鳴嘴角帶着笑,不可置否。
“好了,別氣了,玩那些游戲純屬害人而已。我這是打抱不平而已。”這小姑娘難道忘記了他喝的那杯特調嗎?吐到整個人胃裏泛酸水。
“我只想早點見到你。曦曦。不生氣了好不好?”
男人今天無比的好耐心,單膝跪在她面前,輕聲細語的哄她。鳳眸裏全是難以描摹的情意,他用這雙蠱惑的眼睛看着她,比情人間的咒語還好使。
“好了....沒生氣啦.....”喬曦羞澀的低頭,嘴角忍着笑意。
整個接親不過一刻鐘,新郎成功抱到了新娘。
“你看,我就說吧,曦曦那紙老虎,七哥一哄就沒轍了。”
“還好我們拿錢閃人,若真堵門,保不準七哥以後怎麽報複回來。”
“嘻嘻,你拿了多少?我靠我的是支票啊!六位數!天!”
一群伴娘們喜滋滋在後面數錢。
.....
整個莊園采取了最高規格的嚴密戒備,每一個進去的媒體都必須有賀氏發放的邀請函,當然戀情公布的那一天,所有堵在賀氏大門口的媒體都受到了邀請。
喬曦有些疑慮,說請這麽多媒體會不會不好啊?可賀時鳴既然放了話,就得算話,讓她不用擔心太多,一切都有他呢。
婚禮開宴前,所有媒體記者,攝影大哥,人手一份伴手禮、喜糖還有賀時鳴備上的大紅包,大家喜笑顏開,紛紛承諾所有照片都會直接發到喬曦工作室,經過官方準許,才會發布到網絡上。
賀時鳴笑着對喬曦說,是不是就怕媒體記者們把她拍醜了,發醜照出去,所以才擔心啊?
喬曦嬌氣的看着他,心想這人也太厲害了吧?怎麽就能把她的小心思莫得一清二楚呢?
喜宴設在莊園的宴客廳,接近兩千平方米的大廳可塑性極高,再華麗恢宏的場景布置,再天才而瘋狂的想法都能夠完美的駕馭。
婚禮的主題是喬曦選的,香槟金配玫瑰紅,繁複的洛可可風。
一生一次,她想那就浮華一次吧。
整個莊園中全部綻放着大片的紅玫瑰,上萬朵生機盎然的紅,璀璨奪目的紅。
并非是提前兩天空運而來的鮮切花,而是實實在在生長出來的玫瑰。提前四個月,莊園裏就開始大面積的栽種玫瑰花,新娘玫瑰品種,寓意着戀愛。
也只有從土壤中長出來的玫瑰,才能有如此熱烈的生命力。
十點,莊園中車馬喧嚷,衣香鬓影。來的客人衆多,全是商政顯貴,外加大半個娛樂圈。
喬曦換好了婚紗,心跳撲通撲通的,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很是恍惚。
就要嫁人了.....
嫁給賀時鳴。
嫁給賀時鳴?
怎麽想都覺得不真實。
太不真實了。
她站在二樓,進入宴會廳是需要邁過長長一圈旋轉樓梯的,是萬衆矚目的一條路。
新郎就站在旋轉樓梯的盡頭等她。
這一段路新娘是需要挽着父親的手。
喬曦有想過,幹脆挽着弟弟也是一樣,最後她決定,她要自己走。
這段路,通向他身邊的路,通向未來餘生的路,她要自己走。
畢竟,她這一生每一步路,都是她自己走的。
她最不後悔的就是走向他。
會所那一次,她孤注一擲的賭那一把,賭和他人生的交集。
她這樣一個怎麽看都将淪落成輸家的人,在這場游戲裏,賭贏了。
喬曦深吸氣,看着那扇厚重的銅門緩緩而開。
下面是盛大的宴會,是金粉遍地,是玫瑰十裏。
是來自全世界的祝福,是璀璨的人生。
也是他。
或許一切都不重要。
只有他是重要的。
喬曦慢慢的沿着臺階而下,每一步都走得那麽鄭重,頭上戴着他為她加冕的皇冠,像一個公主,走向他。
穿過滿廳浮動的金光,醉生夢死的繁華,她看見他立在童話的盡頭。
一如她第一次見她那般,一勾清絕的輪廓。
可這一次,他的輪廓如此清晰。
喬曦笑着注視他,直到最後一節臺階時,她停下了。
平視着他。
“七哥,你認輸嗎?”她嬌俏的眨眨眼。身後是十米頭紗,繡滿了鑽石的頭紗,如一條銀河。
賀時鳴怔了一秒,随即笑了出來。
“輸了。曦曦。是我輸了。”他縱容的看着這個想要俯視他的小姑娘。
輸給她。
心甘情願。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結婚啦!所有評論七哥都發紅包!
下一章懷個孕??
得趕進度啊!28歲老男人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