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六十二點聖母值

餘沂楠是清醒的。

她甚至能猜到鄭藝此刻的惡劣心思那漫不經心的、高高在上的惡趣味。鄭藝是如此輕易地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間。她是知道的。

鄭藝太随心所欲了,她總是乘興而起,随性而為。餘沂楠總有種自己在鄭藝心裏是特殊的錯覺,她也清醒的知道是錯覺。她似乎被鄭藝偏愛着,而這份偏愛也可能是另一出鄭藝一時興起的“偏愛戲碼”。

但是,鄭藝對同性之間的親密關系似乎并不排斥?又或者,以她的性子,她根本不在乎男女性別,只要看到感興趣的人,随手逗弄就逗弄了。至于後果?鄭藝可不顧什麽後果,也沒有什麽後果能威脅到她。

就像餘沂楠總在夢中想起那幾個吻,特別是她咬破鄭藝嘴唇,看着那血液滲出,鄭藝卻不為所動的那一刻,總不由自主地在她腦子裏循環播放,放一次就讓她難受一次。可她也會想起鄭藝将她胸口血液摸上唇瓣,吻上她時的模樣,也會想起大雨意識模糊,鄭藝将她拖住時落下的吻。又或是鄭藝誇她“真乖呀”後,仿若哄小寵物一般俯身的吻。

餘沂楠覺得她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或許這個形容詞還不夠,她甚至還有些得寸進尺、貪得無厭。

她很清醒、很清醒地剖析自己。明明鄭藝已經願意帶上她了,也沒把她一個人丢在避難所,鄭藝甚至給了她機會,她最後也算是交上了……不錯的答卷?原本,這些已經足夠了的。可她,好像又不太滿足了。

尤其當鄭藝再次說出那些話,溫柔喚她“姐姐”時。她太經不住誘惑了,明知道是假的、是僞裝,是鄭藝故意如此看她出糗,可她還是不可抑制地感到心動。更可怕的是,她明知道這是假的,而真正的鄭藝就這樣注視着她,可她卻連同這樣的鄭藝一起心動了。

還不如徹底瘋了,什麽都不管不顧,什麽都不去想了。

鄭藝的打趣近在咫尺,她心跳的動靜愈演愈烈。戰鬥還未打響,她就鳴金收兵,不戰而降。甚至于,她還敢恬不知恥地對上那黑眸,顫抖開口:“我在想……”

“你的唇好軟。”

“我想吻你。”

[這倒黴孩子!]零一無法評價,它想狠狠質問餘沂楠是不長記性嗎?

可餘沂楠腦子裏已經什麽都不去想了。她望着鄭藝,體溫在羞澀與難堪之中不斷升高,她有些懊悔又有些快意,有些忐忑緊張又有些莫名期待,她本能進行吞咽動作,卻愈發口幹舌燥。就好似她總想抓住些鄭藝的什麽,卻總抓不住鄭藝這個人。

就在零一絞盡腦汁打算勸鄭藝不要跟餘沂楠一般計較時,鄭藝眼中的笑意卻深了許多,她擡手撫上餘沂楠面頰,微涼的指尖觸及那發燙的臉頰,從太陽穴撫至下巴尖,鄭藝又以手背覆上那面頰,指節擦過餘沂楠唇瓣,以食指與拇指将她下巴輕捏住,幾乎連半分力道都沒有用上,可餘沂楠是沒有半分反抗的。

她就用那濕漉漉的眼神望着鄭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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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的,痛苦的,掙紮的,迷戀的。她望着鄭藝,帶着自己都不了解的情丨欲。

“我知道你是鄭藝。”餘沂楠聲音仍帶着顫抖,她眼底的水霧更多了,她擡起手,指尖觸及鄭藝眉眼,輕繪出鄭藝輪廓。她仍不明白為什麽。

也許,這也是鄭藝的能力之一吧。

反正鄭藝有那麽多能力,也不差一個能力去讓她心動沉淪、難以抵抗。

“姐姐,你都不愛你自己,我怎麽能相信你會愛上我呢?”鄭藝低笑着說,那眼底之際仍一片清明,甚至淡漠。

“可……”餘沂楠甚至還沒能為自己辯解兩句,鄭藝撐起身子,吻就落了下來。那溫柔的吻如她記憶中一樣柔軟,一觸即發。

“夠嗎?”鄭藝好似真的就只是單純滿足一下她的想法。

“……能多親親我嗎?”

[鄭藝,你這樣]

零一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鄭藝如餘沂楠所願,又親吻下去。她撚起餘沂楠一縷頭發,将它繞至餘沂楠耳後,手掌就那麽順其自然地按上餘沂楠耳側,掌心觸及那不斷發燙而紅透了的耳朵,不知怎的就揉了一下。

[不道德啊]

餘沂楠擡手環上鄭藝脖子,在鄭藝準備起身時微微用力,她眼眶微紅,固執地看向鄭藝。

零一甚至還沒話徹底說完,就又被屏蔽進了黑屋。

一直到一線水光滑入鬓角,餘沂楠拽着鄭藝衣服,微将頭側過去,眼淚順着那邊滑入鬓角,幾乎喘不過氣來。

鄭藝低眉看了她一眼,見她又要喘息又要啜泣,忙得呼吸不過來了。

“你可是能力者,連控制呼吸也不會嗎?”這話倒是以尋常的語調問出的,鄭藝也是真有些好奇。

“……”餘沂楠的呼吸更亂了,她松開鄭藝衣服,T恤那一塊被她抓得皺起,松開後更是明顯。她看着鄭藝的唇瓣,不知怎麽想發狠咬上一口,但對上鄭藝的眼睛,這想法也就散了,甚至有些擔心鄭藝又立馬變臉,讓她滾回避難所。

“安心睡吧。”像是察覺到餘沂楠想法,鄭藝擡手給她擦去額間微汗。她打了個哈欠,像什麽事兒都沒發生一樣,又躺回原處。“還是說,你還想要什麽?”

餘沂楠有些呆呆怔怔地,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寬許之中,她抿了下唇,腦子愈發亂了,體內的燥熱其實并未散去,但她是一竅不通的。她看着鄭藝,慢慢停下啜泣,呼吸也逐漸正常起來,她努力深呼吸着,終是平複下來,而鄭藝也看着她調整自己。

終于,餘沂楠低聲道:“那,可以抱着睡嗎?”

“你太熱了。”鄭藝婉拒,“沒事就快睡。”

“噢,好的。”雖然被拒絕了,但餘沂楠完全沒有絲毫的難過。鄭藝翻了個身,她就看鄭藝背影,又從中品出幾分鄭藝對她的縱容來也許是假的。

無論鄭藝打着什麽主意,但是,餘沂楠是真的為此感到開心。

[太惡劣了,太不道德了,太輕浮了,太不講道理了!]零一碎碎念着,只不過這次從“變丨态”一個詞變成了許多個詞。

但念着念着,零一又記起這個詞來,複而又憤憤道:[鄭藝,你太變丨态了!]

‘不是你說我對她太好了麽?’

[……啊?可我說我撤回了啊!我說錯了還不行嗎?]零一根本搞不懂鄭藝的腦回路,[行,就算我說了,可這跟你勾引她沒任何關系吧?]

‘我只是看着她。’

[引誘!引誘行嗎?你又不是不知道餘沂楠是什麽性格,她對你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力!孤女寡女共處一室還在一個床上,你還直勾勾看她!]

‘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喜歡,是想從我這得到什麽。’

‘原來,就是幾個吻。一個擁抱,而已。’

[……只有幾個吻和一個擁抱嗎?]倒也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但零一看餘沂楠那樣,還以為鄭藝在接吻時還做了什麽手腳呢……結果只是幾個吻?零一一時無語,它真的很不明白系統這小黑屋屏蔽到底是怎麽算的,尤其是最後那一長段時間,只是接吻而已,為什麽要把它關起來啊![……不是,餘沂楠她什麽都不知道,她能想要什麽啊?]

‘生物課?’

[……生物課也不教這些細節吧!更別提這個原著的世界背景,能不遮遮掩掩、光明正大地把那一章認真教給學生就不錯了!]

[等等。]零一突然反應過來,[那如果餘沂楠想要的不止幾個吻和擁抱呢?難道你真的要配合她做下去?]

‘如果她渴望的話。’鄭藝回答得很平靜,哪怕是這種問題,她似乎也不會有特殊的情緒波動。

[……]零一想,早知道它就不問了,這還不如讓它死機呢。

鄭藝到底把喜歡與情愛當作什麽呢?

‘很奇怪嗎?’

‘零一,這是末世。餘沂楠是人。末世中的正常人有情愛,有情丨欲,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

[……聽您這樣一說,确實是正常了許多呢。]零一的機械音毫無靈魂。它想,現在的餘沂楠能不能稱得上是正常人可兩說。正常人……正常人跟在鄭藝身邊可夠嗆。

它一時心疼餘沂楠,一時又覺得這倒黴孩子徹底沒救了,複而心疼起自己來。但一心疼自己,零一又覺得綁定鄭藝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是最優選擇,它自己好像也沒什麽可心疼的,不如心疼心疼鄭藝,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麽才變成現在這樣子……哦,但鄭藝也可能是天生的。

它心疼來心疼去,最後也不知道心疼誰了。

還好我只是個系統。最後的最後,零一如此想到。

……

第二天清晨,餘沂楠醒過來時回想昨夜種種,她原以為自己會不知所措,會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鄭藝。但實際上,她一起床,鄭藝就給了她一盆水,讓她自己去洗漱。等她洗漱整理完畢回來,鄭藝就已經用打火機生了火,把水燒開,開始煮餃子了。

沒有什麽尴尬不安,就那麽自然而然的,餘沂楠坐在鄭藝身邊,如昨天一樣看着鄭藝煮餃子。

白白胖胖的餃子一顆顆浮出水面,餘沂楠的心也那麽一點點輕飄起來。

然而,就在鄭藝盛餃子的瞬間,她忽然停頓一瞬。只一瞬間,但很快繼續起動作來。

餘沂楠則在瞬間站起身來,她看向門外,還未有動作,屬于她的那碗餃子就被鄭藝放在了桌上。筷子一并放在一旁。

鄭藝開始盛自己的那碗餃子,當她把最後一顆撈進碗裏,将碗擱在桌上取出手帕擦拭手指的瞬間,餃子館那玻璃大門在瞬間破碎,化為無數碎片爆炸開,炸了滿地。

“把車鑰匙和食物都交出來,饒你們不死!”不見其人,那嚣張的聲音就傳入屋內。

不知死活的幾個能力者結伴走了進來,他們仍穿着長袖。他們衣服領口有些破損,甚至還帶上灰褐與深黃色的污漬。

年齡……大概從二十歲到五十歲都有?盡管零一也不确定那地中海的具體年齡,但上限估到五十肯定不會出錯。

當他們看到屋子內的兩個女人以及那兩碗熱氣騰騰的餃子時,幾個人很明顯的眼前一亮,“是女人?!還有,這是餃子!”

他們高興得好像中了頭彩,但還未來得及有下一部動作,其中就有人面色不對,擡手稍微阻攔了下,重重咳嗽兩聲,而後将聲音放大,蓋過同伴:“二位,也是能力者吧?不知你們的其他成員是否在附近?”

“什麽其他成員呀?”鄭藝一副害怕的表情,她抱住餘沂楠的手,略瑟縮地往餘沂楠身後藏,聲音顫抖得好似要哭出來了,“你們……你們又是什麽人?想對我和姐姐做什麽?”

“……就你們兩個人嗎?”那人似乎愈發警惕了,因為鄭藝演技不錯,所以那人目光鎖定了因鄭藝突如其來親近以及久違的大反差表演而渾身僵硬的餘沂楠。

“不想死的話,就滾出去!”餘沂楠握了握拳,她聲音冷靜下來,看向這群人,冷叱道。

“你還跟這小娘們哔哔賴賴什麽?老子我可喜歡玩這種自視甚高的騷丨貨了!”

“我們這麽多人怕什麽?這是餃子館,那水餃和廚具說不定都是館裏原本就有的。那車說不定也是撿別人的。”

可那車分明是新的!

但這群人人多勢衆,顯然已經不願注意這顯而易見的細節了。

“上次找到小娘們都是一個月之前了,老子可憋得慌嘿,能力者也好,能力者經玩。”

餘沂楠感覺鄭藝捏了捏她的手臂,她側頭看去,就見鄭藝隐隐露出幾分興奮來。她略帶憐憫地看向這行人:“你們一共就這麽點人嗎?再不走,可走不了了。”

“這小皮娘?不給她點顏色看看”手術刀從他太陽穴擦過,将斬斷部分短發。那細微的傷口甚至慢一拍才一點點滲出血來。

手術刀直直插入了不知何時出現的冰牆之上。

是的,那破碎的玻璃大門,被突如其來的堅冰封閉住了。

也就是這時候,他們才感覺到驟降的室溫。

五個能力者。人數,是鄭藝她們的一倍呢,也難怪這麽有底氣了。

他們感覺到了不對勁,這很不對勁!沒有哪個冰系能力者能在瞬間凝出這麽大一塊冰牆的,她甚至都沒有凝神操縱!

“等等!有話好好說,我們可以再商”

能力者,還是有點麻煩。畢竟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麽能力。鄭藝如是想着,她身形一閃,幾乎是瞬間就貼近了這群人,水刀破空而出,壓縮瞬間斬斷一人手臂。濺射而出的鮮血在瞬間為鄭藝所控。

“啊我的手,我的手!!!”

“你是水系能力者?!”一人震驚得幾乎破音。另一人瞬間意念歸一,手中出現一大簇火焰,就在他要将火焰砸向鄭藝時,熾熱的火牆在瞬間把他團團圍住,他那團火焰還沒來得及丢出,餘沂楠的火焰就燒上了他的衣服。

“你別出手,不小心玩死了就不好了。”鄭藝擺擺手,以水流将那火牆直接熄滅。那血色水流被她分心控制,在瞬間一分為四,出現在其他四人身後瞬間将他們右臂齊齊斬斷。

餘沂楠便收了能力。她看着那四人傷口處濺出的血液在瞬間全被鄭藝控制,就知道解決這五個人對鄭藝而言,是輕而易舉。

“你可以把餃子端出去先吃。”鄭藝也不為難餘沂楠,她擺了擺手,堅冰之牆很快消失一半,留出一個通道。“我先玩一會兒。”

“……好。”餘沂楠端起碗筷就要出去,但她想了想,将兩雙筷子都用大拇指夾住,而後一手一個碗,把鄭藝那碗也一起端了出去。反正她是火系能力者,碗燙一點也不怕。

誰知道鄭藝興奮之後還會不會顧忌,要是那些人的血濺到餃子裏就不好了這可是鄭藝吃的。

可以說,還好零一不知道餘沂楠的心理活動了,不然它一定會大為崩潰: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惦記你那比鄭藝!?

餘沂楠有車鑰匙,但她沒坐上車,只把鄭藝那碗馄饨小心翼翼擱在車前蓋,自己則端在門口,隔着厚厚的堅冰一邊吃馄饨一邊透過那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的冰牆努力分辨裏面的情況。

只要不是身體強化類的能力者,一旦被近身、被重傷,在極度的疼痛下,他們幾乎都難以聚精會神将能力完全發揮出來。

也許經過第二次大雨洗禮的能力者在這方面會強許多,但顯然,這五個都沒經歷過洗禮。

鄭藝本還有些期待他們反抗的,但是……哪怕是最初有警惕的那位能力者,在斷臂之後也跟其他人一起哀嚎起來。

這種教化,是很無趣的。他們的反應也太單一了些。

鄭藝蹲下身,用手術刀戳了戳斷臂橫截面,“這點疼都受不了?”

“你們知道嗎?人類的皮膚有三大部分哦~看呀,這樣子……”

“這個深度,是表皮呢。”

“到這裏,就是真皮了。看,很明顯不太一樣吧?”

“這裏就是皮下組織了呢。”

“啧,怎麽暈過去了?”鄭藝擡手給他傷口恢複,也不管他到底是真暈了還是假的,以血水包裹住他整個身體,直接來到下一人面前,“你可別想直接暈過去呢,不然我會不斷地、不斷地給你治療,你可以去看你同伴的下場哦~”

就這麽來到第三個人面前時,鄭藝才如夢初醒般露出不好意思的笑來,她還有些腼腆羞澀的模樣,“哎呀,瞧我這記性。我忘記告訴你們怎麽做才能解脫啦~”

“不過既然這樣,就等他們醒了再告訴你們吧,不然可不太公平呢。在他們醒過來之前,你們先陪我玩玩?你們都是能力者,應該很、經、玩才對呀~”

……

堅固的冰牆似乎根本沒染上血液,鄭藝應該将那些人的血液像控制水一樣控制住了。

……好厲害啊,水系能力者,能做到這個地步的嗎?餘沂楠已經吃完了餃子,她不知道鄭藝會玩到多久,但如果鄭藝享受其中的話,哪怕等到天黑也不要緊。她看着那堅冰的牆,擡手凝出一簇火焰,看着自己這簇火焰,微皺起眉頭來:火系能力者,還能怎麽提升,怎麽更精細地去操縱呢?

火焰、燃燒、高溫、爆炸、殺傷力?

控制溫度,她已經在努力做了。爆炸……火元素極速運動突破某個界限時,說不定爆發的能量就能引起一次大爆炸不是大火球那種小打小鬧,而是真正的爆炸。但餘沂楠目前根本做不到,她都沒辦法特別精細地去控制火焰每一瞬間的燃燒。

如果鄭藝是火系能力者的話,應該不會像她這樣弱才是。餘沂楠看着掌心躍動的火焰,她倒是有許許多多的想法,但也只是空有想法毫無能力。這世界萬物都有一個燃點和熔點,有些防火材質也并非絕對的、真正意義上的防火,只是溫度還沒有達到罷了。

溫度的極致啊……如果她能發出超高溫的火焰,說不定也能做到類鄭藝高壓水刀的效果。

餘沂楠認真思考了許久,她控制着水餃的溫度,不讓鄭藝那碗水餃冷下來。為了鍛煉自己,她還分心操縱起掌心的火焰,盡最大可能地不斷提升它的溫度。當然,能力不足時,只要她稍微一不穩定,手上的火焰就不見了。不過還好,餘沂楠大半注意都是在那碗水餃上的,即使練習失敗,也不會讓水餃變涼。

一直到精神上的刺痛令餘沂楠徹底熄滅了手中火焰,只專注暖起水餃來。

鄭藝,應該玩得很盡興吧。餘沂楠看了一眼已經到頭頂的烈陽,如此想到。

零一略有麻木地看着這一個個不斷重複“鄭藝是聖母”的軀殼,跟鄭藝同頻念起了往生咒來。

這一念起往生咒,零一就想起餘沂楠那倒黴孩子去圖書館借書,把往生咒和大悲咒全手抄下來的離譜行為。雖然餘沂楠現在還沒背會,一時半會也沒時間在鄭藝面前表演,但零一真誠地希望她永遠背不會。

不像它,它的記憶根本不想儲存什麽往生咒、大悲咒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但在鄭藝一遍遍的“教學”與“潛移默化”下,零一可悲地發現這些知識已牢牢地烙進了它的數據裏,怕是一個長假都難以銷掉了。

零一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嘗試系統空間內的高危項目局部記憶格式化了。

零一思維發散的極快,也許它就是不太想面對事實吧。眼前這五個人已經什麽尊嚴意識都沒有了,畢竟也沒有什麽正常人能親眼看着鄭藝剖開他們肚皮,并親切地教導他們“人體器官小知識”,甚至在逐個展示後還能放回去,最後還将肚皮治愈完好的。

鄭藝一開始甚至根本沒說她是鄭藝,也沒說那經典的“鄭藝是聖母”。她就是單純地陪他們挨個玩了一會兒,然後他們就徹底崩潰了。

明明之前還能說出那種大言不慚的話,結果連兩把刷子都沒有啊。零一下意識地這樣想了,而後它瘋狂忏悔,在系統空間敲起了電子木魚。哦莫,它幾乎忘記它是聖母養成系統了,雖然沒什麽不好的,但只要一想起身份,零一仍會有些罪惡感。

來吧,敲電子木魚,見賽博佛祖,有什麽不好呢?再不好能不好到哪裏去?只要不去見電子鄭藝,就再沒有、也不可能有比這更好的積德方式了。

敲着敲着,又一波聖母值就被榨了出來。由于之前沒告訴他們需要怎麽做,直接玩了他們一次,所以他們第一輪貢獻的聖母值數額就十分可觀,三個人都是5點,兩個是6點。

這很直接地導致鄭藝抓住那三個五點的人狠狠折磨了一番,并告訴他們沒有另外兩個人虔誠。

“你們對我的虔誠只達到五階,而他們獻上了六階虔誠。”鄭藝聖光萦繞,溫柔和善,血海為她驅使,只揮一揮手,好似就能淨化世間一切罪惡。她微笑着,“這種程度,可不行呀~你們還有兩次機會……”

“十階可登天外聖域,受聖母賜福,脫離肉丨身苦海,達到靈魂飛升。”

“再虔誠些呀。”

“你們可都是能力者,能力者……怎麽可以這麽脆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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