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九十點聖母值
他們能感受到軀體的劇痛,也能感受到五髒六腑蔓延而上的寒意。血液還未順着冰面滴下就被瞬間凍結,溫暖的金色光芒附着在一個個與冰刺貫穿的傷口,他們能感受到血肉的撕裂、凍結與治愈,是的,治愈?他們的血肉甚至仿佛要與這冰刺長在一塊兒了!
不該逃的,他們不該逃的。明知道這是個水系能力者……水冰雙系能力者?她顯然能精準地、任意地操縱冰牆,他們怎麽會生出趁着她注意不到這邊時翻越冰牆的念頭?
她甚至能随意降雨……
不、不可能的,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人類真的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嗎?能力者怎麽可能這麽強?她只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極為年輕的女人!明明末世才剛開始,哪怕是村裏最厲害的能力者也
“你不能殺我們,你不能殺我們!海神、海神不會放過你的、海神……我們是海神庇佑的子嗣,你不能殺我……”
海神?鄭藝看向那被冰刺釘在冰牆上的植物系能力者,輕笑一聲:“是麽?那就讓祂來殺我吧。”
什麽東西,也敢稱神了?
她走至那只剩軀幹與一個腦袋的雷系能力者身前,溫柔蹲下,将他斬落的手臂輕輕切割下一塊帶皮血肉喂至他嘴邊:“我好像聽到……你想嘗嘗我的血肉?這恐怕不行呢,不過你自己的倒是可以盡情吃個夠。”
這雷系能力者瘋狂搖頭,涕淚橫流狼狽至極,他想要求饒,鄭藝手中卻出現一柄冰晶凝結的小尖錘,就那麽突然地朝他牙齒砸去,他緊閉嘴巴,那尖端就連同唇瓣一齊穿透。
“啊”凄厲的慘叫聲令在場所有人渾身一顫。
“快吃呀,待會冷了,可就不好吃了呢~”但鄭藝聲音卻愈發溫柔,見這人還不配合,她幹脆替這人将下巴捏碎,而後将肉塊貼心地塞進他的喉嚨,逼他吞咽。
“你這麽看着我幹嘛?你也想嘗嘗嗎?”鄭藝瞥見那水系能力者驚恐萬分的眼神,頓時善意一笑,輕輕片下一小塊血肉薄片遞至他唇邊,“乖,快吃啦~”
拒絕的下場已經擺在眼前,這水系能力者顫巍巍地張嘴将肉片咬下,囫囵吞咽,生理性的厭惡令他胃部不斷翻湧,頻頻幹嘔,卻又強行忍耐。
軀體與軀體挨個并排擺好,鄭藝看向那黑鴉能力者和治愈系能力者,只一看過去,這兩個能力者渾身一顫,頓時跪拜叩首,“別殺我、別殺我!我能帶您去村子裏,村子裏還有不少人!還有海神……我願意帶您去見海神啊不,海妖!”
只需鄭藝輕輕一指,他們便連滾帶爬地來到那三塊軀體旁邊,一并跪好了。
接下來便是冰牆上那四個人了。鋼系能力者被餘沂楠殺了,那精神系的太自不量力,直接自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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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能力者都匍匐跪地,鄭藝才看了一眼餘沂楠,輕輕用水流洗了洗手,喂了她一顆精力恢複丸。
“相見即是有緣,我與你們有緣,所以……”鄭藝輕笑一聲,“記住了,我叫鄭藝。”
餘沂楠渾身一顫,她立刻會意上前,“末世多災,聖母救世。降甘霖,懲惡徒,普度衆生,游走世間。萬物信聖母,則萬物生。”
“鄭藝,即為聖母。”
她斬釘截鐵,一個個掃視眼前的人,精神力稍恢複,便再度凝結火焰,将他們圍在中央。“想活,就信仰她。以虔信為階,三階以下皆迷途,四至六階初破障,七階歸正道,八階始窺真,九階澄明鏡。”餘沂楠直接略去了十階。
“你們什麽時候認識到正道所在,才能獲得那一線生機。”
熾熱的火圈不斷升溫,将他們圍困在內不斷烘烤,火焰燃燒得愈洶湧,他們能呼吸的氧氣便越少。高溫灼傷,伴随着不斷加深的窒息感,餘沂楠甚至沒給他們虔誠信仰的機會,就将他們圍在內炙烤了十分鐘。
做這些時,她看了一眼鄭藝,見鄭藝對她眨了眨眼,餘沂楠才放松下來。她露出一個笑來,又記起這些人之前的污言穢語,一聯想不知他們得手的受害者到底有多少,笑容便又冷凝下去。一簇簇火焰被努力分化而出,餘沂楠控制着溫度與大小,将它們扔向這些人下身:“你們身體污穢,在虔信之前,得受淨身之禮。”
“越有資質的虔信者越感覺不到烈火疼痛,你們叫得越凄慘、兇狠,說明你們身上罪孽深重,得着重淨化。”
“嗬”凄厲的慘叫被硬生生咽下,一個個能力者雙目充血赤紅,在地面刨出五指血印。而那兩具軀體已經徹底絕望,哀嚎痛哭着,連聲帶都嘶啞了。
大火熱烈,高溫令空氣都扭曲起來,這幾個能力者氣息奄奄,就在他們欲要昏厥之時,冰涼的水潑灑全身,無情地撒上他們燒傷、脫皮的皮膚。那治愈的金光再次裹挾而上,将他們從死亡線上硬生生拽回,刺骨的冰塊貼上他們胸膛,令他們再度清醒。
滾燙的熱水又再度澆上,下一瞬卻變為冰塊将他們全部冰住。如此冷熱反複,冰塊被生揭開時,他們的皮膚甚至部分血肉便直接被粘黏帶走。
在那一瞬間,他們甚至渴望昏厥、渴望死亡,渴望着一個利落的解脫。
但沒有。那金色的光芒再次無情又溫柔地籠罩而來,将他們治愈。
一套精致的手術刀被依次排開,鄭藝溫柔地拂過一柄柄樣式不同的刀具,貼心地将他們在治愈下長出的新嫩表皮再一點點剝離。
“信仰聖母。”餘沂楠在一旁冷聲道,“信仰鄭藝。”
“鄭藝,即為聖母。”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此循環折磨之際,他們拼死高呼聖母之名,嘶啞着聲音,将聲帶也撕裂掉,哭喊着“鄭藝”“聖母”,嘶吼着自己的虔信。
他們甚至不為一條活路,在這超越想象的折磨下,他們渴求的只是一個幹淨利落的解脫而已。
“聖母。聖母……聖母大人……求求您,求求您殺了我吧,您殺了我吧……”
“殺了我……”
……
但他們都還活着。
如木偶,如傀儡,只餘下一具軀殼,只是被鄭藝平靜注視都會渾身戰栗。
鄭藝當着他們的面放下了大貨車,将那兩輛摩托車扔上貨箱上層,而後将貨車收回背包。這些人麻木地看着這一切,好像看到了,又好像對外界無知無覺。
但當鄭藝讓他們将只剩下軀幹的同伴帶起,領她去村子時,這些人又活了過來。他們近乎慌亂地将同伴扛起,一個比一個積極地為鄭藝她們帶路。
鄭藝用水流洗了洗手,又吃下一顆精力丸。這幾個人三輪一共為她提供了168聖母值,雖然收益遠不如在仲參基地的,但在這一對一“度化”之下,他們提供的聖母值也格外虔誠。
也不知道是否與餘沂楠說只有七階才算正道,才能得到解脫有關。
這種家夥的心理活動,鄭藝的半分知道的興趣都沒有。她與餘沂楠慢悠悠沿着小道往下走去,倒發現這兩邊雜草地中有明顯的空洞,那泥土翻開的痕跡很是醒目,甚至還将其他雜草踩倒、踩出一條明顯的路徑來。
顯然,這片區域的變異植物感應到剛才的動靜,飛快狼狽出逃。
一路順着小路下坡,彎彎繞繞一大段路,終于走進這濱海漁村。
“回了?你們的車呢?受傷了?怎麽這麽狼狽?”村口有人觀望,見他們終于回來,匆忙迎上前去,顯然就看見了跟在後頭的鄭藝與餘沂楠,“這次的貨色不錯啊!艹,也不知道老子什麽時候能輪上第一波。”
此話一出,這些能力者各個露出驚恐之色,這神色也被他捕捉到,“等等,還有兩人呢?”
他沒能等到任何回答,高壓水刀在瞬息斬斷他的四肢,那就金色的治愈光芒很快續上,鄭藝連看都不看一眼,從他身邊走過,“帶着,領我去見你們村主事人。”
“是、是!”他們第一聲“是”氣勢微弱,害怕鄭藝不滿,幾乎是瞬間,他們同時大聲再次回應。那被同伴扛起的同村人根本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麽做到的,他都沒看清她出手!
劇痛與治愈的溫暖同時交織在身體上,他後知後覺自己竟然變成了人棍!
在這村裏正常活動的,大多都是男子,從小孩兒到青年,再到中年、老年都有。當然,也有約莫五六歲的女孩,不過她是渾身赤丨裸着被綁在桌上的。這些人割破她的手腕,接取她的血液,然後用她的血在她身體上繪下詭異的血色紋路,等全身以血液繪制完畢後,他們還會将鐵棒燒紅,一點點沿着血色紋路将她皮膚灼燒掉,令紋路不散。
這就是獻給海神的祭品。
女孩或是女嬰。
“你們怎麽把獵物帶來這裏!”那主持着烙刻儀式的老者發現了這些外出的能力者和鄭藝、餘沂楠,他皺起眉頭,不過在打量過這兩個女人後語氣緩和了些,“這次抓到的确實不錯,可以讓你們先玩,不用再來請示我。”
“呵。”輕輕地、缥缈仿佛從天上落下的一聲輕笑就這麽在他耳畔響起。
這位村長這時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他駭然轉身,卻發現整個村子毫無征兆地下起了大雨。
大雨滂沱。
他們罪惡的血液甚至無法侵染這片土地,只化為無盡的血流萦繞着、化為血色堅冰刺向同樣罪惡的同伴。
輕緩的、溫柔的大悲咒緩緩在村中響起,伴随着一聲聲“聖母”與“鄭藝”的祈求與哀嚎,所有的罪惡都随着這場雨逐漸地洗刷、度化。那些已經被度化的、還有手有腳的能力者全都拼了命地在村子裏奔跑着,将村內所有男子無論是否是能力者,只将他們全都拖進這個院子,那雙胞胎兄弟臉色慘白地使用能力,将村子變為“牢籠”,不讓任何人逃離。
桌上的女孩已被解下,寬大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手上的傷口輕易就被金光治愈。餘沂楠将女孩帶離院子,喂了她一顆糖果後讓她去遠的地方玩,而後才再次踏入院子。
村中的女人呢?餘沂楠這樣想着,在鄭藝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見鄭藝點頭,她才看了一眼院子裏這幫渣滓,走過泥巴地,走進一家家獨棟的院子,進入這些村民的家,一個個“拜訪”進去。
是鐵鏈,是麻繩,是拴在脖子上的鐵鎖,是被割下的舌頭和砸空的牙齒。
是空洞無物的眼眶,是挑斷的手筋腳筋。是赤丨裸如死屍被铐在床板上的身體,是遍體鱗傷的缺陷身體,是被切去一塊大腿肉、露出白骨的活人。
還有那絕望的、微微隆起的小腹。
這裏并非沒有女人,這裏有着太多太多的女人了。
活着的,還有死去的譬如被挂在牆上如裝飾般的、帶着紋身的人丨皮,譬如那被泡在渾濁酒缸裏的胎盤與內髒,譬如被還原成型、故意拼裝而起的真人屍骨……
還有某些院子內、院子前松軟的泥土下,被掩埋藏起的一段人生。
在這一刻,餘沂楠直白地、劇烈地、前所未有地感到了幸運與悲恸。
他們怎麽敢,他們怎麽能?這裏的不是只有外人,還有他們的老婆、孩子、母親……
噢,村子裏,似乎已經沒有女性老人了。
也許是她們沒有撐過高溫期,也許是她們死在了高溫期,更也許……她們的血肉令這幫畜生度過了高溫期。
這才是真正的末世吧。
當人類泯滅人性,再無一星一點閃爍的光芒時,才是真正的末世。
餘沂楠為之作嘔。
這個村子裏不是沒有正常男性,可只要是正常的、想反抗一切的,無論他是不是能力者,早在高溫期之前就被殺死了。這種沆瀣一氣的村子,根本容不下異心的“同類”。
他們這漁村還有專門的蒸發池,用來曬粗鹽,院子外也有好多大鐵桶等用具,可以進行粗鹽提純或海水蒸餾。這大概也是……就那麽點水系能力者,卻能讓整個村子內大部分人都熬過高溫期的原因之一。
餘沂楠本想将那些屋內的女性一個個全放出來,但她們的狀況很不好,要麽是精神上創傷,要麽是身體上的。餘沂楠猶豫片刻,還是沒貿然行動,或許這事等鄭藝超度完那些男人後慢慢來比較好,畢竟食物和水都在鄭藝身上,而鄭藝的治愈能力……也能讓她們恢複基本的行動力。
強橫地火牆将那院落全部圍住,餘沂楠接替鄭藝守住這二十來人,讓鄭藝抽身去治愈那些被關起來的女性。
即使是高階的治愈,也沒辦法将被挖空的眼球修複重生,那被切斷已久的腳筋、手筋雖有一點效果,但效果微弱,恐怕得連續醫治很久很久才能有所成效。甚至治愈能力只能治愈肉丨體傷痛,無法安撫她們的精神與心靈。
鄭藝依次治愈她們,将鎖鏈之類的束縛全部斬斷。女人們互相攙扶着走出不知被關了多久的屋子,就看到了院落中的大火,以及狼狽至極的男人們。
恐懼,害怕,仇恨,憎惡。複雜的情緒交織着,下一瞬,鄭藝認真排出一排各式武器,尖刀?水果刀?斬骨刀?菜刀?手術刀?消防斧甚至還有鐵棍和鋼管。
“去吧。”她輕聲說道,“他們不會反抗的。”
“無論你們折磨,他們也不會立刻死掉。我會留住他們最後一口氣,所以不用顧忌,去吧。”柔和而溫暖的聖母光輝在鄭藝周身照耀,她眉目柔和,随意走至一人身前,像示範一般,輕輕用高壓水刀在這趴伏跪地的赤膊男人背後切下,皮膚被輕而易舉地切割開,血肉露出的瞬間血液迅速滲出。他發出殺豬般的哀嚎,在下一瞬,這道傷痕卻被金色治愈光芒很快醫好,恢複如初。
那位小腹微微隆起的女人拿起一柄尖刀,直接沖向人群中跪地的一人,那人吓得高呼聖母,不住求饒:“別、求求你……你肚子裏的可是我的孩子啊!”
然而這話不僅沒能安撫到她分毫,反而愈發将她激怒,她雙目赤紅,不管不顧地将尖刀不斷刺下。那男人想要擡手反抗,然而還未動作,冰冷的水流便席卷而上,将他手腳全部凍住。
他只能被動地承受着紮心痛楚。
有了第一個,那些本有些猶豫的女人眼底的畏懼很快被恨意占據,她們握緊了武器,面色慘白地沖了上去,狠狠發洩起來。
鄭藝輕吟着往生咒,将幹淨的水流存進鍋中,餘沂楠點燃固體酒精,熟練地接過鄭藝拿出的大米,熬起濃粥來。
這場淩遲一直持續到黃昏之後,目盲姑娘們沒能下場親自動手,聽着那曾經惡魔的哀嚎痛哭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麽。餘沂楠将溫下來的熱粥小心翼翼遞了過去,又手把手讓她捏好了勺子,“方便嗎?”
“謝謝你們,謝謝聖母……”她看不見這些,在黑暗中摸索着将勺子握緊,“我可以的。”她有些笨拙費勁地端着碗,勺子在粥面上輕輕舀了一勺,遲疑着掂量重量,将它放至嘴邊吹了吹,才小心翼翼地吃下。
“把他們都殺了吧。”鄭藝看着此行增加的382點聖母值,那些人已經被姑娘們折磨得不成樣子,近乎麻木了。兩大鍋白粥全都熬好,鄭藝又取出十幾袋鹹菜放在旁邊,“來吃東西。”
這些姑娘們的狀态都不是很好,第一次進食,還是只吃白粥比較溫和。
在她們滿身是血甚至有些茫然地盯着眼前人不再愈合的傷口時,聽着鄭藝的話,再次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痛哭,哪怕兇手已經死去,她們其中還是有人崩潰痛哭起來,還有人滿手血污地抓狂地扯着自己頭發,又哭又笑。
鄭藝沒有去勸什麽,她也盛了一滿碗白粥,取出凳子與餘沂楠坐在一塊兒,一口口吃起來。餘沂楠倒是想管,但鄭藝一個眼神她就明白鄭藝不想讓她插手這些,餘沂楠面露掙紮,到底是坐下了,與鄭藝一起吃着白粥鹹菜,只是分心保持着鍋內白粥的溫度。
“想吃別的嗎?”餘沂楠剛吃了兩口粥,就聽見鄭藝問。她回過神來,“不用了,我跟你吃一樣的就好。”
“餓了跟我說。”鄭藝點了下頭,也沒強求。
有女人調整好心态,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對鄭藝她們道謝,鄭藝只是擺擺手,指了指鍋子,她便有些局促地猶豫了片刻,還是走過去,拿起碗和勺子盛了一碗粥,拿上一袋鹹菜,蹲在一旁小心翼翼吃起來。
只是平平無奇的溫熱白粥而已,但這熱度卻暖進了她們心裏。吃着吃着,鹹澀的淚水就一并滾落進去,又被她們大口大口全部咽進肚裏。
沒過多久,所有女人都吃上了白粥。有的人吃得快,吃完後小心翼翼地打量鄭藝。那盲眼女人則捏着空碗不知所措,還是餘沂楠吃完後走過去柔聲問她還需不需要再來一碗,在她拒絕後将碗和勺子收走。
這個村子裏,還活着的只剩這些女人和幾個懵懂的孩童了。等她們全部吃飽喝足後,鄭藝才慢悠悠地走過去挨個收回碗筷,一邊用能力将碗筷清洗,一邊挨個給她們再次治療了起來。
“我們不會在這裏久留,也不會帶你們一起走。你們想要活下去,就得靠自己。”鄭藝開口說,“你們中的部分人應該本來就是村內的人吧?對這裏應該還算熟悉?這個村子中的食物、器具我們不會帶走,你們可以自己清點。”
“臨海,你們可以捕魚,可以種植。需要鹽就自己曬鹽再提純,需要水就将海水蒸餾,想活下去,總會有辦法的。”
“在我們留在這的幾日裏,你們不用擔心食物和水,我會為你們解決一切。但再之後,萬事都靠你們自身了。”
鄭藝簡單說完這些,又花費聖母值買了五盒避孕藥,放在她們面前,便看向她們:“還需要什麽?可以說出來。”
話音剛落,那位小腹微微隆起的女人便噗通一下跪倒在鄭藝面前,二話不說給鄭藝磕了兩個頭,才開口道:“您、您的尊號……是聖母嗎?”那些村民的高呼與哀求她們可聽得清清楚楚。
餘沂楠在一旁笑了笑,輕聲将“末世多災,聖母降世”的言論又複述一遍,“她名叫鄭藝,也是聖母大人。你們可以信仰她。”
聖母……
“求聖母大人為我剖腹!我、我不願生下這個孩子!”這身子約莫有了近四個月,胎盤已經基本形成,一般的藥物流産是很難進行下去,也會給孕婦造成傷害。但鄭藝有治愈能力,可以将傷害最小化。
“……”鄭藝沉吟片刻,打開商城搜索了一下相關藥物,又詢問零一。
[……商城內也有無痛引産藥劑,低于六個月都可以服用。]零一想了想說,[但不是這個世界的産物,所以需要三個聖母值。]
[飲用後睡一覺,第二天胎盤、肉塊之類的都會直接排出體外。嗯,你最好明天再給她吃,聖母值馬上累積到三萬了,會有新的獎勵。]
“聖母大人!”女人見鄭藝沒有回應,頓時面色凄苦下來,她再度叩首,“我願意自己動手剖腹!只求您用能力留我一命。”
[叮!檢測到盧玲穎發自肺腑認為宿主是聖母!正在判定情感強度……]
[判定完成。獎勵聖母值_8!]
“盧玲穎?”
女人面色一驚,神情愈發虔誠,再次叩拜下:“聖母大人……”
“明日賜你藥劑,飲下即可。”鄭藝垂眸下去,“今日,好生歇息。”
一股水流自鄭藝手中流出,挨個流轉過這些女人身體,将她們身上的血污全部淨化,最後的血色污水散落地面,直接消失。做完這些,鄭藝将洗淨的鍋碗瓢盆等直接放入随身空間,與餘沂楠離開院子。
“你們、你們不必顧忌我們,我們只是路過此處,不會久留。”餘沂楠本要跟上鄭藝,卻放慢腳步看向她們,認真道,“……今後的生活,都屬于你們。”
餘沂楠沒法勸她們忘卻這事,沒法勸她們要好好活下來。
“這幾天,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找我們。”
說完,她才匆匆追上鄭藝。只是剛踏出院子,就見鄭藝在一小女孩兒身前蹲下,遞了一把奶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