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張村眼病診療檔案（4）
◎0號感染者◎
小綠又派上了大用場。
這邊, 廖超的靈魂剛在他們眼前離奇複活了。翡翠扳指對這個未知生物的大腦感應也跟着從古山龍的腦子中響了起來……
眼前一道白光，古山龍被扳指入侵了思維。接着，古山龍感覺到視力模糊的眼睛變得比之前清晰了起來。他好像用上了一個怪物翻譯器, 古山龍第一次用調查員的能力去理解了一個魙物生命的語言。
對。
古山龍親耳聽到這個怪物在說話。
只見, 假張貴，也就是它體內的廖超發抖着捂住眼睛。這個襲擊過他們的恐怖怪物跪在地上，扭曲着一張痛苦無比的解刨臉, 發出的是這樣的哭腔：
（“對不起,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請問你們是誰, 這是哪兒……我手裏的電話呢……我親眼看到我的同學們從鐵道上來救我了……我當時, 明明已經向他們跑過去了啊……”）
（“為什麽我會變得這麽恐怖，我怎麽連人類的聲音都失去了……難倒, 是詛咒應驗了……我不該深入五邊形觀測者這樣的非法秘密協會, 他們告訴我，只要我加入, 就可以擁有第七號外神‘閻羅王’的代言人身份……”）
（“我更不該聽張香香的話，偷偷走進天城大學圖書館，拿走那本畫帛魙卷, 我僅僅知曉了一點皮毛，就妄想從那個可怕的女人那裏擁有時間, 那些洞穴, 太陽，圖騰的崇拜，是我闖入了華夏的發源，冒犯了古猿人的主人, 我有罪我有罪……”）
訴說生平的廖博士悲傷落起了淚。這顆來自1995年的廖超人類大腦用‘水逆’生動演繹了他被魙化多年的性格本質……因為運氣爛, 廖超的精神和肉/體被第13號古神的力量高度腐蝕。也因為他相信了秘密協會和張香香的話, 廖超用男人的肚子生下了鳗魚。
他次次碰上的都是最倒黴的事。
更別說，跳女的身體剛被調查員們殺死過一次。
眼看廖超擁有人性意識和可怕經歷的大腦徹底崩潰成漿糊，釋迦看出他的複活很難持續太久，靈魂也離被吞沒不遠了。他問古山龍，廖超嗚嗚個什麽。
古山龍剛好用小綠感應完。他說：“好像魙化後高級眷屬也會說一些話。但他的情況不一樣，他還有很小的一部分大腦區域當自己是人，腦子裏也記住了變異前的事，他對後來發生什麽不記得了。”
所以……廖超是真的不認識古山龍和釋迦了？難怪表現出的态度也天翻地覆……那麽，他和跳女現在應該屬于心理和生理上分裂開來的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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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會朝古山龍的苗刀本能露出恐懼，絕對是吃過虧對殺死過自己的刀留下了陰影。
當然，廖超最怕的還是古神和他女朋友張香香。十句話裏九句是可怕的女人，自己得到古神的懲罰雲雲。
釋迦對此莫名想起了一句話。
和人類一樣，他們怎麽又以為兩個怪物就是一夥的，而不是生存競争關系？早知道的話，先前想對付跳女，就該去找張香香。
古山龍又挑重點給翻譯了起來：“他說自己曾經加入過一個秘密協會，信仰的是第七號外神，‘閻羅王’。這個協會好像就是老廉在地獄抄寫到的十二人名單中的。我記得沒錯的話，和他同一個組織有一對新疆兄弟。哦，他還說自己當年幫張香香從你們學校圖書館偷了一個畫帛。”
畫帛？老張的棺材裏還真剩下了一個随葬物。二人剛才沒細看，他們趕快起來找了。一番對比後，古山龍發現張香香藏匿的畫帛很可能就來自天城大學。
廖超這精神狀況看來沒辦法說明一下這東西的用處了，但古山龍粗略看，這古老畫卷很長，表皮光滑。釋迦和古山龍于是拎住卷軸一頭，在地上撫平，朝左右兩側攤開查看……
在打開的那刻，畫卷沾染的物質讓廖超咔咔了起來。
古山龍把這個變異者給捆了起來。
當即，他們知道繼續接觸這玩意兒很危險，但張香香藏起來的所有真相必須被揭開。
好在，古山龍沒有過多反應。
他高舉起一條手臂，将最後一點正常光源照亮了畫上的字跡。裏頭有一句篆文——“龍村鎖鑰，非古氏傳人不可窺視其秘。”
看來，這是一切古書藏謎必備的密碼，代表它只屬于某個古老時代，外人擅自打開會觸碰詛咒。
古山龍是姓古。但他不知道這東西為什麽會跑到天城大學的圖書館？難不成這是外傳出去的？裏面說的是他家祖宗的事？
不然，時機和地點顯得太過巧合。
古山龍真從卷軸裏找到了一個能幫助他調查後續事件的依據。
……
【“昔年有獨龍族一脈，善在無人處尋魙。徐福訪仙，張骞出塞，三寶出海，尋魙人蹤跡多有記載。其族相傳為伏羲與女娲之後，非同族不可通婚。歷代天子遂為其封侯，後族人為避追殺戰亂，改姓為古。”】
【“明中期，一地名南波，常有地動頻繁。百姓受地底幻象之苦多年。一背刀男子某日出世來到此地。自稱伏羲侯爺。後人道，伏羲侯擅除魙。其翡翠雙瞳可通神識，入夢能請來天外之客。時年南波有洞葬舊俗，一樵夫入山，掉于荒郊野嶺，幾日不見蹤影。家人求侯爺相助，侯爺入夢，說窺見一方青銅世界，其中有‘0’。】
【旁人問，此為何物？侯爺言，此怪學人語，是地底生靈。它知人心，會哭笑，是外神的使者，怪物常躲于墓穴中學舌，人回頭即死。】
……
釋迦明白了。這說的就是青銅迷宮。古山龍在地底碰到的東西被一個叫侯爺的人用阿拉伯數字命名過，也是一種古神的眷屬。
這時，看他們躲了進來，學人精似乎又跟入了迷宮。洞外，有女人在叫‘小傑，小傑’。要不是情況不對，古山龍真的很感動。它們還真把自己的小號記得滾瓜爛熟了。
釋迦聽到白覺的聲音加入了這種大型怪物群口相聲。
“釋迦？古小傑？靠！這什麽鬼？你，你們快拉我一下……老廉和我要被怪物抓走了……啊！救命啊！我是白覺啊！”
白某人的鴨子叫不絕于耳……顯然，這是人和怪物的一場心理拉鋸了。接下來幾個小時，古山龍和釋迦用手捂住廖超慫怕了的嘴。兩人冷冷朝外看，死活不出聲。
那堆怪物不走。
突然，古山龍站了起來。釋迦以為某人又要出去單挑了。古山龍對他打了一句手語。
他說，你覺得那根柱子和畫帛為什麽都不許我們看這些怪物？
釋迦一愣。他低下頭，腦子狂轉，想到一個可能。
（“眼睛？它們當年也被感染了？”）
古山龍說的沒錯。整個南波全是被詛咒了的眼睛，那麽，曾經見過古神的怪物根本也逃不掉，張四金不是歷史上第一個病人。外頭這群才是，它們就是0號感染者。這也意味着古山龍根本不必怕它們。
因為他的雙眼，早直視過三年前那場噩夢。
“釋迦，帶上東西，現在跟我走。”
作者有話說：
工作結束，改改錯別字……
馬上就要回歸四人組了！我來了，繼續寫下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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