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山和攻玉（1）
◎這個項目，我‘謎多魚’投了。◎
“對了, 差點忘加自我介紹。不要緊張，被古神選擇的人們，就算我不叫‘謎題’了, 你們以後也可以……叫我, 少爺。”
少爺的聲音一加入，白覺和古山龍馬上對視了一眼。
拔出短柄苗刀，古山龍用了個歇步沖拳的格鬥身法, 負責保護起隊醫和小孩。
白覺則直接提胳膊拔出了槍, 雙手合攏鎖定一枚‘監視器’的聲源——一棵樹身的圓形樹洞。
白覺說：“出來, 我的‘眼睛’看到你長什麽樣了。你下巴有個痣, 頭發弄的蒼蠅飛上去能摔，穿了件領口開三顆扣的黑色真絲襯衫, 翹着二郎腿, 還帶了細框眼鏡是麽？幹嘛用一塊防彈玻璃擋着自己的房子？你家附近有恐/怖/分/子？”
一種打破隐蔽面孔的空間魙力後，‘謎題’和槍眼四目相對, 他被白覺說的心裏受驚發毛，知道守天之眼有多厲害了。少爺也明白中計了，這四個人原來是故意說給他聽呢。
謎題怕掉馬, 忙扭轉身子，捂臉嚷嚷了起來。
“我警告你……白覺……不許亂看了啊！你這是侵犯我的隐私, 萬一我洗澡沒穿衣服呢？”
古山龍一聽瞎子開眼了, 他拍拍帶扳指的巴掌，用力誇獎了謎題少爺的不要臉。
“有人天天沒事偷看我們幾個洗澡睡覺怎麽不說？白條，使勁看他，把他內褲什麽顏色也看完。”
白覺二話不說開始反擊死謎題。
但雙方也沒想到, 謎題這家夥一直用的是電子音, 從來沒有用過本人的嗓子, 這次，對方從說話方式上意外很顯年輕。他有一把媲美五律七言的金玉之聲，吐字像拂菻藍珍寶扇子，扇骨片片，價值連城。他是一個端方大度的公子，也是一名腹有詩書的少爺。他就是不像腦殘，慫包和一個吃飽了撐的人。
白覺環視四周，支着耳朵，假裝聽不見。“喲？誰害臊呢？怎麽聽着和腎虛似的。”
古山龍抱臂，戲谑扯了下嘴角：“能不虛麽，都叫少爺了。”
白覺秒懂了：“哦，原來是那個少爺啊，怪不得在自己家裏穿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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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白覺！古山龍！你你你們……
少爺抖手指的樣子要氣暈了，他開始想拿回自己的4個億贊助了，這四個人就是看他有家教，讀書多！尤其是你！小！侯！爺！
其他兩個圍觀的表情一如既往。他們讨論一個人的目的快大半天了，真的對‘謎題’的行為心存恐懼，也別做什麽調查員了。
釋迦諷刺他：（“我們是四個被趕鴨子上架的調查員，不是少爺家的保姆和司機，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謎題噴笑出來。“哇，朋友，命還在我手上呢？怎麽這麽拽？不怕我弄死你們了？”
白覺也加入戰局：“行，來啊，是誰被鳗魚吓得半死不活的？”
得。少爺超郁悶，自己死活吵不過他們，他只能死鴨子嘴犟道，
“你們可真行，我出大把現金，我把這麽危險的DV保存下來，我負責找人，到頭來還得挨你們損，這不是顯得我好像一個冤大頭？我當然要給你們提幾個要求。”
那他媽是幾個麽！村口吃席組的殺氣更重了。
謎題自覺露餡太慢，自己要翻車了。想想他當初為什麽會覺得四是一個安全的數字，明明四害才是這四個人的真面目……
哎。這位少爺撓撓額頭，提腿倒進自家空中花園的搖椅，端起一杯紅酒沒好氣說：
“對不起，調查員們，因為總被人評價聲音太像好人，為了能和你們加速了解，我才選擇了更神秘的對話模式。但釋迦不是猜到，我拿你們沒辦法，還有求于各位了？對，4個億其實是我低三下四塞給你們的酬勞，至于上一段我老躲在後頭不吭聲，那是因為……我害怕。”
古山龍以為自己在聽人說冷笑話。
大墨鏡後的他陰陽怪氣問：“少爺還怕鬼呢？”
聽得出來，古山龍和少爺說話的口氣很不友好。古小侯爺不太感冒這種巧舌如簧的人。這位少爺就是典型的說十個字有九個半字藏着秘密的人，這很容易讓他想起紅梅集團、黑八仙之流……
“對啊，小古，我看你和釋迦下迷宮的那段還打了碼呢。”天然慫的某人後怕狀捂住眼睛，很用力點了點頭。“哎，我身體超差的，感應還異常敏感，真受不了這種掉理智畫面，不然下一個廖超就是我，我會年紀輕輕瘋掉的。”
說完，林黛玉附體的少爺環顧了一圈白覺、釋迦和老廉，最終停留在古山龍臉上，點點下巴的痣說。
“既然都是熟人，我就直說吧。上次我早給過釋迦一些前情了，可惜，當時你們連彼此都不信任……理智上說，我很看重你們，我想通過這一系列的事告訴你們，魙物的世界博大精深，千萬年來，陸地上的人類總妄想用好奇心去洞察，了解這個多元宇宙的真相，我……其實也是個腦子帶着點‘問題’的人，若我自由，我也會是投身官方調查員事業的一份子。可我除了財力，容貌和家世，一無所長。我的父輩當年為了滿足我，于是給我留下了一個保護我的私家偵探組織——‘謎題’。”
“我得來一個聲明，‘謎題’不是亡命之徒用來犯罪銷/贓的秘密協會，是為我一個人調查的偵探社，我會給它每年交稅，它在合法和有一小點不合法之間，你們可以管它叫灰色地帶，它的行事也比官方更具有随時開展地區洞察探測的靈活度……多年來，‘謎題’被我用在搜尋一些中國各地的奇聞轶事上，我的人救過不少險些喪命的旅行者，但我從來只用重金求一個結果，絕不威脅、殘害和逼迫無辜者。試問，這樣行善，怕鬼，連出門探險也做不到的我，怎麽會不尊重你們呢？”
說完，少爺把鎮定神經的紅酒一飲而盡，咂咂舌間殘留的苦澀藥物，道出了心裏的大實話：
“不明真相，被怪物追，人會有怨氣。但南波這次為什麽要以這樣的方式開始，且聽我給你們道來……首先，我給你們好好看看自己的‘身體’究竟在哪兒。”
可不看還好，五分鐘之後，除了古山龍，白覺他們全被外面世界的真實現狀給看傻了。
白覺：“我現在在宜城一家三甲醫院裏躺着？我家裏人還不知道？我出什麽事了？我不是在建平好好上班麽？”
少爺嘆氣：“你忘了麽？一周前，你臨時接替同事去宜城公幹，接受一枚任務中的扳指。但在返回時，你突然在站臺上失控。據目擊者稱，你仿佛聽到隧道中有不存在的火車，接着，你失去了‘大腦’理智，還想卧/軌/自/殺。如果不是我早注意到了你，讓我的人及時出手，你那天早死了。後來，為了不走漏風聲，我把你安置在了宜城最好的一家醫院，你的身體很正常，除了……意識被吸引來了南波，同樣，和你情況相似的有釋迦和廉副院長，兩位，你們想起自己碰到什麽了嗎？又是誰救了你們一命？”
少爺對他們一說，表情詭異的釋迦和老廉全被勾起了恐怖經歷……
釋迦還知道自己跟白覺不一樣，他那天壓根沒出建平。
但釋迦在宿舍裏寫論文時，學校有個師哥來電。
對方稱外出考察，忘了一份資料沒帶。釋迦趕去火車站。他還記得檢票員是溫柔的藍裙姐姐，門口有賣玉米和烤腸的小店，最晚一班從宜城出發的火車剛好鳴笛要過來……
當少年穿梭在黑色的送行站臺時，風變得好刺骨吓人，突然！他背後一冷，像被龐然大物盯着，前方有一種很可怕，很擾亂你大腦理智的聲音！
釋迦立在站臺上，身邊的人全消失了，只有他好像被抛出了正常人的世界！
他聽到，這不是火車！是更遠的地方有東西在叫他找過去！
突然，旁邊的老廉看着，看着……腦門上也有點冷汗直冒。
出于一種劫後餘生感，老隊醫擦擦額頭，接上了一句當天自己曾經親眼看到的畫面。
“我們三個人是同一天……同一個時間點一起出事的？白覺在宜城的出發站，釋迦在建平的到達站……我坐在火車裏？因為……聽到了從火車口傳出的奇怪聲音，然後，我們三個才出事來到這裏？”
少爺說，是，這就是來自古神的召喚。
這場召喚并非來自于我，是第13號魙找上了你們，我不能給它頂包。
但放心，你們的生命體征穩定，在得救逃出之前，我會對外保守秘密，先不聯系家屬和單位。假我也幫你們請好了。怕你們受不住，我這一路可都是死死瞞着。
少爺還吹口哨問：“對了，古調查員，有空和我去旁邊聊兩句麽？大家肯定要平複一下情緒。”
古侯爺超現實的。他說我很貴，不想聊。
少爺反問他，你有多貴啊。
古山龍把兩指交叉，擡起，說聊一句，付十萬，只收現金不要支/付/寶。
少爺哈哈了起來。
“行，這個項目，我‘謎多魚’投了，過來吧。”
作者有話說：
哈哈哈哈哈從這段對話，正常人應該可以想象謎題這個組織以後會有多呱噪熱鬧了……
少爺，白覺和小古三人以後的關系會超級好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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