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夫人,抱着我 (1)

景昭慕神情一冷,看向江予。

江予抿住雙唇,想要解釋,張了張嘴,可礙于外人的面,最後也沒有說出來。她轉身對宮中的太監道:“先安置在偏房吧。”主卧旁有兩處偏房,院內的婢女引着她們将轎攆一處一位,将人請進了房中。

既然已經進來了,若是胡亂打發了住處,讓人說出去對兩位臣子顏面有損不說,還會影響洪帝的初意,讓江予籠絡朝臣。

這兩位太子側妃雖是妾,但太子登基後,便是妃子了。

江予看着景昭慕站在原地盯着她,景昭慕臉色一變,故意揶揄笑道:“殿下真是好福氣,一回來便收獲了兩位美人,恭喜太子爺雙喜臨門。”說着還欠了欠身,而後直起身轉身便離開了。

江予欲追過去解釋,卻被旁邊的太監攔住道:“太子殿下,您還是先去掀蓋頭吧。”新人進府沒有喜慶的宴席,沒有喧天的鑼鼓,更沒有滿府的張燈挂彩,怎麽也不能再讓蓋頭下的太子側妃再寒了心。江予挨個去了房中,将側妃的蓋頭掀開,說了幾句讓她們安心的話,便離開了。

洪帝在得知江予暫時沒有遷新府的打算時,便猜到她有暫時不娶側妃的想法,而江予這樣做,也只能是因為太子妃。能為了一個女人涉險到戰亂國,一路又護送回來,可想江予有多迷戀這個女人。成國未來的儲君怎麽能如此重情,娶側妃,是為皇家開枝散葉不錯,但也是為江予未來稱帝準備的後備力量。太子不可只心系一只花,只結一顆果。

江予不想娶,洪帝偏要将人送到她身邊。今日上朝之時,洪帝沒有知會她,便把兩位臣子的女兒擡進府中。下朝之後才告知她,這她才急忙回府,想要知會景昭慕一聲。可前腳進來,後腳紅轎攆便擡了進來。

江予站在緊閉的房門前,已經叩了幾次門了,可景昭慕連個聲都沒回過她。江予站在房門前,心中忐忑,這也不能怪景昭慕生氣,無論如何她都該提前知會她一聲的。

直到入了夜,景昭慕才将房門打開。不打開能怎樣,總不能真打發她去別的女人房中休息吧。

江予見景昭慕把房門打開後,一腳便竄了進去,她怕景昭慕反悔,又将門關上。一進去她便急着小聲解釋道:“是皇爺爺派人把人擡進來的,我此前也是不知。”

景昭慕看着她神色淡淡,江予又輕聲喚道:“昭慕。”語氣頗有些撒嬌的意味。

景昭慕心中嘆了口氣,将門關上。她都已經睡了一覺了,此刻正穿着薄薄的一層寝衣。江予見狀急忙将身上的外衫脫下給她披上,跟在她的身後去了內間。景昭慕方上了床榻,肚子便不争氣的咕嚕了起來。江予以後聽錯了,停止脫衣服的動作,此刻景昭慕的肚子又叫了一聲。江予微勾唇角問道:“想吃點什麽?”直接問想吃什麽而不是廢話的問她餓了嗎。

景昭慕午膳和晚上都沒有用,江予也連早膳都沒有用,兩人都餓了一天。江予此前讓人端來膳食,景昭慕也不回應她,她也糟心的食不下咽,索性就一直在門外等着了。

景昭慕摸了摸肚子,有些饑餓難忍,她擡眼看向江予,問道:“那兩個女子是你們朝中臣子的女兒?”

江予楞了一瞬,點頭回道:“是,一個是禦史中丞嫡女,一個是丞相的嫡孫女,她父親是個武官。”兩個女人都與朝中舉足輕重之人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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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丞相的孫女是為了緩和之前的矛盾,雖不是江予所為,卻也因江予而死。而禦史中丞則是皇帝身邊谏言官,最是忠心于皇帝的。洪帝把他的女兒嫁給江予,可想他是如何為江予鋪平帝王之路的。

景昭慕點了點頭,這事也就算過去了,想江予也不敢去享用那兩名女子,除非她不想活了。江予見景昭慕态度緩和了,輕聲問道:“想不想吃京城酒樓的飯菜?”

景昭慕眨了眨眼,她來成國确實沒有吃過京城酒樓的飯菜,成國的菜色多數都是府中的廚子做的。雖不難吃,但也不是很合她的胃口。景昭慕點了點頭。

江予笑道:“去穿衣服。”

景昭慕疑惑,這是要帶她出去吃?不過出去也好,這會她一點都不困了,出去看看夜色下的雲陽城景色。

江予也換了一身與景昭慕嫣紅色裙衫相配的玄色衣袍。二人架着馬車去了京城最有名的雙門樓,江予下了馬車,伸手扶住在她身後的景昭慕,二人步伐一致進了酒樓。酒樓中的小二一看江予一身貴氣,相貌俊朗,旁邊的女人也是明豔端莊,貌若天仙。急忙上前殷勤的招呼問道:“二位客官雅間還是住店?”

江予回道:“雅間。”

小二朝大堂揚聲到:“雅間~貴客兩位~”而後裏面又出來個人,引着她們去了二樓雅間。

江予将這邊有名的菜品都點了些,而後單點了幾個菜品,又問道景昭慕還喜歡吃些什麽。景昭慕回想江予後面點的菜,幾乎把她喜歡的吃的都點上了,笑道:“你不是都點好了嗎。”

江予看到景昭慕的笑容,才真正的放心下來,景昭慕不生氣了。兩人用完膳出去後,沒有再乘坐馬車。江予從馬車中拿出一件薄外敞,披在了景昭慕的身上,牽着她在京城的大街上漫步,馬車則跟在了她們的身後。

江予手牽着景昭慕,心中像抹了蜜一樣甜。如日良辰美月,佳人在側,怎會不高興。江予不時的側目去看景昭慕,而景昭慕則任由她牽着,随便看着路邊的街景,許是感受到江予的頻頻望過來的目光,她停住腳步側目看着江予道:“你總看我作甚?”

江予也不害臊,笑眼回道:“自然是看夫人如嫦娥一樣的美貌。”在外面改稱了夫人,景昭慕聽着更加悅耳了,好似平常夫妻一般。

“貧嘴。”景昭慕笑嗔她。

江予笑了笑,低首問道:“夫人想不想看一看京城最美的月色?”

京城的月色不是随處可見?現下已入冬日,無雨無雲,月光皎潔。

江予搖了搖頭道:“雲陽城中有座高樓,那裏離月最近,看的最為清晰。”

景昭慕似乎被勾起的好奇,最為清晰,能有多清晰,她點點頭道:“好。”

江予轉身對身後牽馬的侍衛道:“你們先回去,我與夫人遲些時候自行回府。”侍衛領命駕馬車離去。

江予回身對景昭慕道:“夫人,抱着我。”

景昭慕不明所以,這當街摟抱不成體統吧。江予見她遲疑,自己伸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頸肩,彎腰将她抱起,笑道:“抱好了。”話音方落,江予雙腳便輕點地,騰空而起,從旁邊的屋脊上飛躍了許多房梁後,到了一處高樓旁。

景昭慕被她方才的動作驚的緊緊的抱着她,江予的輕功如此了得。改日若有機會定要她好好教教自己。

景昭慕被江予放下後,擡頭看着高樓,又環視四周,說它是雲陽城中最高的樓,确實不為過。這麽高的樓,怎麽上去?而且樓門好像被封禁了。

江予解釋道:“這座塔樓是皇爺爺年輕的時候為皇祖母所建,後來皇祖母駕崩後,此處便被皇爺爺封禁起來了。”

景昭慕聽江予這麽一說,忽然對成國的老皇帝有些佩服了。能為一人鑄建如此高的樓,江予的皇祖母在洪帝心中很重要吧。

江予休息了片刻後,對景昭慕道:“我帶你上去。”

景昭慕還在觀摩塔樓之時,便被江予彎腰打橫抱起。江予笑眼看着懷中的人,道:“抱好了。”

景昭慕攬住她的脖頸,在她唇上啄吻道:“抱好了。”

江予還想再要些親吻,可此刻時機不對。江予擡首望向塔樓,往前走了幾步後,輕躍到塔樓第一層的邊上,而後抱着景昭慕一層一層的躍了上去,一直到第十六層。江予把景昭慕放到塔頂層後,又将自己身上的外敞脫下披在了景昭慕的身上。高處寒冷,沒有東西阻擋寒風,她怕景昭慕着涼了。

景昭慕看着江予将自己的外敞披在自己的身上,動作輕柔的又将她攬進懷中,莫名的想,如果生命定格在此刻也是不錯的。

江予抱着景昭慕看着頭頂的明月,講述這座塔樓的來歷。是當年皇爺爺迎娶到皇祖母的第一年建造的,那年皇祖母十六歲。

皇爺爺與皇祖母并不是指婚,而是他參加京城鬥酒詩會的時候遇到的。那時候皇祖母穿了一身男裝,與她的哥哥一起去參加詩會。被皇爺爺認了出來,很快兩人都被對方的才華吸引,而後相戀。皇爺爺求了親,娶了她為太子妃。

他們的一生算是很順遂,除了皇祖母吃醋,鬧過幾次後,皇爺爺的後宮中便不再進新人。有些未生過子女的妃子在皇爺爺掌權後,便都遣散了,所以皇爺爺的子嗣很少。洪帝能為一人收住自己的心,也算是成國史上少有癡情帝王了。

景昭慕聽完後,往江予的懷中蹭了蹭,呢喃道:“你以後心中也只能有我一人。”她可受不了與別人分享江予。

江予溫聲道:“自然,此生有你一人足矣。”

聽到江予的回答,景昭慕從她懷中直起身,望向她眼眸,道:“莫要反悔。”

江予勾唇而後眼神肯定的回道:“自是不會反悔。”她怎麽會反悔呢,她倒是有些怕景昭慕會離開她。

景昭慕滿意的再次靠進她的懷中,與她一起賞着雲陽城中皎白的圓月。

不知是誰先動了嘴,兩人吻在了一起。但這季節的高處總是待不了太久的,江予抱着景昭慕下了樓後。一路又将她抱回了太子府,才進門江予便迫不及待的吻上了景昭慕,景昭慕也回應着她,兩人滾到床榻之上,江予欲解其內襯之時,景昭慕按住了她的手道:“我月信來了。”

江予的手頓住,雙手撐在景昭慕的身體上方,眨了眨眼,輕喘着道:“知道了。”而後又不管不顧的吻了上去,但手卻沒有再動作,有的就只是索吻。她太喜歡景昭慕的柔唇了。

許久後,江予起身吩咐婢女熬了些姜湯送過來。江予端着姜湯抿了一小口,确定溫度可以入口後遞給了景昭慕,道:“方才樓上太冷,莫要凍壞了身子。”

景昭慕接過姜湯喝了一半後,另一半留給江予,輕聲道:“你也喝些。”

江予搖了搖頭道:“我身體好,不需要。快些都喝了,莫要涼了。”

景昭慕笑眼問她:“有多好?”

江予往前走了一步,手扶住床榻,傾身過去,在景昭慕的唇上吻了吻道:“可抱着你游遍雲陽城。”

景昭慕嗔她一眼,把剩下的姜湯喝下。江予的身體确實好,方才在樓上她披了一層薄氅,江予又把她的外敞披在了她的身上,并且還抱着她,她都還有些發抖,可江予卻像無事一般。後來又一路将她抱回府,景昭慕暗道,這樣的身體真是不錯。

兩位側妃也都迎進了府宅,又在她們主卧兩側,若江予不在時,又恐景昭慕看見她們心煩。索性就搬到了新府邸,将她們放到了其它的院子。

蘇深自然跟着過去,她身邊的小婢女當然也要跟着,天愈發冷了,蘇深還想讓她暖床呢。

平穩的渡過幾日後。一日江予下朝時,身後卻跟來了兩名宮女。

景昭慕不知是是要作何,疑惑的看着她們。

江予黑着臉,想要發作,卻尋不到出口。但見到景昭慕後,她又很快驅散了陰霾。

這兩名宮女是洪帝派過來的,好督促她,讓她雨露均沾,不要總往太子妃的房中鑽。專斷獨寵并不是好事情,洪帝子嗣單薄,便要江予及早的開枝散葉。他苦口婆心的對江予道,當年他也是這樣過來的。若是江予礙于怕太子妃吃醋,那他便來做這個壞人。

江予心想這是什麽跟什麽,太子妃她還沒有吃到肚子裏呢。

景昭慕聽了江予的解釋,什麽也沒有說,亦沒有像前幾日那樣将她拒之門外。

夜晚,江予欲踏進景昭慕的寝房的時候,一直守在景昭慕房前的宮女攔住她道:“殿下,今夜應該去安側妃那裏歇息。”

江予一瞬有些惱,自己睡在哪裏還要□□涉,她鼻間噴出熱氣,氣勢有些逼人。

但宮女卻不怕她,這些都是宮中的老姑姑了。掌管着宮中不少的宮女。洪帝派人,自然不會派些殘兵弱将。江予見她們不讓開,又不好動武,若了動了武,那便是在打皇爺爺的臉。江予忍氣,對宮女道:“去給太子妃傳話,今夜本王在書房安寝了。”

“殿下,您今夜該去安側妃那裏。”方才那位宮女提醒她道。

江予吸了口冷氣道:“不讓本王去太子妃房中,去書房還不行?”

“為天家開枝散葉,是殿下必須要做的事情。”宮女回道。

江予蹙眉。

宮女又道:“殿下,不要讓奴婢們為難。”

誰為難誰?她一個女子如何讓另一個女子為她開枝散葉?

江予無奈,甩袖去了安側妃的院子,宮女也跟着去了。江予才進房門,宮女便把門從外面關上。而後兩人守在了房門外。江予進房後看到安側妃正躺在床上,不用想,她也知道,這會兒光着身子呢。

江予走到床榻前看到安側妃緊張的抿住了雙唇,江予溫聲道:“不必等本王,你可先安寝,本王還有些事要處理。”

處理什麽?秉燭看書。

江予在桌案前看了一夜的書,第二日,天不亮便去了宮中早朝,回來便要去尋景昭慕,卻又被宮女攔住。宮女道:“殿下今日要陪安側妃用膳。”安撫側妃,鞏固感情,好為她以後的帝王路鋪路。

江予看着景昭慕的房門問道:“太子妃可起來了?”

宮女回道:“太子妃今晨早起去了藥園。”

“可曾用膳?”

“用過了。”

江予呼出一口濁氣,語氣不悅的道:“走吧。”

江予去了安側妃的房中,看到安側妃正站在房門外等待她。安側妃名為安雨珍,是安丞相大兒子的女兒。生的倒是可人,人也溫柔,不似她父親那般粗壯魁梧,也沒有她幾位叔叔嚣張跋扈。

安雨珍見到江予過來,欠身行禮。江予待她倒是溫和,只是不願多看她。安雨珍給她布菜之時,她溫聲道:“你自己吃,不必管本王。”

安雨珍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讓江予讨厭了,眼眸處有些微紅。昨日便沒有臨幸她,今日又不讓她布菜,也不正眼瞧她,不是讨厭她還是什麽?

江予低頭吃着飯,心中在想待會去藥園尋景昭慕。從昨日晌午便沒有見到了,此刻想念的緊。

安雨珍将碗筷放置在桌案上,低着頭,小聲抽泣了起來。江予聽到哭聲擡頭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麽了?”

安雨珍起身欠身道:“殿下是不是讨厭妾身?”擡起頭時,淚眼朦胧。

江予一瞬有些呆怔,她何曾說讨厭她了?

江予問道:“何來讨厭一說?”江予一時有些摸不清頭腦。

安雨珍又道:“殿下,是嫌棄昨夜妾身沒有、沒有請您上床嗎?”

江予眨了眨眼,神情疑惑。後又想到,安雨珍昨夜是沒有穿衣服的,若她下床請自己,一個剛過及笄一年的女子,對她來說,□□着身子去請一個男子臨幸她,是十分羞恥的事情。

江予忙道:“本王沒有嫌棄你,昨夜是本王有事要處理,與你無關。”頓了下又道:“快些起身,飯菜都要涼了。”她還着急吃完去尋景昭慕呢。

江予扶着她坐下後,安雨珍為江予布菜,這次江予沒有拒絕。江予再擡頭看她時,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笑容。

江予用完膳後,急忙去了藥園去尋景昭慕,遠遠的便看到了景昭慕拿着剪刀仔細的剪着藥材的枝葉,身後的文寧和文石接着遞過去的藥,放進背後的竹簍。

文石在與景昭慕走散,四處尋找了許多日子後。他讓侍衛繼續尋找,自己去了恒國都城。想要尋求幫助,可都被拒絕了,因為他連皇城都進不去。戰事時期,皇宮也更森嚴了些,他苦守了些日子後,便放棄了,轉頭去了成國尋求人幫助。景昭慕是成國的太子妃,她們不會置之不理。文石與侍衛彙合又回到了成國太子府,蘇映安告訴他,江予已經去尋她了。而後又把他們都扣押了下來,因為當時蘇映安以為江予是去抓景昭慕的。

江予看着景昭慕,在前面專心的剪着藥材。她悄悄過去,将文石身上的背籠接過去,背在身上,一直跟在景昭慕的身後,接她遞過來的藥材。文石以為這是太子對太子妃做什麽情趣的事情,在一旁忍着笑,卻被文寧瞪了一眼。文寧思索着,今日太子妃都不曾笑過,一定是太子去了側妃那裏的原因。

景昭慕感覺藥材差不多剪夠後,邊轉身邊道:“今日就這些--”吧。景昭慕看到江予在她身後,楞了一瞬後,又道:“回去吧。”神色沒有什麽反常。唯一不同往日的是,沒有對她笑。

江予把竹簍交給文石,走景昭慕的身側,彎腰将她抱了起來道:“太子妃今日辛苦了,我抱你回去。”

景昭慕被她突如起來的動作,又驚了一瞬,下意識的将手腕攬在的江予的脖頸處。江予笑着在她唇口上吻了吻,抱着她回了房中。才到房中,江予便粘在了景昭慕的身上,上下其手,唇舌并用。景昭慕被迫回應着她,可當江予吻到她的脖頸處的時候,她聞到了江予身上的脂粉氣味。

方才在外面她以為聞錯了,這會到了房中,空氣流動的慢了些,味道便只在她們周圍泳動了。景昭慕輕推開江予道:“我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

江予聞言,停下了動作,緊張的問道:“可是染了風寒?”

景昭慕搖了搖頭道:“身子有些乏,不礙事。”

江予欲彎腰将她抱到床上之時,外面文石來傳話。

江予轉身去開門問道:“何事?”

文石行禮道:“皇上傳您去宮中商議事情。”

江予眉頭輕鎖,才在禦書房回來,這會便又有事了,她道:“知道了,本王換身衣服便去。”回身去了裏面發現景昭慕已經自己上了床榻。她走過去,親吻了景昭慕的額頭後道:“我去去便回來,你先睡會兒。”江予昨夜一夜未合眼,洪帝若是沒派人來傳她,摟着景昭慕一起睡一覺也是不錯的。

江予走後沒多久,景昭慕便起了身,她方才剪的藥材,還沒有處理。

江予在回來之時,已經快接近子時了,她看到景昭慕的房門前那兩名宮女,又守在了一旁。她低着頭,黑着臉想要當做看不見她們直接進入房中,誰知這兩位膽子也是大,直接将江予推了回去。宮女道:“殿下,今夜該去曲側妃那裏休息了。”

這深更半夜的,小姑娘早就睡下了,她去做什麽?這個曲如心比昨日那位年歲還要小,剛剛及笄。

江予見宮女不依不饒,心想這會兒景昭慕應該睡下了,白日裏說身子不舒服,還是不打擾的好。她随着宮女去了曲如心那裏,如昨日一樣,江予進了房門,宮女便把門關上守在了在外面。江予往裏間走去,發現小姑娘早已經睡着了。她笑着搖了搖頭,尋了屋裏擺設書架上的書,又坐了一夜。

早朝散朝後,江予學乖了,直接去了曲如心那裏用膳。小姑娘知道昨晚江予去過,自己卻睡着了。這會正等着江予來責罰她,江予進了房中,坐下便開始用膳,曲如心站在一旁不敢入座。

江予疑惑的問道:“怎麽不坐?”

曲如心小心回道:“妾身不敢。”

江予擡頭仔細打量了一下曲如心,發現她正緊抿着雙唇,手緊張的捏着衣襟下擺,江予笑道:“無妨,昨日是本王回來的太晚了。”她将小姑娘心中的擔心一語道破,并把問題拉到自己的身上。曲如心這才坐下用膳,小姑娘天性純善,聽到江予不責怪她,這會只顧着吃了,早已經忘了昨晚之事。江予笑笑還為她布了些菜。

江予用完膳後便去尋了景昭慕,景昭慕正在給江術配最近用的藥。江予在一旁站着,一直等到景昭慕将藥分好,交給文寧帶去給江術。

江予陪着景昭慕回了房中,但見景昭慕一臉倦容,有些擔心的問道:“身子還不舒服嗎?要不要讓禦醫來看一看?”醫者不自醫,這話也不知對不對。景昭慕勉強的笑了笑道:“無事,只是最近沒有休息好。”

江予将她擁進懷裏,柔聲道:“那我陪你休息好不好?”

江予把景昭慕抱上床榻,這兩日她未曾閉眼休息過,摟着她很快便入了夢。可她不知道,景昭慕同樣也未休息好。

景昭慕一直在告訴自己,江予不過是過去逢場作戲,她的身份不能暴露,可又禁不住想若那側妃也像她一樣,喜歡上女子的江予,如她一樣願意為她保密呢。

這兩夜,江予在門口與宮女說的話,她都聽見了。

夜晚她說服自己,一切都只是自己胡思亂想。可第二天白日裏,卻聞到了江予身上女子的脂粉氣味,若江予沒有與那女子做親密的舉動,怎會沾染上脂粉的味道。她又想到大婚那日,江予為了騙她,給她下藥後,去親吻她。若江予如法炮制,她接受不了,她接受不了江予碰別的女子,更接受不了江予親吻別人。

景昭慕慢慢起了身。太子喬遷新府已有些時日,明日還要宴請賓客,許多事情都沒有準備。

景昭慕去了外面又開始忙碌了起來,江予一覺睡到了天黑,醒來摸了床榻卻不見人。她穿了衣服,去院子裏尋人,院中的婢女說她去了書房,她又尋去了書房。她總覺得景昭慕最近心情不好,以為是還未從她二皇兄去世的悲痛中走出來。

她進了書房發現景昭慕已經趴在桌案上睡着了。她想要将景昭慕抱回房中休息,卻在碰觸的一瞬看到景昭慕睜開了眼,擡起了頭。她看到江予過來,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道:“你醒了。”

江予輕輕點頭,将她抱了起來,走到房門處的時候,宮女又想要攔住她。可看見江予正抱着太子妃,又不知該不該說,一時有些為難。這時景昭慕卻道:“放我下來吧,殿下今日該去安側妃那裏了。”

宮女欠身,表示感激。景昭慕卻覺得有些諷刺,她什麽也沒有說去了房內。江予看着景昭慕走進去後,注視了許久,才去了安雨珍那裏。進去後,安雨珍這次沒有脫衣服,正在靜候着江予。江予方才路上去了一趟書房,拿了些陳年的折子和書信,又帶上了一本兵法書。江予看着安雨珍似在等自己,她道:“今夜本王要替陛下處理一些事情,你早些休息吧。”

安雨珍楞了一瞬後,微笑道:“妾身陪着殿下。”

“不必,你早些休息。”江予的聲音不算冷,但卻紮了安雨珍的心。

她有些哽咽的道:“殿下是嫌棄妾身愚笨嗎?”愚笨的不配陪着她處理公務。

江予輕蹙眉,不知自己哪裏又戳安雨珍脆弱的心了,她道:“不是,你若想陪便陪着吧。”

安雨珍如願的坐在了江予的身側,期間添茶倒水,無微不至。一直陪到江予去上早朝,江予下了朝想去看一眼景昭慕身體好些了沒,又被攔了下來,江予很是無奈。滿桌的上品菜肴,她卻嚼之無味。好不容易見到景昭慕後,景昭慕又忙于宴請賓客事宜,沒有空搭理她。

江予想讓她把事情交給管家去做,景昭慕回道:“該我自己的事情,怎能一直假手于人。”她是恒國的公主,怎能什麽都不會呢,這些事情對她來說,都是信手拈來事。只不過她是故意想要躲着江予而已。

晚宴的時候,景昭慕與江予坐在一處,神情與往日并無不同,與她總是夫妻恩愛,琴瑟和鳴的模樣。江術此次也來了,雖身子弱,但也不是之前那般連風都吹不起的深院公子了

江術也是第一次出府參加這樣的宴會,他坐在江予的下端,除了服飾神态,幾乎與江予一模一樣。官員們也都是初次見到江術,驚奇老天爺的鬼斧神工。

可心中也都嘀咕,這武王與太子長相一模一樣,若不熟悉的人,她二人站在一起恐難分辨。這也是官員們心中最怕的地方,若武王頂替太子,刻意學她的模樣,估計無人能分辨出來。人心總是向着惡的方向來思考的,他們怕武王篡位,卻不知武王才是真正的太子。

江予身側除了太子妃景昭慕,還有兩位太子側妃,丞相嫁了孫女自然也與江予的關系緩和了,此次宴請他時,他便欣然同意來太子府中喝一杯喬遷喜酒,也見一見自己的孫女。

曲如心倒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坐在江予的身側到處張望,想看一看自己的父親在何處。目光定格後,便忍不住去江予的身旁請示去與父親說說話。江予笑着準許,看着曲如心開心的模樣,她便不自覺的想到初次見景昭慕的時候,景昭慕也如她這般大,身上的氣質卻與她完全不同。清冷高貴,像是不食人間煙火般的仙子。江予側目看向景昭慕,眼眸中的愛意都快要溢出來了。

反觀景昭慕卻低頭看着杯盞中的酒水,似在想什麽出神。

江予的手在桌案下有些安耐不住想要去牽景昭慕的手,手還未伸出,身側的安側妃便起身與她将茶盞中的茶水添滿。安玉珍笑的溫柔如水道:“殿下今日要去曲妹妹房中,酒還是少喝一些。”酒少喝一些,莫要醉了不好行房事。

江予的手在桌下攥緊,面上卻溫和回道:“有心了。”

再側目去看景昭慕之時,卻發現景昭慕的臉色異常冰冷,可就算冰冷,卻連半分目光都願分給江予。江予待安雨珍回坐後,伸手去牽景昭慕的手,景昭慕的手像個木頭般,由她牽着,沒有任何反應。宴席是擺在大廳的,兩人一桌,分兩側坐立。景昭慕的臉色變冷,廳下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終于挨到快要結束之時,景昭慕起了身對身側的江予道:“昭慕身體有些不适,想要早些回去休息。”

江予看着景昭慕臉色不對,前兩日便說身子不适,她有些擔心,起身想要帶她回去,待會自己再回宴廳。江予起身的一刻,景昭慕帶着半分冷意道:“殿下不必跟來。”

江予覺得莫名其妙,為何突然對她這樣冷。但她也沒有生氣,只道景昭慕心情不好,她應該理解。可景昭慕身子不舒服,她如此擔心怎麽會放她一人回去。景昭慕拗不過江予,只得讓她跟着去了。

才出了宴廳景昭慕便甩開了江予牽着她的手。手中的柔軟一空,江予楞了一瞬,以為景昭慕是不小心,再次去牽的時候,景昭慕聲音冷漠道:“殿下別碰我。”

江予怔楞在原地,有些摸不着頭腦,怎麽了這是?

但很快便又追上了景昭慕,江予急道:“怎麽了,昭慕。”

景昭慕沒有理會她,徑自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江予疾步走在了她的前面攔住了她的去路,又問道:“可是我做錯了什麽?”

景昭慕看了她一眼,右邊是假山,她往左邊走了一點想要從江予的身旁繞過去,江予怎會讓她離開,她又跟着景昭慕挪動了一步,依舊擋在她的前面。幾次後,景昭慕氣道:“殿下此刻不該準備去曲側妃那裏嗎?”

江予聞言,怔了一瞬,原來是在吃醋。她突然心情又好了,江予揚起笑容,眼神異常光亮,問道:“我的昭慕,是在吃醋嗎?”這還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景昭慕的醋意。

景昭慕臉色更寒了些,繞過江予的身子便要繼續往前走。江予幾步追上後,拉住了景昭慕,将她扯進了懷中。抱着她與她交頸而擁,景昭慕掙紮了幾次都沒有掙開,景昭慕氣憤之下竟然下了重口,咬在了江予的頸肩,一口下去,江予倒吸一口涼氣嘶了一聲。景昭慕松口之時,齒痕處已經滲出了血絲。

即便這樣,江予都沒有松開她,吃醋吃成這樣,這倒是江予沒有想到的,她與兩個人女人什麽都沒有便如此生氣,若是真發生了什麽還不得殺了她。

江予抱着景昭慕安撫着她的情緒,可景昭慕此刻什麽都聽不進去,腦中全是安雨珍方才的話,‘殿下今日要去曲妹妹房中,酒還是少喝一些。’她受不了江予與別的女人同床共枕,即便什麽都沒有發生她也受不了。她就是這樣心胸狹隘,她就是想要将江予獨占。

許久後,江予懷中的景昭慕不在掙紮了,江予松開她。與她面對面時,發現景昭慕的眼眸已經打濕了睫羽。江予低頭心疼的親吻吮吸掉,她告訴景昭慕她與她們清清白白,從未逾矩。江予低頭去親吻景昭慕的紅唇之時,卻被景昭慕推開了。因為景昭慕聞到了方才安雨珍蹭到她身上的脂粉味。

江予被推開的不解,她都已經解釋了為何還不相信她,她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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