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惡毒女配不搶了19
女人頭都沒回,被這問話氣笑了,下意識接話:“難不成你葉家還是什麽頂級豪門?”
一直在角落慢悠悠喝着茶,時不時說兩句話拱火的男人卻是唰的一下站了起來,抽動着嘴角對着葉慈扯了個僵硬的笑容。
男人作為公司掌權人,談合作拉關系時是在酒會上見過葉慈本人的,可不把她給認出來了。
葉慈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讓他把湧到嘴邊的那句“葉小姐”給吞了回去。
看向吳夫人的側影,恨不得跑過去把吳夫人的嘴給捂住求她別說了。
到現在他還有什麽不明白,先前聽說葉之名找回了新生女兒,現在又有養女葉慈替他出頭責問校方,可不就是說明這個葉同學來歷不凡嗎?
怪不得校方一直勸他們還是全校通報停課三周記處分,後續還留校察看就算了,對葉同學情況描述卻是模糊不清。
這哪是校方不作為,想要糊弄了事,分明是校方給活路啊!
可惜天不遂人願,吳夫人還在紅唇一張,小嘴叭叭:“就算是有點産業的,放眼這京城也不過是毫無底蘊的暴發戶罷了,能大得過葉朗的葉家嗎?那可是龐然大物,你知道葉朗是誰嗎?他的親小叔可是葉之名,你們惹不起的對象,再者說我女兒跟葉朗可是青梅竹馬的鄰居!”
此言一出,男人已經絕望地閉上眼了。
打一開始葉懷玉的身份就被瞞住了,幾個同學的家長也只知道這人姓葉。
天底下姓葉的人多了去了,可沒想到這個葉是葉之名的葉。
後面的聲音繼續涼涼道:“承蒙夫人贊譽,葉懷玉的葉家就是你認為惹不起的葉家。”
剛剛是氣性上頭,吳夫人這才覺得哪裏不對勁,這說話的聲音怎麽也不像是塗主任的聲音,倒像是個年輕的學生。
“你誰啊你?怎麽那麽沒禮……”說話的聲音頓住了,女人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滑稽地張着嘴不說話。
回想了一下剛剛那人回答了什麽,吳夫人回頭的動作竟是一僵,低下眼,正對上塗主任嘲諷的眼神。
想法被塗主任的眼神印證,吳夫人心底沒來由的一慌。
到底是老師,塗主任秉持着職業道德收斂了其餘情緒,盡量心平氣和,對葉慈笑了笑關切問候:“葉慈同學來了。葉同學的傷還好吧?”
受傷了?對,塗主任是說過那個葉同學也受傷了,她說什麽來着?
她說這是窮鬼故意的,想要賠款。
葉家要是窮,那她吳家就是街上要飯的了。
吳夫人的腰直接彎了,腿一軟就癱在椅子上。
她剛剛都說了什麽啊?
一想到自己家女兒也有份的男人已經扶着桌子掏手帕擦汗了。
“謝謝老師關心,小玉扭傷好多了,反而昨夜因為驚吓過度發了高燒,最後有驚無險退了燒,叔叔聽聞此事十分震驚,正在趕回國的路上。”葉慈對着塗主任禮貌颔首,臉上是挂着淺淡笑意,可眼裏情緒可不是那回事,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盛滿了不虞。
校方出手還能算作校內糾紛,要是葉之名出手……
男人的眼前已經開始發黑了,想他從他賭鬼爸手裏接手過來的公司,辛辛苦苦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到達今日規模,這就要打回原形了?
或者說,比打回原形更加糟糕,畢竟那是葉之名啊……
葉慈站在吳夫人身邊,身姿挺拔,看着吳夫人的惶恐的神情,臉上的淡笑終于消失。
葉慈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吳夫人:“現在看來,家長們都不同意這個處罰對嗎?”
吳夫人一向嘴比腦子快,下意識點頭:“同意同意,我們當然同……”
“對對對,校方給的處罰十分合理,我們……”男人也緊走幾步,捏着汗濕的帕子賠笑道。
“現在又想同意了?倒是想得美。”葉慈不耐多跟他們掰扯,直接打斷他們的話。
一雙冷淡眼睛深沉如墨,嘴裏吐出的話可字字句句都往他們心窩上紮:“本來校園霸淩這種危害他人人身安全名譽安全的事就不應該存在,犯事者,最低限度都得留校察看,情節嚴重的得退學處理。”
“可你家吳小姐梁小姐還有剩下那幾個雜七雜八的什麽小姐,可個個都是金貴小公主,受不得這委屈,但這事就是鬧出來了,那得找個人背鍋吧?找誰?那就讓受害者受這個委屈呗。”
對面兩人表情讪讪,說來也是,被一個剛成年的小姑娘訓到擡不起頭可丢臉丢大發了。
但他們愣是提不起反抗的勇氣,恍惚間覺得對方不是什麽十八歲的學生,而是威壓深重的上位者,不自覺拿出最恭敬的态度面對。
葉慈眼睛盯着眼神閃爍的吳夫人:“你剛剛說你吳家不缺錢,別的學生在吳璇莉身邊受到的傷害都是裝的,是要騙錢的,那我問你,因為超越吳璇莉獲得舞蹈大賽冠軍而被吳璇莉雇人打斷腿的育德附中舞蹈特長生宋雲雅的醫療賠款,你賠了嗎?”
吳夫人:“……”
塗主任都被這一口瓜噎到,挂鼻梁上的眼鏡滑下來了,表情看着就像是老爺爺看報紙。
偏偏葉慈還輕笑一聲,笑得人毛骨悚然:“也是,她失去的不過是往後的舞蹈人生,你女兒失去的可是全國少年民族舞舞蹈冠軍啊,傾盡全家之力供養出來的窮學生哪裏比得過吳三小姐的金貴啊。”
這種隐秘的事都能被葉慈翻出來,吳夫人驚駭的同時,徹底沒了話。
“還有你,梁先生。”葉慈道:“關于故意侵占唐知山家傳涼茶配方一案中,法院給你的判決履行了嗎?”
男人的面皮抖了抖,雙唇翕動幾次三番想要為自己辯解什麽,手機鈴卻響了。
頭一回,男人害怕起這手機鈴聲了。
旁邊葉慈好心提醒:“接啊,不接怎麽知道發生了什麽?”
男人一咬牙,心一橫,劃開了接聽鍵,只見他的秘書慌裏慌張的聲音沖破了屏幕,在這安靜的辦公室內字句清晰道:“梁總!不知道什麽時候有個記者混進了我們生産線用特殊攝像頭把生産環境拍視頻發了出去,現在熱搜榜上都是我們公司的熱搜!”
梁總不耐吼了句:“那就先撤熱搜,之後再做公關澄清啊!”
秘書聲音都快急哭了:“撤不了!我們聯系到浪浪娛樂讓他們撤,他們不願意撤熱搜,現在已經拒絕接聽了!”
梁總人都麻了,死死攥着手機,屏幕都要給他捏出裂痕:“一群廢物,全他·媽都是……”
男人話語一頓,想是想起了什麽,看向了葉慈:“……是你?”
得到葉慈肯定點頭後,男人氣喘如牛,最終還是惡狠狠瞪了眼葉慈匆匆離去。
離開前,梁總也不知道是氣昏了頭還是怎麽了,竟然笑了,他道:“之前外界說你跋扈沒頭腦,現在看你做事周全狠厲,半點不留情面,要是葉之名知道他養女一韬光養晦,他會怎麽想?”
葉慈不做任何應答,只冷淡相對:“你先顧好你自己吧。”
現在是葉慈,等會是鄭家,最後才是他頂頂害怕的葉之名。
旁人以為她故作鎮定,只有葉慈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
她并不在乎葉之名如何作想,也一直都知道自己骨子裏都是冷的,哪怕學會了和善與禮貌待人,內心深處仍是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俯視,只信奉斬草除根這一套。
忘記了是什麽時候養成的破爛性子,莫名的讓葉慈煩躁起來,清冷厭世的臉上憑空多了層難以掩蓋的戾氣,更加不近人情。
辦公室內重新安靜下來,有前車之鑒,吳夫人也緊握着手機,生怕它也響了起來,送來什麽不好的消息。
葉慈對驚呆了的塗主任歉然:“今天的事情,給老師添麻煩了。”
塗主任教書育人二十餘載,什麽人物沒見過,對着葉之名都沒犯過怵,愣是被葉慈的道歉說出一身冷汗。
不自覺站起身,拿出面對領導的态度對話:“不敢不敢……咳咳,這怎麽能算是麻煩,這是我做為老師的職責所在,關于那幾個學生的處罰,還是延續之前的處罰,然後把停課三周改為停課一個月更為妥當。”
“還是不用了老師。”葉慈出乎意料拒絕了塗主任的建議。
塗主任:“?”
吳夫人也驚疑不定的看着葉慈。
葉慈道:“停課在家,我怕跑了。”
塗主任:“……”怕誰跑了?
吳夫人:“……!”
說話的人還涼嗖嗖的補充:“千萬別轉學,轉學越快,家裏倒的越快。”
葉慈視線跟吳夫人對上:“就勞煩吳夫人幫忙轉告其他家長了。”
要不是實在沒力氣說話,吳夫人都想罵一句“你是魔鬼嗎?”
在葉慈最後一句話落下的時候,來自歐洲飛往景城的航班剛好落地。
除去當着葉慈面接電話的梁總,其他同學的家長都相繼接聽起電話,包括吳夫人的丈夫在內。
臉色無一不是從漫不經心到震驚暴怒,有脾氣暴躁的甚至不顧妻子在場直接扇了女兒一巴掌:“老子這次真是要被你害死了!”
妻子直接怒了,推開了丈夫:“你好端端的發什麽神經?!”
丈夫匆匆忙忙拿上手機公文包出門:“你自己問你的好女兒在學校幹了什麽!”
“還能是什麽,不是她被人欺負了嗎?不是說好了要和其他家長一起給學校施壓等結果,你幹什麽去?!”
可惜沒人回答妻子的疑問,跟含着眼淚的女兒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