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惡毒女配不搶了22

當日晚修葉慈請了假沒上,頂着鄭心希羨慕的眼神提溜着書包,帶着物理老師給的訓練題和課堂筆記回了家。

回到家,葉懷玉病已經大好,扭傷也消腫大半,勉強能走路,就是上下樓梯夠嗆,全天都在樓上吃飯。

葉慈聽罷,正想上樓看看,張姨卻喊住了她:“二小姐晚飯後吃了藥,現在睡了。”

感冒藥一般都帶點催眠成分,讓病人多休息調節身體。

“睡了啊。”葉慈點點頭,把東西交給張姨讓她明天拿給葉懷玉,便轉頭進餐廳吃晚飯。

吃完出來就聽客廳裏有人壓着聲音說話。

“什麽?葉朗還小不是故意的?”葉之名嗤笑一聲:“不可能,我不會讓他繼續在學校待着,還有那七個,一個都不會少。”

不知對面又說了什麽,尚且淡然的葉之名終于火了,甚至顧不上二樓的葉懷玉大聲斥罵:“夠了!葉之章我告訴你,以前看在血緣份上我敬你是我大哥,現在葉朗做出這樣的事情,就按你說的,他還小是個孩子,那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嗎?!”

“你們是不是看我不順眼很久了?吃着碗裏看着鍋裏就算了還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你可真是好本事啊葉之章。”

“你別他·媽給我提老太太!我不欠你們什麽!”

“算了,養你們二十多年,什麽養育之恩也夠了,別來找我……每個月贍養費我會讓按标準秘書給老太太打,少拿生恩壓我,葉之名的聲音猛的壓低,暗含威脅:“你別忘了那幾個都進了少管所,葉朗跟什麽人混我不信你不知道,你要想葉朗安安全全,你就安分點!”

“這是我給你們的最後一次機會。”

對面的跳腳聲戛然而止,模模糊糊傳來了老人尖利的哭嚎聲,不出意外關鍵詞大概是“乖孫”“不孝子”“忤逆子”和“果然是個喪門星。”

有些老一代人思想固執,愣是食古不化,越是生命盡頭越是迷信,有時還會把一些事往不吉利的事情上靠,往往鬧出家宅不寧的事來。

喪門星這個特指誰不好說,或許在老太太眼裏葉之名和葉懷玉都是同出一脈的喪門星。

一個少年喪父青年喪妻另一個幼年喪母少年命運多舛。

而喪父母早離的葉慈也會成為附帶的,按老太太說的,倒黴到一窩去了,沾上都沒好運氣。

确實,葉之名是比不上出生時親爹就打下大山豬,青年進廠做工人端鐵飯碗,中年還被弟弟養的福星大兒子。

也沒想過葉之名和葉懷玉痛苦的根源就是她。

挂完電話的葉之名靠在椅背上,滿臉寫着不在人前顯露的頹喪。

年逾五十的人,即使再平時再怎麽保養在精神崩塌後也掩蓋不住老态。

葉慈冷眼看着,捧着水杯思索了一下,而後放下杯子,摸出手機給特助發了條信息。

慈:[把之前調查出葉懷玉失蹤真相發給葉叔叔,注意做好隐蔽別給發現。]

對面回的很快,包含社畜意味的兩個字:[收到。]

系統有些猶豫:[這些您真的要告訴葉之名嗎?他會更加難過吧。]

葉慈想着調查報告上“老太太”“買通保姆”“續娶”“丢棄”等幾個令人看了齒冷的詞彙。

十幾年前的葉之名還不是位高權重的首富,只是個剛在景城一圈站穩腳跟商場新貴,妻子去世後他悲傷過度一心撲在工作,讓老太太和保姆看顧小葉懷玉。

一次出差後就發生讓他悔恨終生的事,但面對母親凄苦自責的面容,葉之名也毫無辦法。

思及此,否認了系統的看法,她道:“不告訴葉之名才是真正的殘忍。”

系統覺得好像很有道理,它又問:[那葉懷玉也要告訴她嗎?]

“告訴她做什麽,她好好學習就是了。”葉慈皺眉,重新倒了杯水出去給葉之名。

剛剛還覺得葉慈很有道理的系統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比起什麽“不告訴真相才是殘忍”的掩蓋之詞,系統覺得葉慈就是故意在這關頭上氣葉之名的。

系統覺得這個念頭好沒道理,但又覺得才是真相。

畢竟小葉懷玉是因為父親沉迷工作忽視孩子才發生的意外。

轉眼過了周末,周一上學時想着葉懷玉行動不便,周末前葉慈特地跟校方打招呼,打開了教職工通行道大門讓葉家的車開進去。

剛好南門教職工停車場距離理科樓不算太遠,扶着葉懷玉,兩人慢悠悠晃過去不算難受。

就是到了教學樓下犯了難,葉慈她們的一班在四樓最裏面,這段路程不算遠,葉懷玉的腳還不能這樣頻繁使用。

葉慈側過臉看她,笑道:“我背你上去吧。”

葉懷玉耳根熱了熱,眼神飄忽:“不了吧,我慢慢走上去也行……”

這一猶豫,身後就傳來了帶着笑意的疑問:“需要我幫忙嗎?”

還沒等葉懷玉回頭拒絕,就聽不知道誰喊了句:“是楚雲霆!”

“我去,楚雲霆剛說什麽,來個人搖醒我好嗎?”

回過頭,少年高高瘦瘦立在那,一身造價昂貴的校服整齊服帖地穿在他身上,顯得挺拔又俊秀。

忽略掉他黑的跟墨水似的內芯,從外表講,楚雲霆作為校園男神無疑是好看的,這個好看再加上一點高冷屬性,能讓青春少女的憧憬值和喜愛值直接拉滿。

尤其是高冷男神為你溫柔這種偶像劇般的展開,沒幾個人遭得住。

已經有圍觀群衆捂心口嘴角瘋狂亂揚:“三年了,我來這個學校三年了,終于見到楚雲霆笑了!心滿離!”

只是無往不利的優點在兩人面前沒啥用處,甚至覺得莫名其妙。

葉慈只在想她和楚雲景的計劃到底推進到什麽地步,能讓楚雲霆這麽豁的出去。

葉懷玉……葉懷玉則沒什麽想法。

葉懷玉跟第一天認識他一樣,奇怪的看了楚雲霆好幾眼,在他眼下不甚明顯的黑眼圈停了停,随後收回目光。

楚雲霆:“……?”

“用不着你。”葉慈倒是幹脆利落拒絕了他,眉眼含着清淺的笑意,眼尾天生上翹,一瞥一挑,皆是萬般風情。

厭世臉都透出點缱绻意味來,葉慈慣常帶着淺笑,禮貌又疏離,今天倒是笑得格外好看。

別說葉懷玉,連楚雲霆都看楞了一下,心莫名顫了一下,随後一股密密麻麻的寒意從尾椎骨蹿上大腦,懾得他有些慌亂的撇開眼睛。

這種眼神,他也就在他一生殺伐果決的爺爺那看過,小時候調皮被瞪過一眼,還因此做了個噩夢。

葉慈彎下腰,一手扶背一手抄腿彎葉懷玉抱了起來,衆目睽睽之下把人抱上四樓。

比起艱難的扶上四樓,還是這樣上去更快點。

衆人:“!!!”

楚雲霆直接:“???”

直到被放位置上葉懷玉都沒反應過來,人都是傻的。

鄭心希納罕的盯着葉慈:“厲害了,臉都不帶紅的。”

葉慈擺手笑道:“這點重量算什麽,再上四樓我都行。”

後面鄭心希說了什麽葉懷玉完全沒聽,旁光偷看葉慈的側臉,心底幽幽嘆了口氣。

再往後,楚雲霆也沒時間在葉懷玉身上使力氣,甚至連請了幾天假,回來後人更加煩躁憔悴,方圓五米內生人勿近。

隔日,楚雲霆同桌就突然退學了。

班上的人都覺得稀奇,楚雲霆同桌成績名列前茅,都選好了走國內的路子,不出意外幾所高校任選。怎麽講都不會現在就匆匆忙忙送到國外野雞大學。

但看楚雲霆實在厭惡他那同桌,也沒人敢去他面前講,據知情人士透露好像是他同桌洩露了楚雲霆什麽機密。

葉懷玉腿好後就是物理競賽的日子,競賽回來後第二天又馬不停蹄參加了月考。

那次周末葉之名一反常态天天待在家,時不時用愧疚的眼神看着葉懷玉,甚至言辭激烈趕走了老太太和他大哥,通知門衛處取消了葉家人的探視權。

葉懷玉站在他身後,分明看見葉之名低下眼時眼眶都泛着薄紅,一眨眼一轉身,眼中的水光都不見了。

他摸了摸葉懷玉的頭柔和笑道:“沒事了,回去學習吧。”

當夜,就聽說他大哥葉之章和他大兒子兩人因為涉及挪用公款被帶走調查,葉朗手沒好跟人打架被人用桌球棍再次敲斷手,就算恢複了陰雨天也不會好受,老太太則是氣急過頭暈了過去,人沒大事,怎麽撒潑都沒能換來葉之名一個眼神。

愛則欲其生,惡則欲其死,老實人也會發火,很多時候老實人的怒火都令人難以承受。

葉慈聽着特助的彙報,姿态慵懶地坐在陽臺上的鐵藝椅子上,淡淡的煙霧迷糊了,她臉上的表情,修長手指夾着的星火在黑夜裏明明滅滅,分外明顯。

味道有點烈,葉慈卻很喜歡,她道:“替我跟楚總道聲賀,他入主楚氏集團的慶功宴我去不了了,要是楚雲霆認栽服輸,我就不參與後續計劃了。”

房門被敲響的時候,葉慈下意識撚滅了星火,匆忙用花茶漱口,掰開薄荷糖往嘴裏倒了幾粒糖。

有點涼,還有點刺激,人都醒了幾分。

“等會,就來。”

站起身走了幾步,順手拿了櫃邊的香水往領子噴了一下,确認沒什麽味道後才開的門。

門外的是葉懷玉,剛洗完澡穿着薄荷綠的睡衣,頭發随便挽起,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脖頸,身上泛着清淡的茉莉味,水嫩得跟池中菡萏似的。

她端着一盤焦糖味的烤餅幹,彎彎眉眼,唇邊兩個梨渦又俏又深:“張姨教我烤的餅幹,你嘗嘗味道怎麽樣。”

“你做的?那我得好好嘗嘗。”葉慈有些驚訝,伸手接過。

葉懷玉在她湊過來的時候眉頭一蹙,抽抽鼻子。

沒聞錯,是掩蓋在香水之下的尼古丁的味道。

葉慈把人領了進去,倒了兩杯花茶在屋裏吃餅幹聊天。

第一次進葉慈房間的葉懷玉忍不住打量周圍,沒想到葉慈還挺有童心,滿屋子的HelloKitty。

葉慈見她好奇,便答:“我從小就喜歡這個。”

其實是原主喜歡,葉慈懶得換掉這些,就一直用着了。

出成績那天,由于葉懷玉忙着備考物理競賽,加上這次的題比上次難,進步倒是不大,只前進了三名。

倒是楚雲霆退步很大,直接掉出了前五名,排到第六,吓得老師天天找他談心開解他不要給自己壓力。

殊不知楚雲霆現在這狀态越談心越是暴躁,連方知微都吃過他的冷臉。

上學放學時路過校外挂着的恭喜我校葉懷玉同學獲得物理競賽省第三名的橫幅,楚雲霆死死盯着葉懷玉三個字,久久才離開。

至于他之前的數學競賽省第三名的橫幅早就被換下了。

實在想不通,半年前還是瑟瑟縮縮上不了臺面的人怎麽就已經到了與他比肩甚至隐隐超前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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