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這頓火鍋吃得比想象中更久,九點半才結束。
三人下樓結賬,本來池千一說自己請客,結果羅卿執意要請,說是第一次吃飯就由他來付錢,連左郁都拗不過他,便也随他去了。
池千一也沒阻攔,想着下次請回來好了。
結了賬往外走,池千一正打算拿出手機給張旻龍發消息,結果發現他就站在門口。
“诶?”池千一脫口而出:“你不會一直在這裏等吧?”
張旻龍點點頭,掐掉了手裏的煙,笑道:“也不算是,和朋友打電話聊了聊天,順便抽了幾根煙。”
聽他語氣倒是無所謂的,只是池千一心裏有點過意不去。但随即想了想,算了,又不是她讓他等的。
張旻龍摸出兜裏的車鑰匙,摁了一下,不遠處一輛邁巴赫亮了一下,岩漿灰,相當炫酷。
“咱們剛好四個人,不如就坐我的車吧?”
張旻龍這話聽起來是詢問的意思,但其實并沒有拒絕的理由。羅卿看了左郁一眼,發現左郁沒什麽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行,那麻煩你了。”池千一拉開後座的門,帶着左郁坐了上去。
于是羅卿自然而然坐在副駕駛。
張旻龍啓動引擎,車子緩緩行駛出去。
一路上,車裏放着舒緩的輕音樂,張旻龍時不時要和池千一搭上幾句話。
“其實買主是我認識多年的朋友,我對他的口味拿捏得很準,你的《落日無眠》絕對是他喜歡的類型,所以我就推薦了,沒想到他還真的要買。”
“那還得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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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出她這句謝謝到底幾分真假。
張旻龍笑了笑,有意贊賞:“不,主要是你畫得好,不然我怎麽推薦都沒用。”他咳了一聲,接着說:“池小姐,其實我挺早之前就注意你了。”他透過後視鏡深深看向池千一,說:“你是天才畫家。”
“天才畫家?”副駕駛的羅卿忍不住重複了句,瞳仁裏閃爍幾分驚豔,雖然他不是藝術圈子裏的,但對張旻龍的畫還是很了解的。
他出圈那幾幅早就傳得沸沸揚揚,而他竟然也誇池千一是天才畫家,所以池千一是有多厲害?
從上這輛車開始,羅卿有有種直覺,他不會現在和兩位藝術界大佬坐在一起吧?
在這之前,羅卿還以為池千一只是一個富二代,沒事開開咖啡店之類的,而畫畫,估計也只是業餘愛好,但現在他不這麽認為了,或許她的畫真的是有收藏價值的。
池千一插話:“什麽天才不天才的,有時候運氣好賣出去一點,運氣不好喝西北風。”
“池小姐太謙虛了。”張旻龍看向後視鏡,又說:“你在我們圈這麽出名,沒記錯的話,最新一場拍賣會,那副畫應該是賣了快七位數對吧?”
池千一搖頭,“沒有的事~謠言。”
低調是池千一的慣有風格,槍打出頭鳥,人紅是非多,這些道理她不是不清楚,圈子裏更是這樣,她對張旻龍的了解甚微,所以也不願意透露太多。
後座的左郁沒有說話,一直沒說。
她只是側目去看窗外,看那些影影綽綽一閃而過的樹影。心頭像是壓了一塊石頭,沉悶得讓人窒息。
她覺得張旻龍挺會找話題的,并且,他和池千一也是有共同話題的。甚至在池千一的事業上,張旻龍好像也能提供一些可靠的幫助,這是不争的事實。
在繪畫這方面,左郁覺得自己很難和池千一談得深入而專業,于是自然而然地也忍不住去想,會不會因為這樣而無法觸及到池千一的內心世界?
而她的沉默很明顯,身旁的人早就感受到了。
“你是不是覺得很無聊?”
左郁搖搖頭,沒說話。
她始終看着窗外,池千一看不到她的臉,心想,左郁應該是不太習慣這樣的場合吧?原本就不是很熱情的人,而張旻龍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池千一伸手握住了左郁的手,五指扣進左郁的掌心,再稍稍用力握了握,似在無聲安撫她。
左郁沒掙脫。
很奇怪,就這麽輕輕一握,心頭的那種不安定的感覺消散了很多,她收回目光,去看池千一,表示自己沒事。
沒開多久,車子抵達目的地。
在來之前,大家都以為可能是哪家富豪的住宅,或者是什麽宴會聚集地,沒想到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巷,安安靜靜,看不出什麽特別的。
張旻龍帶着三人繼續往前走,停在一道鐵門面前。
池千一蹙眉,問他:“這是帶我們去哪啊?”
不會要帶去什麽偏僻奇怪的地方吧?
張旻龍笑着搖頭,用力推了一下鐵門,門挺厚重,一道沉悶的聲響,很快,從門縫中聽到了響亮的音樂。
“放心啦池小姐,這是我開的地下酒吧。”
羅卿心裏一陣卧槽,看着門縫裏的暗光,竟然覺得有點兒刺激。
張旻龍沒磨叽,帶着三人進去。鐵門一關,幾道光亮投射過來,照射在他們的臉上。
地下動次打次動次打次的音樂,還有人群的歡呼聲,氣氛突然就變了。
羅卿環顧四周,覺得很新鮮,鮮明的賽博朋克的風格,有種置身電影的感覺。羅卿心裏不得不感嘆,還是有錢人會玩會享受。
張旻龍走在前面,羅卿走在中間,池千一和左郁跟在最後。
越往裏走,音樂聲就越大,到後面幾乎是震耳欲聾。
池千一心裏沒底,突然覺得今天晚上來這裏可能不是一個正确的決定,她貼在左郁耳邊問她:“你習慣麽?是不是太吵了?”
是挺吵的,但左郁并不排斥這種吵鬧。
“沒事。”
“啊?”池千一表示自己沒聽清。
左郁嘴貼在她耳邊,聲音拉高了些:“沒事!既然來了,就放松一點!”
池千一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同時眼裏溢出一點喜悅。
左老師終于沒有剛剛那麽沉悶了。
他們跟着張旻龍走,很快到地下中心舞池,人多得超出預料,池千一在人群中竟然還看到幾個圈內熟人,玩得可嗨了。
其實和平常的酒吧沒什麽區別,大概唯一的區別是它在地下,地下總給人一種私密又放縱的感覺。
的确,這裏面的人是挺放縱的,有的人直接在舞池中央摟着接吻,最顯眼的莫過于兩個年輕男人,肆無忌憚,絲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羅卿看得眼睛發光。
這裏對他來說仿佛是天堂一樣的存在啊,好像包容度挺高的。
張旻龍轉身對池千一說:“這裏有點吵,你們跟我來。”
他繞過舞池,掠過吧臺,走向酒吧最裏面的位置,那裏有一道門,緊接着,他推開門,讓池千一他們先進去。
門裏門外似乎是兩個不同的世界,類似于一個包間,走進去感覺很寬敞,而且很亮。
張旻龍關了門,外面的聲音被隔絕。
屋子裏坐了四五個人,男的女的都有,其中四個年輕人,剩下一個男人年長一些,年齡大概五十往上。
他們也沒幹別的,正在打撲克。
看到有人進來,年長那個率先擡起頭來,目光先是落在張旻龍身上,緊接着是池千一,很快笑逐顏開,說:
“喲,來啦!”他看完池千一又多看了左郁和羅卿,和藹地點了點頭。
張旻龍帶着他們坐下,開始介紹:“這是池小姐,這兩位是她的朋友。”緊接着又對池千一說:“池小姐,這是劉先生,有意向買你畫的那位。”
劉先生樂呵呵,接過話把自己身旁的人主動介紹了:“我的兩個兒子和兒媳婦。”
屋子裏将近十個人,其實都不太熟悉,大家也只能客客氣氣互相打招呼。
張旻龍并不磨叽,切入正題:“池小姐,要不要這邊來細談一下?他對你的畫真的感興趣。”
劉先生也很熱情,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讓他兒子挪開,表示要給池千一坐。
池千一看了左郁一眼,詢問她的意見。
左郁點點頭,“你去吧,我和羅卿玩會兒。”
還是挺為池千一開心的,看得出那位收藏家是真的喜歡池千一的畫,不然不可能這麽熱情。
開心歸開心,左郁還是覺得她和羅卿在這裏顯得有點多餘。
但羅卿是個能自己找樂子的人,屋子裏也有可以玩的東西,羅卿環顧四周,輕輕碰了碰左郁的胳膊,“要不要去玩桌式足球啊?”
左郁觑了一眼池千一,她已經開始和劉先生說話。
“嗯,走吧。”
兩人起身玩球去,把商談空間讓給他們。
到了桌旁,羅卿興致勃勃,他握住手柄,開始操縱足球,把小球踢了過去。
左郁反應很快,操縱手杆,一個回踢,趁他不注意,直接進了球。
羅卿詫異,“可以啊,你這手速!”
左郁不鹹不淡回他:“還好吧。”
羅卿見她心不在焉的,便說:“我還沒想到她竟然是個畫家,畫家就算了,還是這麽有名的那種。”
談起池千一,羅卿目光朝那邊投去,見池千一正侃侃而談,不禁感嘆:“都有種感覺,和這些人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呢。”
左郁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擡起頭,循着羅卿的視線看向池千一。
池千一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或許是又看到了她的另一面,眉眼之間透着自信大方,談吐美麗動人。
不知道劉先生說了什麽,池千一眼含笑意,暢聊甚歡,似乎這場交易進行得很順暢。
本來左郁也不在意這些,她明白,劉先生是欣賞池千一的作品,能帶上自己的家人一同看畫,肯定別無所圖,應該就是正常商量商量價格。
但張旻龍顯得有點刺眼了,他坐在兩人中間,時不時插幾句,似乎很想融入其中。
而很明顯,他成功了,期間池千一也和他說話,甚至到後面,張旻龍倒了一杯酒遞給池千一,兩人還碰了碰杯。
左郁蹙起眉頭,心裏滑過一絲不悅,別開了眼。
她握着手杆,對着足球狠狠踢了一下,擡眼對羅卿說:“無聊嗎?”
羅卿點點頭,“有點。”
“那我們出去玩。”
羅卿:“!!!好!!!”
對他來說,外面的世界可比這裏吸引人。
兩人放棄了無聊的桌式足球,羅卿跟着左郁出了門。
同時,正在聊天的池千一看到了這一幕......
推開門那瞬間,喧鬧和浮躁瞬間湧了上來,左郁眯了下眼,只花了兩秒鐘便适應了這嘈雜的環境。
她帶着羅卿往吧臺的方向走,兩人穿梭人群,直奔吧臺。
一個露膀子的肌肉男正在調酒,随着他手臂抖動的頻率,肱二頭肌上的紋身愈發顯眼。
兩人找了空位坐下。
調酒師餘光看到左郁,來了興致,笑着問她:“美女,想喝什麽?”
左郁手指點了點桌面,“最烈的。”
調酒師笑得更樂了,“最烈的嗎?長島冰茶吧?适合你。”
左郁搖頭,“換一個吧,喝膩了。”
調酒師來了興致,挑了一下眉頭,覺得眼前這女人很拽啊,可是拽也有拽的道理,萬一酒量真的很好呢?
“那僵屍酒?也烈,保證你滿意。”
左郁點點頭,默認了。
羅卿酒精過敏,于是弱唧唧地來一句:“我要一杯果汁,謝謝。”
調酒師直接無視了他,對左郁說:“看我操作,這酒絕對給你調烈。”
他娴熟地在杯子裏灌入鮮紅的紅石榴漿倒入杯子裏,再加上一點杏仁酒,擠了一點百香果、青檸,動作一氣呵成。
接着就是各種朗姆酒一頓操作,加冰瘋狂搖啊搖。
冰快融入酒中,撞擊的聲音尤其清晰,左郁盯着他結實的肱二頭肌,心裏想着,這肌肉是天天搖酒搖出來的吧?
很快,一杯淡粉色的zombie做好了,調酒師為左郁挑了一個酒杯,钴藍色,他覺得這個顏色适合她。
酒推了過去,他說:“美女,嘗嘗呢?”
左郁端起酒杯,先是抿了一口。接着喝得很幹脆,仰了一下頭,烈酒全都灌入喉嚨,喉尖仿佛有火在燃燒。
她喜歡這種感覺,這麽多年來,唯一能找到暢快感的時候,就是把烈酒一飲而盡的時候。
她放下酒杯,推了過去,敲敲桌面,“再來一杯。”
羅卿有點擔憂,提醒她:“少喝點啊,混合酒後勁很大的,不能仗着自己酒量好就胡來。”
“沒事,就兩杯。”
調酒師也猶豫了一下,示意她可以喝慢點。
左郁不依不饒,說:“再來一杯。”
喝酒之後有點有點熱,她別了一下耳邊的發,露出白淨的耳根。昏暗的燈光落在她的臉上,勾勒出無比清晰的五官輪廓,好看極了。
調酒師愣了一秒,移開了眼,立馬又調了一杯。只是和剛剛不同的是,他悄悄減少了用量,或許是出于一種天然的保護欲,他不想讓這麽漂亮的女人喝太醉。
很快一杯淡口味的zombie遞到左郁面前。
“喝慢點啊。”羅卿提醒她。
“對,美女,喝慢點,等會兒喝醉了狼多。”
左郁接過酒杯,無視這兩個男人說的話,和先前一樣一飲而盡,好像在以這樣的行為釋放心中的氣似的。
酒見杯底,她抿了抿唇,起身。
羅卿驚慌,跟着她一起起身,“你幹嘛?”
“去那邊看看。”左郁一只手搭在羅卿的肩膀上,把他的肩膀壓了下去,說:“我一個人。”
話音落下,她折身往舞池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一個高挑的背影,羅卿死死盯住她,讓她始終在自己的視線裏。
離開吧臺,光彩奪目的霓虹掠過左郁的眼睛,有些刺眼,于是她眯着眼,視線裏只留一條線。
穿梭人群,有人和她搭讪,她搖頭拒絕,只是一個人泡在人群中,也不跳舞,任由震耳欲聾的聲音撞進耳朵裏,似乎挺享受的。
很快,酒的後勁上頭,她有種腳下輕飄飄的感覺。
都說微醺是喝酒最好的狀态,左郁現在就有這種感覺,有點暈,但沒完全醉......
她阖上眼,試圖把那張臉扔出腦袋......
池千一從包間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羅卿在吧臺喝果汁。
“左郁呢?”
羅卿觑她一眼,不鹹不淡道:“跳舞去了。”
“跳舞去了???我還以為你們出來上廁所了!”池千一環顧四周,沒看到人,“她在哪兒跳舞去了?”
羅卿擡了擡下巴,指向一個角落,“那邊,剛過去沒多久。”
池千一着急得不行,讓左郁在這種地方跳舞,無疑是引狼。
她轉身沖進了舞池,好在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左郁,她發現左郁正低着頭,身子木讷地晃着,視線落在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麽。
池千一擠進人群,很快走到左郁面前,問她:
“你在幹嘛?”話音剛落,嗅到一股淺淡的酒氣,便又問她:“你是不是喝酒了?”
左郁低着頭不說話。
“你喝醉了。”池千一伸手去攬她的腰,卻被她輕輕推了一下。
左郁擡起頭,眼裏噙着水光,她的确是有些醉了,聲線輕飄飄的:“我酒量很好啊。”
眼神有些迷離,迷人的臉頰上挂着酒後的紅暈。
池千一心髒重重跳了一下,她好像看到了左郁的另一面,和她平日慣有的自持拘謹的那一面截然不同。
不顧左郁的抵抗,池千一再次去摟她,這次左郁沒掙脫,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
池千一直直看着她,“幹嘛喝這麽多?”
左郁垂眸,沒回答這個問題。
“你是不是不開心?”
左郁的睫毛輕輕顫了下,她搖了搖頭,除了搖頭不知道怎麽回答。
說不開心嗎?那豈不是掃興了。開心嗎?又真的不開心。無法控制的占有欲,難以吐露的占有欲,說出來一定很丢人吧。
旁人一定會說,這有什麽好吃醋的。更或者,池千一都不知道她為什麽吃醋。
于是只能搖頭,只能不回答。
池千一并沒有強迫她說話,只是緊緊摟着她,在她耳邊說:“喝這麽多,要是別人占你便宜怎麽辦?我會氣死的。”
說到“氣死”兩個字時,熱氣鑽進左郁的耳朵裏,融合酒精攪拌在一起,左郁覺得自己的腦袋更暈了。
天旋地轉,幻影交疊,感官靈敏。
她在空氣中捕捉到池千一的氣味,吸進鼻腔裏,緩緩沉到心上。
為什麽池千一身上這麽香?還軟軟的,好想再靠近一些。
“你不怕色l狼嗎?”池千一在她耳邊又強調了一遍。
“你在這裏啊。”左郁腦袋埋在她的脖間,小聲說:“你在,誰還能占我便宜?”
這話聽得池千一心裏癢癢的,她忍不住主動靠近,在左郁耳間輕輕蹭了蹭,她低頭就能看到左郁白淨的耳根,小小的一只耳朵,又白又嫩,簡直得想咬一口。
“對,我在呢。但是,下次我不在,你不能一個人喝酒,知道嗎?”池千一雙手覆上左郁的腰,讓她貼近自己一些。
或許是氣氛和環境都到位,卸下彼此的面具,各自毫無顧忌都表達了內心所想。
貼得太近,左郁耳尖發燙,心跳得厲害,她擡起頭,看向池千一,難抑心頭的不安,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你會喜歡別人嗎?”
“不會。”
“真的不會嗎?”
“真的不會。”池千一想告訴這個問題好傻,但話到嘴邊覺得不能表達得貼切。于是稍稍低頭,捧住了左郁的臉,靠得更近了。
近到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近到再靠近一點點就能燃起火花。
池千一情難自禁,向前一些,唇貼了上去。
突如其來的溫暖覆蓋在左郁的唇上,軟到心裏去了,左郁腦袋嗡地一聲,興奮得太陽穴都在跳。
周圍的聲音漸漸消散,她只能聽見池千一厚重的呼吸聲。
溫柔陷阱,想逃,偏偏她又摟得那麽緊,左郁下意識地張開唇,很快感受到池千一的舌,輕輕在唇齒之間試探。
靈活的小舌,夾帶着一股清香,和朗姆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成了最致命的迷l魂劑。
左郁重心不穩,渾身的重量都交付給池千一,她一雙手搭在池千一的肩膀上,接吻對她來說是陌生的,她沒有經驗也沒有技巧,回應地有些笨拙。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旁有人路過,輕輕撞了一下池千一。
兩人難分難舍,有點意猶未盡,但池千一還是松開了她。
一瞬不瞬看着左郁,眼裏淨是喜歡。
“這裏人太多,我們回家好嗎?”
左郁依舊阖眼,抿了抿唇,似乎在回味剛剛的吻,懶洋洋地說:“你的畫,不談了嗎?”
“已經談好了。”池千一擁着左郁,笑道:“比起賣畫,我更想回家教教你怎麽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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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生病沒更,今天雙更補上了,久等了寶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