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結局
二月十二,花朝節夕,虎首值歲頭,宜嫁娶。
王府裏這場婚事辦的熱鬧,妝奁聘物不知備了多少擡,使人挑着,在京城裏整整逛了個圈。
青年穿了大紅婚服,騎馬行在隊首。王府聲譽向來寬和,道旁人群裏有膽大的,高聲起哄,吵吵嚷嚷一片。青年聞聽也不氣惱,只在馬上笑着同人群拱了拱手。
這場景倒勾起人舊時念想,有記性好的便記起當年來,王府小世子應了科舉,一舉奪魁,也是如此跨着馬,在京師街上游了一圈。當年笑得,委實不及今日歡愉。
花轎到了王府正門,出轎小娘掀了簾子,新嫁郎着了一身紅衣,鴛鴦流蘇紅帕遮面,試探着踩在地上下了轎。
跨鞍,奏樂,行廟見禮,三跪九叩後,贊禮者拖了長音唱道:禮畢,送入洞房。
一根彩球綢帶牽着,青年小心翼翼地護着身後人,把人安穩地送去了床邊坐着。
美人被蓋頭遮了眼,只能勉強瞧見眼前的景兒。眼見青年挪動腳步要離開,有些心急,擡手便拽住了青年的袖子。
青年微微怔了怔,伸手覆在他手背上輕拍了拍當作安慰。轉身同屋內守着的丫鬟婆子吩咐,“你們先下去罷,今夜也不必進來伺候。”
待到屋中人都離開,青年在床邊坐下,攬着肩将人往懷裏摟了摟,輕聲問道,“可是累了?”
美人搖了搖頭,蓋頭邊綴着的流蘇跟着晃。
“等一等。”青年起身,拿了旁邊桌上擱着的一杆喜秤,微微屏着呼吸,緩慢地挑開了那塊鴛鴦帕。
帕子落了地,床邊坐着的人擡起眼來。龍鳳花燭燃着,盈盈的燭光映在美人眼底。嫁衣是紅的,鴛帳是紅的,美人的耳垂也是紅的。
“我們,這算是有了名分嗎?”美人垂下頭去,不知為何覺得羞赧,臉紅着,手指湊過去,勾着了青年的手指,便攥住,往身邊拉了拉。
“嗯。”青年有些地恍惚答應着,順勢過去,和美人并排坐在床邊,肩挨着肩,親親熱熱湊在一處。
“你為什麽不看我?”美人歪了歪頭,伸過去看青年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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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呼吸微微一滞,美人那雙眼睛裏水光潋滟,總像是含情太深,他受不住,擡起手來掩着,才輕聲答道,“你今日太好看,我不敢瞧你。生怕自己看得着了迷,在你面前出醜。”
“不怕,”美人伸出手來,捧住青年的臉,扭過來對着自己,“你生的好看,多看一會,也不會醜。”
青年忍不住笑,曉得他聽錯了意思,也不拆穿,如他說的那樣看過去。看着看着,兩人便親在一處。
“我們……”美人微微喘着氣,問道,“我們如今,是不是能脫了衣裳,睡在一起了?”
“……”青年不提防他說得這樣直白,面上忍不住也帶了紅,含混答道,“嗯。”
美人聞聽此言,歡喜起來,忙把青年扶好,一雙眼亮亮地看他,“你今日忙了一天,現下我能幫你了。”
“先前嬷嬷教了我許多,我還自己學了些,你不要動,我來教你。”
青年微微驚訝一下,倒是沒想到聖上派來的嬷嬷還有這用處,想着美人仰着頭聽嬷嬷講房中之事的樣子,便覺得可愛。這人還稱自己也學了些,也不知是不是私下裏還在溫習。
眼瞧着美人頗有興致的模樣,青年也覺得有趣,便點了點頭,且要看他如何。
美人深深吸了一口氣,腦海裏過了一遍,開始依樣畫葫蘆地動作起來。
他半跪在床上,附身過去,輕輕在青年唇角親了親,又一路輾轉向下,親過下颌、喉結,手上微動,已然拽開了腰帶,将人的外衫解去。
“我做的好嗎?”美人開口問道,圓睜着一雙眼,模樣倒像是讨賞的小巴兒狗一般。
青年瞧着他的神色,心頭軟得直如初春融了的雪,溫聲應道,“極好。”
美人得了賞似的,微微翹起唇角,腕上施力,推了一把,将人推躺在了床上,橫腿一跨,坐在了青年的腰上。
青年略帶了些疑惑,麽麽教習的竟是這個姿勢嗎?雖說也好,可美人是頭一次,這樣怕是容易受傷。
“要不要……換個姿勢?”青年遲疑着開口問道,被美人伸手過來,掩住了口。
“你不許說話。”美人微微鼓着兩腮,神色帶了些羞惱的薄紅。
許是房中的燭火燃得太多,他只覺得渾身熱燥起來,像是點着了火。青年躺在身下,微微垂着眼,他只是看着,便覺得口渴起來,想同這人再近一些,才能解了身上的熱。
美人伸手,撥開了青年的衣襟,露出大片光裸的胸膛來。燭光曳着,映得那片皮肉都晃眼。他湊上去,落了一串細碎的吻。用指尖點了點淡褐的乳粒,聽到身下人猛地急促的氣息,又含了進去,拿舌尖卷着吮了吮。
青年忍耐不住,幾欲翻身起來,将人壓到身下,卻被人嗔怪地睨了一眼,“答應了我來,你不許動。”
聽了這句話,青年只得繼續躺着,手指在一旁,将床帳攥得緊緊。他忍得實在辛苦,罕見地說了渾話,“心肝兒,你快些,可別磨着我了。”
美人眼尾帶了抹薄紅,一雙眼潋着水光,伸手徑直往下去,“這麽快便耐不住了。”
“這樣濕,可是想要了?”
“前幾回還沒喂飽你麽,這樣貪嘴?”
“????”青年瞪大了眼,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喉嚨緊了緊,艱難地開口,“這……也是宮中嬷嬷教你的?”
這嬷嬷怕是不想要命了。
“這般不專心,”美人摸索着,手指握上了青年下面那根物事,附身湊過去,親在青年唇上,像是吃人魂魄的精怪,“是我伺候的你不夠好麽?”
青年很快就沒心思想嬷嬷的事了。要命的地方被人握在掌中,身上的人妖精一般勾着,他簡直要以為自己在做一場旖旎的夢。
美人用手握着柱身,上下撸動着,每次滑過傘頭,都微微收攏虎口,指尖動作着,有意無意地搔刮過頂端的小孔。
只是片刻,青年便受不住了,手上忘了勁,拽了半片床帳下來,鋪天蓋地的紅覆在二人身上,“松,松手……”
“要去了?”美人聲音裏帶了笑意,手指突然惡劣地堵住了頂端的小孔,“不許出來。”
“你夫君還未盡興,你怎能提前洩身?”
說着探過身去,撈了床頭的脂膏,指尖沾了,便往青年身後那處伸去,送了一根手指進去。
直到此時,青年才如夢初醒。
哪是什麽會受傷的姿勢,坐在自己身上這位心肝兒明明就是要做上面那個。
箭在弦上,青年認了命般地嘆口氣。他對上位原也沒什麽執念,既然美人想要,就随他去吧。
思索間,美人已經送進去了第二根手指,體內的異物感不太好受,青年微微皺起了眉。
“不舒服麽?”美人慌忙問道,指間動作也停了下來,“我弄疼你了?”
“沒,舒服的,”青年起了一頭薄汗,勉力笑着,“再輕一些就好,心肝兒,你來親親我。”
美人湊上前去,和他唇舌交纏着,手上的動作愈發輕柔起來。
他記着自己學來的東西,手指在青年體內摸索着,試探着尋,終于摸到一處光滑的凸起,身下的人猛地一顫,唇齒間抑制不住地發出聲低吟,他便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
他在那處揉按着,來回蹭過,只覺得身下青年的吻愈發兇狠起來,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唇間溢出。
“進,進來……”青年模糊地開口,帶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在裏頭。
“想要了?”仿佛是為了逗他一般,體內的手指朝着那處重重地按了下去,“求我。”
青年側過頭去,牙緊緊咬着下唇,忍住喉中的呻吟。
“或者,”美人的手指動的愈發靈活,另一只手不疾不徐地撸動着青年身下那根,“你叫我一聲夫君,我便讓你舒服,好不好?”
這般前後夾擊,青年難耐地挺腰,偏偏要命處被美人用指尖堵着,得不到宣洩,忍得眼都紅了,從齒縫了迸出字眼來,“夫,夫君……”
“乖,”美人撤了手指出來,低頭去看,只見青年身後那處微微張合着,“別急,夫君這就給你。”
語畢,猛地挺身,便進去了大半。
青年被折騰得久了,受了這下刺激,再忍不住,低喘一聲,猝不及防地射了出來。
“這樣快,”美人微微吃驚,拿手指沾了兩人小腹上的白濁,往口中送,“好苦。”
他俯下身去,銜住青年的唇,“嘗嘗你自己的。”
口中說着,身下挺動起來。
青年剛剛射過,身子正是敏感,一時間臉上紅潮遍布,後穴不由自主地縮着。
“唔,”美人蹙了眉,一邊親他,一邊模糊着開口道,“放松些,別夾太緊。”
青年因着剛才美人的作弄,難得心頭生了些情緒,聽他這樣說,使壞夾的更緊了些。
“壞孩子,從前就喜歡咬人,到了床上還要咬着我。”美人報複般地,尋着他體內那處,狠狠撞了過去。
身下人猛地顫抖一下,壓不住的呻吟聲從口中逸出,被美人親了上去,盡數堵了回去。
紅绡帳暖,龍鳳燭高懸,那張雕花床榻咯吱咯吱響了一夜也未曾停歇。
次日清晨,日頭透過窗上新糊的雲紗映進屋裏,床上摟着睡在一起的兩人迷迷糊糊睜開眼來。
“唔,”美人揉了揉眼,伸了雙臂摟住青年的脖頸,鼻尖湊過去蹭了蹭,“要抱。”
青年挪了挪酸疼的腰,嘶了一聲,“乖,你自己抱着,我動不了。”
美人乖乖地點頭,往青年身邊挪了挪,摟得更緊了些。
青年緩了一會,語氣平和地開口,“心肝兒,你和我說,昨晚那些話誰教你的?”
美人眨巴眨巴眼,帶一點小得意,“先前嬷嬷給了我本冊子,我看着不是很懂。正巧想到那次同你弟弟出門,進了街邊一家鋪子,那裏面許多的姑娘和男子,都在房裏做那脫了衣裳的事。我便帶了錢袋,又去了那家鋪子。”
“那店主人真好,我給了她兩錠銀子,她便專程讓我去瞧一瞧,兩個男子該怎樣做這事,那些話我都是聽他們做時說的,記了好久呢。”
“我是不是學的極好?”
“……”青年險些要扶額了,勉強應道,“……嗯,極好。只是以後……萬不可再去那裏。”
“我都學會了,自然不用再看他們,”美人擡起頭,在青年唇上親了一口,“只需同你多做幾次,記牢些就好。”
“對了,”美人想起了什麽似的,囑咐道,“你弟弟說了,逛那鋪子的事情絕不可讓外人知曉,你可記住了,不能告訴別人的。”
“好,我曉得了,一會我便去見見他。”青年帶着笑,答得溫柔。
于是王府裏某位小少爺躲了半個月,終于被自己剛剛從婚房裏出來的兄長逮到,捆起來丢在馬廄旁,活活嚎了一個時辰。自此,成了京城裏人人津津樂道的另一段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