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番外03心願
“出來。”青年靠在床榻邊,手撐着床柱,朝裏面冷冷道。
“不要……”床榻最裏面縮了可憐兮兮的人影,擁着錦被,長發披散,一雙眼紅紅地泛着水光, 雙臂環抱在胸前,是害怕極了的模樣。
青年不為所動,欺身上去,“別逼我親自動手。”
“惹怒我的下場,你自己心裏清楚。”
美人緊緊咬着下唇,只一味地往床帳裏躲,聲音顫顫地,帶了哭腔,“你不能,不能這樣!”
青年冷哼一聲,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以為,你有資格和我講條件?”
幾句話似乎耗盡了青年所有的耐心,他不再同榻上的人多話,直接伸手朝人抓去,指尖已然碰到 了那人胸前的錦被。
美人絕望地閉上了眼。
一團巨大的白色的毛絨絨被青年提在手裏,繞着圈地撲騰。
青年一手拎着它的耳朵,一手托在它圓鼓鼓的身下,冷着臉走到室外,把它擱在專門圍出的一圈 竹籬笆裏,厲聲朝它道,“聽好了,若是再敢往屋子裏跑一回,就直接丢去小廚房紅燒了。”
兔子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抖了抖一雙雪白的長耳,紅紅的眼盯着青年瞅了瞅,往旁邊蹦了一 下,頓了頓,又蹦了一下,慢吞吞地低下頭開始嚼草葉子。
青年踏進屋中時,美人正在床邊坐着,赤着足,鞋履都還未穿。眼見他進來,忙問道,“怎樣?
它可聽話?被吓着了嗎?”
青年想了想小兔跳開時氣定神閑的樣子,斷言道,“它好得很。”
美人長舒了囗氣,“那便好。“
又想起什麽似的,有些沮喪地垂下頭去,“被吓一吓就忘了我,好沒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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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當初抱小兔回來時,倆人誰都沒料到,巴掌大的小玩意兒,一年以後竟能長成一團龐然大物。
一日它抻長了身子,在廊下卧着舔毛時,美人伸出手量了量,才驚覺它已經足有自己手臂長短。
小時美人疼它疼慣了,夜間都要抱着在床上睡。那時是毛絨絨的小團子,不大占地方,無論懷裏 還是枕邊,随便尋個地方便窩着了。
如今卻不成了。
長大了的小兔沒甚麽自知之明,每每咚地一聲跳上床去,毛絨絨地一大攤鋪在床上,,叫人想看 不見都難。
更有甚者,一日午時,青年同友人在外喝多了酒,回來仗着醉意将美人拉去床上胡鬧。
屋內光線暗沉,鎏金香爐裏燃着蘇合香,昏羅帳裏,美人的衣衫解了一半,露出大片光裸的胸膛 來,手指按一按,就多了片紅。
青年瞧着,酒意愈發沖上頭頂,俯下身去,一路細碎地親下去,剛剛抽了腰帶,只聽一聲悶響, 背上仿佛遭了石槌重擊,猝不及防下倒在了美人身上。
随着他的動作,巨大的毛團從背上骨碌碌一路滾下,滾到了美人枕邊,這才慢吞吞地直起身來, 還在美人發間嗅了嗅。
這一下實在不輕,美人忙将青年扶起來,在腰背處輕輕揉着,又扭過頭去,對着始作俑者輕輕拍
了一掌,兇道,“不許這樣,下去。”
毛團活像是鍋裏煮的巨大糯米球,被拍了之後只是小幅度地晃了晃,繼續一動不動起來。
最後還是被兩只手托着丢下床去。
美人手掌細膩微涼,在青年身上揉着揉着,兩人眼神相對,便又親到一處去。
先前要做的事被兔子打斷,剛好再續上。
青年的手剛摸到美人腰側,美人突然将他推開,連着打了兩個噴嚏。
一撮白色的絨毛緩緩從空氣裏落下。
青年:“.…”這只兔子往後再也別想爬上床!
話是這樣說,可實施起來麻煩卻一樁接着一樁。
美人先前閑書看得多了,知曉貍奴最會記仇,這時便滿心憂慮着若是小兔也記仇可怎麽好。
“将它趕出屋子去,它往後都不理我了,怎麽辦?”美人惆悵得飯也吃不下,窩在青年懷裏,兩 手攀在人脖頸上,蹙着眉問。
青年見不慣他滿心滿意挂念着小兔的模樣,将人在膝上掂了掂,拈酸道,“你眼裏只有它。”
美人急急替自己辯駁,“有你的。“
“只是有?”
“有好多,”美人學乖了,摟着人親了親,才繼續道,“比小兔多得多!”
青年聽了這話,心裏才略平順了些,将另一邊臉頰也湊過去,等人親夠數了,這才慢悠悠地開囗道,“我倒有個法子,能叫它既不進屋,也不會同你生氣。”
“是什麽?”美人忽地坐直身子,一雙眼亮晶晶地盯着人瞧。
“告訴你可以,”青年在他側頰上點了點,“只是心肝兒須得答允我一個心願。”
美人沒什麽心機地點頭,乖乖道,“什麽心願呀?”
“等我想到再同你講,先欠着。”
這般講好以後,青年便附去美人身邊,悄聲地同他講了法子。
其實也不過是尋常人家對付貍奴的招數,找人來演場戲,裝個惡人罷了。
誰來演惡人,青年表示他勉為其難地可以來幫幫忙,換來美人一晚上的軟語小意,十分劃算。
于是便有了開篇一幕。
小兔被送了出去,美人在屋子裏神傷,被青年湊過來,一把摟過抱在了膝上,“別想兔子了,也勻出些心思想一想我。“
他湊得近,氣息撲在美人的耳垂上,熱熱的,“我可比它有良心,片刻也不會忘了你。”
“嗯,”美人心緒略平複了些,将身子靠過去,聲音軟軟的,帶一點甜蜜,“你最好。”
青年捏了捏他小巧的一粒耳垂,心情頗好地開口道,“事情已經辦了,先前許我的心願是不是也該償了?”
“你要什麽?”
青年示意他附耳過來,眼底帶了點狡黠的笑意,“你過來,我悄悄地講給你聽。”
至于小世子究竟許了什麽心願呢讓我們下一篇番外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