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發熱

為着沈洄那筆單子的坑,沈澍第二天清晨就趕去了公司,足足地忙了一整天,陳量帶上來的午飯擱在一旁,放涼了也沒來得及動上一口。

晚間陳量來他辦公室拿文件,瞥見分毫未動的飯菜,痛心疾首地拍桌子,“少爺,你知道這份外賣花了我多少錢嗎?”

“新月堂的海鮮飯,我自己都不舍得吃,巴巴地給你買過來,就是讓你這麽糟蹋的!”

沈澍一雙眼盯在電腦屏幕上,頭也不擡地道,“多少錢?”

“我轉給你。”

“靠!是錢的事嗎?”陳量憤憤地坐道桌角一側,作勢要伸手過去合上他的電腦,“我對你的一片心意可是無價的。”

“被你忘了這麽半天,心都涼了,你賠得起嗎?”

“好好說話,別惡心我。”沈澍不客氣地拿文件夾拍掉他的手,“明天中午叫孫奇給你訂兩份,滿意了?”

“得嘞,”陳量幹脆利落地從桌沿蹦下去,賊兮兮地笑道,“不如叫姚安安送吧。”

“反正都是你助理,哪個送不都一樣?”

沈澍終于舍得将目光從電腦上移開一會,睨了他一眼,不鹹不淡道,“叫姚安安送,我怕明天關于你職場性 騷擾的舉報信就遞到我辦公桌上來。”

陳量被他一句話噎住,忍不住嘀咕道,“就知道她又跑你這兒告狀。”

“你自己欺負人玩兒,還怪人家告狀?”沈澍又拿筆帽丢他。

“天地良心,我哪裏舍得欺負她,”陳量怪委屈的,“我明明正兒八經地追人呢。”

“真有心追人家姑娘,就早點兒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前任斷幹淨,”沈澍偏心自己助理,嘴裏半點都沒對陳量客氣,“今天一個薇薇安,明天一個莉莉,輪着番兒地來公司門前堵人,叫人家姑娘怎麽對你有好臉色?”

“那怎麽能怪我?”陳量攤了攤手,“分手時候可都是講明白,要好聚好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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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你不規矩,先前非要去招惹人家,給人家念想,”沈澍揮着文件夾,攆蒼蠅似的把他往外趕,“你要是安下心來只喜歡一個,哪兒來現在這一出?”

“得,這話也就您說的出來,”陳量扒着門框,吊兒郎當地笑,“畢竟您可是大情聖呢,十來年也就喜歡那一個。”

“不過就照沈少爺這工作狂的德行,能不能留住人家姑娘還兩說呢,”他撇了撇嘴,用手指點了點腕上的手表,朝沈澍道,“早上不還說要陪你對象吃晚飯嗎?”

“你再在公司加會兒班,吃宵夜的點兒都要過了。”

沈澍把文件夾摔進他懷裏,“沒忘。”

“我把那筆單子弄妥了,接下來幾天就不來公司了,沈洄那邊的事,就交給你應付了。”

“喂,少爺,”陳量一只手接過文件夾,哭喪着臉道,“不是吧。”

“您那親哥折騰起來什麽樣,你自己又不是沒見過?”

“這麽大的爛攤子你就丢給我,你的良心呢少爺?”

沈澍慢條斯理地解了袖扣,将西服換下,另拿了件幹淨外套穿好,“為你好。”

“我留在公司裏,指不定老爺子回過味來,就疑心到我頭上。”

“自然是要遠遠地躲開去,半點兒都不往裏頭摻手。”

“只叫他覺得,沈洄的的确确是個扶不起來的蠢貨就夠了。”

“當真?”陳量将信将疑道,“我怎麽覺得你在驢我呢?”

“你其實就是為了回去和白月光過二人世界吧,還在我面前扯這麽些理由。”

沈澍已經走到門口,聽他這樣說,挑了挑眉,忽然朝着他身後叫了一聲,“姚安安。”

陳量忙回過頭去,只見身後走廊空空蕩蕩,哪裏有半點人影。

再回過頭時,早已不見了沈澍的蹤影。

手中的手機震動一聲,他打開了瞧,沈澍新發來的消息赫然映入眼簾。

“剛才不算,這才叫驢你。”

“沈澍!”陳量攥着手機咬牙切齒,“你他媽……”

“別叫我再看見你!”

剛剛驢了人的沈少爺正心情十分舒暢地開着車,往先前的那家蛋糕店去。

買了先前答應過的芒果慕斯,略想了想,又囑咐店員多打包了一小塊黑森林。

昨天沒能趕回去,姜裴會生氣嗎?

他想着,心裏像碰灑了一地的彈簧,四處亂撞着不安穩。

“再加一個草莓大福吧。”他對店員說道。

到別墅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門廊前的燈亮着,昏黃一片,廳門半掩,裏頭空蕩蕩的。

他拎着蛋糕,叫了幾聲許媽,樓梯上才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許媽拖着步子‘登登’地往樓下走,從樓梯口探了下頭,待看清是沈澍,步子邁得更急了兩分。

“哎呀,先生可算回來了呀。”

“裴先生生病了呀。我正要下樓來給先生講電話的。”

沈澍心口一緊,手中的蛋糕撂在桌上,大跨步便往樓上走,“怎麽突然生了病?病多久了?”

“不曉得哦,”許媽在他身後喘着粗氣,一路攆上來,“裴先生昨天胃口不好的,您交代的東西勉強吃了點。我看他臉色十分差,也不好逼着他多吃的。”

“今天依舊是不肯吃東西,我上去叫了幾回,裴先生都不肯的。”

沈澍打斷她,緊皺着眉道,“怎麽不早點打給我?”

許媽面色一僵,搓了搓手道,“先生呀,我一開始就要打的。”

“裴先生不叫的呀。”

“說要是告訴先生了,他就半點東西都不肯吃了。”

“裴先生這樣說了,我還哪裏敢的。”

“又想着您日日都來的,等您到了,也好勸一勸裴先生的。”

“誰知道您今天這麽晚的呀。剛才我又上去叫裴先生,怎麽叫都沒人應聲的,才發現他病了,在床上躺着,半點精神都沒有的。”

“還好您回來了,趕緊去看看,怕是發了燒,耽誤久了可是要出事的。”

沈澍胸膛裏突突地跳,一路順着傳到耳鼓,好似被攥住一般地鎖緊。

他一邊開門,一邊掏出手機丢給許媽,聲音帶了壓不下的慌亂,“給徐醫生打電話,叫他立刻往別墅這兒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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