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自閉社恐主播攻失憶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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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活動策劃還是有點問題。”顧惟看着新發來的文件,皺眉道。

“您說,我們這就去改。”策劃部的人頂着黑眼圈,神色憔悴。

顧惟到底不是那種無良資本家,這些都是創業就跟着他的人,他也舍不得過分壓榨。

“按我說的改一下吧,等活動結束給你們加薪,”顧惟溫和地,笑着,“辛苦了。”

“得嘞,”策劃組的組長點頭,“是得多注意些,要是不小心再傷了哪個主播,我們顧總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g市咯。”

“……別開我玩笑,也別拿他開玩笑。”顧惟提醒他。

“喲喲喲,自己金屋藏嬌還不許人家說啊。”現在會議室裏頭就剩他與顧惟,所以他說話也随意了些。

“是誰當初說只把人家當搖錢樹的,現在倒好,自己都搭進去了。”

“搭進去就搭進去啊,我又不虧,”顧惟提到戀人,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他那麽好。”

“是是是,你家靠近最好了,不過喂喂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你不會真打算一直兼職主播吧?”

“你可是我們公司的老板,要是被發現了,我們整個公司都得出問題。”

“喂喂這個ID簽約的時間也要滿一年了,就說是合約期滿,要忙自己三次元的工作,不想再直播就好,”顧惟倒是不怎麽在意,“最後其實還能再炒一波,說她是為了靠近才簽約的,現在在一起了她也不想繼續當主播。”

“多合情合理,還能讓cp粉開心。”

“之後偶爾在靠近的直播間出現幾次聲音,那也差不多了。”

“……你說得對,不過這也是增加我們的工作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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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年會的時候讓我女聲打游戲,哪來後面的事情?”

“啧,這麽說我還是你的媒人?結婚的時候得給我包個大紅包啊。”

顧惟滿口答應,他沒說,其實他倆媽媽認識,這次不見,說不準會相親見。

據他媽媽說,其實自己小時候抱過姚仕轶,結果因為年紀小沒抱動,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但不妨礙顧惟覺得自己同姚仕轶有緣分。

他和對方聊完,正想把耳機拔下來,卻發現自己的耳機壓根沒插好!

露出來半截的金屬光澤似乎在嘲笑他,說着,你完了。

顧惟心一慌,連忙走出房間——他的門一般是不關,留一條縫隙的,這是為了打破和姚仕轶距離感的一點小細節。反正他會刻意把微雲的事情隐去,姚仕轶只當他是在工作,即便是聽見了也不會多想。

但今天不一樣啊,策劃部那家夥張嘴就來,把自己的老底都掀光了!

他匆匆忙忙地走到姚仕轶的門前,小心翼翼地敲門:“你在裏面嗎?”

沒人回應。

顧惟家就這麽點大,他找了一圈,發現沒人。

姚仕轶自己出門了!

“完了,他肯定知道了。”顧惟苦笑,他沒想到自己還會“大意失荊州”,這麽謹慎卻敗給了一只沒插好的耳機。

此時姚仕轶坐在那棵大樹下發呆。

這是他每天早上都會來的地方,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人群來來往往,在他面前移動。他熟視無睹,腦子裏就夾雜着一件事。

顧惟是微雲的老板,自己的上司。

他早就知道自己,靠近自己的目的也不單純。

他又騙了自己一次,不對,其實也不算騙,那是瞞着自己。

是啊,人與人之間大概就是不能真正坦誠,自己和別人,自己和喂喂似乎都是這樣。

姚仕轶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麽顧惟在一開始就提醒自己,他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完美了。

原來是個自己打個預防針。

但說實話,姚仕轶還是覺得顧惟這樣的人很完美,卻覺得他不是自己心裏的那個喂喂了。

可能是他太理想主義了,哪有那麽多小說似的天降緣分,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

也就是自己臉好技術好,所以顧惟才會主動接近自己——哦對,他說過,他就喜歡自己這點。

“好像也沒什麽不得了的。”姚仕轶低聲道。

如果面基前知道喂喂是微雲平臺的老板,那他肯定會縮回去,甚至和微雲解約,換一家直播平臺。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面對的不是喂喂而是顧惟。

他是喜歡喂喂,眷戀她對自己的好,但這種感情終究和對顧惟不一樣。

換句話來說,如果喂喂要離開,那他只會覺得這是遲早的事情,他不會挽留,只會自己傷心。

但顧惟是他明知道自己不夠優秀,也會卑劣地生出要留住他的念頭。只有顧惟能讓他生出欲望,生出一種占有的想法。

喂喂是假的,那就讓顧惟是真的。

“你果然在這裏!”

忽然,耳邊響起了那熟悉的聲音,姚仕轶擡頭,逆着光,看到了那熟悉的眉眼。

顧惟還喘着氣,面上一向帶着的笑意消失了,滿是焦急與忐忑。

他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算是感同身受了姚仕轶的日常。

他忽然理解了那次“對方正在輸入中……”的幾十分鐘,因為他思考很久也只能吐出三個字:

“對不起。”

姚仕轶沒有說話,他站起身,牽住了顧惟的手。

“以後我不會叫你喂喂了。”

手心傳來的微涼溫度讓顧惟有了些安全感,不然這話突然說出來,怕是又會讓他心驚肉跳一番。

“以後還是叫你顧惟吧,”姚仕轶想了想,又有些糾結,“會不會不夠親密?情侶間會直接叫對方姓名嗎?”

“叫什麽都好。”顧惟無所謂稱呼的事情,他此時都是重獲珍寶的滿心喜悅。

姚仕轶看了眼周圍,見沒人看他倆,便飛快地在顧惟的唇上親了一下。

“你騙了我兩次,”姚仕轶的眼神忽然有些幽深,“是不是該補償我?”

顧惟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可當他對上姚仕轶的視線後,他忽然懂了。

“!”

他有些驚慌,也有些驚喜。

“那今天晚上……”他其實也有些害羞,但他還是輕咳一聲,故作鎮定,“家裏沒有那些東西,我們順路去買吧。”

還得去買,說明失憶之前也沒做過那些事情。

姚仕轶在心裏默默地想着。

也不知道失憶前的自己是怎麽想的,總不能是沒開竅,對顧惟沒有一點兒□□上的想法吧?

他不知道自己失憶前是個什麽想法,其實也沒必要太糾結,現在如何才是最重要的。

入夜之時,姚仕轶按照自己那晚的夢的步驟,一步步占有,讓如雪般的肌膚染上梅瓣的紅。

顧惟有些放不開,用手腕捂着眼睛,忍耐着,不讓自己嘴裏的聲音洩出來。

“你可以出聲的,”姚仕轶親吻着他的耳垂,“這裏只有我和你,你有什麽聲音是我不能聽?”

“唔……”顧惟被他弄得耳朵癢,沒忍住,叫出了聲。

“多好聽啊,”姚仕轶輕聲道,“我還想聽。”

“……”

第二天醒來,顧惟覺得有些恍惚。

其實他并沒有什麽不适,大概是縱/欲以後的賢者時間吧,他坐在床上思考,戀人在床上為什麽是這種類型的。

又黏又纏,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不是不喜歡,就是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以對方的性格,在這種事情上要自己主動呢,沒想到被動的居然是自己。

“早飯到了,”姚仕轶的頭從門外冒了出來,“你現在想要吃嗎?還是再睡一會兒?”

“起來吧,今天還得帶你去心理咨詢,我可不能賴床。”顧惟笑着道。

“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姚仕轶其實也有些緊張,畢竟新手上路第一次,他可不能保證自己天賦異禀。

“沒有,我很……舒服。”顧惟輕咳一聲。

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

“你今天看起來很開心?”

姚仕轶知道自己臉上的喜意是完全藏不住的,對于面前這位親切的女士,他也樂意暴露一些自己的情緒。

“是啊,我很開心。”

“不過,我也想要問您一個問題,”姚仕轶擡頭看着她,“如果有個很重要的人欺騙了你,你會怎麽做?”

咨詢師想了想:“我可能會很生氣,但這得看具體情況吧。”

“但我看你似乎已經做好決定了,為什麽要來問我呢?”

姚仕轶也覺得很奇怪,他明明想好以後不再把顧惟當作喂喂,好好把握以後的時光。

不再在意之前發生的一切,畢竟他離不開顧惟,也無法對他生氣。

可顧惟都會騙他,其他人更有可能會騙他,姚仕轶無端生起了幾分警惕,覺得自己還是沒必要與人交流了。

不過這也只是一瞬間的想法,帶着幾分自暴自棄。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種心理該怎麽說,反正挺複雜的,仔細想想又覺得有些矯情。

人與人之間相處,信任感是最基礎的橋梁,若是不信任,便很難形成良好的社交關系。

姚仕轶要是保持着這種不信任感,社交恐懼症這輩子都別想有所改善。

咨詢師在心裏嘆了口氣,面上卻是問他另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先自己一個人嘗試着融入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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